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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安整个人彻底地傻了。

    容离磨牙:“你记得欠本王这么大的人情,可不是轻易便能还的起的,要一辈子做牛做马偿还本王。”容离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委屈,加了句:“你要被本王压一辈子,不,压好几辈子,直到本王厌了你为止。”

    夏安还傻着。

    容离恨恨地骂道:“把脑袋伸回去,你以为你长颈鹿啊。”夏安被骂醒,畏缩了下,将头枕在王爷的后背上,耳边听心跳声如擂鼓,也不知是谁的。

    一路上脑袋蒙的都不能转,夏安迷迷瞪瞪的,快到飘香院时,才反应过了,哦,原来这么快就到了。

    “王爷,放奴才下来走吧。”被人看到了,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夏安深吸一口气,一点都不冷。

    “不用。”容离几个起落,番强而出,立在了夏安的门前。伸手推门,两人入内,夏安不禁担心被小金看见。小金哪里那么傻,他听到脚步声就立马上床装死。

    夏安放下心,被放在床上,他要起,又被按下。容离想,反正已经牺牲了,就干脆身份啊、威严啊都扔彻底吧。

    “咳,脱了外袍睡吧。”

    夏安脱了大氅,脱了王爷的外袍,脱了自己的外袍和对襟长棉衫,又脱了件棉衣,终于露出了里衣。容离突然觉得自己的外袍很多余,他忍着吐血,给夏安盖好被子。

    要走,被扯住衣摆。回头,是夏安在黑夜里闪闪发亮的弯下来的眼。“王爷,天冷,穿好衣服再走吧。”

    容离心里一暖,但是又觉得自己自尊受到了伤害,低吼道:“本王有功力护体。”

    夏安被吼得愣住,随即还是傻傻道:“可您在路上不断地打喷嚏。”每次都震到他的脑袋,害的他一直都晕乎乎的。

    “你……”容离有气无处撒,伸手拎起欲往被窝里钻的“神医”,态度凶恶道:“这狗本王想念的紧,带回去玩几天。”说完,大踏步走出去,狠狠摔上门。声音大到阿福点着灯过来查看,依旧装死的小金不得以“活”过来。

    “出什么事了?”阿福点着油灯,视线仍暗,就看见两边各露出一个脑袋来,都是睡眼迷惺。

    小金含糊不清道:“我不知道,刚才就听到一声巨响,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夏安揉揉眼,刚睡醒的模样:“什么事啊,怎么了?”

    “没事便好,你们的门估计风给刮坏了。”阿福将半掉落的门板竖起,勉强关上门,回去睡了。

    夏安心虚,想试探试探小金,后者却马上起了鼾声。裹着被子下床,要去吹灭油灯,起身,大氅落地,夏安赶紧捡起来,抖落抖落泥。王爷将外袍拿走了,这件大氅却留下来了。

    这大氅造的小,分明不是给身材高大的王爷穿的,倒是夏安穿上去刚刚好。上面落了不少雪,进屋便化了,衣服上好几处阴湿。夏安想等洗干净了,下次见面还给王爷吧。这袍子,九成九是王爷某个男宠的衣服。他哪里敢多穿。

    将衣服搭在木架上,吹灭油灯,跑回床上,夏安想睡,却没有困意。白天基本上都在睡,晚上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裹着被子坐起来,夏安伸手又将大氅拿了过来,黑暗中,手指在上面摩挲,狐狸毛异常柔软温暖。

    思绪乱飞。夏安拍拍床板,不想了,头疼。跑到小金床上,使劲地摇。“小金,快醒醒,今天可是赚钱的日子,我们去编草鞋吧。”

    小金被摇了足足一刻钟,才出声:“天都快亮了,等我们走过去,刚好散伙。”

    “唉,我的八文钱呐。”夏安改死命的摇自己的钱罐子。

    小金快被逼疯了,爬起来,恨不得和夏安掐架。

    第二日天晴,阳光出奇的好。飘香院是不烧早饭的,夏安肚子饿,自己跑到厨房烧了碗米粥,炒了盘肉末粉条,顺便往脸上抹灰。一个人守着大厨房,难过的吃饭。

    阿福闻着味寻过来,倚着门笑:“你起的够早,是不是磕着脑袋疼的睡不着了?”

