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我不喜欢你说这些。你还活的好好的,还在我面前,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去?”
“谁都有一死啊。”弗莱塔摇头晃脑,然后进入正题,“所以人生太短了,为什么不趁着有限的时间来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呢先生?”
“你又来了是吧?”学长面无表情。
弗莱塔耸了耸肩,走上前去用手贴着巨龙的骨骼。之前他手心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此时还没有干涸的血液直接贴上了那奶白色的冰凉龙骨,那鲜红的血液像是被骨骼源源不断地吸收了,突然一下子少年的脸就苍白了很多。
弗莱塔直接抓起学长的手贴在了那块骨骼上,德拉科突然感觉手掌接触到的地方一阵刺痛,但是被弗莱塔轻轻地按着他也没有抽离,只感觉掌心中央有一块地方仿佛正在反复被火苗烤着。过了一会儿,那种灼热的感觉开始由手掌上升蔓延到整个手臂,随即开始到达心脏。一瞬间那种毒辣的感觉开始遍及全身,德拉科终于是开始变了脸色,可弗莱塔依旧是把他的手按在了那块龙骨上面没有拿下来。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胸腔里跳得快要蹦出来,那种炽热滚烫的鲜血开始经由胸腔流淌到全身上下,让他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形容那种针扎一般的感觉。滚烫的触感一直到很久以后才消融,他全身都感觉异常暖和,而也异常地脱力。
弗莱塔心疼地眼眶发红,伸手抱住了他。
学长感觉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里的魔力前所未有的充盈,滚烫地如同燃烧的岩浆,一时之间魔力居然像是没有止境也没有底线。他叹了一口灼热的气息,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这是什么?”
“龙的骨髓……”弗莱塔垂了下眼睛,“只是一部分,虽然有些疼……不会有任何副作用……但你会强很多。”
“你把你祖父的骨髓抽出来了?”德拉科有些虚弱。
“对,爱我吗?”弗莱塔抱着他说。
“你这家伙……”德拉科皱眉,金钱、信任、能力,毫无保留地交给他,义无反顾没有一点犹豫和后悔,这二百五不是傻就是对他怀揣着一种极致的感情。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弗莱塔把头歪了歪靠在他身上:“因为布雷斯说,让你看到我的好,你就绝对再也不会掐开我了。”
……
希尔夫人做好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看了看时间发现人还没有回家来,不由得有些担心了。
奥斯顿趴在地上玩玻璃台球,希尔夫人看着过去踢了他一脚:“找儿子去。”
奥斯顿被踢得打了个滚,眼睛一转滚到老婆脚下,抱着她的腿亲了一下:“他们自己没长腿啊?我不管,我不出去,我要陪老婆。”
希尔夫人皱了皱眉:“你自己的儿子,你不管?”
奥斯顿纠结极了:“……我想等他回来维持自己严肃的样子?”
“为什么?”
“至少得在卢修斯他儿子面前严厉一点。”奥斯顿坐起来,“他把我儿子给拐走了,我怎么能够一副关心地样子去找他们,那不是显得我很心软?”
“你够了。”塞西莉亚把围裙解开,白了他一眼,“神经病。你不去找我去找,待会你别吃我做的饭,自己烤兔子吃。”
希尔夫人穿好鞋刚打算出门,结果门一打开门外就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弗莱塔抬起手正要敲门的样子,看到自己妈妈也是愣了一下。少年开心地大叫一声:“麻麻!”突然就抱了上去。
希尔夫人差点没被长高的儿子磕到下巴,她搂着自己儿子拍了拍,回头看着德拉科轻轻点头笑了一下。
德拉科看着塞西莉亚的笑容,那笑里没有什么疏远反倒是温暖不减,看得他心里少了几分忐忑。于是他也对希尔夫人点了点头。
奥斯顿歪了歪头,看见门外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儿子,赶紧把玻璃台球滚到沙发底下,从地上爬起来非常严肃地坐在了沙发上。坐的正好得看见德拉科进来,本来想说什么话好好刁难一下他。突然之间他背上寒毛都竖起来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让他一瞬间站了起来。
他脸色真正严肃了起来,皱起了眉看着铂金色头发的少年:“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
弗莱塔看他父亲一脸严肃,翘着嘴说:“我带他去见爷爷了。”
奥斯顿一脸震惊:“什么?!”
