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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纤细的手腕,而在那雪白的手腕上,极为丑恶的黑魔印记就那样落在了西里斯的眼里。

    再后来,布莱克家族的继承权就落在了雷古勒斯的头上,他变成了傲罗,抓捕了许多坏人,他每一天过得都很开心。再再后来,詹姆斯和莉莉结婚了,西里斯大笑着参加了好兄弟的婚礼,并约定了以后要做哈利的教父。

    至于雷古勒斯?那是谁?

    西里斯穿着伴郎服用力想了想,记忆力一片茫然,用力去回忆都想不起来了……他居然发现自己记不起来自己亲弟弟的长相了。好像,自己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不对啊?那天晚上他给自己送晚饭自己没有推开门见到他吗?还有那次、贵族集会他没有去吗?分院仪式上他没有看见带着分院帽的弟弟吗?他在霍格沃兹多年没有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找到他吗?他给自己送圣诞礼物的时候自己难道没有见到他吗?那天晚上女生盥洗室里他没有在镜子里看见雷古勒斯的样子吗?(1)

    不对啊?

    西里斯瞪大眼睛,不对啊……不对啊不对啊不对啊不对啊……那雷古勒斯在哪呢?他那瘦弱怯懦的弟弟在哪呢?

    “西里斯·布莱克,你的弟弟雷古勒斯死了。”

    ……

    莱姆斯一瞬间甚至按不住剧烈挣扎的西里斯·布莱克,不知道这大脚板昏迷过去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力量。而此时状况实在是太焦灼了,数以千计的阴尸像是窥视着什么一样不停地从水里爬上来,累累的尸骨布满了整个湖面。

    湖心小岛实在是太小了,这里就只是一个水晶簇而已,稍有不慎昏迷的西里斯就可能滚入湖里被阴尸咬死。莱姆斯击飞一个伸手过来的阴尸,甚至暴了一个粗口。

    他大喊:“邓布利多,做些什么!”

    邓布利多突然伸出手,老人枯槁五指在空中一抓,像是的确够到了什么一样用力一挥手。弗莱塔和奥斯顿深吸一口气,朝湖面上喷出一口龙炎,那一瞬间翻腾的大火被风元素魔法给加大数倍,仅仅一瞬间就将湖面上的阴尸燃烧一空。

    ……

    西里斯突然安静了下来,在梦里他的整个意识世界都被翻空了,大脑意念层遭到了极大的损伤。良久他感觉自己像是站了起来,身体前所未有地轻。他麻木地回头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地上,面色苍白毫无知觉,但是他不怕,心里空成了一片死灰。

    此时感觉自己就在湖心的水晶簇上,但是只有他一个人,没有阴尸没有伙伴们,湖面安静地没有一丝风,光滑得就像是一面黑色的大镜子。一切都寂静极了,让西里斯无比地安宁。

    突然他看到一边的水晶簇上高高坐着一个小男孩儿,大概十一岁左右,正背对着他晃着小脚(2)。西里斯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弗莱塔,后来才发现那个小男孩却是一头纯黑色的头发。他穿着个白衬衫,瘦弱地像是个小女孩一样。

    西里斯那一瞬间脚就走不动了,他全身无力无比疲劳,心如刀割。他几乎要掩面而泣:“你是谁啊……你是谁啊……求求你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吧…”

    “……对不起……对不起……”

    小男孩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背对着他同着空气说话,仿佛那里的确坐了一个和他聊天的人一般:“嗯……纳西莎你问我以后要做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啊……我哥他是怎么回答伯父的?”

    “……哈哈,要做大英雄?果然是他会说的话啊。”小男孩笑了两声,“但那样不是太孤独了吗?一个人做英雄,然后挡在别人前面?万一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呢?要是有人不喜欢他当英雄呢?要是有大怪物来伤害他呢?像这样的:嗷呜嗷呜——”

    男孩对着空气比了个长牙五爪的姿势,随后他轻笑了一声,小手撑着脑袋苦苦思考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分外空旷:“唔……那我干脆就做保护他的英雄好啦!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我就揍他,有人不喜欢他当英雄我就说服他哥哥是最好的,遇到他打不过的大怪物我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替他打飞!嘿嘿,保护英雄的英雄,这样听上去是不是更厉害一些呀!”

