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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嘴角。

    “啊啦,难道说小初云手伤了的那天,我们在校舍里逮到你,就是因为那个家伙?”池青戈突然头脑内灵光一闪。

    初云点头,“我摔倒时项戎刚好在场,就带我去包扎,顺便去看他们排练。”

    而前几天,他们又恰巧的在校门口遇到,项戎说难得,就一起去喝了咖啡,他还请初云吃了蛋糕。

    “初初,以后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走。”冷绝逸皱着眉道。

    初云头上立刻飘满黑线,怎么阿逸这话听着,好像把他当成了三岁孩子?而且,还是那种给个糖球就会跟人家走的白痴小孩!

    不过看着冷绝逸坚持的眼神,初云只能点头,反驳不了。

    ……

    结束练习走出地下室时,已经是夜幕低垂了。

    深沉的夜空中,墨黑的连一丝星光都没有。沁冷的寒风打着旋儿的刮着,冷硬的,仿佛能刺到骨子里,吹在脸上,就像是小刀在刷刷的割着。

    “呼,好冷。”初云呵呵手,原地跳了两下。

    冷绝逸蹙紧了眉,过去帮初云将围巾又紧了紧,尾端塞进外套领口里掖好,“很冷吗?”

    “还凑合。”初云见他要把外套解下给自己披上,急忙拒绝。开玩笑,这么冷的晚上,冷绝逸只穿单衣怎么可以,想冻死吗?

    于是拉住他的手,初云笑道:“我们跑到车站去吧。”

    冷绝逸挑挑眉,颇觉意外的定定看了初云一会儿,然后微笑,点头。

    两人手拉着手冲向附近的车站,一大一小剪影般的身形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寒风依旧,似乎要变天了!

    第三十一章 散开的疑云

    接到征信社的回复后,邵穆云心里疑雾重重。

    因为太平顺,所以才显得更不正常。他们只说初云一切如常,作息规律,每日学校、宿舍两点一线。而就是这个,太不合理了,至少,初云应该会偶尔的去一次钢琴教室。

    难道说,其中有了什么变故?

    邵穆云时间的就想起了左谦凛,那个枭中雄。上次见到他时,便觉他对待初云的态度不同寻常,很特别,也相当的维护。是否,他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其实,邵穆云的猜测非常正确,他请的征信社人员的确是谎报了情报。

    毕竟,当一个掩去了面孔的神秘黑衣人突然间出现在你身后,用一个冰凉刚硬的管状物顶着你的后心,非常礼貌的请你别多言多语时,任谁都不可能只为了一点儿小钱而选择不要命!钱没了可以再赚,但如果命没了,还怎么去赚钱?

    而这个幕后“黑手”,不是别人,也正是左谦凛。

    他接到宇文的电话,说有两个陌生人在监视着初云的一举一动,就猜到了应该是邵穆云在搞鬼,于是,他便请了朋友帮忙,来个反监视。

    当然,这一切,初云都不知道。

    ……

    看着那份报告单,邵穆云总觉得心里不安。为了弄清楚,他驱车来到了钢琴教室准备旁敲侧击,探探究竟。

    “邵先生?”见到邵穆云,离鸢很是惊讶,这个男人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你好,我刚好从附近经过。”邵穆云轻轻点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最近,小云的鼓学的怎么样了?”

    “很好,几乎快超过我了。”离鸢笑笑,“不过,他近些日子很少来,大概学习很忙吧?”递上咖啡,“请。”

    “谢谢!”邵穆云心里暗忖,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吗?

    “不过,小初云真是天才啊,鼓学的很快,钢琴也弹的非常好,感觉就像是一个从小就开始学的老手!”离鸢多了一句嘴,“邵先生也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邵穆云顿时震惊的几乎碰翻了咖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小云会弹钢琴,而且还弹的非常好?!这绝对不可能!

