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姑娘不能拿下?”杜晗顿了一顿,抿了口红酒,“结果他说是个男人。”
施译觉得大概貌似似乎是在说自己了。
“虽然刚开始我有点难接受,觉得好好一直男怎么就掰弯了呢?后来,我想通了。像杜唐这种直得不能再直的男人都能被那男人掰弯,首先,那男人很漂亮。”她停下来看了施译一眼。
那眼神绝对称不上是赞赏。
“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再次,这绝对是真爱。我觉得这一项还有待考证。果然,后来又有段时间,他居然交女朋友了,我觉得他这么朝三暮四很不好。”她又抿了口红酒,大概是渴了,“所以我劝他俩结婚。”
施译一口饮料全噗了出来。
“但接着我就发现问题了。简单说来就是,他不喜欢那女人。我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还要糟蹋人家。”
杜唐终于插了句,“没有。”
“别打岔。”杜晗大概是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结果他说因为他发现他竟然真的喜欢那个男人,而且,那男的也喜欢他。”
施译扭头问杜唐,“你怎么发现的?”
杜唐点了点嘴唇,“偷亲。”
“你俩有完没完?要互动到床上去互动。”杜晗又踩了施译一脚,施译叫了一声,杜唐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对杜晗说,“踩一脚,一万。”
杜晗撇撇嘴,刷得抽出了一张卡拍在施译面前,“密码123456,现在可以继续讲了吧?我那时候跟他说,我说弟弟,你脑子抽了吧?两情相悦不是挺好吗?先扑上去先煮成熟饭再说啊。然后这死小孩说不行,他俩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要我说,就一个字,作。”
其实是作孽吧。施译默默补了一句。
“后来他说那男人出国了。我说这男人三番四次伤你的心,还丢下你一个人跑去国外,不要了!他说不行,没办法。哎哟我真没法给你形容他那表情和语气,哦,还有眼神,总之,人看人心疼,猪看猪心疼。”
施译,“……”
“那男人出国的那段时间,杜唐跟那小姑娘分手了,还是找我去说的,他就坐那一句话不吭,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我都看不下去了。那姑娘问他,杜唐我在你心里究竟排第几?”杜晗一脸兴奋,“高||潮来了。这死小孩还是一副面瘫样,特别淡定认真地说,施译、施译的幸福、施译的健康、施译的学业、施译的游戏机、施译的零食、工作、翻译,然后他想了一下,一脸不确定,你?”
施译脸红扑扑地埋进胳膊弯里。
“那姑娘哭着跑了。后来这死小孩很不开心,我说你生日快到了吧,给你个敲诈姐的机会,他说,不过了,不想过,没意思。我就跑家里去看他,病得不轻。邋遢得连我都嫌弃,就是自暴自弃的典型,一看就是失恋了。我说你被人甩了?他说没,就是想见的人见不着,心里难受,想飞到欧洲去找他,又怕太突然被他怀疑不好收场,总之病得不轻。”
杜唐说他没说过这些话。
“我能读懂你的内心,别打岔!”杜晗又渴了,再次喝红酒,润完嗓子,接着说,“后来没过几天,你俩就在一起了。我也是见过场面的人,虽然刚开始的确很难消化你们的关系,不过我觉得你们又让我相信爱情了,拜托,一定要幸福!”
施译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杜唐的手。
杜晗招呼服务生,“能不能让你们乐队演奏一首你比从前快乐?”
那服务生被杜唐吓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再掉收了,我要哭了~~~~~~~~~~~~~~~~~~~~~~~~~~~~~~
48
48、你知道在绑架中自救也是一种技能。
不管在杜晗面前表现得多么夫夫相爱和和美美,也架不住俩人回家以后房门一关——审讯。
按施译的说法就是,老子没让你跪搓衣板说明老子爱你!
他双手环胸杵在杜唐跟前,斜着眼神看他,整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谁说跟家里断干净没联系了?”
杜唐不理他,指间夹着一根烟,也不抽,就由着它渐渐燃烧,他微微仰着头,上半身趴在阳台栏杆上,头发大概是有些时候没剪了,被夜风一吹,向后扬着,露出一张饱满的额头和立体的五官,或许是路灯的缘故,又或者是这夜晚的温度恰到好处,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温柔。
施译侧过头看他,一手搭在栏杆上,眼神里带着点迷醉,但看着看着就不对劲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那色眯眯的眼神跟调戏花姑娘的二流子没什么区别。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侧过头去,“赶紧交代,不然今天不许上床。”
“杜晗是我和杜家唯一的联系了。”杜唐弹了下烟灰,“但她是局外人,对这一切都不知道,很干净。”
施译皱着眉,“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实话?宁愿被我误会也不说明她的身份?”
杜唐犹豫了一下,拉过施译的一条胳膊,微微用力就把施译拉进了自己的怀抱,他的呼吸间有淡淡的烟味,若有若无地钻进施译的口鼻间。施译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感觉杜唐的嘴巴贴着他脖子上□出来的皮肤,嘴唇一张一合间都触碰着他,这个认知很快让他脸颊微微发烫起来,“先说好啊,耍流氓也没用!”
