r 楚斜眉那一脸的宠溺表情看得锦帝唇角抽搐,他口中的那个他……真的是寒瞬?
“慢著,他既然派楚公子来送信,想来楚公子在他身边是极有份量的人了,那麽,楚公子可知道朕与真帝的盟约?”
“盟约?”楚斜眉皱眉,这倒没有,他以为寒瞬装病不上朝不理靳鑫的请盟摺子,只是做个样子给扶琉看的,而实际上却可能是暗中与靳鑫结盟,来个趁其不备,出奇不意,可锦帝这番话又是什麽意思?
锦帝沈吟地道:“朕少年时曾游学各国,与真帝相交甚笃,我们曾经一起誓约,将天下大统。届时,扶琉主东北,寒斛主西南。”
什麽?楚斜眉吃惊,这两人,居然存著这麽大的野心,居然想一统天下!
且不说那些散沙似的诸候小国,便是当今五国中,若非今次靳鑫内乱,又岂是这麽容易攻破的?而那恒芳乌间虽然国力无法与扶琉寒斛相比,却是国小民富,易守难攻。
锦帝见状,知楚斜眉知之甚少,许不是寒瞬亲近之人,於是也收了口,拆开信来阅读,脸上先是惊诧,而後忍笑,最後几近怜悯地看著楚斜眉道:“你一路上就没想过把这信拆开来看看吗?”
“什麽?”
楚斜眉皱眉,抄手夺过信,只见信上抬头便是楚斜眉三字。
吃了一惊,待看下去,脸色赤橙青黄紫,五色杂染,瞬息万变。
楚斜眉:你纵使狂傲不可一世,却最终还是栽在朕手中。
朕说过,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次,你不相信朕说到做到,待你看到这封信时,那香药毒性已入你脾胃,无法可解。
你纵然是百毒不侵,但朕却有得是法宝来破你的金刚之身。
此药以朕血养之,你若帮朕办成三件事,朕饶你不死。
砰!啪!
楚斜眉一掌拍在椅背上,顿时那沈木椅化为一堆碎屑。
楚斜眉气急地冷笑:“寒瞬!你够狠!可惜!你用错了法子!
死有何惧?
你若真想我帮你办三件事,只管对我讲就是,我都不会拒绝,却用这麽个法子来要挟我,简直愚蠢。”
楚斜眉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愤怒伤痛不足以言明。
寒瞬给他下了什麽咒?
原先只不过一个冷酷无情的皇帝,他好奇地去撩了撩虎须,然後发现,这只老虎是头心机阴森的狼,却又可爱得不得了。
爱他那张永远冷酷的脸,那绝情的眼神表情,冷笑。
那伸屈间的韧度,都令他倍加好奇。
莫名其妙的沈浸其中。
等他醒过神来时,才发现,他已无法全身而退。
他的心身俱以沦陷,万劫不复。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16
噗……
心底血海翻滚,当下就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锦帝吓了一跳,这人刚才与他过招还好端端的,一身内息隐如石山,沈寂不动,不就一封信麽,虽然寒的语气是有点奇怪,也不至於激动成这样啊?
楚斜眉随手抹了抹唇角的血渍,冷冷扯出一抹笑意,捡起放才未看完的信,接著看:
件事,朕要恒芳弓弩制造密方。
第二件事,朕要乌间采矿练铁术。
第三件事,朕要乌太医的命,朕说过,背叛朕的人,都必须死!
楚斜眉冷笑著看完,信纸一甩,也不管一身狼狈,对锦帝道了声别,转身就走。
锦帝几度张口,终於还是吞下去。
捡起沾著血的信笺,那浸过血的地方隐隐显出字迹来。
锦帝噙著笑,将信展平,放在方才楚斜眉狂喷鲜血的而沾污的桌子上,那血水很快浸透信笺,密密麻麻的纹绳小揩才是真正给他的信件。
“真是方便啊。”
锦帝看著信,指节轻点桌面,喃喃道:“寒,你这小子,就不能简单点吗?若不是凑巧,我还得花多少功夫来解开你的密信啊?
