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
鸿煊已经不再问了,他直起了身,看向了圣零鹭泽。圣零鹭泽也看着他。鸿煊只感觉喉咙有东西在堵着自己,好不难受,却知道自己不能将它吐出来,只要一吐出来,梦境就会破碎。
见鸿煊的脸色不好,圣零鹭泽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见到并无大恙之后,吁了一口气。“这几日低血糖的毛病可曾再发作?”
鸿煊摇了摇头,心里又是一阵暖流。
“巫毓驰那里有一种蜜粉,曾经治好了你姑姑的低血糖之症。”圣零鹭泽微笑着说。“是黄金进行二度提炼,已经去掉了里面一些有毒的成分,酿成比花蜜还甜的一种精萃的粘稠物。”
“姑姑?妍卉公主?”鸿煊诧异。妍卉公主是圣零鹭泽的亲妹妹,也患有低血糖的症状。
“正是。”声音非常非常温柔。“只要从巫毓驰那里得到了蜜粉,你的低血糖的症状便能好的彻底。”
“你找他,焚烧罂粟,只是为了我的低血糖?为了我当时不小心在马背上晕倒?”鸿煊只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第123章 巫毓驰(卷四 完结章)
大刺刺地坐在床沿上的零鹭泽,俯身弯腰,趁鸿煊不注意,偷偷地亲了他一口,又柔声道,“真不该把你带出来。”若是鸿煊不在圣零鹭泽身旁,圣零鹭泽孤身一人,做事方便,没有累赘。恐怕此时早已从巫毓驰手里拿到了蜜粉。
鸿煊清秀的眉毛微微上扬,脖颈被圣零鹭泽吻得酥酥麻麻,心情有了些好转,“我也只做你一人的累赘。”
“这句话说的,让朕的心好痒。”圣零鹭泽一把抓住了鸿煊纤细的手腕。
鸿煊故意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难道儿子不该只做父亲一人的累赘吗?难不成,还要做母亲的累赘?”他一边顺势仰起头看着圣零鹭泽。这个男人真是太英俊了,从任何角度看过去,都呈现完美。
“父亲?儿子?”圣零鹭泽深意道,“朕不是因为你是朕的儿子才心甘情愿花费心思,为你做这些。”
“对,你不喜欢小孩子。”鸿煊不客气地说。
“鸿煊,朕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小孩子。”
鸿煊撇了撇嘴。
只听圣零鹭泽又说,“回宫后,朕要好好命人改造一下你。你这种装扮太出众了,走到哪儿都太过吸引众人的目光,即使是扎堆于人群,谁一打眼就能看到你。”
鸿煊嗤笑,“敢情你还在计较刚刚巫毓驰送还我发带一事?呵,今天发生奇怪事情真多,次见到你开始不许我这、不许我那,从限制我的自由,到限制我的生活。”
“你长大了,周围自然不乏追求者。”
“鹭泽,你的道理问题一套接着一套。”
圣零鹭泽笑吟吟地看着鸿煊,“因为鸿煊你对朕来说,并不是一般人。道理,自然同知己说。鸿煊,你该睡觉了。”
鸿煊双手勾住圣零鹭泽的脖颈,连连叹息,“好好好,你又要扔掉我这个累赘,独自去找巫毓驰了,是不是?刚才你没动手,是因为你怕殃及到我,是不是?”
“鸿煊,有时候真该庆幸你的聪明。”圣零鹭泽拍了拍鸿煊的纤腰,示意他放手。
鸿煊道,“你真不打算带上我?”
圣零鹭泽推脱,“你还是个小孩子。”
“你刚刚才说过,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小孩子。”鸿煊撅嘴,“是不是只有在亲热的时候,不把我当成小孩子。在其他的时间里,你……”
鸿煊话音还未落,就被圣零鹭泽用吻给堵住了。鸿煊的哽咽与抗议统统被封了起来,只剩下急促的喘息,与一双格外硕大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明星似宝光流溢。
“朕喜欢你,所以才怕有人伤到你。”圣零鹭泽淡淡地说。
继而转向离开了小木屋。离开之前,给小木屋设置了一座坚硬结实的防护罩。在设立防护罩的时候,圣零鹭泽发现小木屋的墙角外竟然开了一朵小小的紫薇花。
真是奇怪……
这座岛里只会主动盛开罂粟花,次见到会有国花紫薇花在这里。
似曾记得,新手为鸿煊搭建这个小木屋的时候,还没有长出来过。圣零鹭泽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布置好防护罩后,朝屋里的鸿煊道了别,便瞬间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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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煊趴在床上,还没有睡着,便听见了有人在屋外砰砰砰地敲击防护罩的声音。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会是谁呢?