    摸摸伤处,夏安还以为阿福昨晚并没有看见,笑道:“是我梦游,脑袋磕门上了。”

    “那你手够快的,我不过披衣点灯的时间,你就自己把脑袋包好了。”阿福讥讽道。

    夏安装作听不懂,傻笑。

    “昨个下午,兰香院里来人了,说是寻照顾兰香公子的那个奴才。”

    “干什么?”夏安问。

    “打赏呗,你多管闲事磕到了肚子,怎么着也得来点补偿吧。”

    “呵呵,不是我。”夏安虽然很想要兰香公子的赏,但是他没胆要。要了,就等于跟王妃作对。一个得宠的男色,一个正牌女主子,夏安哪个都不敢招惹。”

    阿福讥讽道:“怎么不是你,赵大宝直接将人领到你房间了。说是交给你了,还有跟兰香公子一起来的两个人也指认的是你。”

    “领到我房里?”夏安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嗯,昨天午后来的。”

    夏安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出去了。”

    “他们今天还会来寻你的。”阿福道。

    夏安急的两三口吞掉粥,跑过去抓住阿福的衣服,谄媚道:“阿福哥您帮帮小的吧。小的哪里敢去领这份赏?”

    “你倒是个明白人。”阿福双手抱胸,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小金认下了,他说是他照顾的兰香公子。”

    夏安睁大眼不知该说什么。

    “小金跟来寻的人说,你放下兰香就去马房找韩复晁去了,小金回房,发现兰香公子晕在床上,便善心大发细心照顾。”

    “他不该认的。”夏安边说边往外走,他要去告诉小金利弊。

    阿福抓住夏安的胳膊,肃容道:“这事必须有一个人认下,既然他贪财,你就不要插手了。”

    “怎么可以,这会害死了小金的。”夏安甩开阿福的胳膊,回房见小金兀自睡得正香。他掀开小金的被子,揪起小金道:“快醒。”

    小金睡得跟死猪似的,不肯睁眼。夏安冷笑,回身倒了杯隔夜茶,利索地泼在小金脸上。小金惊醒,擦掉脸上的水珠,不满地问:“干嘛呀你?”

    “你承认是你照顾的兰香公子了?”

    第28章 被判拔舌

    小金一拍脑袋道:“原来是这事啊,你昨天回来我都睡了,所以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兰香院来人了,带着赏赐来的,我怕他们因为你不在而私吞了那些银钱,你也知道,欺瞒主子的事咱们王府可不少。”

    “当时趁着赵大宝在场,他们不敢跟咱们分赏,我就一口认了。钱都放在你衣箱子里了,我可没有要贪你钱的意思。”

    “不过。”小金嘿嘿笑:“你若愿意分我些,我也是来者不拒啊。”

    夏安叹口气,拿了块汗巾给小金擦身上溅到的水,劝道:“这钱咱们不能要。”

    “为什么,整整五十两呢,你编上一辈子的草鞋也挣不出来。”

    五十两?夏安苦笑,这笔从天而降的大笔银钱差不多都快赶上他的赎身银了。“小金,再多咱也不能收,王妃能那么好肚量看着咱们帮兰香公子么?”

    “可是咱们飘香院里院确实帮了兰香公子,不是你就是我,逃不过的。”小金也不含糊。“银子收了咱们还能赚到,万一王妃追究起来咱们也不算太亏,你别想的太多,说不定王妃根本就不留意这事呢。”

    “万一她留意这事就死定了,不行,我们现在就去找赵大宝说明情况,走。”夏安去拉小金,听见外面传来人声。

    “估计还没起呢,两位不如到花厅坐坐,我叫他们收拾一番马上过去,怎么能劳动二位来这里等他们呢。”是赵大宝的声音。

    “哼,主子可等着呢,哪有时间让他们收拾。”陌生的声音。

    小金却知道是谁,光着脚便去开门,笑脸相迎:“呦呦,二位怎地又大驾光临了?”