这个楚斜眉,比传闻中更可爱点啊,你觉得不好玩也别这样糟蹋呀,好端端一个绝世高手,硬生生被你气得吐血三升。
你这小子,一点也不老实……
他的存在不是你默许的麽?
我不信,你现在才发现被人背叛。
现今却又是演的哪出戏呀?”
楚斜眉出了扶琉军营就是一阵疾奔,披星戴月地赶路。
耳边厉风如鬼泣却唤不回他的知觉。
麻木地奔行於天地之间。
他以为他只茫然狂奔,随处天涯,可当他想停下来时才发现。
他居然回到寒斛皇宫。
昭阳宫中灯火通明,
如意守在宫门外的身影还是那样忠诚。
他茫然地悄身跃进内殿,帐幔下娇喘轻吟隐约传来。
他痛得麻木的心再次狠狠揪起。
指尖陷入肉里,步步千钧地走过去,带血的手扯断纱帐。
龙榻上翻滚的人影僵住瞪著眼睛注视著他。
楚斜眉咳了下,鲜血自喉间滚滚而落,滴在下方寒瞬赤裸的肩膀上,再滑落至那侍寝的嫔妃胸前。
吓得那妃子一声尖叫,却在下一秒被楚斜眉一把自寒瞬身下拖出来扔出去,直直撞在墙上再落下,已是头破血流。
殿门外,禁卫军持枪围绕,如意惊慌失措地闯进来道:“陛下,发生什麽……”事了!
声音断在看到楚斜眉那一瞬间。
楚斜眉口中还在嗌血,却一把拧起寒瞬连点十二道大穴,随手抄著那片被他扯断的纱帐包裹住他,直愣愣地就往外走。
如意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楚公子息怒。”
寒瞬这时方才醒过神来,怒道:“楚斜眉,你放开朕!”
楚斜眉恍惚地道:“不是要我帮你办三件事麽?我只要你答应这一件事就可以了。”
“楚斜眉,你先放开朕,我们再慢慢谈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谈。”
楚斜眉拧著眉,踏出昭阳宫,立时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
“大胆贼子快放开陛下!”整齐划一地喝著。
楚斜眉自负一笑,抱著寒瞬就那麽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如鬼魅地纵身远引。
堂堂真帝陛下在众目睽睽被人虏走,这下,寒瞬一世英明尽毁了。
耳边的风啸声告诉他,楚斜眉的轻功已是登峰造极,天下一绝。
寒瞬苦著眉,终於忍不住道:“楚斜眉,朕跑不了,你先停下来吧。”
不是他想示弱,实在是楚斜眉从出了昭阳殿就一直在咳,血污滴了他一脸,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楚斜眉皱著眉抱著他一路飞纵,上得那凌霄绝崖。
此时已经天亮。
独木良正自翻弄他的草药,忽见楚斜眉咳著血抱著寒瞬回来,大惊:“你怎麽搞的?虽说是脱胎换骨了,但你总归是自娘胎里就差了别人一点本钱。切记大悲大喜。”
说著,匆匆进屋拿来一只小葫芦,倒出一粒药丸强迫他服下。
叨唠地道:“这东西不多了练制起来又麻烦,多顾著些身体。”
楚斜眉一言不发地将寒瞬安置进木屋才终於撩了撩眼皮子,对独木良哦了一声。
独木良气得眉毛都歪了,撇嘴道:“你不是说不回来了麽?怎麽又回来了?还带了这麽个累赘?”
那眼神飘过寒瞬时的憎恨一目了然。
被说成累赘的寒瞬也终於喘过气来,虽然是被人扛著跑,但身上十二处要穴被封,却也喘得不轻。
“楚斜眉,你把朕虏来这里做什麽?”
楚斜眉吃过药被独木良念叨了两句似乎冷静了些,不再咳血了,苍白的脸扭过来死死盯著他。
寒瞬纵然是个贯以冷面出名的皇帝,却也心惊於此时楚斜眉浑身上下的冷寒之气。
楚斜眉此时眉目间皆尽是狠猊,如那万年冰山,从里自外都冰得刺骨。
仿佛光用那冰寒怨毒的眼神就可置人於死地般。
寒瞬不由心底突突地打了个冷颤。
他与楚斜眉间,恩仇分明,怎麽算,都是他欠楚斜眉居多。
若是楚斜眉发起疯来要找他算帐,他可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可还有机会回寒斛皇宫?
