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回来给你庆祝生日,你心情如何啊?”
杜唐无视他,两眼盯着电脑屏,手指在键盘上敲不停。
施译继续犯贱,“是不是心里一抽,好寂寞好空虚啊?你说嘛~”
杜唐手指一顿,一抬眼就甩出了一把眼刀,“欠操了是不是。”
本着不向强权低头的觉悟,施译对他扮了个鬼脸,“说句是会死啊!”
杜唐霍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很刺耳的一声。他一步一步朝施译走来,面无表情却气势逼人。
施译心想,不是吧,杜唐什么时候抗打击能力这么低了?这就恼羞成怒了?也太玻璃心了吧!身子却还佯装淡定地倚着门框,一脸欠揍,哦错了,是欠操(杜主编纠正,严肃面瘫脸)。
杜唐一步步走到施译身前,站定,微微低着头,看着施译的眼睛,半晌,淡淡开口,“是,我承认,我很失望,很不高兴。”他伸手一把将傻掉了的施译狠狠搂进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听上去有些发紧,“从今天开始,每个生日,每一天,都不能少了你,都不能没有你。”
施译哑然,过了好久,他才问,“那要是……我真不回来呢?”
杜唐捧着他的脸,眼里的情感很认真,很执着,“我会去带你回来。”
“那要是我不愿意见你呢?”
杜唐一愣,“为什么?”
“比如……”施译踌躇着,“比如你做了让我很生气很生气的事。”
“不会。”
施译笑了,“那总之我就是不想见你。”
杜唐认真思索半天,“我是你监护人,你不能不见我。”
最后蛋糕成品做出来,施译左看右看,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几天他白天假装去学校上学,其实是去一个蛋糕店里当学徒,就学一种花式,还是他自己设计的,是两个一般高的男人,围着一条情侣围巾,手拉着手。结果蛋糕店的师傅一看,为难道,“小同学,你这画设计得太复杂了,我都裱不出来,别说你了。”最后只好学了个简易版的,还好不是很寒酸。
杜唐用手指撬了一点,放进嘴里吮了吮,皱着眉,“太甜。”
施译心里的失望难以言语,他用心学了很久,一步一步也都是按照配方来的,结果,还是失败了吗?他挎着一张脸,“哦。”他应了一声,怏怏不乐。
杜唐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手指沾了一点凑到他嘴边,“你尝尝看。”
施译添了一口,舌尖卷住杜唐的指尖细细吮着,一脸迷惑,“还好啊。”刚抬起头,却被杜唐吻住了唇。
杜唐的舌尖在他嘴里扫过一圈,退出来,还是那副面瘫样,“现在刚刚好。”说罢把那盘蛋糕推到施译眼前,“你吃。”
施译涨红了脸,这流氓的意思是要他尝一口,他再到他嘴里尝一口?!
他抓起一大块就塞到杜唐嘴边,木着脸,“张嘴,不张嘴我就生气。”
杜唐张开嘴,施译不客气地将一大块蛋糕全部塞进他嘴里,奶油糊得他整个下巴都是。杜唐一双如清水般无波又禁欲的眸子直视着施译,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在嘴唇周围添了一圈。粉红的舌尖收回嘴里的那一刹那,施译觉得下腹蹭得一下着起火来。
故意的!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他深呼吸了两口,又抓了一把奶油,面无表情命令道,“舔。”
杜唐便低下头,将脸凑近他的手掌,柔韧的舌尖在他掌心的纹路上或轻或重地扫过,惹得施译整只手都氧得发抖。
论流氓指数,施译是肯定没法跟开启流氓模式的杜唐比的。所以当杜唐仍旧用那张面瘫禁欲脸对着施译,仿佛在静静等他下命令时,施译却已经觉得又痒又渴,身体里的水分似乎都被一把火蒸发干净。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开始的,等两个人都浑身沾满奶油滚在地板上时,心火已然一发不可收拾。施译本着“老子是攻”的信念,处处占据主动权,纠缠到后面,杜唐突然含住他的耳垂低声说,“你那天也没听我把话说完。”施译正在紧要关头,哪有多余精力去细想究竟是哪天,然而杜唐却强迫他正视着自己,一字一句,“你听好。”
施译点点头,眼睛里沁了一层水雾,脸色红得不像话,他心里急,偏偏杜唐却不满足他,只好在心里催道,你他妈的倒是快点儿说啊!
“我爱你。”
所有的念头被这三个字轰成渣,自此,施译的“攻之路”被彻底终结,到最后,他是软着身子被杜唐扛去浴室洗澡的。洗澡时也不安分,彼此都忍不住又来了一回后,杜唐才大发善心地把他扛到了床上,关灯前,他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太嫩了。”
施译心里咬牙切齿:杜唐你这个混蛋将计就计好玩吧!但身体却累到连指尖都动不了,哼哼唧唧说着那你以后温柔点,就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结束~本来想写肉块的,可是一想,额,昨晚才炖,今天就先清淡点好了~
37
37、闷骚一旦骚起来,往往比明骚更流氓!
