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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里,凌漠寒身上去了一点平常的冷厉气息,显得有些慵懒。

    苏聿吞了口口水,绕道正面,虽然面色平静,但眼里闪着精光,心里满足的喊道,哈哈哈!看到了!

    修长而有力的身躯,原本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却横亘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凌漠寒看着苏聿面无表情,目光掩饰但是仍旧不停往下溜,笑了笑,忽而说到,“江湖人的性命不值钱。”

    “……啊?”苏聿赶紧把目光摆正,思路还没转过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教主,我给你洗洗头发?”

    这样还可以借机揩油!

    凌漠寒淡淡的应了。

    苏聿绕到他身后,伸手拢了一把凌漠寒的头发,心说,质感真好!

    他用水将凌漠寒的长发打湿,取了一旁的肥珠子,一点一点的开始揉搓。

    “动作很熟练,常常给人洗头?”

    “……没有常常。以前经常帮我大哥洗。”苏聿的手一点点向上,从发梢到发根。手指触及凌漠寒的皮肤时,他感觉到对方身体微微一绷,而后慢慢放松。

    “这么说,你以前骗我?”

    “哪有?”苏聿按着凌漠寒的头部揉搓,心猿意马,神思不属的回答,“我从来没骗过教主。”

    “是么?”苏聿的力道很舒服,凌漠寒闭上眼,说道,“你以前告诉我你从未帮人洗头。”

    苏聿吓的手上动作一停。

    “是……是是么?”糟了!忘了自己不是原版苏聿了!

    “继续。不用停。”

    苏聿赶紧接着洗,心里七上八下。

    然而凌漠寒似乎并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后,反而听他说道,“江湖很乱,你确定要来趟这浑水?”

    “……教主是……什么意思?”苏聿将凌漠寒的长发归拢到一起,期间趁机摸了好几把脖颈肩膀后背的皮肤。

    警报似乎解除,揩油工作再次开始。

    凌漠寒没有回答,他也没再想。只是冲着凌漠寒的头发,苏聿忽而想起来一事,问道,“教主,这次为什么带我下山?”

    “你想下山。”

    “……嗯。”苏聿不否认,只是十分惊诧,“所以教主就带我下山?”

    凌漠寒到底宠苏聿到什么程度!想当年他作为吴道华的时候想下山可是千难万险千山险阻凌漠寒一百一千一万个不同意!

    “对。”凌漠寒抓住苏聿趁着拢头发的机会摸来摸去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过去,“洗好了?”

    “……洗好了。”苏聿立刻调换出正经严肃的表情。

    凌漠寒从水中站起来,细密的水珠顺着身体的线条滑下。苏聿口干舌燥,手快的抽到放在一旁的毛巾,“……教主!我帮你擦!”

    “不用。”凌漠寒拿过他手中的毛巾,“一会儿还有正事,别闹。”

    “……”

    凌漠寒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再看过去,发现苏聿的目光还直勾勾的往他领口瞄。

    “……”凌漠寒整了整领口。

    “……”苏聿终于将视线转开。

    另一边,吴道明早就洗好了。

    他看见苏聿与凌漠寒出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他不是看不出来,想来,凌漠寒与吴道华的关系,并不好。

    他先是想自己的宝贝弟弟会不会其实早就受过许多欺负,但随即又想,他弟弟也许并不愿意与一个男人……

    但总是免不了受冷落的吧。

    不过再怎样想都没有意义,吴道华已经死了。

    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给他弟弟一个更好的生活时,吴道华已经死了。

    “我应该替他,讨回个公道。”吴道明忽而没头没尾的说。

    “好。”凌漠寒回答。

    “凌漠寒,等此事完了,我欲与你一战。”

    他这个做大哥的当的不好,凌漠寒作为名义上的夫君也难辞其咎。他们两人,无论谁死,都不算冤枉。

    凌漠寒看了他半晌,苏聿在旁边想要说话,被凌漠寒一把按住,只能听对方点了点头,说道,“好。”

    苏聿一脸着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偏偏这两人自成气场,谁都没理他。

    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他……所爱之人,苏聿心惊肉跳。

    凌漠寒安抚似的拍了拍苏聿。

    苏聿有心阻止,但他没有立场。

    他不可能要求凌漠寒拒绝,这是武林的规则,毫无理由的拒绝便是懦弱。

    “……”幸好两人并非约在现在。

    苏聿坐在旁边,心里砰砰乱跳,他不可能任由这两人拼的你死我活……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大不了表明身份……

    吴道明当然不可能察觉到他的心思,只是继续道,“教主言而有信?”

