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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啊,你快来劝劝架呗,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萧羽正要跟展翔招呼,别打了,算了,咱别跟这帮怂货一般见识呗!这时候就看见白云峰被展翔两拳打歪了鼻骨之后,鼻子出血,顺手从地上拾起一大块碎玻璃,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

    萧羽急白了脸,冲上去拦:“翔哥快躲开啊——”

    白大佬的玻璃刀照着展二少的肋骨一侧戳上来。

    那是羽毛球手一贯的软肋部位,那个位置的球最难接了。

    萧羽连想都没想,飞身就去挡刀,比打梅花桩阵救球时还要动作迅速;被彪哥的毒舌抽打时,他都没有蹿得这么快!

    萧羽和展翔同时用手去挡。

    萧羽眼明手更快,打梅花桩练出来的超感应灵敏素质,迎球扑网的动作,一掌就握住了玻璃刃,用力一把掰开!

    “小羽!”展翔惊吼。

    噗哧!

    血花溅了出来。

    人丛中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只黑脚,萧羽没有提防,被人一脚踹在了肚子上,本来体重就轻索,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哐当!哗啦啦!

    他摔到车窗下那一堆碎玻璃上,手掌撑地,戳在满地的玻璃渣上。

    血从他掌心里迸出!

    白云峰一惊,展翔更惊,萧羽手心一阵钻肉的疼,自己也慌了。

    手流血了。

    血水顺着掌心蜿蜒的纹路,哗啦哗啦地流淌到手腕上。

    展翔一把抱住萧羽,捉住他的手腕,惊怒地吼:“怎么搞的!你怎么,你怎么……你怎么这么蠢,你拿手去挡啊?!”

    我……我蠢?萧羽愣愣地看着流血的手。

    展翔的右手也被玻璃划破了边角,现出浓重的几道血痕。

    萧羽随即猛然发现,自己的确是做了一件蠢事。他果然是没有经验,竟然用握拍子的那只右手和别人打架,还去挡玻璃刀!

    展二少打架用的是右手。

    这人平时打球吃饭睡觉上厕所一贯都是左撇子。萧羽很猥琐地在公共洗手间里偷瞄过展翔上厕所:这人每一次解裤链都是用左手!男式的裤子拉链方向都是做给用右手的人,可是某人一定要用左手去拉裤链,以显示与众不同。

    可是展翔关键时刻还是比萧羽精明,打架用的是右手,下意识地就要把握球拍的那只左手收敛着,保护着。

    展翔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萧羽,似乎是抱怨他怎么用这么重要的右手去瞎折腾,或者更像是某种恍然惊讶,这人竟然会奋不顾身地帮自己打架,挡刀。

    训练大院里冲出来一拨人,唐少带了一帮羽毛球队的援军,火速杀到群架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555,羽毛受伤了~对手指~

    37

    37、我想抱抱你

    第三十七章我想抱抱你

    萧羽的手迸了血,方才还喳喳呼呼的一伙人,立时都停手了。

    唐晓东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群众最需要他的地方。唐少还穿着大短裤,趿拉着夹角拖鞋,跑得连呼带喘,满脸莫名惊诧:“哎呦喂,你们几个人这是在干嘛呢,怎么打起来了!这这这,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都把家伙放下,快别打啦!”

    白云峰白大佬只是心情不佳,今日一早出门前也没想要上街打架,没看黄历,没查风水。

    展二少心情更不佳,一看萧羽的手伤了,那一串鲜红鲜红的血,立时就把展翔眼底的白眼珠和黑眼珠一起染成了惊惧的血红色。

    他紧紧攥着萧羽的腰,捧着那一只手腕,急吼吼地说:“别乱动,手指别乱动,我送你去医院!”

    唐晓东在一旁连忙说:“罗医在队里呢,快去让罗医给包扎一下!”

    萧羽声音微喘地说:“没事,就是一点儿小伤口,不用去医院的,没事……”

    唐晓东指挥他们俩:“你们赶紧走吧,这里围了这么多人,把局里的头头都招惹出来可就麻烦了,还不赶快从这里消失啊!”

