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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屁孩了,他侧过身子,收紧手臂,把施译全数搂进自己怀里。

    “呐,杜唐,你真的不打算恋爱吗?你这么好看,不觉得可惜吗?”

    “我说不结婚,没说不恋爱。”

    腾地坐起身,瞪他,再瞪,“你骗我?”

    “结婚和恋爱是两码事。”

    “咦?”他迷惑地一歪头,仿佛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杜唐,你是性冷淡吗?你怎么不晨勃?”

    “……”

    “……”

    “你希望你爸爸抱着你睡觉然后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他把他的□顶着你的屁股吗?”

    流氓!流氓中的航空母舰!

    “你这是□裸的调戏!”施译简直出离愤怒。

    “哦?”仿佛听到什么好笑地事情,他挑挑眉,“你关心我的晨勃,那是谁先调戏谁?”

    “我……”施译眼珠子一转,“我是在关心你的生理健康!我怕你谈恋爱结果是性冷淡,那还不把人家姑娘给坑害很惨?!还有!我本着一个正处在发育期的青少年的好奇心理,以一种学术探讨的心情跟你进行友好的探讨!你作为一个负责人的父亲,应该、必须给我解疑答惑,以防我误入歧途!”

    “哦,既然你认为我是一个认真负责的父亲,那我就明确告诉你,为了早上不让你因为我的晨勃尴尬,所以在四点半的时候我已经去厕所diy一次,因为我对你这副小屁孩的平板身材没兴趣,所以我硬不起来,understand?”

    这真是……一时间施译脑子里只剩下diy和硬起来交叉刷屏,继而,一大群草泥马呼啸而过。强烈的震惊之下,他已经忘记去数这个长句子到底有多少字,有没有打破杜唐目前的单句记录了。

    杜唐留下他慢慢消化,去书房抱了四五本书回来,“哗”地扔在床上。施译瞄了一眼题目,神马性,神马生理,神马发育……他都来不及把名字给看全,脸已经腾地红了起来。

    于是本该是晨跑练琴聊天吃早饭的美好早晨变成了青少年性教育早知道系列课程之一,为什么是系列?因为杜唐告诉他,以后他每周五回家的那个晚上都将是青少年性教育早知道课程!

    要不说杜唐是这个南方城市最大报团的主编呢,施译以前一直怀疑杜唐把口才全部转化成了文才,以至于生活中能少讲话就少讲,殊不知,施译只猜中了结局,没猜中开头。杜唐在生活中寡言少语,那是因为他觉得很多都是废话。施译应该看看杜唐化身杜主编在周一工作会议上的样子,用他手底下一干编辑和记者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网游里面狂化了的大boss。代入到现在这个场景,杜唐显然是被那一句“作为一个认真负责的父亲”给启动了狂化装置,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简直要把男性内裤发展历史给施译给缕一遍。为什么会说到内裤?哦,那是因为杜主编希望以后发育期的施译能够自己购买内裤,因此必须了解各种内裤的版型、材质、走线等的各种优劣……

    施译看着面瘫的杜唐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对他进行性教育,只觉得自己整个三观都被颠覆了……

    “……听懂了吗?”杜唐收声,蹙眉严厉地看着他,看样子只要施译敢说个不,他就会马上把他塞回娘胎回炉重铸。

    施译忙不迭点头,然后狗腿地添上一句,“杜老师,要不要发张随堂小测验来考考?”

    “很好。随堂测验就不用了,下周我会给你进行十分钟的复习回顾,那时候再来考你。”

    施译嘴角抽搐,“杜老师,下周讲什么内容?”

    “女权主义的起源、历史和目前主要的研究方向。”

    “……我是男的。”他想了想,觉得不能排除杜唐到目前为止一直把他当女孩样的可能性,好心提醒他。

    杜唐合上书走到门口,听到他的陈述,回头瞄了他一眼,“不了解女性,就不懂得尊重女性,到时候你要怎么经营婚姻?”

    “切,你倒是经营一个给我看看么……”施译小声嘀咕,眼角瞄到闹钟,发出一声惨叫,“次奥!迟到了——!”

    随意爆粗口的后果就是,甭管中式西式的早餐都泡汤了,杜唐用一袋土司就打发了他,顺便在送他去学校的路上,就爆粗口一事的利弊发表了精彩的评论,并威胁,如若再听见他爆粗口,没收一周零花钱。

    至此,青少年施译终于认识了一个事实,面瘫腹黑的杜主编只要觉得有必要,可以随时切换到谆谆教诲杜老师的模式。

    “老师,啊呸,爸……呸呸呸,杜唐,你不会是因为我进入青春期就患上了一般家长都会得的焦虑症吧?”施译坏笑着拿胳膊肘捅了捅杜唐,“齐默和我说他妈就得了这种病,翻他抽屉啦,偷看日记啦,查看短信通话记录啦,整天疑神疑鬼的,就怕他走上歪路,搞个早恋啊,混个帮会啊神马的。”

    杜唐的脸马上黑了。

    “喂,不是吧?你真的偷看我日记?!”

    “没空。”

    “哎呀,你偷看也没事,又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就算早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你们家长大惊小怪啦,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跟你说,我们小学班上有五对呢,齐默比他们厉害,他和二中附小的校花谈,牛吧?”

    “……你呢?”