    过去十五年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在黑暗无光的地方,男孩坐在冰冷的礁石上,一个人假装自己还活着不停回忆着过去,对着不存在的人一直说着话。

    西里斯终于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大喊:“雷古勒斯!!”

    小男孩愣了一下回过头,精致的小脸上有些错愕与茫然,他们就那样隔着时空对视着,幼年雷古勒斯漆黑如夜的眼睛静悄悄地看着他。

    西里斯哽咽不成声,他看着黑发黑眼的小孩子,话到口中只变成了一句又一句的呼唤:“雷古勒斯……雷古勒斯……”(3)

    男孩听着他叫着自己的名字,不言不语。但他绝非冷漠,因为在他眼里满满都是等待了多年后,累积下来无法述说,数不尽的思念与温柔。

    良久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在一片火光之中对着西里斯招招手:“再见啦,笨蛋哥哥。”

    ……

    燃烧的大火将这个空间点得亮如白昼,气浪把所有阴晦的东西烧成了灰烬。全英国最强大的几位巫师都集聚在这里,将入侵的敌人不住地击溃。在邓布利多引风烧完最后一只阴尸的时候,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光是闻一下都觉得喉咙间辣得生疼,像是生吞了一口硫酸一般。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掏出一只试管,把里面的魔药往空气中一撒。那神奇的魔药还没落到地上就被立刻蒸发了,顿时那种腐蚀性的气息就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的草药气息。

    卢修斯经过一场打斗身上的衣服都没乱,他面无表情看着死妈脸的斯内普:“西弗,说真的,以后魔药教授做得心累了你可以去卖空气清新剂,绝对发家致富。”

    斯内普给了他一个白眼,走过去狠狠地一脚踩在西里斯的肚子上:“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西里斯胃里中和毒性的粪石差点被没他踩得吐出来,也就是这一下把大狗折磨得彻底苏醒了过来,然而斯内普还没来得及继续嘲讽他,就看见他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湖心岛的一块水晶簇堆旁。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将手伸进湖水里,丝毫不畏惧湖里是不是还有没死光的阴尸,而在这之后,他居然真的从水里抱上来一个人。

    ……就像那个人早就在那里等了他很久一般。

    希尔夫人那一下眼泪就出来了,她捂着脸靠在了自己丈夫身上低声啜泣。西里斯把雷古勒斯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奇迹般的,虽然死去多年,这位上任布莱克家主的尸体没有任何损伤,就像是在水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一般,清秀的面容依旧是二十岁的青年模样,他的时间从他长眠的那一刻就静止了。

    在场没有人说话,就看着西里斯抱着他弟弟的尸体嚎啕大哭,像是要把内心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弗莱塔看的有些悲伤,他往后缩了缩,站在一块水晶堆上从后面趴在学长背上。他搂着德拉科的脖子鼓着脸,转头看见之前装魔药的盆里有一条挂坠盒。弗莱塔眨了眨眼,歪过半截身子把假挂坠盒拿了出来,嘶嘶两声假装自己也会说蛇语,手指一掰轻而易举地把挂坠盒打开了。

    小盒子里有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条,弗莱塔把纸条拿出来轻轻地念了一下上面的文字。

    【致黑魔王:

    我知道,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这个秘密,我已经拿走了真的魂器并把它销毁,而你只是注定被真正的英雄所打败的弱者。

    我甘冒一死,为你遇到命中对手时只是个血肉之躯的凡人 。

    r·a·b】

    作者有话要说:  (1)

    那天晚上他给自己送晚饭自己没有推开门见他吗?

    ——没有。

    还有那次、贵族集会他没有去吗?

    ——没有。

    分院仪式上他没有看见带着分院帽的弟弟吗?

    ——没有。

    他在霍格沃兹多年没有去斯莱特林长桌上找他吗?

    ——没有。

    他给自己送圣诞礼物的时候自己难道没有见到他吗?