    “一诺千金。”

    “好。”吴道明沉吟了一声,“那昨夜之事……我暂且相信你。”

    他皱起眉,又说道,“我昨夜与那些人交手,觉得他们武功有些怪异。虽然他们自称为魔教赤血堂中人……”

    穆惟远冷冷一笑,说道,“我堂下,未得我命令,无人敢妄动。”

    这算是保证绝非赤血堂人所做。

    吴道明闻言颔首。

    “白道盟合时分散?”凌漠寒忽然问道。

    “三日前,各人皆向各自方向行去。前日,吴家与南剑门也在斜柳镇分开……”吴道明说道,忽而神色一凛,“若有人要嫁祸魔教,恐怕不仅仅袭击吴家……”

    白洛枫接道,“保险起见,等你们各自分开后个个击破。只要每一次只留几个活口,带出话去,魔教便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到时武林白道对魔教,便会恨之入骨。”

    “我现在便与各门各派联络。”吴道明站起身。

    “来不及了。”凌漠寒漠然说道,“若是我,便一定会在一夜之间让你们全军覆没。”

    吴道明脸色十分不好。

    “魔教有能力,有动机,就算我们不承认,也不会有人相信。”白洛枫说着,看了吴道明一眼,他知道吴道明心中其实仍没有完全打消疑虑。除了凌漠寒与苏聿救人以外,应该还有什么原因,让他偏向吴家一行人并非魔教所杀。

    但是吴道明这么想,不代表吴家人也认同。

    “我会先回吴家。”吴道明说道,“吴有欲生死不明,代为吴家家主的应是我小叔。”

    提到这位小叔,吴道明神色有一些纠结,但随后马上恢复正常,只是说,“教主……是否同行?”

    随即他又补充道,“若是教主与我同行,我不会暴露你们的身份。只是有些事情如果说起来,可能会方便些。”

    “此次下山实为魔教急事。杨花渡后,我们方向不同。”凌漠寒回答。

    吴家地处江南,凌漠寒等人本要去冯家镇,虽然初时同路,但而后与冯家镇方向相悖。

    “一月半后,我们自会去吴家登门拜访。”

    吴道明略一思索,点头说道,“也好。”

    22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古人云,春丨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说的是春日杨花飘落,两分落在岸边尘土中,另一分飘落水面之上。

    现在并非春日,杨花渡便也没有漫天纷飞的杨絮,只剩一片郁色葱葱。

    渡口旁,宽阔的河道上停着几只装货卸货的商船,几只将开的客船,热热闹闹一片好不繁华。

    不一会儿,从渡口又有两人上了客船,船家看了看,客舱里的位置差不多满了,便吆喝了一声,“快开船了啊!”

    舱中,那些上船与亲人告别的,便纷纷下了船去。

    苏聿站在岸上,渡口的大船开始向外挪动,船舱里人太多,但他还是看到吴道明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水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泉陵的船要明日才有。”白洛枫刚刚去打探消息,现在回来说道,“公子,我们是否先去镇上住一晚?”

    凌漠寒点了点头,牵马向回走

    杨花渡所在的小镇,名为杨花镇。因为渡口繁华,小镇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时值傍晚,三人找了一家酒楼,进了大堂,却已经没有空桌了。

    酒楼的伙计脸上赔笑,“最近生意不错,不知几位愿不愿意拼个桌?”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几个人。

    来杨花镇的人很多,书生商人武林中人。伙计看这4位虽然腰间佩剑,但并不似凶神恶煞般面露凶光,便稍微安下心来。

    “二楼呢?”白洛枫扫了一眼大堂,问道。

    伙计赶紧说,“二楼也满了,三楼的雅间也都订了出去。”

    白洛枫转头去看凌漠寒,凌漠寒不置可否,对伙计说道,“引路。”

    这酒楼做的不错,大堂中间搭了个台子,上面一个说书人正眉飞色舞的讲书,伙计把4人引到台前没多远的一桌,那桌上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却似乎与伙计很相熟,乐呵呵的将自己面前的餐盘规整规整,给4人让了位置。

    “话说前日,魔教不忿白道攻山,一夜间派人下山屠尽9家回门中的队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魔教手段残忍至极,挖去双目割去舌头,砍断手脚,竟是要他们永世入不得轮回……”

    说书人口才极好,讲的天花乱坠,与4人同桌的大汉频频叹气摇头,极入戏的替受害之人愤怒惋惜。

    这件事的发展,果然与凌漠寒预料的不差。在遇到吴道明的第三日,另几家遭袭的消息便传入了他们耳中。

    这几家中,也有人侥幸逃脱的,无一不指认杀人的是魔教赤血堂的人。

    这消息好似在一锅热油里滴了滴沸水,在江湖上炸开。

    魔教与白道已经好几年相安无事,甚至1年以前,白道盟主家的小儿子吴道华嫁入魔教,一时让大家都以为二者间至少也得有十多年的相安无事。没想到刚刚1年以后,先是白道攻山,后是魔教杀人,闹得不可开交。

    大部分人都以为魔教本便都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之人,再加上赤血堂又是魔教中最嗜杀的一堂,结合前因后果,大部分听说消息的人连一丝怀疑都没有便信了。

    凌漠寒传讯教中,不做任何回应。

    毫无疑问的,有人有心对付魔教,但是否也是圣焰教的人,便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越传越远,场面越传越邪乎。到了现在,当时杀人的场面,估计也有了七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