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大叔你的事。”冷绝逸呛道。
“那可不好说。”左谦凛闲适的踱了进来,“小家伙,行李收拾好了吗?”
“咦?”初云惊讶,左怎么会知道。
“咦?大叔你……”冷绝逸更是不爽,看他那个样子,好像他肚子里的竹子已经长密成林要开花了。
“柔道部集训合宿是吧?”左谦凛笑笑,“因为我是老师,当然会被通知唷,而且,我还是随行负责的监督老师之一。”扔出一个超爆炸性的小道消息
而他之所以会去,是因为初云也要去——他看到了集训成员名单。于是,他使出了一个小手段,“强迫”柔道部带上他。
初云很想抚抚额头,难以想象左谦凛竟然会这么的……怎么说呢,不好形容,感觉“黏性很是神通广大”。
冷绝逸则被左谦凛的话炸的趔趄了一下,脑袋里猛的晕了晕,这个混蛋大叔,看来早就算计好了,不行,说什么他也要去。
于是,当管铎来接初云的时候,就黑线的发现,初云的身后跟着两个哼哈二将似的保镖——左谦凛和冷绝逸,一个笑逐颜开,一个怒容满面,冷绝逸甚至还一脸冷汗的背了一个很大的包——点点在里面!
旅行车上。
看着车厢尾端那边颇为诡异的画面,柔道部的其他成员们个个都暗暗在心里咬牙。看来,他们代号为“饿狼”的特别行动要泡汤了!
不说校园恶煞冷绝逸突然非要跟来了,就连那个刚上任没几天的新鲜眼镜老师竟然也凑了热闹,也不知他怎么说服的学校领导。
再看看那两人一左一右挤着初云坐的行径,让人不由自主就想抚额叹气,明明车里还有那么多空位的说。
更让他们眼红和佩服的是,管铎竟然不怕死的往那个诡异的三角圈子里硬插了一脚——他们竟然在玩扑克牌,而且四个人里,只有初云脸上没有贴纸条!
车子便在一路的黑云缭绕中到达了目的地,可分配房间时,又出了岔子。
由于都是双人房,初云的室友问题便被提上日程。按理说,该是冷绝逸,不过某左氏大叔不干了,抓过冷绝逸便到一边暗地里切磋讨论去了。
之后,他们磋商的结果就是:初云独自一间,谁也没份!(点点除外!)
对于这个结果,初云很满意,柔道部的成员们也很满意,因为……
于是,集训合宿的夜便在各种各样的心情中静静来临了!
……
某黑暗的房间里。
“真的要去吗?”某“幽灵”甲道。
“废话,机会难得,再说合宿不就是要有这么一个助兴节目吗?”某“幽灵”乙揍了甲一拳道。
“没错没错,而且,正好目标今晚一个人住,天助呐!”某“幽灵”丙道。
“就是,原本还以为没希望了呢。”某“幽灵”丁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那么,出发吧,小心别让某些人听到了!”某“幽灵”头目道。
之后,一群鬼影便影影绰绰的向某个方向悄悄移动中……
……
冷绝逸轻轻的推开初云的房门,就着走廊昏黄的灯光,向房内看去。
大床上,微微隆起一个小鼓包,轻细规律的呼吸声隐约入耳。
“睡着了吗?”冷绝逸轻喃,皱皱眉头,“算了,既然睡了就这样好了。”关好门,冷绝逸有些无奈的扒扒头发,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当然,他也是单人住,不可能和某大叔或是别人一起。
他的房门刚合上,初云房间另一侧隔壁的门也打开了,左谦凛披着睡袍靠在了门上,单手环着胸,抚着下颚,看着静悄悄的走廊。
由于光线不明的关系,长长的走廊尽头已然隐入了黑暗之中,感觉有点儿阴森。
左谦凛忽而扬起一抹贼兮兮的笑意,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遥控器,轻轻的按下,同时在心里暗忖,终于忍不住了吗?扬扬修眉,之后,退回房间,关上门。
好戏,似乎就要上场了!