不会是圣零鹭泽,而其余的兄弟们都被巫毓驰捉走了。那来敲击这防护罩的人会是谁呢?鸿煊连鞋也没穿,赤着脚,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当看清来者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慌忙将门给掩上了,兀自靠在门板上惊魂未定。
竟然是惊云在敲门。
他不是被撵走了么?不过想想也合情合理,这么漆黑的夜晚,他也不会单独冒险去立刻离开极乐岛。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伯武惊云的声音里带着焦躁,“我刚刚看到这里起了大火,便赶来这里。”
鸿煊道,“为已经灭了,没事了。”
“屁!你哄谁都可以,但是千万别哄我,”伯武惊云泼辣地站在防护罩外朝里吼道,“这明明是罂粟兽留下来的痕迹,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怎么那个巫毓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鸿煊咬了咬牙,他记得圣零鹭泽曾经说过,伯武惊云并不是一个多能省油的灯。鸿煊已经不打算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
“喂,你倒是说话啊!你的那些海盗兄弟呢?还有那个猫人,那个女人……都被劫走了?”伯武惊云的嗓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
鸿煊咬牙,最受不了伯武惊云的口气,‘吱呀’一声打开了小木屋的门,朝伯武惊云冷冷道,“是又怎么样!”
伯武惊云见到了鸿煊,立刻喜笑颜开,“呀,哈罗,小朋友,你终于出来了。”
“你想怎样?”鸿煊上下打量了一番伯武惊云,冷若冰霜。
伯武惊云收敛起刚刚的嬉皮笑脸,见鸿煊走近自己后,便压低了嗓音,声音低沉了下来,“还要多谢你的手下,那位七杀,帮了疗好了伤口。”
鸿煊没有想到伯武惊云的态度竟然会变得如此谦卑认真,忙不迭地道,“没事,你挨打也是因为我。”
“罂粟兽吞走了你的手下众人,难道你就甘心坐在这里,苦苦等着楼主回来?”伯武惊云仿佛能猜透很多事,一语道破了鸿煊的心思。
鸿煊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个罂粟兽好生了得,再说……”
伯武惊云直接忽略了鸿煊的说辞,径自道,“难道你不想见见巫毓驰?”
伯武惊云笑的婉转而诡异,“他可是你的同类啊……”说完,别有意味地看着鸿煊,微微一笑。
鸿煊只感到脊背发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滚开。”这是一句威胁,但是在伯武惊云的眼里,鸿煊的威胁毫无价值。他不过是圣零鹭泽看上的一个少年而已,玩一玩,不高兴的时候,便可以弃之而去。
但是,他也知道鸿煊不普通的地方。鸿煊是全系,换句话说,能带上所有的戒指。
因为他看到了小木屋的墙角边孤零零的生长出来一朵小小的紫薇花。
只是刚刚那么一说,再一观察鸿煊的反应,宛若兔子见到狐狸,羊见到狼一般,脸色大变之后,便知道自己猜测有了七分的准确。伯武惊云猜测,这个小家伙恐怕还没把这么悚人的消息告诉楼主,否则此刻也不会这么担心受怕。
这对于他伯武惊云来说,却是个十足的好消息。这个消息,足以要了这个少年的命……
伯武惊云继续对鸿煊说,“我觉得这次楼主去,八成是要杀了巫毓驰,你想想,楼主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身担为皇上分忧解难的职责。而这种全系的人,律法里可是说的清清楚楚,一个也不能留!再说,巫毓驰吞了他的手下,楼主若是心情好。留他个全尸,若是心情不好,恐怕到时候连灰都不再剩下了。”话语里分析的有鼻子有眼睛,不得不让鸿煊偷偷捏了一把冷汗。
巫毓驰。他的同类。
鸿煊痛苦的阖上眼睛。如果圣零鹭泽不杀掉他,日后定然会受到了巫毓驰的威胁,明明是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总是不放心。难道真的是因为如同伯武惊云据说,他鸿煊和巫毓驰是同类的原因?