    医务室里,罗大医生摇头叹气,用手指戳着这两只很能惹祸的孩子,没力气骂他们。

    罗卫用小镊子把残留在伤口里的玻璃碴夹出来。手指缝还嵌进了更细小的碎玻璃碴,需要用针挑出来,不清理就会发炎感染。

    尖锐的金属器戳到粉红色的肉里,很疼,非常疼,萧羽咬着嘴唇,从牙缝里咝咝地抽气。羽毛球不同于足球橄榄球那些需要身体激烈碰撞的运动,一般不会受伤见血,却不曾想在场外挂了彩。

    展翔很紧张地站在萧羽身边,两手握着他的肩膀,下意识地来来回回摩挲,从萧羽的发迹捏到后颈的小窝,又捏到锁骨,手指不安地抖动,抖落一肩的全部是懊恼和愧疚。

    两个人同时焦心地问:“罗医,有没有伤到筋脉什么的啊?”

    罗卫冷哼道:“应该没有,骨头和筋都没事,你的手指头不是都动弹得挺好?就是把肉都划破了,你小子可要歇几天再拿拍子了!”

    萧羽默默松了一口气,手不会废掉就好;自己一个爷们儿,这点子疼痛还能忍耐。他手掌心里一团血糊,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干脆不要睹了,别过脸去,把脸孔埋进展翔身前。展翔的手掌扶着他的肩膀和后颈,低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啊……”

    罗卫处理完碎玻璃,给伤口消毒,缝了七八针,抹上止血消炎药粉,这才用干净纱布包裹好,板着脸叮嘱道:“过几天来拆线,手掌不能沾水,绝对不能沾水!如果有发热或者其他的不舒服,记得再来找我!”

    展翔赶忙说:“谢谢罗医!”

    罗卫用手指头用力在展二少鼻尖前两寸处戳了一戳:怎么又是你!我就知道你最不省心!

    才一回屋,展翔就把萧羽按在床上,不让他起来。

    “你干什么啊?”

    “你好好歇着,睡一觉吧,也许能早点儿好。”展翔心烦意乱,拽过被子,三下两下就把萧羽裹成个粽子,抱在手里,却又不知所措。

    “我没事,真没事,小伤口,很快就好的!”

    萧羽的手疼得要命,心里也在犯嘀咕,会不会影响以后打球时手指的灵活度,可是一看展翔那个失魂落魄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安慰对方。多年在场上打球养成的好习惯,搭档之间有失误,犯了错,绝对不互相埋怨!

    “……对不起啊。”展翔表情郑重地道歉,眼圈有些红。他也无法理解自己怎么就这样冲动,上一次在队伍里和人打群架已经需要追溯到五年以前,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抽风打鸡血。

    也许就是因为,很久都没有遇上一个坎。

    真的遇上了,还是易冲动,不冷静。

    萧羽勉强笑道:“这种都是意外么,谁会想到吃顿饭就能碰上一群神经病啊!我没事,你自己的手也伤了啊……”

    展翔皱眉道:“这怎么一样,我伤的是右手,你把打球的手伤了,这几天你怎么练球啊!”

    萧羽苦笑:“咳,我就是笨么,我没打过架么,没经验啊……翔哥,你的车呢?你的千里马也受伤了啊,碎了一地玻璃,还在停车场吧,你快去瞧瞧它呗!”

    这小孩一看就没怎么打过架,缺乏经验,也不懂得保护自己,竟然还出手帮着打……一辆车算什么呢,不就是被人蹭花了后屁股上几块漆么,那几块漆能有萧羽的手重要么!

    展翔心头一热,像是有一股血从心口上涌出来,沿着周身的血脉,静悄悄地,扑扑簌簌,四散流淌。

    他猛然弓□来,抱住躺在床上的人。

    展二少的一张俊脸向自己压上来时,萧羽整个人都僵了,心思“轰”得一下子飞出脑窍,完全就没有防备。

    那张脸转瞬之间移到眼前,鼻尖几乎顶住鼻尖,口里呼出的热气扑面而来。脖颈胸膛间流露出的味道,与当初那件汗湿的t恤衫的气味一模一样!

