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没有发生。”继而,起身,打算走下床,离开养心殿。没想到腰却被圣零鹭泽从身后搂住。“父皇,我真的喝多了。”
圣零鹭泽将鸿煊拉入怀中,俯身亲吻着鸿煊的后劲,闻着他身上散发着的甜蜜的酒香。
“父皇,我打算跟焱昭一同去塞浦路斯。”
“可以。你想怎样就怎样。”圣零鹭泽已经知道,留住怀里小鹰的方式便是任其飞翔,他总会有回来的一天。
鸿煊又道,“我想带上巫毓驰。”
“可以。”
“我会尽快回来。”
圣零鹭泽笑了起来,“一路上小心。朕派‘银’跟着你,一同前往塞浦路斯,做你的贴身部队,可好?”
“银?七杀中的‘银’?”
“正是。他叫商盛殿,为七杀中的‘银’,率领一支傀儡军队,又叫不死军队。”圣零鹭泽将鸿煊搂入怀中,嗓音温和如水,宛若对着珍贵无比的恋人。
鸿煊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圣零鹭泽,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不行,父皇你这次派遣的将军太多。七杀中的金、银、琉璃都在塞浦路斯,况且还有[无水月]的尚会大臣东刃浔九,还有龙沉大人。不是一件好事。”
圣零鹭泽随意地笑了起来,轻描淡写道,“你是说,这次有人会借机在塞浦路斯造反?不过,塞浦路斯绝对是个适合造反的好地方……”
鸿煊垂下眼睛,缓缓道,“父皇,我喝多了。”
“对,你喝多了。鸿煊。”圣零鹭泽的声音宛若梦呓一般,轻轻嗫嚅在鸿煊的耳边。“人,不可以太聪明。你看你的师父的方法多精妙,要学会买醉……”
话间刚落,便俯身堵住了鸿煊的双唇。
第136章 焱昭的爆发
翌日。天气晴朗。
昭阳殿内。
“好!”只听炎昭重重拍了一下木桌,激动地站了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而尖锐的声音。站在他身后的小二被炎昭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缩了缩脑袋。鸿煊见状,微微皱眉,他终究还是没有将小二带回自己的倾澜殿,任由炎昭对他的放肆。因为鸿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不得不说,斐济一行,圣零鹭泽已经在无形中将鸿煊三分之二的精力夺走了。
炎昭高兴起来的微笑很是英俊,很普通的料子穿在他的身上,完全与平日里纨绔公子们的气质脱节,另具一格。鸿煊很好奇为什么炎昭总是会有一种让人羡慕的人格魅力。他生气时,没人敢靠近他;他高兴时,连笑容都足以惊艳全场。
炎昭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开着鲜花的影树,笑道,“子蝉穆青、东刃浔九、龙沉寻禹、再加上你我二人就已经足够平息贼寇,如今父皇还命令商盛大将军一同前往,真是……皇恩浩荡啊。”
‘皇恩浩荡’这四个字特别刺耳,鸿煊漠然地抬起头,看着炎昭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还有他面前阳光照耀下的影树红花。
炎昭转过身,神采奕奕,“鸿煊,商盛大将军的一万军队,可以当作十万军队用。”
鸿煊冷冷道,“我知道。”
“有了商盛大将军的人马,不过时日,便能让那个小倭寇见阎王。”
鸿煊低头,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出声。炎昭则颇为随意地倚在窗户旁,掰着手指数来数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朝鸿煊重新比划了手指,兴冲冲道,“一共七人。子蝉、东刃、龙沉、你、我、商盛翼、千夜皇七人。”
“就看哥如何安排我们七个人了。”鸿煊起身。“我先回倾澜殿收拾一下行囊细软,安排一下,一个时辰后再见。”蛮以为炎昭会叫住自己,蛮以为炎昭会将他的心思全部告知自己。炎昭却是个聪明的人,他沉得住气,也能掩藏内心的想法。也许是炎昭在鸿煊面前格外小心的缘故,今天早晨,连看鸿煊的眼神里都带着躲闪。
但是,就当鸿煊放弃从炎昭嘴里听到什么想法的时候,炎昭却拉住了鸿煊的手臂。
鸿煊顿住,收回了迈出门槛的右脚,转身看向炎昭,恍惚地笑了笑,“哥,什么事?”