“然后我爷爷表示,他要告诉所有人,他孙子找了一个这么帅气完美的男朋友,他很满意!”弗莱塔挨在他妈妈怀里大叫。
“放屁!你爷爷都入土多少年了!”
“反正他就是非常满意,还把家族命脉也送给他了!”弗莱塔嘻嘻哈哈,“他还我告诉要我爸闭嘴,要是你阻拦我们,他晚上就跑来揍你~”
奥斯顿的心碎了一地,看着他胳膊肘往外拐出八里地的儿子目瞪口呆。希尔夫人翻了个白眼,轻轻打了儿子的屁股一下,赶紧拉着自己丈夫吃饭去了。
第106章
吃完饭以后奥斯顿看上去似乎还是很想找德拉科的麻烦,学长一直很淡定,问到话就随意地答,话里也不带刺,倒是很有几分贵族的优雅风范。
哪怕是奥斯顿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德拉科和卢修斯长得五六分像,但修养耐力方面大概是比较像纳西莎。若是卢修斯在这里,对着他三言两语的刁难估计反过来讽刺的话就可以装整整一卡车了。
对于这样有耐力有礼貌有相貌有家世有修养的青年,哪怕是奥斯顿也不得不心里有点服气。但是抢走儿子的憋屈感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张口就开始又一轮新的刁难。
“马尔福……”
希尔夫人手里拿着盘削好的水果,穿着拖鞋的脚在奥斯顿膝盖弯处一顶:“去洗澡,热水好了。”
“哦,可是亲爱的,我还是想说……”奥斯顿看着他老婆淡漠的脸色,咽了咽,“至少让我吃点水果吧?”
“给你单独留了一份。”希尔夫人轻声说,“你带着弗莱塔去洗澡,现在。”
奥斯顿突然意识到,他的妻子估计要和德拉科说些什么了。于是他一脸幸灾乐祸地冲铂金色头发的青年露出一个笑容,一拉裤子就提着还在往嘴里塞樱桃的儿子去洗澡了。
弗莱塔被他爸爸拎着到浴室里,吐了个樱桃核:“嗷!我妈妈不会为难他吧?”
奥斯顿一脸得意:“儿子,你要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我是第二不好说话的人。”奥斯顿骄傲极了,“只要是我不愿意的事情,我哪怕是灭了对方全家他们都没有办法逼迫我。曾经我一意孤行来到英国霍格沃兹上学,最后也倔强地留在了这里生活,你的叔父也不是没来找过我甚至逼迫我回家,但我也让他们狠狠付出了代价。”
“……那只是中二叛逆而已,爸爸,不是什么好宣扬的事情。”弗莱塔默默说,“那么你的重点呢?”
“重点是你妈妈是世界不好说话的人啊!”
“为什么!?”
“因为我再强硬,只要一遇到你妈我就没有底线了啊。”
“……这只是你没骨气而已吧。”弗莱塔嘀咕,抬眼往外面看,眼里说不出来地担心。
他和学长想在一起,若是他爸爸反对,弗莱塔觉得自己只要坚持肯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是他妈妈反对或者不赞成……弗莱塔深吸一口气,不太愿意去想这件事。
事实上塞西莉亚没有坐在沙发上和学长正儿八经谈些什么,只是对他轻轻微笑一下就去厨房洗盘子了。
学长沉默了一下,也起身跟在她背后,他把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居然破天荒地也去帮助希尔夫人了。希尔夫人多看了他几眼,德拉科贵族出身,让他做这种事情是绝对的屈尊降贵,甚至在某些贵族眼里这样的家务甚至有有辱身份的。
塞西莉亚肯定这孩子是次做,但德拉科垂着灰蓝色的眼睛,动作虽然慢而生涩,也没出什么打坏盘子的行为。
希尔夫人轻叹:“你不必这么做?”