……
再说那些“幽灵”,其实就是柔道部的部员们。自从得知会有集训合宿开始,他们就在计划着一项平日里没有机会构想的行动——夜袭!只是为了好玩,实际上没有任何不良目的。
可是在看到冷绝逸也跟来后,他们原本已经决定放弃了,毕竟他们可不想与恶魔共舞,但是,老天似乎也在帮他们。目标不但一个人住,而且,房间还是在一楼。
“走廊里太安静了,容易被听到,我们走外面。”幽灵头目探头查看了一下敌情,挥挥手,召集一干人等溜向外面。
行进间,他又悄声道:“没有惊醒别人吧?”
大伙都摇头。
“那就好。”很快的,就来到了房间外的小花园里。
夜里,只亮着几盏琉璃灯,显得寂寥清冷。
“怎么有点不太妙的感觉?”有人搓搓手臂,看着树影寥寥的前进之路。
“是你多心了!”头目安慰,率先猫腰鬼祟的靠近目标房间外的阳台。
忽然——
“哇啊,好烫。”有人跳脚低呼,感觉有什么东西瞬间热辣的划过身体,可是摸摸却没有伤口。
“哇呀,烫、烫、烫呀!”
“啊呀,好痛!”
接二连三的开始有人中招了,很快的,就乱成了一锅粥!
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神秘武器,让一伙人都陷入了莫名的雷区。恐慌,却又不敢大声喊叫,毕竟理亏在先,于是,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到处乱蹿。
某房间的窗帘暗影里,闲适的倚着一抹修长的身影,望着窗外热闹的景象,兀自笑得愉悦,下午提前让人装上的设备果然起作用了!
一伙人连跳带蹿的,好不容易都退出了花园,瘫倒在了安全地带,可惜,还没喘上几口大气,微光里,一道鬼魅般的黑影便立在了他们眼前: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夜里的特别训练吗?”
众人大惊——
“冷、冷、冷绝逸?”宛如撞了鬼!
冷绝逸双手抱胸,不爽的看着地上这群东倒西歪的家伙。他们刚才,绝对是想要去夜袭初云!如果不是被那个莫明其妙的武器拦住,恐怕已经爬上阳台了,他就知道这帮人个个是野狼。
“那个啊,呵呵,是、是特别的训练哦,呵呵……”柔道部副部长、也就是那个“幽灵”头目一脸的干笑,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缩。
“哦,是吗?”冷绝逸冷笑,“那么亲切的我也来帮忙好了,陪你们训练训练!”双手抱拳互捏,咔吧咔吧作响,扬着修罗面慢慢走近。
稍顷,不绝于耳的惨号就划破黑暗,响彻了天际!啊~~他们再也不要搞什么集训夜袭了!
而此刻初云的房间里,被子里的那团小隆起睡意朦胧的呐呐道:“唔,怎么听着好像是学长他们的声音?算了,大概是我在做梦吧?”翻个身,继续大睡,嗯,果然一个人睡大床超舒服。
……
第二天早上。
“大家这是怎么了?”初云不解的问,看着好多部员贴了一脸的ok绷,面色惨淡,左摇右晃,仿佛鬼魂在飘似的。
“没事,大概是蚊子太多,折腾的。”冷绝逸回道,“来,吃蛋卷。”
“冬天有蚊子吗?”说谎也不打草稿,初云头上黑线,“我昨晚好像隐约听到有惨叫声。”
“那是他们在做特别的夜间训练。”左谦凛帮他挑鱼刺。
初云闷头吃,暗道,算了,反正肯定是这两个人搞的鬼。
“大叔,昨晚那个神秘武器是你搞的吧?”冷绝逸悄声道,桌子下面踢踢左谦凛的脚。
“你说那些自动镭射枪?”左谦凛微笑,瞄瞄柔道部的那些伤号,“彼此彼此,那个是小鬼你的杰作吧?”
冷绝逸睨了他一眼,在心里哼哼。
果然他还是小孩子,和左谦凛比起来,对敌的手段都低了一大截。他造成的都是皮外伤,在表面,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左谦凛的手法却是造成敌人暗伤,有苦说不得,又防不胜防。切,真是不爽!
