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三年了三年间,天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魔族显得比往常更为安静了,安静的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像那种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那段短暂的平静。妖族也一点点的壮大起来。影宗在三年内完全铲平了刹血门的势力,而那神秘的门主金蝎子,也于三年前不明的一天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像在人间蒸发了般,完全没有下落。
中秋前的夜晚,影宗内。
白殇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天气微凉。裹了裹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外套,白殇看着那月亮,默默出神。
三年了,可为什么小东西,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什么我倾尽了影宗上上下下数百股的搜罗力量,都找不到丝毫你下落的线索真的死了么不不不会的崖下虽有血迹,但是没有尸体,你一定还活着对不对对不对
平时小东西你那么机灵狡诈,这一次,也一定是用坏点子逃脱了,对不对小东西,你回来好不好,我很想你
咳咳咳白殇突然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咳着,鬼影实在看不下去,从暗处走出来,劝道:主人,先回屋吧,外面风大
白殇像没听见似的,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的那碟绿豆糕,怔怔出神。
他仿佛看见,她低眉浅笑,左手拈起一块绿豆糕,缓缓送入口中,享受地眯起双眼,眉儿舒展开来,然后张开眼,流光异彩,眉梢挑衅般地扬起,一抿唇,吃吃地笑起来。
小东西白殇微笑起来,手向前伸去,只想一她的脸蛋可是,触手的,尽是冰冷的空气紫色的妖眸一下子变成那种深入灵魂的枯灰,看得鬼影是一阵的心痛。三年来,他看着自己的主人日日彻骨的思念,拼了命地发展影宗的势力,只是为了能寻到她一点点的消息。
白殇站起身,从怀中掏出那封洁白的信件。他所有的希望,便在明日。
皇城的顺水楼。他们几个年年相聚的地方。但愿他们,能有一点点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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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人
恩那几个魔界的杂碎怎么样了
依照主人的吩咐,全部用天雷火活活烧死了。那属下抬头,有些敬畏的看向眼前的少主人。依稀记得三年前的一个夜晚,这位才成年的少主人失神落魄,眼神空洞的从外面回到族里。当看见刘长老的时候,眼泪终如决堤的洪水,不停的落下。
他哭泣的心都泣出血来,和这泪,一点一点落在泥土中,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他浑身都在打颤,却仍不忘指天恨恨的发誓
你们魔界的人敢动我娘子,我青颜一定会将你们一个个挫骨扬灰
所有的人都被这声所怔住。殊不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看见青颜哭泣。
从此,就变了。不再若从前有着那样单纯羞涩的笑颜,他化成一个面无表情,杀人也再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少主。不哭不笑不再向他们撒娇,他就像一个木偶,被仇恨所控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向魔界报仇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品着那壶清茶,他微叹一口气,若没什么事,属下告退了。当年的事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族里的人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都说妖是无情的,可是他们的少主人,却是爱的那样的深
嗯。下去吧。魔界若有人落在我们手里,要时间通知我。说不定从他们口中可以逼出一点娘子的消息。说道娘子的时候,青颜的嘴角竟然轻微的翘起,眼神也微微软暖,似想到了那些美好的回忆。
看着属下推门走了出去,青颜将自己瑟缩在屋子的深处,最最黑暗的地方。心不可遏制的疼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两缕缠在一起的发丝。一缕是幽蓝的,另一缕,则是纯正的黑色。还带着她身上的香气。
青颜痴痴的,呆呆的,看着那缚在一起的发丝,透过它,似乎看见了南枯槿秋水般的眼眸,清澈冰凉,他似乎看见她嬉笑着跟白殇撒娇的样子,嗔怒着跟尼珞打闹的样子,似乎看见她用色眯眯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样子
轻轻的从盒中拿出那两缕发丝,青颜将它托于手心,欢欢的按上只记得口,莹蓝色的头发如月光般自上而下,蜿蜒。
啪嗒。
一滴泪水落在手背上,带着令人心痛的温度。它静静的沿着手背的弧度滚动,留下一道浅浅的痕。
青颜觉得自己的眼睛酸涩起来,视线模糊起来,泪水一滴一滴落的快起来。渐渐的,汇漫成隐忍的哀。
眼神不再犀利,在泪水的触碰下变得柔软,带着委屈的味道,无助的苦楚。他的手骤然握紧,只是从缝隙间露出那杂色的发丝末梢。他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肩膀微颤,口中不住的喃喃:娘子,娘子你在哪里你不要颜顔了么娘子声音渐渐的大起来,最后几乎是呐喊出声,青颜苦恼的揪住自己的头发,任泪水在脸上流淌。
娘子,你在哪里出来见见颜顔好不好
一封洁白的信件自怀中落在地上,青颜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上面,眼中,竟然出现了一丝丝的期盼。
驾驾
在这一片焦灼的土地上,那些微小的沙粒因一道飞奔而驰的黑色闪电而雀跃着上下疯狂的旋舞,相辅相成着有了生命。墨色的长发随意得披散着,随着马背上下起伏的节奏,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完美的弧线。
看着远方那沙漠边缘的城镇一点点的出现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