“如果是在我小时候我一定会很觉得在水池边洗碗非常耻辱,”学长嘴角浮现一个非常浅的笑容,“那时候我很自负,很高傲,什么都看不起。但现在却不一定了。”
“为什么呢?”
“因为您的儿子改变了我,让我觉得偶尔低下头来,去照顾爱护一个比自己弱小比自己笨拙一些的人,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德拉科将一个雪白的盘子放好,“我爱他。”
听到这句话,希尔夫人脸上的表情凝了一下,她本来或许是有一些考验的意思,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直接,倒是让夫人有些无措了。
“你只是一个孩子,而我的儿子也顶多只有十五岁。”希尔夫人失笑,“现在就可以如此肯定地说爱吗?我儿子告诉我说他不后悔,我虽然尊重他的决定,但作为一位母亲也的确在为你们的未来担忧着。”
德拉科沉吟一会儿,以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出:“我还有两个月成年。但年龄不重要,我已经提前拿到了圣芒戈的免试工作资格,今年下半年不出意外我就会离校实习。圣芒戈院长对我很赏识,我有很大可能会成为他的入室传人。”
希尔夫人一愣:“什么?”
“去年年末我已经拿到了梅林骑士团的认证,虽然还是不是一位正式骑士,但我的魔药论文已经拿到了专利。”学长用一块白色的布低头将一个盘子擦干净放好,“等我到达一定岁数,我将继承马尔福的家产,名下一半以上的财产也会属于我的妻子。”
希尔夫人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你已经准备好一切了,可以作为一个成人来对我的孩子负责任了吗?”
“是的,夫人。”学长抬眼,灰蓝色的眼睛带着固有的淡然与平静,“说这一切不是想向您证明什么。而是因为您在担忧,我却有足够的能力来令您无比放心。”
希尔夫人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良久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盘子洗好叠在一起:“马尔福先生,哪怕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迷人极了。”
“谢谢,夫人。”
“看着这样优秀出色的你,总是让我想起以前的一个人。”
“汤姆·里德尔。”德拉科头也不抬,直接就说。
希尔夫人手一顿,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她将一块布掐得很紧,指甲甚至因为握得太用力而发白:“……不得不说你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得令我有些害怕。你似乎将人心看得很透。我不得不担忧我的儿子有些笨,以后岂不是很容易就会被你欺骗?”
“我从不骗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弗莱塔……大概性格像他父亲,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地爱着她,没有底线没有限制,将自己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
学长轻轻一笑:“所以我也如此。在未来,我的一切平等且无私地属于他。”
“那么,好吧。请你继续对他好一些。请承诺我,哪怕你变得再强大也绝对不要辜负他。”
德拉科的手指触及水流,漂亮的指尖却顿在了那里。一瞬间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肩膀一瞬间放松下来:“梅林在上,我用马尔福家族的荣耀与我的生命起誓。”
……
弗莱塔他家浴室在地下,有专门的地暖将一汪水池子弄成一个不小的温泉。因为上学,他很久没有洗过温泉池子了,一时之间欢脱地不得了,和他爸爸打起了水仗。
两人越打越厉害,最后一时之间匈牙利树蜂和西伯利亚银龙挤在狭小的地下空间里互相吐火,极高的温度将水汽蒸发地到处都是,如同一个蒸汽锅。
过了一会儿以后,希尔夫人习惯性地掐准了时间,走进地下浴室里把他已经闷快晕过去的儿子和丈夫拎了出来。丈夫皮糙肉厚丢了快浴巾让他自己冷却,弗莱塔还小,他妈妈给他拿了块毛巾擦干头发。
弗莱塔有点晕乎乎地,看着他妈要扯掉他浴巾给他穿浴袍,一张脸顿时红透了,扯过浴袍直接裹住下半身:“好了啦麻麻!以后别这样了,我都十五岁了啦!”
希尔夫人一脸怪异:“那又怎么样?”
弗莱塔满脸不好意思,把浴袍带子给系好:“反正……我都长大了。我一个男的,总会有些……那个……”
奥斯顿大笑地把衣服穿好:“我们家小崽子已经到了会想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