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起换了,真不知道这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那自己到底算死了还算没死呢?
安吉将杯子交到左手,将右手放在心脏处,隔著衣服,感受著依旧律动著的心。
只有这还是属於自己的。闭上双眼,安吉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想到自己在异国他乡完成学业,出社会後的努力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个女朋友,正要去求婚,没想到尽然就撒手人寰了。我的未来老婆呀,我的银行存款呀,没了你们我怎麽活呀,唯一万幸的是自己的父母早早的离开了人世,但是,爸妈呀,请恕孩儿不孝,不能传宗接代了。
越想越伤心的安吉抬起低垂的脑袋,望著坐在副驾驶坐上维特的後脑勺,突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由於安吉的病倒,原本该延後的婚礼,却由於两家繁忙的事务,无法再安排新的日子,因此婚礼在一星期前就已经举行,由维特代替安吉作为新娘,完成了婚礼的仪式。
想想还真是可悲,人生中唯一一次婚礼还是别人代替完成的。自从知道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竟然被嫁给了男人,这足足让自己有3天没吃好饭,以前就知道外国人很开放,只是没想到开放到这种程度。“唉!天上的安吉呀,你还真是幸运呀。”段昱一小声地呢喃著。
说到安吉的父亲,好像是叫伊雷斯的。自从自己醒来就没见过,据维特说是几天前出差去英国了,我看他是怕父子两相见,安吉万一又受刺激,那可就没那麽好运再去马上弄颗心脏了。至於其他家人,那就更不用说了,不要说人了,连个影儿都没,真是应了句中国古话:“嫁出去的儿子(女儿)泼出去的水。”
车子依旧在行驶,只是两边路上的景色已不再是城市中的街景,而是郊外的绿林。
看著两边飞速移动著的绿带,安吉突然想到了这个原身体主人的丈夫,对了,好像是叫凯.莫利斯,现任黑手党老大的三儿子。维特说这个人在黑道很有名,不仅仅是因为他执掌著黑手党一切的经济来源,并且这人本身就像个密一样,据黑道的传闻,他有个绰号,叫“亚瑟王”,不知道是什麽人开始叫的,也不知道为什麽这麽叫。
有意思!安吉放下手中的杯子,右手支在座位的扶手上,托著下颌,望著窗外。
亚瑟王?这称号真霸气,现在这个人应该是在意大利吧。这也是安吉从维特口中套出来的。
对於这庄婚事,那个亚瑟王好像也不是很赞同呢,婚礼当天还让自己的二哥代娶,呵呵,没想到一场婚礼,两个当事人都不在,真不知道当时两家是什麽表情。想到此,安吉不禁露出抹嘲讽的微笑。
渐渐的房子的屋顶从繁茂的枝头显露,一幢欧陆风格的别墅渐渐呈现在安吉的眼前。这是雷依特家送给安吉的嫁妆,也是安吉和凯.莫利斯的新房。看著越行越进的别墅,一个有趣的念头在安吉的脑海里闪现,随带而起一抹算计从水蓝色的眼中迅速地划过。
亚瑟王,看样子你也不赞同这庄婚事呀!既然这样你就永远也不要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们就个过个的,如果你敢回来,哼哼那你就等著尝尝我这现任安吉.雷依特轰人的手段……
此时,远在意大利的凯.莫利斯突然感到背後升起一股寒意,皱了皱眉,不放在心上的继续看著手中的文件。
第三章
清晨的豔阳照得人暖洋洋,床上的人儿靠在床上享受著出院以来的份丰盛的早餐,温温的牛奶,烤得金黄的面包,煎得香喷喷的香肠。
啊!好好吃,这香肠、这面包,烤得恰如其分,煎得色香四溢,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牛奶,如果换成威士忌那就更完美了,都是那什麽烂医生,要人不能喝刺激的东西。
“少爷……,少爷……!”