    那孩子在出事前,根本就是个音乐白痴,唱歌走调不说,也从来没碰过任何乐器。

    而他之所以让后来的初云来学钢琴,一方面纯粹是为了私心上的慰藉,因为,廖伊凡弹的一手好琴;另一方面只是单纯的想要初云有个地方可以活动,用来打发时间,因为他脚伤不方便,当然,后来改学打鼓也在他意料之外。

    可是,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藏着这么大的一件事……

    “咦?”离鸢很惊讶于邵穆云的激动神色。

    “那孩子之前并没有跟我一起住。”邵穆云极力按下心头的鼓动,淡淡道。

    “原来如此,难怪。”离鸢不再多说什么了,而在看到邵穆云不太自然的神情后,他敏感的察觉到了,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等一下必须给小初云打个电话告罪。

    “对了,离先生,关于小云学鼓的费用……”邵穆云转移了话题。

    “那个啊,没关系,我和小初云是朋友,无所谓的。”离鸢摆摆手。

    “这样,那么小云就拜托了!”邵穆云起身告辞。

    ……

    坐进了车里,邵穆云这才不再忍耐自己浑身战栗般的激动颤抖,双手也无法控制的抖着,连钥匙都插不准锁孔,只能将头抵在方向盘上,闭上了眼睛。

    初云也弹的一手好琴!

    这个冲击性的消息震的他头昏眼花,心脏强烈的鼓动着。这一瞬间,似乎所有关于初云的疑问都开始一一浮现脑海。

    为何初云重伤后醒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么的沉静,那么的淡然?

    为何初云明明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也包括他,却偏偏突然会弹钢琴了?

    为何就连平日里的生活习惯都变了,变得越来越让他觉得熟悉?

    为何初云会对那个初次见面的林董反应那么大?

    太多的疑问都指向了一个他曾万分熟悉的人,廖伊凡。

    廖伊凡喜欢安静,没事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望着窗外发呆;

    廖伊凡的钢琴弹的非常好,宛如天籁;

    廖伊凡不喜欢吃葡萄和香蕉,不喜欢喝葡萄酒,厌恶吃蜗牛;

    廖伊凡也不喜欢别人与他身体上的接触,甚至非常厌恶男性的碰触……

    邵穆云深深的叹息,关于这点,其实他是知道的,却从未表现出来。毕竟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伊凡两三天不沾粒米,他怎会不知?可是,他却一直放任着,视而不见!

    而如今的初云,就连他的碰触和接近都在拒绝着,也是因为伊凡在怨恨着他吧?

    初云,或许就是他爱的廖伊凡的重生!会吗,可能吗?

    今天以前,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因为听起来太过天方夜谭了,可是,又要怎么解释这一切一切的疑点和谜团?

    对于初云的与日不同,他应该有所怀疑的,可他偏偏就是没有怀疑过。如果今天他没有来见离鸢,没有从他口中听到初云的这个消息,恐怕他会被一辈子蒙在鼓里吧?

    初云就是伊凡,这个想法让邵穆云又是惊喜,又是惧怕。喜的是,他的伊凡没有完全的消失,他还能再触摸到他;怕的是,伊凡如今的改变,也不会再爱他。

    伊凡……

    邵穆云仍是止不住浑身的微微颤抖,却也顾不上许多了,发动了引擎,狂踩油门,驶向伊枫学园,他现在非常迫切的想要用自己的双眼、用自己的双手,来验证他这个近乎疯狂的想法……

    ……

    而此时的初云并不在学校。

    他被迫参加了柔道部冬季选拔赛之前的强化合宿,就算他竭力辩解自己只是个挂名部员也丝毫没用,还是被管铎拖上了车。

    然后,理所当然的,附带了行李三大件:左谦凛,冷绝逸,还有点点。

    接到离鸢的电话时,初云正趴在旅馆房间的床上逗点点玩儿。冷绝逸被不怕死的管铎硬拉去当陪练了,左谦凛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开着远程视频电话会议,交待部署着工作。

    “离鸢,怎么了?”初云很是诧异,真是少见的情况,离鸢竟然打电话给他。看看在忙的左谦凛,初云边听电话边走到房间外的阳台上,面色也渐渐的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邵穆云知道我会弹钢琴了?”初云按住胸口,无法抑制的慌乱起来。

    “实在对不起,小初云,都怪我多嘴,你说过有很多原因不想别人知道你会弹琴的,我以为他是你父亲,就……都怪我,对不起,小初云你要杀要剐都行!”离鸢猛道歉。

    心里则暗忖,看来那对父子之间果然有问题呢,以前看着就不咸不淡;而且,有儿子会直接叫父亲的名字吗?而且父亲对儿子也不了解,唉,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那句多嘴的话惹的祸!