中考结束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是夏季那种典型的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被雨水浸透的水泥地又很快承受着骄阳的炙烤,蒸腾出独属于夏天味道。施译等着考场外的封条拆了才晃到教室。陆陆续续有人从其他考场回来,看见施译总要惊讶一番,“小跳蚤,你不是不用考吗?怎么在这儿?”
施译心里对他们是有点儿羡慕的,但这种感觉没法说,说了绝对会被他们追着满教室打,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之类的。大概正因为每个人在每件独特的事件中只能站在一个位置上,所以总没法圆满,也永不能停止羡慕对方。
他等了没多大会儿就等到了林闻和于念白,当然还有张超男刘欣慈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但和前几场考试结束比起来,还是有微妙的不同。前几门考完回来大家基本上是逮着人就说“压轴到底是第二声还是第四声?啊第四声?怎么办怎么办那我语文死了!”或者就是“你选择题最后一题是146还是148?不可能,肯定是你错了,我算了好几遍!”而最后一场英语考完,只有少数几个人有心思对答案了,大部分人都不愿再细想最后的考试,仿佛随着铃响停笔的那一刻,他们的初中生活也就此进入了历史,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个梦,模模糊糊的,那些“老子看不惯谁谁谁”“排名没进前10被老爸吊着打”“xxx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的时光都一起被封进试卷袋里。不论彼此之间的芥蒂有多深,仇有多大,此刻都不会吝惜分享自己的激动和怅然。
“老子解放了!终于解放了!”一个男生喊出了此刻每个人心目中都想着的那句话。
一时间,整间教室的人都在狂喊,“解放了!结束了!我的中考!”
林闻小跑到施译面前,“路陆呢?那小子躲家里吹空调呢?哥们儿人生次蜕变他都能缺席?”
施译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回道,“应该在路上,昨晚上跟他约好的,我再打电话催催,饭店订好没?”
林闻回过头去问于念白,“于念白!于念白!”于念白正和几个要好的女生商量暑假要不要去参加周杰伦的演唱会,因此林闻足足喊了好几声她才回过头来。
“你爸订的是哪个饭店?”
“帝京!”于念白隔着好几排桌子回答林闻。
“没人接,估计在路上没听到。”施译挂了电话,“怎么说?是一起去还是等下自己去?”
林闻犹豫了一下,“要不你们先过去,母上大人等下要来帮我卷铺盖。”
施译又去问于念白,于念白也说要整理行李。施译又留在班里跟几个人唠了几句嗑,左右无聊,干脆去杜唐的报社,反正那里离帝京也很近。
刚出校门,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他面前,他也注意车牌,还以为是上门拉生意的黑车,挥挥手道,“不叫车不叫车!”心里还嘀咕,这黑车司机够勤快的啊,车子擦得这么光鲜亮丽。
结果那车亦步亦趋的,就跟着他的脚步。施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缺心眼,有些恼地停下来。贴了膜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个老头子的脑袋。施译啊了一声,再去看车牌,次奥,大奔。他一下子有些窘,能把大奔当成了黑车的估计也就他了。
那老头子也不睁眼瞧他,“上车。”声音沉沉的,语调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施译还是很尊老爱幼的,何况这老头刚露出个脑袋气势就这么足,他不自觉就怵了一两分,语气也没刚才那么不耐烦了,“请问你是?”
老头子终于肯转过头正眼瞧他了,不过也就上下很快地打量了一眼,“你是想我老人家亲自来请你上,还是自己上?”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身材挺魁梧的,但长相很普通,属于扔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类型。但他只是往施译面前稍稍挪了一步,施译就被他震得不自觉退了一步。
要是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他神经也太大条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绑架?!
施译有些慌。但怎么说这也是在天翼的大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家长很多,还有门卫站岗,他们应该不会乱来吧?这样想着,他心里稍稍定了定。
谁知那老头好像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小同学,老头子我不是什么坏人,绑了你也没什么好处,只不过有些话要问问你而已。我既然敢在这里等你,就不怕你找人,要试试吗?”他对施译笑了一下,转瞬即逝,没有任何温度。
施译左右看了看,每个人都形色匆匆,没有人觉得这边有什么异常。
他心里还在想着对策,老头子啧了一声,好像耐心耗尽,他对身旁的司机使了个眼色,那个司机大叔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通了——
“喂?请问哪位?”
施译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下来,这这这、这居然是杜唐的声音?!
老头子对着电话说,“杜唐,你这儿子我先替你保管两个小时,两小时保证完好无缺送到你面前。反正你手里有老头子我的把柄,不会连这点都玩不起吧?”一番话说得老神在在的,简直像“啊哈哈今天我又赢了你两百块钱哦臭小子”这样。
那边杜唐还想说什么,老头子却挂了。很快施译这边电话也响起来,不用猜也是杜唐的,他按了接听,杜唐只说了个“不”字,手机就被一把夺走按掉了。那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微微鞠了个躬,替他拉开车门。
无声的邀请。
施译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又松开,看样子杜唐和这老头子认识,那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吧?完了他又在心里呸了一声,这什么狗屁逻辑!不过……就算真被绑架,好歹节省了找绑匪的时间是不?施译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钻进了后车厢。
车子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