炎昭并不是个扭捏的人,但是此刻的他,眼光错综复杂,最后才巴巴地问道,“鸿煊,跟我去塞浦路斯,就不要再回来了,好不好?”
“怎么?”
“你不是喜欢自由?”
“可我是太子。”
“我知道你并不想当太子。”
鸿煊关上了身后的门,让周围的丫鬟们都退下,才起声问道,“为什么?”
“我也不回来。我们兄弟就呆在塞浦路斯。”
鸿煊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他预感到这次前往塞浦路斯与之前的斐济一行的性质截然不同。而如今,炎昭的这句话正好是个契合的验证。鸿煊身体颤抖着,伸手给了炎昭一记耳光,“哥,你的任务便是协助皇少爷杀了小倭寇,拿取那颗水晶球与占卜师,然后立功。你是下代七杀之神,讨得父皇欢喜,父皇自然会把太子之位给你。哥,你该脚踏实地,这样,你想要的自然都会得到。”
“会么?父皇爱的人是你。”炎昭冷笑,一把抓住了鸿煊的手腕,双手用力,鸿煊只感到关节处麻麻地作痛。“我无论再怎么邀功争宠,也比不上你,鸿煊。”
这句话剜进了鸿煊的心里。
“哥,不要跟我比。你是真龙天子,而我什么都不是。”鸿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非常非藏吃力。
炎昭低下头,凑到鸿煊耳边,轻轻道,“鸿煊,真是不巧,我也不能没有你。”
鸿煊垂下眼睛,“不要忘记你小时候的誓言。”
“你说的很对,鸿煊。”炎昭松开了禁锢着鸿煊的手,脸上有股哀伤与恼怒的气息。
听到这句话后,鸿煊有一丝愉悦,揉了揉手腕,“哥,对不起。”
炎昭转过身,背对着鸿煊,冷冷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鸿煊,我刚刚说了。我不能没有你。但是,也许,我和你之间永远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鸿煊说,“你是我兄长,陪我长大,处处关心我,对我言听计从。懂得我的才华,亦尊重我。一辈子,我们都可以在一起……谈天喝茶吃酒。”
鸿煊的这句话,何尝不伤了炎昭的心。只见炎昭身体一抖,偌大的一个高大而颀长的背影被一句轻得不能再轻的话语,说得颤抖不已。炎昭说,“但是,你会有妃子,也许以后你也会有后宫佳丽三千。”
“不,我不会结婚。”
“鸿煊,你太幼稚。”
“哥,你才是幼稚。”鸿煊刚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两人的交谈现在竟然演变成了小白动画片的情景,一个劲的争执,毫无意义。
炎昭眯起眼睛,“我意已决,鸿煊,跟我去塞浦路斯,然后在那里招兵买马。父皇他不稀罕一个小小的俊才豪杰,我们便一个一个从他的江山里抢过来。有朝一日,起兵造反。”
话音一落,只听不远处传来‘呼啦’一声。是站在角落里静静呆着的猫人小二,听到了炎昭这句话后,一个踉跄没站稳,吓得倒在了地上,带翻了身边雕花木架子上的花瓶。
炎昭几乎是噙着笑意走到了小二身边。
从墙壁上顺理成章地取下宝剑,直抵跪在地上小二的脖颈。炎昭的动作轻率浮佻。
鸿煊心底在隐隐抽动,挣扎着挤出淡淡的微笑,脸色却发青,“哥,放了小二。他是无辜的。”
“你跟父皇出宫这么久,回宫后竟然忘记了猫人小二还在我昭阳殿。鸿煊,”炎昭随意地把玩着宝剑,锋利的剑锋摩擦切割着空气。“难道你忘记了阿大临终前对你的交代了么?明明知道小二深陷危险,却依旧选择跟父皇在一起逍遥快活,鸿煊,这就是你的本质么?鸿煊,你又不是一个傻子,明明知道得宠与否只在一时。父皇他宠爱了多少人,最后落了个什么样的悲惨下场?鸿煊,从天坠落到地的感觉,你有么?到时候父皇不再宠爱你的那一天,你会悲痛欲绝的。”
鸿煊低着头,并没有开口辩解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炎昭将他心头的积郁散散。希望他散完积郁之后,能够放弃刚刚造反的想法。
只是鸿煊太低估了炎昭的怒火。
他的怒火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而是从鸿煊被敕封为太子的两年前就已经有了。当时并没有感觉到鸿煊与鹭泽之间的猫腻,所以并没有在意,只是坚信鸿煊这个太子之位当不久。但是当他听说鸿煊与鹭泽之间已经接吻度蜜月的时候,完全崩溃了。
他的信仰、他的坚持……全部,没有了。
他的鸿煊,也没有了。
只有造反,能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只有杀了鹭泽,才能夺回失去的人。
炎昭看着鸿煊,眼里充满了嘲弄的意味,“鸿煊,父皇他有后宫佳丽三千。想想吧,他不差你一个。而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有你自己。你又何必非要献身于他?”