巫毓驰现在的下场,就是他将来的下场?
纸里包不住火,连伯武惊云这种人都知道自己是全系的人。那么,圣零鹭泽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
直到最后,鸿煊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神情坚定而冷漠,轻轻地对伯武惊云道,“我去。”
伯武惊云带着笑意,看着鸿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在迭迭摇头。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大概明白,楼主迷上你的原因了。”
鸿煊无意微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谈这些不管风与月的琐碎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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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鸿煊与巫毓驰再次相见的时候,是在一片盛满罂粟花的小山脚下。圣零鹭泽已经用绫缎束缚住了罂粟兽的身体,将他五花大绑起来。罂粟兽格外高大,每每怒吼一声,仿佛都能将并不高大的小山震得摇晃起来。
巫毓驰还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圣零鹭泽。圣零鹭泽手里操纵着的金光消失了,眼神森寒,冷气逼人。
鸿煊与伯武惊云走过来的时候,反响最大的不是巫毓驰,不是圣零鹭泽,而是在一旁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巫毓驰的宠物,罂粟兽。罂粟兽见到有人来了,变得格外亢奋起来,扭曲着粗长的身体,低吼一声,吸了一口空气,瞬间,狂风四起。
鸿煊用手臂挡住了狂风。
当风停下后,鸿煊便发现身边的伯武惊云消失了。
鸿煊咬住嘴唇,只听巫毓驰拍掌的声音,“真是奇怪,我的宠物见人吃人,除了我和鹭泽之外,什么人都吃了。但是今日见了你两次,罂粟兽却一直没有对你动口,真是奇怪至极。”
鸿煊好奇地眯起眼睛,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为什么不吃鹭泽?”
圣零鹭泽尴尬地走了上去,将鸿煊迎在怀里。巫毓驰哈哈大笑,对鸿煊道,“罂粟兽不过是个畜生。见到鹭泽,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第124章
鸿煊维持缄默,而巫毓驰则笑的眯起了眼睛,重新变成了两条弯月牙似的弧度。而站在一旁的圣零鹭泽打眼一看,便知道定然是伯武惊云怂恿鸿煊来到这里。鸿煊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逞强好胜的孩子。圣零鹭泽想到这里,并没有责备鸿煊的突然到来,只是将鸿煊拨到身后,这才起身对巫毓驰开口说,“驰,罂粟兽吞下的人中可有一个毛耳朵,长尾巴的少年?”
巫毓驰想了想,道,“有。”
圣零鹭泽又问,“可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个我记得清楚,确实有这么一位。”巫毓驰这次连想都没想,看来他对匪我绍玉的印象颇为深刻。
站在圣零鹭泽身后的鸿煊格外内疚,他曾经答应过圣零鹭泽不来这里,到底还是耐不住性子来了。而圣零鹭泽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将他宝贝似的护在身后。鸿煊抬起头,看着面前圣零鹭泽高大的后背,不由得伸手从后面环住了男人的腰,将侧脸贴了上去。
圣零鹭泽感到背后一阵酥麻,便得意地笑了笑,知道是鸿煊这只小猫在撒娇。拍了拍他的小手,对巫毓驰又道,“驰,我两个人,你得给我。”
巫毓驰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圣零鹭泽面前。两个同样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身高上圣零鹭泽虽略胜一筹,但也没有呈现出压倒上的气势。一个温文尔雅,笑容如蜜;一个目光森寒,冷如万载玄冰。罂粟兽还在被绫缎捆绑着,虽然能豪不费力的靠吸滚空气来获取食物,但是无法动弹。粗长的腰肢扭动着,挣扎着,却无法逃脱出绑在自己身体上的金色绸缎。吼声连连,震耳欲聋。鸿煊只觉得如果将这种牲兽养在身边,几天倒还无碍,一年半载的话,即使不被它吃掉,恐怕也被它的吼声给震死了。
罂粟兽的吼声带动了飓风,将圣零鹭泽和巫毓驰两人的衣襟吹的猎猎作响。
“鹭泽,我们两人的事情还是改天再谈吧。”巫毓驰一直微笑着,“你身后跟着的这个小鬼头,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