    ——没有。

    那天晚上女生盥洗室里他没有在镜子里看见雷古勒斯的样子吗?

    ——没有。

    错、错、错。

    长歌行里有一句话,所谓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2)

    为什么雷古勒斯在西里斯幻象里是个小男孩呢?

    西里斯·布莱克:“我只是想,如果当初我没被关进阿兹卡班而是正常的生活,或者如果雷古勒斯没死的话,姓布莱克小男孩也应该会像弗莱塔这么可爱吧……”

    (3)

    在我老家

    死了的人要由血肉至亲在棺材边上喊三句名字就是喊魂。

    如果没喊,死了的魂魄就找不到家,就会变成孤魂野鬼。

    当年r死的时候肯定是没人这么做的。

    在十五年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夜里

    在黑暗无光的地方

    少年坐在冰冷的礁石上

    一个人假装自己还活着不停回忆着过去

    对着不存在的人一直说着话。

    第54章

    所有人都参加了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葬礼,他完好无损的尸身和两个真假挂坠盒被一起葬回了布莱克家的祖坟墓地,紧挨着布莱克老夫人长眠。下葬的时候他一身新衣,面容年轻美好地让棺材里盛着的百合与玫瑰都黯然失色。

    弗莱塔难得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他看上去还是孩子,但站在他身边比他高了两个头的德拉科已经肃穆地如同沉稳的守夜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变化得越来越大,像是昨天他明明还是个小心翼翼对着镜子用发胶的男孩。或许责任的确能够让一个人快速成长而强大,弗莱塔深吸一口气,伸手牵住了学长的手,盯着前方安静地聆听。

    然而没有悼词,所有人都在沉默着。西里斯像是哭干了他的眼泪,一双眼睛通红再也落不下什么东西了。最后邓布利多走上前,手掌划过石质的墓碑,在雷古勒斯的名字底下留下了一行字——绝不畏惧黑暗的人。

    随着他走过,后面的人排成了队经过死者的棺材,他们把手中雪白的花放在棺材上,当最小的弗莱塔把最后一朵百合花放下时,地上的泥土就开始合拢。

    “等等。”

    先前离去的卢修斯重新出现在这里,阻止了泥土掩埋棺材,他身边还牵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德拉科立刻走上前去也扶着她行走:“妈妈。”

    纳西莎来的路上可能就已经哭过了,此时倒是安宁了许多。岁月几乎没有在这位夫人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她的眼睛像是湖水一般寂静柔和,嘴唇如同花瓣一般鲜艳娇美,如今她的确和小时候的愿望一样成为了一位温柔美丽的妻子。纳西莎·马尔福来到她堂弟的墓前,看着那句新加上的墓志铭长长地叹了一口颤抖的气息。多年以前,她坐在弟弟的病床前给他唱歌,同他讲话,将白色的玫瑰花放在他床头的水晶花瓶里。多年以后,棺材里面躺着的人是她最珍贵的弟弟,她将悲泣的泪水停留在衣襟袖口的缝隙里,如今也不得不与他真正告别了。

    纳西莎把胸前别着的白色玫瑰花取了下来,放在了墓碑前,德拉科抽出魔杖念了一句什么,那朵小小的玫瑰花逐渐变成了一个玫瑰花环。他把这个花环连同他人的鲜花一起丢入了棺材里,在母亲悲伤地目光中挥挥魔杖,将一切都用泥土掩埋起来。

    尘归尘,土归土,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该回归本来的地方。

    西里斯站在纳西莎背后,缓缓地说:“西西,我很抱歉……”

    纳西莎回过头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然而当她看见自己堂弟那双通红的眼睛时,这位善良的夫人怎么也下不了手了。她仰天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肺里痛苦的空气彻底排空,她任由自己儿子搀扶住自己:“别让我看见你,我不想原谅你。”

    塞西莉亚走上前拉住纳西莎,两位夫人是认识的,彼此之间哀伤的眼神像是让她们找到了共同点,内心像是有了些慰藉。

    看着女人们和孩子们聚在一起,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对卢修斯说:“马尔福先生,我有话要和你说。”

    卢修斯斜眼看他一眼:“说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