    “我?”施译贼贼笑着,“你儿子嘛,当然万人迷啦,不过我对她们没兴趣,初中再看吧,听说天翼的女生质量很高。”

    杜唐着实郁闷,这小屁孩连这种话都跟他说,是太不把他当回事,还是太当回事?咳,看来上班以后应该跟办公室里的大妈讨论下发育叛逆期的少年应该怎么教育。

    “到了,那我先走了,下午两点家长会你不要忘记了,到了打我电话,我和你一起去大礼堂结束了以后再带你回班里开班级的家长会。穿帅点啊帅哥。”他眨眨眼睛,人小鬼大地捏捏杜唐面无表情的脸颊,“给爷香一个。”然后就非常掉身价地自己贴上去在他嘴角吧唧一口,开门,逃之夭夭。

    杜唐失笑地看他跳进门。他一直害怕把施译的性格养成跟他一样,沉默又无聊,不爱讲话,不擅长社交,似乎跟周围的人都格格不入。然而幸好,施译从小到大的人缘都非常好,开朗活泼,虽然被他宠得有点少爷病,但好歹无伤大雅。这或许是继承了他父母的天性。然而这小子似乎有点太过活跃了,和他在一起也没大没小的,自从知道彼此之间非血缘关系以后,连声爸也不叫,简直狂到无法无天。而像刚才那种诸如给爷香一个给爷笑一个的小打小闹,两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施译前脚刚进教室,铃就打响了。班主任提前几分钟就站在了讲台上,对于施译这种踩着铃声进教室的行为很是不满。她示威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上初中了,同学们把小学那一套懒散的行为模式都给我收起来,在我的班级里,不允许出现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是我对你们的负责,也是你们对自己的负责。”

    林闻小幅度地对施译招招手,施译大喇喇地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从他身后挤了进去。这哥们儿才认识一天就知道给他占座,这让施译甚是欣慰。

    班主任开始哩哩啰啰讲规矩。对于这种东西,施译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十几分钟后,班主任让大家上去自我介绍,按学号来。天翼的学号不按成绩排,按姓名首字母排,女前男后,于是女生开始夸张地哭天喊地。施译双手环胸椅子前脚翘起往后桌一靠——昨天排寝室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是班里男生首字母最靠后的,毫无压力。

    由于他从小到大都对女生兴趣缺缺,所以他并没有太注意女生的动静。直到林闻用胳膊肘捅捅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来。

    “喂失忆仔,你听说过她吗?于念白。”林闻又开始贼兮兮地八卦了。

    “谁?”施译没听清。

    “于念白。”他偷偷指指讲台上那姑娘。施译的目光顺着那方向摸过去,挺白净一小姑娘,大眼睛翘鼻尖,唇红齿白,嗯,好看。

    “她以前是仲尼的校花,我邻居和她是隔壁班,可浪。”

    仲尼小学,唔,施译就听说他们学校正门进去就对着一塑孔子雕像。但他很想纠正林闻,那句“可浪”的评语,既可以说于念白,也可以说他邻居,歧义。

    “所以?”施译问着,目光却随着于念白的身影从讲台上飘下来,看她淡定地落座,举手投足间有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十分端庄。施译审视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品了一遍,觉得除了名字矫情造作了点儿,其他都很ok。

    “这个这个,李一天,听说他数学巨牛,省级国家级的竞赛奖拿到手软,据说天翼花了大价钱把他挖过来的,一中附小本来想让他直升,怎么都不肯放人。”

    施译无所谓地听着,就跟听故事似的,他对别人的八卦都是这种态度,听听无妨,但从不主动加入讨论行列,反而是带着高人一等的目光有点怜悯地看着他们,用现在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啊……施译这种对同龄人的疏远态度大概来自于杜唐,但他不会像杜唐那样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冰冷气场。他和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个性十分可爱,但和他相熟的也就那一两个,其他人不管怎么努力,总觉得隔着一堵玻璃墙,任他们抓腮挠耳急得要死,也近不了。

    “额……到我了。”

    施译差异得挑挑眉,轮得还挺快,他都没怎么注意台上的女生,走马灯似的换,得,就比昨天多记住了个于念白。

    林闻的自我介绍中规中矩,就是个乖学生的样子。不过他长得斯文白净,一副好少年的模样,让班里的女生小小骚动了一下。

    “讲得还好吧?没有出丑吧?”林闻一下来就很紧张地问他,好像十分在意这个次登台露脸。施译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故作严肃地拍拍他的肩膀,“表现很出色,组织很满意。”

    没大会儿就到施译了,他很烦自我介绍这种流程,正儿八经地搞得跟会师大会似的,名字什么的,交往中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这么刻意让他着实很别扭。不过施译打小就不知道怕生怎么写,他是作为新华附小的风云人物一路荡过来的,自我介绍,小case啦。

    “大家好,我叫施译。”他在粉笔盒里捡起一根粉笔,折两段,捏在指间,转身在黑板上漂亮地写下施译两个苍劲的充满力量的大字。他从小练书法,魏碑,柳体,颜体都练过,年纪不大却已经渐渐形成自己的风骨,任谁看到他的字都会惊叹一番。

    他无视台下的动静,“不是失忆,也不是诗意,我为什么会姓施,这麻烦去问我爸,如果他知道的话。当然最快见他的方式是现在就在自己脖子上抹一刀。至于我为什么会单名译字,这是因为我现任爸爸是个翻译学者,那位同学桌子上摆着的雾都孤儿,对没错,别东张西望了,就是你,你的那本书就是我现任爸爸翻的。顺便说一句,我现任爸爸很帅,单身,哪位女同学有兴趣做我后妈,请下课后到我这里咨询详情。谢谢大家。”

    他把粉笔往粉笔盒里一抛,一条漂亮的抛物线,然后潇洒地走了下来。别怪他做出这么中二的自我介绍,少年嘛,当然有张扬的资本,相比多少人在掩藏的虚荣心下度过的黯淡青春,他无疑是恣意而自如的。事实上或许刚开始有些人会因为他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