左谦凛轻笑,给初云又挑了一块鱼肉,柔声道:“小家伙昨晚睡的好吗?”
“嗯,很好。”初云点头,确实很不错,“几乎没怎么听到楼下的动静。”
“咦?初初,你刚才说楼下?”冷绝逸帮初云夹煎虾饼的手一顿,扭头看他,话说,一楼哪里来的所谓楼下?这里又没有地下室!
左谦凛也是蓦然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初云。
初云眯眼一笑,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初初,难道……”你换房间了?后半截冷绝逸没说出来,不过看左谦凛那表情,想必也是意思。可是,他们怎么都没听到初云离开过房间?
这时。
“小云,我已经喂过点点了哦!”管铎一脸幸福的跑了过来,坐到了初云的对面,叉起一只小笼包就张大嘴巴整个吞。
“哦,谢谢,来,给你粥。”初云递给他一碗蔬菜粥。
管铎接过灌了两口。
原来如此!
左谦凛和冷绝逸顿时明白了,原来昨晚初云被这个家伙劫走了,那他们忙活了一晚上算是啥?做白工?
防了野狼,却偏偏忘了防家猫!
两人几乎同时恨恨的将冰刀雪剑刺向了兀自吃喝不停的管铎,而后者却浑不在意,依旧吃的高兴。
一桌四人,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第三十三章 摊牌
该来的,早晚还是要面对。虽然初云已决定不再逃避,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等在学校门口的邵穆云时,他的心口还是猛地咯噔了一下。
努力视作平常,初云缓缓走近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见到初云,邵穆云轻蹙起眉头,嘴唇动了动,半晌,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可看向初云的目光却灼热的几乎能烧灼皮肤,并隐隐流动着渴望。
初云感到后背寒毛直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垂下眼,抱紧书包,避开了邵穆云的眼神,默默的走向车子。
邵穆云跟在初云身后,依旧没言语,只是一直盯着初云头上的发旋。到了车前,打开车门,让初云上车,之后,悄悄的落了锁,像是怕他突然跑掉。
回程的车速似乎比往日快,好像眨眼间就到家了。而一路上,邵氏“父子俩”也还是演着哑剧,没人开口。
看着走在他前面的邵穆云,初云有点拿不准他的心思了,他究竟想要怎么样?
进了屋,意外的发现,李嫂已经提前做好晚餐先回去了,因此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和邵穆云了!
果然,这个男人还是有话要说吧?该来的,还是跑不掉。
暗忖着,随手将书包扔在玄关,慢慢上楼回房换了轻便衣服。刚在床上趴下,就听邵穆云在门外道:“小云……能……谈谈吗?”
还是来了吗?初云轻呼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邵穆云还是刚才那身衣服,只是脱去了外套,扯松了领带而已。看到初云,他神情间的变化很快,有些惊喜,有些迟疑,有些期待,还有……隐约的热烈。
“去楼下吧。”初云本能的避开了邵穆云想要牵住他的手,紧走了两步,转下楼梯,可是,他却依然能察觉到身后男人逼视的火热目光。
为什么呢?如果邵穆云确定了他是廖伊凡的话,只会感到厌恶吧?
……
在沙发上坐下,初云蜷起双腿,环住自己,静静的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等着他的怀疑审问或是责备。毕竟,他是鸠占了鹊巢,他不是邵穆云想要的那个干净的“邵恋伊”!
“小云……”邵穆云深深的看着眼前精致小巧的男孩,还是有些不敢想象这具稚嫩的身体里栖居的是廖伊凡的灵魂,虽然他已经能够非常确认了!
真正的初云就算不记得过去,也不会用现在这样含着隐隐敌视和怨怼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属于廖伊凡的情感呐,而之前,他怎么会从没有注意过这么明显的眼神呢?
“有什么话直说吧。”初云不想再卖关子了,太累了,廖伊凡的记忆他背负了两世,已经快压的他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