“我没有!”鸿煊忍无可忍。“那次亲吻是意外,我喝多了酒。”
‘锵’的一声宝剑入鞘。炎昭等的就是鸿煊这句话。他一手握剑,一手抓起了鸿煊的手腕,道,“鸿煊,那就跟我去塞浦路斯。”
“哥,你会死的很惨。”鸿煊打了声寒颤。
炎昭冷笑,“被迫放弃信仰,比死还痛苦。不如放手一搏。”
“你知道父皇对付造反的人,会怎么处置么?”鸿煊淡淡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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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
有两个飞快旋转争夺的不可开交的身影。阳光下,闪着夺目光彩金戒指在两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里来来回回地交叠,交手的两人为子蝉穆青和巫毓齿。自从巫毓驰来到后宫,便遇到了子蝉穆青。很快。两人便建立了友谊,以兄弟相称。平日闲暇时候,便比武打发时间,晚上,则由子蝉穆青带着巫毓驰偷偷走捷径出宫,逛花街,游闹市。
今日,两人又开始为了一枚金戒指而争夺不休。
金戒指是昨夜子蝉穆青喝多了酒,不小心掉了下来,正巧被巫毓驰捡到。见这枚金戒指雕刻的出众,连光芒都异常惹人注意,便向子蝉穆青询问金戒指的来由。子蝉穆青一见巫毓驰手里拿着自己的金戒指,酒醒了大半,二话不说从巫毓驰手里抢回了戒指。
这一争一抢,更让巫毓驰起了疑心。
“难不成,你是金?”巫毓驰眯起狭长的眼睛,“令堂可是子蝉渊?”
子蝉穆青诧异,“你认识我的父亲?”
这一问,就等于承认。“金戒指啊……让我戴戴,就一下,让我试试,可好?”
子蝉穆青不同意,两人便打了起来。
忽而之间,小六朝两人走了过来,子蝉穆青和巫毓驰这才纷纷停手,看向小六。如今小六代表的可是太子鸿煊,谁都不敢怠慢。小六看着子蝉穆青将双手紧紧合拢又贴在胸前,而巫毓驰则伸手去扯子蝉穆青的手,这种极度尴尬的姿势,让小六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子蝉穆青和巫毓驰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动作有多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瞬间脸上青红不定。
小六笑完后,这才开口道,“二殿下让我来吩咐两位,收拾一下行囊细软,即刻起行。”
第137章 妖异
鸿煊吩咐小六去叫子蝉穆青与巫毓驰之后,推开了倾澜殿的大门。白徵不在,而鹭泽赏赐给自己的几个丫头都已经安排在了舒蟾宫的主殿伺候母后淑媛娘娘,所以整间倾澜殿里安静异常。
窗外的阳光丝丝从窗户透入房中,照在坐在窗前一张软椅上的圣零鹭泽精致的脸庞上。圣零鹭泽独自一人等候鸿煊已经多时。鸿煊记得早晨离开的时候,明明吩咐白徵将熏香灭掉,恐怕是圣零鹭泽来的时候又让丫鬟们燃起,浓浓的甜香味溢满了整个房间。
“你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鸿煊走到圣零鹭泽面前。
圣零鹭泽喃喃柔声道,“朕能留住所有人,唯独留不住你。”
“你说一句,让我陪着你。我定然不会跟炎昭去塞浦路斯。”鸿煊的喘息声宛若重伤的兽,他将脸凑到圣零鹭泽面前,突然发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圣零鹭泽竟然这么陌生。明明相隔这么近,唇与唇已经碰在一起,但是心却隔得这么远。一直以来,都是圣零鹭泽在处处维护自己,而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接受过这个男人。
就是因为从来都不肯真正接受这个男人,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