“什麽事?”安吉拿起餐盘上的纸巾抹了抹嘴,斜凝了一眼床边似有话要说的维特。
真不知道这家夥是美国货还是英国货,只听说英国的管家个顶个的死板、无趣,没想到美国的也差不了多少,还多了个跟屁虫的习惯。记得在医院时,不管自己走到哪儿他都跟著,像个背後灵似的,还吓了自己好几次,现在想来就後怕後怕的,还好自己的心脏有算结实,不然大概又要来次移植手术了。
“对不起,属下忘记现在该称您为夫人。夫人吃好了吗?”维特恭敬的问著。
什麽?夫人?没搞错吧,自己连老公这个词都没听见,就被人叫了夫人,这……这……太没天理了。这听在耳朵里,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看胳膊上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安吉摸了摸冒著疙瘩的手臂,说道:“不许这麽叫我!”
“但您是凯少爷的夫人呀?”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我管他是哪家的少爷,你是我的侍卫就该听我的,那麽罗嗦干嘛!”
“是!”维特有些不解的看著这个少爷,以前少爷生气时最多发发牢骚、砸砸东西,再来最多向太太哭诉,自从换了颗心脏,脾气似乎没变还是一样爱发火,不过理由特多。
“看什麽看,没见过你家少爷这麽可爱的人吗?”
咳,还有就是特别爱损人。
“维特呀!”
“是,夫……少爷。”来了,现在少爷只要一那麽叫,准没好事。偷偷瞄了眼正朝自己眨巴著大眼睛的少爷,维特心里开始默默祈祷。
哼!刚才又叫我夫人,看你收得快我不和你计较。
“我要出门。”
“n……”
“你敢说不?”
“少爷,医生说您不能出门,应该多休息。”硬生生地把欧字给吞进肚里,维特有些憋气得说到。
真可怕!在医院里就这样,每次自己说东,少爷就偏爱往西,每次让少爷休息,少爷总能找出一堆杂七杂八不能休息的理由,难得说服几次,最後也在变态女的袭击,精神病医生的检查下,被少爷溜掉了。
想到变态女,维特的身体微微的哆嗦了一下。
“你马上准备好车,我一会儿要出门,就这麽定了。”安吉捋了捋额前的流海,高高兴兴地做起出门的准备。
看了看消失在盥洗室里的背影,维特认命的收拾起餐具,离开了房间。
汉德克威尔建筑公司
“嘟--”
“什麽事?”
“总裁,前台有位先生要找您。”
“有预约吗?”
“没有。”
“我不是说过,最近我心情不好,没有事不要来烦我吗?”
“是的,总裁。但那个人说,只要一报他的名字您就会见他。”
“……他叫什麽……”
“段昱一!”安吉推开总裁室的大门,站在门口望著里面坐在大型办公桌後的西蒙.威尔。
“总裁,对不起,我拦也拦不住这两位先生……”秘书小姐惶恐的说到。
西蒙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两个少年,一个纤细柔弱,一个壮实冷酷,不知道刚才是哪个说的话。
“你先下去吧。”西蒙对女秘书吩咐到。
“维特,你在会客室等我。”
“是,少爷。”维特跟随著女秘书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你是?”刚才说话的就是他,西蒙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年。
“打电话把形一叫来,我有事要和你们说。”安吉说完话,径直向办公桌边的酒柜走去,自顾自的倒了杯威士忌,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就坐,举起酒杯浅酌一口,轻轻的呼了口气。
好久没喝,真有些怀念呀!
“昱……一……?你是昱一?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只有段昱一才会每到自己办公室,就要搜刮自己办公室里昂贵的威士忌。
“我让你打电话,你咋还那麽拖拖拉拉,一个多月没见连中文都听不懂了吗?”
“啊!!!昱一!!!,你……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 西蒙用手指向上指了指。
“打……电……话……”
“哦!”