    “不……没什么,谢谢你打电话来,离鸢!”初云轻道。离鸢果然还是很敏锐吧,就某方面来说,否则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多一层,还特别的通知他。

    “小初云,实在很抱歉……”

    “没关系的,那我挂断了。”初云合上手机。

    怎么办?竟然被邵穆云知道了,凭那个男人的头脑和对他的熟悉程度,一定会起疑心的吧?

    虽然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早晚有暴露的一天,但是这天来的太早了,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甚至说,他更希望邵穆云永远都不会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他才刚刚觉得生活中有快乐可寻,也努力想要换个新的方式生活,可是,却迎面一大块冰山毫不留情的压下来,让他再度被冻僵,一直冷到心里。

    “怎么了,小家伙?”左谦凛发现阳台上的初云表情不太对,便结束了电话会议,走到初云身边,握住他的小手,却发现异常的冰冷。

    “很冷吗?”他急忙抱着人回了房间,坐进沙发,将人安置在膝上环住,用自己的大掌包住初云的手,给他温暖。

    “左,我没事的。”初云没有挣扎,只是淡然笑笑,双眼又恢复了深沉的暗色。

    “这还叫没事吗?”左谦凛突然很是生气,初云这种明显的在往壳子里缩的动作惹怒了他!

    他看起来就那么的弱、那么的不堪依靠吗?还是说,初云不想牵连拖累他?可不管哪个理由,都让他生气!

    他双手捧起初云的小脸,凑近面孔,一字字非常清晰而又正色道:

    “初云,给我仔细的听好了,不管你心里藏着多少秘密,有多少的心事,只要你不想说,我都可以不去追问。但是,如果你累了,或是需要一个依靠的时候,别忘了,我就在你身边,你可以放心的随时倒下,我绝对会好好的接住你的,护你周全,明白吗?”

    “……”初云无法言语,只能愣愣的望着他,渐渐的,模糊了视线,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却又暖暖的,甜甜的。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连邵穆云也不曾。他也从来不敢奢望能有人站在他身边一直保护着他,那种被保护和怜爱的希冀对他来说,是种近乎神愿的祈望,他连做梦都不敢去祈求。

    而今,却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枭雄男子坚定的对他说,他就是他的守护神!

    初云颤抖着身体,流着泪,不敢去相信。

    “别哭,我会心疼的……”左谦凛轻柔的拭着那串串的泪,“我会守护你的,所以别哭了!”将初云圈进自己的怀抱,紧紧的搂住。

    “呜呜……”低低的呜咽闷闷的从胸前传来,没一会儿,左谦凛就感觉自己毛衣外套前襟湿了,沁凉非常。

    环住那不停哭泣颤抖的小身体,他仰头无声的叹息,眼里的怒火早已转成了暗藏的杀气。

    能让初云情绪失常的,只有邵穆云,以及他那黑暗的前生过往了!

    是的,今早收到端木和宇文的邮件后,左谦凛终于确认了自己直觉上的猜测:如今的初云,身体里栖息的,就是曾经的廖伊凡的灵魂!

    这件事虽荒诞不经,却又千真万确,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眼就受到初云的吸引了,因为引起他情感波动的,是那抹飘忽绝望又刻满了伤痕的灵魂!

    不过,他不会主动和初云提及此事的,除非有一天初云能自己亲口说出来,他希望初云能彻底的摆脱掉过去的束缚,这个苦人背负的记忆太过沉重了!

    当然,左谦凛暗忖,从现在开始,他也要非常警戒邵穆云了,那个偏执狂男人绝对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