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唐文得哑口无言，叫季泽半眯了眼睛。

    突然间，以压倒的气势半伏在唐文的脑袋上方，扣住他的肩膀，唐文突然有些害怕，季泽这个模样好吓人。

    “唐文，该不会，你的未来没有我的存在吧。是谁和我说，已在一起一辈子的目的交往的？是谁和我说，身边有个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叫他很感动，他很想找个伴儿，在完全接受我之后，就会和我结婚的？为什么，你说的和你做的完全不相同啊，还是你认为，我们两个人之间不会有结果，到老了的时候，你是你我是我，不可能手拉手的在国外定居？我们不可能相爱一辈子？”

    说实话，他还真是没有想过那么远，他以为，他们的相处，来源于他的小说，也结束于他小说，他一直以为，在他的小说完结之后，季泽也就消失了，那些誓言，那些感性的话语，也没有了踪迹。

    就算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谁能保证天长地久？谁也不会给谁一个恩爱到白头的承诺，世事变幻的太快，誓言禁受不了时间的考验，三年五年相爱，十年八年就会感情淡薄，随即就会有疲惫期，很有可能就在那时候分手，给对方留下刻骨铭心的疼痛。

    以其互相伤害，不如不爱。

    这是他一直都存在的想法，才会导致他一直不想恋爱，对男人女人都不感兴趣，他怕的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所有一切都成了空。

    他的父母，在结婚之前，不也爱的生离死别的吗？可事实说明一切，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在共同生活了十五年之后，不也互相已没有任何激情，不再相爱，离婚了吗？

    感激季泽的陪伴，感激他的照顾，他怕的是，这也是一时激动，等不到十年八年，就会分手。季泽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身边美女如云，帅哥也不缺乏，思想也开放，很容易就恢复。可他不行，他认死理，没有什么叫人值得瞩目的地方，受了伤的话，那他需要一辈子的时间舔舐伤口，那太痛苦了。

    夜晚无眠时，他就想着季泽，想着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季泽喜爱痴迷，想到他头疼，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一时兴起。

    兴趣消失得很快，爱了又怎么样？爱和不爱就在一念之间。

    归根到底，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害怕，他是个胆小鬼，他怕受到伤害，自卑心理作祟，一个书院的老板，一个三流宅男作家，他不敢去爱。

    季泽气疯了，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摇着。

    “你一个榆木脑袋，是不是我和你结婚了，和你在礼堂里发了誓言，你才会相信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是不是要等到我死了，棺材盖上了，你才会肯定，我不会离开你。还是说，等我上了你之后，你的鬼念头才会停止胡思乱想？你的骨子里是不是有一种从一而终的想法？那好，我就真的把你上了，把你做了，你就会对我死心塌地了。”

    既然唐文以为他在空口说白话，那就来一点真刀实枪的，把他吃了，在君王一样的对他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算是死了也是我的鬼，他也就塌心了吧。

    压倒他，伸手去撕他的领口，吓得唐文哇哇大叫，赶紧胡乱的阻拦，他可不想今晚是他失身的次，还是发生在这种情况下。

    拉住他的手，拼命地阻止。

    “季泽，别这样啊，我信你还不行吗？”

    “我就知道，所有文人都是多愁善感，胡思乱想是天性，你就是典型的一个，整天傻琢磨什么啊，我对你不好？还是你不信任我的为人？就说了给我们一段时间好好相处，你怎么不把我想到你的计划里？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我们六十岁了，还能手挽手一起看夕阳的画面？为什么不想一想我们七十岁了，一起坐在摇椅上，看着脚边趴着的狗的画面。我对你又不是一时兴起，对你也是真心的，你还怀疑什么？时间会证明一切，他能见证我的真心，为什么不给我们一点时间？”

    季泽趴在他耳边大吼，唐文缩缩脖子，有些委屈，他不敢想，那些画面太浪漫，不合适他。

    “你，你那么好，还是大老板，我呢，我只是一个三流作家，和你不搭的，你会很容易找到下一个目标，继续开心的生活，我就只能忍受着心痛到死了，所以……”

    季泽盯着他的眼睛，果然委屈百转，叹口气，他的该死的自卑，真的很可恨。

    “我不保证我们不会吵架，我也不保证我们是否能同年同月同时死，我也不保证我们之间的爱情能一直保鲜，可是，我能对你说，爱情到最后会成为一种亲情，你会成为我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一个不能失去的家人，我们可以成为对方最重要的人，这不就是生活吗？这不就是婚姻吗？我们结婚后，平凡普通的生活，不把我爱你挂在嘴上，你写你的小说，在你的文字世界里发挥你的文采，我给你出版小说，和你研究这小说，体味着生活的所有味道，为对方照想，以对方为重，共喜同悲，相濡以沫，一起到老，这是我最想和你做的事情。

    别说你是一个三流作家，我是一个老板不搭配之类的话，假以时日，你成功了，成为一个大作家，我还要靠你吃饭呢，你才是我想巴结的人。你自卑？我才是哪个最自卑的人吧，趁着你没有成名把你定下来，等以后你成功了，你还是我的良伴，你名扬海内外，我也不过是一个铜臭的商人。谁才是那个要担心的人？”

    唐文被他逗笑了，季泽苦笑了一下，这个死脑筋，也算是被他说动了吧。

    和他十指紧扣，低下头，慢慢的亲吻上他的唇。

    “小傻瓜，你怎么傻得叫我想掐死你，在吻醒你呢。可爱得不得了，也会把人气的半死。”