西蒙手忙脚乱的翻找起自己的手机,拨通电话,当电话一接通就劈里啪啦的向电话说了一大堆,只听见“快来!”,随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十分锺以後,只见一个人影飞一般的冲进汉德克威尔建筑公司的大楼。只听见顶楼的总裁室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又“砰”的一声被人踹关。接著,秘书小姐被告知总裁不接听任何电话後,一下子顶楼的总裁室变得异常诡异和宁静。
一小时以後………………
“我真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川冢 形一手拿空酒杯看著自己对面的安吉。
“你家不是收尸的吗?”
“灵媒,那是灵媒!”形一蹭得一下扑向安吉,摇著他的身体吼道。
“知道了,知道了。” 手劲那麽大,骨头都要被摇散架了。
“昱一,接下来你要怎麽办?”西蒙静静的注视著安吉。
“叫我安吉吧,段昱一已经不存在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能帮我个忙。”安吉回视西蒙,眼中有些无奈,又有些期盼。
“说吧,要帮什麽!”西蒙走到沙发前坐下,轻搂著旁边瘦弱的身体问著。
“说吧,不管什麽我们都会帮你的。”形一也凑热闹得抱著安吉。
看著这些年在国外,自己认识的最要好的两个朋友,安吉有些激动,眼中不禁盈满了泪水。
“谢……”
“好香啊,昱一,哦不,安吉,你抱起来感觉很不错耶。”
“死形一,你说什麽!!”安吉瞪著两只水汪汪的大眼,冲著形一吼到。
“比女人还舒服……”
“你们去死吧…………”
被车子撞也就算了,还被换心脏;换心脏也就算了,还连灵魂都换了;换灵魂也就算了,还换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换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就算了,还嫁了人;嫁了人也就算了,还给嫁了个男人…………你说这这这是不是世界上最最最背的事情都被我碰到了。
安吉挥起拳头,冲向已经跑到办公桌另一边的两个罪魁祸首,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一阵追逐之後,三人终於累得倒在沙发上。
“你想对那个黑帮老三干啥呀?他可是不好对付的哟!”形一支著脑袋问道。
安吉竖起葱葱玉指,向著形一和西蒙勾了勾,只见三个脑袋簇拢在一起,从阵阵的谈话声中不时传出一声声的窃笑和某人的悲鸣。
意大利.黑手党分部
“亚瑟王,新婚宴尔的,您不回去和夫人温存温存?”休.提亚挑了挑眉,冲著站在落地窗前的亚瑟王挤眉弄眼。
“多嘴!主人根本不想答应这庄婚事的,要不是老爷子威胁,那个什麽雷依特家族哪能攀上主人。”马斯忙为自己主人辩护著。
莱那翘著腿,舒服的靠在大型的真皮沙发内,悠闲的说道:“马斯,你错了。你认为亚瑟王是会受别人威胁的人吗?”
“这……”
“还是你认为亚瑟王对那个雷依特家有所畏惧?”
“不是的……”
“好了。”凯.莫利斯转过身,冷漠的双眼扫过面前的三人,随後停在莱那面前。
“捷克还在美国吗?”
“是的。”
“让他到别墅那里看看动静。”
“是。”
不让任何人有置疑的时间,拿起门边衣架上的外套,凯向著门外走去。尽职的马斯默默地跟随其後,随著凯向著电梯口走去。
“偶是一条小小小小鱼,偶爱怎麽游就怎麽游…………”
“咳,以前你那身体五音不全的,没想到换了个身体,声音到是动听了不少,只是这音怎麽还是差那麽多?难道五音不全是跟脑袋有关,和声线无关的吗?嗯,这是个很值得研究的学术问题。”西蒙煞有介事的说著。
哼!我现在心情好不和你计较,我大人有大量,我肚里能撑船。
“蓝蓝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船儿飘………………”
“少爷,您在听调频吗?能不能换个听?”开著车的维特担忧的问道。
自己并不想提的,但这个电台真的太难听了,害自己开车老走神。
“你……你……,什麽调频,你看我出门有带那种东西吗?你的意思是说你少爷我唱得不好听?”眯著呀,安吉非常不爽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