    “公子要见你,穿上衣服快跟我们走。”赵大宝身旁有两个眉眼凶恶的小厮,皆着深绿长衫。

    “好的,二位稍等。”小金转身要去穿衣服。夏安拉住他,小声道:“不要去。”小金却道:“如今我已应了,怎地能不去?反正咱俩之中必定要出一人。”

    夏安一想,也是,他当日救人至少有三人知道,这事恐怕瞒不过去。但,他不能让小金替他冒这份险。冲出门去,夏安朗声道:“是我,是我救的兰香公子,不是小金。”

    “你疯了。”小金拨开他,冲着那二人谄媚笑道:“不是他,是我,他半路就出去了,一直是我在照顾兰香公子。”

    两人争执不断,那二人不耐烦道:“你俩都跟着到兰香院去吧,主子等着呢。”

    夏安以为那二人口中的主子,指的是兰香院的主子,却没料到,竟是昨夜背他走雪地的王爷。而且不但王爷在,王妃也在这大清早驾临到了兰香院。两个正经主子坐着,兰香公子侧立一旁。

    “王爷,公子,这二人都说是自己救的公子,奴才怕主子久等,便将他们都带过来了。”

    夏安和小金跪于大厅正中。夏安起床时戴了一顶下人圆帽,因为天冷,戴帽子的人多,倒也没人注意。

    “你二人是谁帮了兰香?”容离问。

    小金抢先答道:“是奴才,夏安扶公子进屋后便去和隔壁院子的小文赌钱去了。”

    “事实并非如此,奴才是去兰香公子请大夫去了,小金那时绝对没有回房。”夏安道。

    兰香站出来,弯腰说道:“奴家虽昏迷,但模糊间只感受到一人。在奴家初进院子时,确实是这位在场。”兰香伸手指向夏安。

    小金慌张道:“不是他,真的是奴才。他很快便去赌钱了。”夏安也据理力争,场面一度混乱。

    王妃尹氏拿帕子抹抹嘴,很娇弱的模样,她启唇言道:“不必争来争去。王爷,您看这样可好,宣那赌钱的小文来问问。”

    “王妃所言极是,传那奴才过来。”容离温柔的握着王妃的手,一点都看不出这段时间争权夺势的不合。

    飘香院第三队的小文,夏安也只是见过,连话都不曾说过。谁知那小文却仿佛和夏安很熟似的,来了便同夏安挤眉弄眼,被王爷一问,便一口咬定夏安那天在同他赌钱。

    夏安道:“奴才也有人证。刑堂孟主管和药膳房的一位李姓大夫都可为奴才作证,奴才当时便是去找的他们,李大夫当时忙,后来特意往飘香院跑了一趟。”

    “你这奴才满口胡言。”容离大怒,呵斥道:“药膳房的大夫也是你能请的动的?连说谎都不会,还敢贪心主子的赏,本王看你是活腻歪了。”

    夏安怔住,忘却尊卑地看着容离。

    “我看这奴才也是说话,被王爷问一句就无话可说了。”尹氏对兰香言道:“瞧瞧,这该死的奴才竟然敢来你这里浑水摸鱼。”

    兰香只是低了低头,看不清楚表情:“确实该罚。”

    “既然兰香说了该罚,便不能轻饶这大胆的奴才。来人,将这奴才丢到刑堂去。”容离表情厌恶,对尹氏道:“大早起的竟遇到这样的恶奴,真是扫兴。”

    夏安很努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便悄悄背到身后。逼自己冷静,保持平和道:“王爷,那天您接兰香公子的时候踢过一个奴才,可还记得?”

    “我去给公子烧热水了,你赌完钱回房刚好挨了一脚,这很正常。”小金怒视夏安。小文也道:“算算时间,奴才们确实是王爷来的时候散伙的。”

    “哼,居然还敢狡辩,左右,来不快拖走,给本王剪了他的舌头,看他以后还能不能骗主子了。”

    如同坠入到了冰湖,呛入口鼻的都是冰冷,直入到他的心肺,生生的如冰刀在割。夏安曾多次怀疑王爷会罚他打他杀他,在他心里王爷一直都是个残暴的主子,虐杀奴才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也挨过罚吃过苦头,是的,他昨天还被打破了脑袋。

    可是为什么,当王爷说出要拔他舌头的话来,他会这般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他想要咬自己一口辨辨真实虚幻,却在刚抬起胳膊的时候,被人一左一右抓住,往外拖去。

    到了刑堂,成大方卸掉他下巴,那剧痛终于使得他清醒过来。他开始挣扎反抗,但是三个壮汉抓着他根本反抗不了。

    泛着寒光的剪刀慢慢逼近,夏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