他的宏图霸业,他的万里江山,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都将付诸东流,一去不返。
独木良在一旁嘿嘿地笑:“身体不健康的孩子有个什麽失心疯的怪病也是很正常的。没事儿,楚斜眉至少疯得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那个老夫见过了,那可是把情人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吃进肚子里去的……整整吃了六天呢。”
寒瞬脸色瞬间惨白,惊惧地瞪著楚斜眉,揣测,他不会真的有那个什麽失心疯吧?
明明是楚斜眉自己沾上来招惹他的。
朕也没玩弄过他的感情,朕,顶多就是冷酷无情了些,这些……他原本就知道的不是麽?寒斛真帝冷酷无情,天下人人皆知。
那他是为什麽发疯?
难道就为了撞见他招嫔妃侍寝?
不,不至於!
他和楚斜眉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吧?
他对於楚斜眉而言是什麽?
兄长?
仇人?
楚斜眉终於眨动了下眼睛,嚅动了下唇瓣道:“除了那三件事,陛下还有什麽事需要我办吗?”
寒瞬惊震地看著他,惊疑不定,不知他这样问的意思是什麽。
楚斜眉自言自语似地道:“那三件也不是什麽难办的事,陛下要我办,只消说一声,何须大费周章的弄那些珍奇毒药,我说过我早已脱胎换骨。
我这个脱胎换骨可不是一般程度,天下间再没有什麽珍奇异草能伤得了我的身体。你那些药也只是让我稍稍不舒服而已,何必白废力气呢?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楚斜眉对你鞠躬尽瘁死而後矣。”
寒瞬惊震地看著他,心下暗忖,他这是什麽意思?
难道以为说些暧昧动听的话,朕就会任他摆布麽?
要朕堂堂帝王在他身下婉转求欢,已是屈辱万分,难道他还想要朕心甘情愿不成麽?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17
楚斜眉似哭似笑地抚掌道:“也好,也好,就待在这里罢,这里比皇宫漂亮多了。
这山崖处处珍奇异草,正好陛下也喜欢,不是麽?”
寒瞬听他这样自言自语地说著,好似要把他软禁於此,心下大惊,但见楚斜眉苍白著脸,唇边和衣襟上血渍斑斑,精神萎糜,眼神却异常的兴奋,心惊:难道他真有失心疯?
国不可一日无主,他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虏走,消息一但传开,後果不堪设想,想著冷汗便便渍潺潺而下,勉强笑道:“楚斜眉,我们之前达成过一个协议,你还记得麽?”
楚斜眉看著他点点头。
“我们说好,我给你朱果,你做我的侍卫对吧?”
寒瞬尽可能地耐心地道:“这样,你送我回宫好不好?我们的协议还按原来的样子,不变好不好?”
楚斜眉苍白著脸死死盯著他摇头。
寒瞬气怒,愤恨一闪而过,但想到如今要脱身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哄得楚斜眉开心,於是低眉敛目地笑道:“楚斜眉,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我以後都不下毒害你了好不好?你送我回宫。”
楚斜眉还是摇头。
寒瞬咬牙,瞪著他半响抽了抽唇角道:“以後你就做我的贴身侍卫,十二时辰贴身的那种,可以宿在昭阳宫,如何?”
楚斜眉还是摇头。
寒瞬咬得牙都快碎了,忍著怒气道:“那你说想怎样?朕能办到的都依你,只要你送朕回宫。”
楚斜眉眼珠子溜溜地转了几圈,朝独木良看去。
独木良撇撇嘴,转身走出小木屋还体贴地把门关上。
楚斜眉嗷呜一声就扑到床边抱著寒瞬又亲又咬又啃地道:“不准和我以外的人亲近,不可以亲别人,也不可以让别人亲你,知道麽?”
寒瞬被他咬得有点疼,又不好发作,只含糊地恩著应承下来。
楚斜眉急不可耐地扯下那裹著寒瞬的纱帐,寒瞬胸前有几处胭脂印,楚斜眉看著脸色大变,低头照著那几处狠狠地撕咬道:“以後有我陪著你,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