杜唐轻轻一笑,“那些日子你不是怀疑我有其他的目的吗?我不敢告诉你。”
说起来也的确是自己不信任他在先,这个事实本就让施译十分愧疚,他涨红着脸,眼看就要炸毛,杜唐却将他往怀里一按,“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不敢告诉我就由着我误会?那万一我要和你分手怎么办?”话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感觉到杜唐的身子一僵,紧接着手臂上的力气就大了起来,施译被他抱得有些疼,闷哼一声,但杜唐无知无觉,他的声音低低的,“你知道我不会。”
什么不会?是说他不会出轨还是不会答应分手?
施译也不敢问他,只好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大概两种理解都没错吧。他安抚似的拍拍杜唐的肩,“还有什么瞒着我?一次性说清楚了,别下次又等我抓到了才坦白。”
这次他倒是答得很快很坚决,“没有。”
彼此的身体稍稍分开了点儿,夜风从怀里穿过,竟然有些空落落的冷。楼下路灯下有一对小年轻在拥吻,吻得还挺激烈,被橙黄色的灯光一照撩人得不得了。施译有些面皮发烫,不自然地别过眼,杜唐还是微微仰着头,看着深沉的夜色,一双平淡如水的眼神此刻看起来像染上了十分纯粹的虔诚之色。一时间夜色寂静,只剩下远处隐隐的车声、人声,遥遥地传过来,和那些朦胧的灯光一样不真实。
施译走了一会儿神,乱乱地也不知想些什么,待回过头一看,那小年轻还在底下接吻。多都多久了?施译无聊地想,早知道刚才就记下时了。他扭头对杜唐说,“哎,你说他们吻了多久了?吻这么久累不累?”
杜唐眼里含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试试不就知道了。”
施译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天地突然间调转了一个个——靠,这人又把自己抗肩上!他咬牙切齿地捶打着杜唐的肩膀,“老子又不是花姑娘!”一看杜唐的架势,心道不好,“你干嘛?你别乱来啊爹地!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这是一个很长、很美的夜。
第二天同桌又问他,“施译你痔疮又犯了?”
施译阴测测笑着,“我突然想起来有些话要告诉林婷婷。”
林婷婷是这小子的梦中情人,偏偏这小子是个怂包软蛋,有了号码连短信都不敢发。偏偏施译和那林婷婷之前因为竞赛的原因关系还不错,于是这小子就天天追着施译打探消息,久而久之,就成为了施译敲诈勒索调戏的借口。
那小子连连摆手,“我警告你啊,别乱说啊。”
施译心不在焉随口敷衍两句,一手转着笔一手对着桌上摊上的习题,偏偏脑袋里一点做题的意识都没有,翻来覆去全是杜唐,真是魔怔了。
再看看身边这怂小子,大概一辈子也追不上自己的女神了。施译想到这就无比庆幸起自己和杜唐来。世界上最美的事情莫过于我喜欢你,原来你也喜欢我。两情相悦的滋味好过最醇的酒最甜的糖最香的花。施译美滋滋地想,他上辈子得积了多少德和杜唐擦肩而过多少次,才能换来今生在这样关系下的峰回路转啊。
这样畸形的关系的确带给他很沉重的负担,而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他怀疑杜唐,甚至在两人之间造成了很深的间隙。但还好,柳暗花明了,他打定主意,今后不管谁和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怀疑杜唐。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又怎么好意思口口声声说爱呢?
杜唐根本不必证明任何,就好像即使佛光不曾普照,但没有信徒会质疑佛的存在。而同样,杜唐的存在在他的生命里,这就是他此生不渝的信仰。
施译心情愉悦地哼起了你比从前快乐的旋律,把同桌吓得几乎要缩到墙角去。这时坐在班门口的同学回头大声嚷着,“小跳蚤,有人点你出台!”
施译靠了一声,这要是外面站的是什么长辈,他这丢人可就丢大了。
他瞪了那同学一眼,恶声恶气,“是,妈妈!”
门口站了一个陌生男人,施译不好判断他的年龄,大概是在三十到五十之间?额,还不如不猜……他镇定地站在他面前,“请问您是?”
那男人微微鞠了一躬,“小少爷,老爷有请。”
施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爷爷派来的?怎么不是斯温过来?”
那男人还是毕恭毕敬的,“斯温小姐正给老爷治疗,因此没办法亲自过来。老爷说有些日子不见了,想请小少爷过去一聚。”
施译吓了一跳,“爷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男人朝走廊上看了一眼,像是有些戒备,再开口时语气有些急促,“小少爷,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路上我再跟您细讲。”
看他这着急的模样,施译心里也有点慌,老爷子上了岁数,年轻时又枪林弹雨里过来的,留下了很多陈年旧疾,真的突然发病也是说不准的事儿。他对那人打个招呼,回教室简单收拾了一下,班主任去外地开会了,他只好交代同桌给副班主任请个假,就匆匆和那人出了门。
上车后施译愣了一下,辨认了一下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那男人沉声答道,“没错,老爷每次发病都是在西郊的别院静养的。”
“爷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毛病了。”
施译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你怎么称呼老爷子的?老爷?我记得家里人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