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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您说什么?”

    鸿煊说,“因为两个相爱的人,能在一起,不容易。”

    “太子殿下为何突然提起这么沉重的话题?”狼牙有些手足无措。

    鸿煊慵懒的把胳膊放在桌子上,用手托着腮,看着狼牙,“你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形状的么?”

    “圆形。”

    灯光开始模糊,让鸿煊的笑容也开始异常模糊起来,他似笑非笑道,“呵,圆形?只是那些学术院的长老们的说辞。你沿着一条道路一直往前走,还会走回原地么?不会不会……因为每个人都会在半路放弃……放弃的理由太多,因为路边的风景太美好、因为你力不从心、因为对方太过强势跟她在一起你会自卑……而坚持的理由只有一个……”

    狼牙说,“有缘人,总会再次相遇。”

    “没想到狼牙你,竟然也是个认命之人。还相信这淡薄的缘分。”

    狼牙说,“世事难料,除了皇上,谁不甘心认命?”

    “我认识一个不认命的人。”

    “谁?”

    “焱昭。”

    “不,他以后会认命的。”狼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待社会经历磨平了他的棱角,他不会再锋芒毕露,懂得内敛之时,便已经认命。”

    鸿煊并没有否认狼牙的话,又开口道,“我还认识一个认命的。”

    “谁?”

    “鹭泽。”

    这个世界里,只有鸿煊敢开口说出鹭泽的名讳。无论在哪里,在宫里,在宫外,在船上,在车上,在龙床上……

    狼牙已经不再出声。

    “他是认命之人。”鸿煊笑的非常随意。仿佛了解鹭泽已久。

    但是狼牙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不要以为你很了解他。”

    “我不了解,你了解?”

    “没有人了解他。”狼牙说,“这个世界,他便是天,他便是命。”

    “是么?”鸿煊低下了头,与焱昭在一起呆久了,也变得学会了独占。原来,鹭泽并不止他一个人的鹭泽,他是天下的帝王与神明。每个人都有‘特权’仰慕他,爱慕他,不只鸿煊一个有这个‘特权’。

    //

    战隼降落在了平滑的港口。

    鸿煊与狼牙走出战隼的时候,便看到了前来迎接的猫人小六与闹闹。

    当鸿煊看到两人的时候,闹闹正非常亲昵地趴在小六的肩头,将胳膊塞入了小六环起来的胳膊肘处,长尾巴来回摇摆着,看着小六傻傻地笑。

    清晨的港口,微风和煦。

    鸿煊对狼牙的‘生意’并不感兴趣,所以拒绝了狼牙前去参观他的货船的邀请,反而一心想待他早点返回西区大营与阿纳见上一面。

    就在狼牙看到闹闹的一刹那,不由得愣住了,“他不是经常去阿纳家玩的闹闹?”

    “狼牙,你认识他?”鸿煊问。

    “嗯,他应该也认识我,”狼牙信心满满地走到了闹闹身边,弯腰非常温柔地打了声招呼,“嗨,闹闹,叔叔来了哦!”

    闹闹瞪圆了眼睛,看到了狼牙,眼里闪过一丝惊惶。但是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怯生生的可怜。他缩在了小六身后,躲着狼牙。

    小六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闹闹他怕生……而且不会说话,是个小哑巴。”

    这下,轮到狼牙吃惊了。

    他也不好意思将闹闹从小六的身后拉出来,只是非常认真地对身边的鸿煊道,“我认识他,他肯定是闹闹,绝对不是小哑巴。黄色的耳朵与尾巴。当初我眼见到他,还把他当成小老虎了呢!后来阿纳才说是只小猫。”

    “也许你认错了。”鸿煊的话虽如此,但是闹闹刚刚眼底闪过的一丝惊惶,鸿煊是真真看到了。他不仅确定狼牙没有说谎,而且确定闹闹的背后一定有心事。

    “绝对是闹闹,”狼牙斩钉截铁的确定,一边弯腰对闹闹诱哄道,“闹闹,你怎么不认识叔叔了呢?叔叔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大,只会喝奶。”狼牙又用手比划了一下。

    小六问道,“闹闹不是哑巴?”

    “他怎么可能是哑巴!”狼牙质问道,“难道他现在哑了吗?”