    火锅店里带出来的香辣油烟,掩盖不住皮肤上用香皂水洗涮过后的淡然清爽。

    每个人身体里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其实就看合不合咱那一口。

    这味道,自己真的喜欢。

    萧羽的身子仿佛在被窝里骤然缩小,随后又急剧膨胀,没处躲没处藏。对方一张大脸填满他的眼眶,瞳孔已经无法聚焦,眼前的景物朦胧跳脱,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像一座美妙壮观的海市蜃楼,影影绰绰,遥不可及……

    太近了,简直太近了!

    展翔浑身热血萌动地抱住了人,头一偏,鼻尖划过萧羽的脸,最终落在颈窝里,手掌捏着萧羽的肩胛骨,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脸有些微红,因为自己难得抽风的真情流露。

    萧羽目瞪口呆地瞧着展翔那一张红彤彤的大脸,渐渐远离,变得清晰,然后又模糊,抽身而走。

    我靠,你你你,你这家伙又走了?!

    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我以为你要,以为你要……我以为你是要亲我啊!!!

    一想到俩人方才相隔不足半寸的嘴唇,几乎亲了上去,萧羽身上棉被掩盖住的某处,突然充血,一点一点地昂头,缓缓涨满内裤,顶起了外裤,在狭小方寸之间,燥热地抖动。

    隐秘空间里的异样无人察觉,裤裆里历经几次涨涨落落,才狠命把那股子邪劲儿给压下去。他这心里真是又气又恨又憋闷,幸亏还裹着一层被子,不然真的会被展翔这莫名其妙的一抱给整得真相毕露,狗血淋头!

    若不是自己身上还披着一层足够虚伪和坚强的铠甲,这时候简直想伸出两条胳膊揪住某人,打滚号啕:翔哥啊翔哥哥啊,您别走啊,您就顺手地,随意地,慷慨大方地,再抱一抱么!

    展二少虽说这几天气息不顺,脑子犯抽,却还没有短路到想要去亲一个男人。

    他就是忽然觉得萧羽真好。以前就喜欢这人,现在愈发地喜欢,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就是觉得自己的搭档是这么好的一个人,自己却很烂!

    这事无论如何也瞒不过队里的领导和教练,不用罗医去打小报告,明天早上就要出操,要训练的!

    俩人正琢磨着怎么去向杜老大那个毒舌筒承认错误,宿舍门“哐当”一声撞开了。

    不必去找彪哥认错了,彪哥已经不请自来,满头满脑都飙着怒火,一进门就厉声质问:“萧羽呢,把手伤了?!我看看!”

    局里领导给羽毛球队杨领队打电话了,问,听人汇报说你们队里有人在总局门口打架?简直太不像话了,这公众影响太坏了吧,进进出出那么多记者呢,你们羽毛球队该整风整改了!

    萧羽一看杜老大来了,“腾”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跳下了地,一脑袋狼狈的乱发。

    展翔下意识地把萧羽护在身后:“杜指,我们……”

    “你们你们,你们个什么,啊?!”杜彪的一对鹰眼瞪着眼前的俩人,吼道:“你们两个刚才在门口打架来着?”

    展翔低头答:“嗯,杜指,正要去跟你汇报。”

    杜彪一把拽过萧羽的胳膊,一看那裹得紧紧绷绷木乃伊似的一只手,怒问:“怎么伤这么厉害?!你们动刀子了?”

    “没有没有!……是撞上碎玻璃了。”

    杜老大两眼喷火,破口大骂:“你说你打架就打架吧,你怎么没把你那张小白脸给打花了啊?!萧羽,你是个羽毛球运动员你知道吗!你打坏哪儿你也不能打坏你握拍子的手!

    “你们这俩小王八蛋,下次打架的时候给老子记得,别打手,打你自己的脸,你们俩那张脸摆在那里反正也没用,又不能当饭吃,可以随便打老子绝对不管你,你要是弄坏了你自己的手你他妈的就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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