    不安的骚乱的心，被他的话安抚住了，就像是盖了章，打了契约，亲吻上去，就是誓言。

    第十三章偶尔的孤单寂寞

    唐文还是没有辞职，那个晚上，他被季泽亲了好几次，季泽晕乎乎的，他趁机会向他说，写小说不会耽搁，工作也应付得了，季泽说，你在亲我一下，我就同意。唐文果真就亲了，很白痴的两个人，但每个人都很高兴。

    终于拆除石膏了，唐文高兴的在医院连续跳了好几次，终于好了啊。

    “你不用每天到我家了，我可以正常的生活了。”

    “我怎么有一种念完经就杀和尚的感觉，怎么，你身体好了，就用不到我了？”

    季泽歪着头，笑眯眯的。

    “哪能呢，我是怕你两头跑累得慌。”

    他的单身生活，还真的是很想念。

    “那就搬过来和我住吧，我的地方大，我还给你准备一个好大的书房，三面都是书架的那种大书房。”

    唐文摇头，死也不去，干什么不明原因的就同居啊，他们感情没到那种分上的，不去，去了就必然失身，这是所有小说上边都会写的。

    季泽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摇晃着他的腰。

    “我会很忙，咱们见面的机会也会变少了，我还真是放不下你。”

    “我哪也不去，你以为我还能丢了啊。”

    书院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作为老板和首席编辑，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更是多余牛毛，这些天来照顾唐文，已经是他忙里偷闲了，要是他不在住在唐文这里，他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两个人都上班，就不会有前段时间的夜夜相伴了。

    答应了季泽，每天三通电话，一旦有假期，就必须告诉他，如果能早下班，两个人一定要约会，他不能无缘无故的消失，出城的话一定要打电话提前报告，季泽这才答应唐文，还给他单纯的生活。

    不过，看着唐文暗自窃喜，恢复了安静的单身生活，他就心里发誓，在逍遥几天吧，等有一天，他进到他的房子，就不会再让唐文有离开的一天，那时候，他想怎么着，唐文就要听他的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会把唐文从里到外好好的吃个遍。

    恢复到单身生活，唐文突然面对着只有他一个人呼吸的空间，有些难以是从，人啊，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习惯了某一种生活，就不想改变，在改变之后，在恢复到以前的日子，竟然叫他变得很难适应了，当他推开门的时候，他竟然幻想着，季泽穿戴着围裙，出现在他的厨房门口，要他赶快洗手，吃饭了。

    把背包丢到沙发上，唐文重重的倒下去，他很累，也很饿，可是，这段时间被季泽伺候惯了，他根本就不想动，回到家里，他也不会有一种踏实安稳的感觉了，竟然空虚的叫他恨不得马上给季泽打电话，对他撒娇，叫他早一点过来。

    算了，他不能因为一直的脆弱，就把他的一辈子搭进去，孤单寂寞，他不是一直都是孤单的吗？忍忍就好了。

    没有他做的可口饭菜，那就吃泡面吧，以前他不也经常吃的吗？

    可他连起身去泡面这种事情都不想做，他啊，还是被伺候惯了，这可不好，万一，他那天不再出现，他还活不活了？自嘲的笑了一下，他还要保持自己最后的坚强和尊严。

    手机响了，他闭着眼睛接起来。

    “饿了吧，到家了么？想吃什么？你自己累得能做饭吗？”

    听见他低沉的温柔话语，唐文鼻子发酸，没有吱声，有个人这么关心他，让他真的很感动。一个人孤单了好多年，从十五岁开始，他就算是病的在床上起不来，还要自己咬牙道医院去打点滴，那时候看见别人都是父母照顾，情人陪伴，他只能自己蒙着被子哭泣，本以为，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本以为，只要自己疼爱自己，日子也照旧能过下去，可，有一个人在他累了的时候，给他打一通电话，关心他一下，还是叫他心里发酸，原来，他也是有人爱的。

    “累了？”

    季泽的声音更低了几度，就连声音，透过话筒，就能穿透唐文的心。

    “恩。”

    唐文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不敢开口，只能发出一个鼻音。这个时候，他想念季泽，他想他，很想，想他现在就出现到他的面前，想他抱着他说他是一个榆木脑袋，想他给他做的饭菜，他现在想他陪伴。

    “小傻瓜。”

    电话那头的季泽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虽然他现在看不见唐文，可是他能想象得出，劳累了一天的唐文疲惫的回到家，打开灯，满室的寂寞，他该有多孤单。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一定是哭了，带着一点的哽咽，他听在耳朵里，心疼了起来。唐文一直都活得很开心，可是，每个人在疲惫的时候，总会脆弱，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份孤单寂寞，更严重吧。

    是他不好，他不该因为自己工作忙碌，就离开他的身边。

    “累了就去洗澡，吃一点东西，就去睡觉，乖一点好不好。”

    “我今天做了一天的化验，根本就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休息过，就连午饭我都是随便吃了几口，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可是回到家里，一屋子的冰冷空气。”

    唐文对季泽诉苦，他累了，他的脚都酸了，他的腰累的也值不起来了，可回到家里，他只能自己泡面吃。

    季泽丢下手里的笔，拿过西装外套，车钥匙，往外走，占到电梯口的时候，他想到一旦进入电梯，手机信号就会消失，还是走楼梯吧，这样，他就可以和唐文多说几句话了，他需要人陪伴，电话挂断了，他会更难受，感觉他被整个世界抛弃一样吧，文人墨客的想法，总是那么纤细敏感。

    “累到不想吃东西了吗？不想做了那就吃得简单一点，家里的冰箱里边有我前几天做的小菜，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