    鸿煊与小六对视了一眼后,聪明如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定然与德罗塞的事情有关。他走到了小六身后,也不顾港口开始刮起了大风,只是双手搭在了闹闹的肩上,镇静无比地问道,“闹闹,你之前会说话么?会,就点点头,不会就摇摇头。”

    闹闹害怕至极,在小六的安慰下,才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那么,是有人故意将你害哑的?”

    这句话说到了闹闹的心里,他确定周围没有坏蛋之后,才重重点了点头。

    “谁害的的你?”鸿煊问道,“点一下,是德罗塞的人,点两下,是我们的人,点三下,另有其人不能确定。”

    只见闹闹点了三下头。

    鸿煊终于直起了身子,脸色阴沉无比。

    第149章 鸿煊出糗

    四人一同穿过了小树林,来到了西区大营内。

    焱昭走了出来,看到了鸿煊,露出惊喜的表情,忙迎了上去,“鸿煊,父皇有什么急事?”

    “哥,跟我来。”

    鸿煊脸色铁青,拉起焱昭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攥紧。继而转身交代了小六几句,让他先把狼牙迎进屋中。之后,便将焱昭拉进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里,‘啪’的一声扣上了门。

    “怎么了,鸿煊?”焱昭问。

    鸿煊说,“告诉我,你计划来塞浦路斯,有多久了?”

    焱昭僵住了身体。

    “告诉我!”鸿煊带着低低的吼声。

    焱昭这才说了良心话,“一个月之前。你与父皇离开,前往斐济的时候。那日,我喝多了酒,跑去舒蟾宫,强要了小二身子的时候。”

    鸿煊咬牙,抬起头,晶亮的大眼睛看着焱昭。

    “之后,便计划来塞浦路斯了。”焱昭又说。

    焱昭并没有在撒谎,若鸿煊不问,他定然不说,但是有朝一日鸿煊问起来,焱昭也绝对不会欺骗他。

    鸿煊于他,已经不仅仅是兄弟那么简单。

    焱昭低头看着鸿煊,炯炯的眸目闪烁不定,“鸿煊,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整个房间里没有点灯,仅仅一扇窗户,不透光。让整个空间里充满了黯淡与阴霾。鸿煊的个头还不到焱昭的下巴,他与焱昭站在一起,焱昭有着压倒性的强势。

    焱昭也是刚刚从虎门关赴宴回来。

    那场鸿煊一手准备的宴会,因为缺少了最重要最关键的人——鸿煊,而不欢而散。焱昭并不是一个天生的交易家,更不可能凭借他的口舌来撬开德罗塞的山寨大门。

    看上去非常圆满的结局,加上中间血腥的刺激下,让焱昭的心情也无法平静。

    鸿煊迟迟没有说话。

    焱昭一急,便伸手将鸿煊往墙上轻轻一推。

    鸿煊没意识到焱昭的动作,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桌子。焱昭顺势逼向鸿煊,鸿煊一点点地往后退着,直到身体微转,被逼坐在了桌子上,再也无法与焱昭保持界限。

    两人靠的很近。

    鸿煊能感受到焱昭炽热的鼻息。

    “哥,你要干嘛?”鸿煊侧过脸去。

    焱昭说,“是不是父皇同你说了什么?”

    “你怀疑我?”

    “不,我只是问你,是不是父皇同你说了什么?”焱昭双手扣住了鸿煊的肩膀,“你是鸿煊,我怎么可能怀疑你。”

    “你不要靠我这么近,如果被人看见了,会以为我们两人之间关系暧昧。”

    焱昭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鸿煊,“鸿煊,如果你是女人,即便是我妹妹,我也要娶你。”

    只听‘啪’的一声,鸿煊抽了焱昭一个巴掌。力气不大,鸿煊还是有所收敛。

    焱昭摸着脸颊,笑了笑。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纸卷烟,问道,“抽么?”

    鸿煊看到烟,眼睛都直了。“哥,你怎么有纸卷烟?”

    “你哥偷东西的本领还是不差的。”焱昭将纸卷烟塞给了鸿煊,“巫毓驰那里有不少,我将他一箱子的烟都偷来了。”

    鸿煊接过烟,眼里带着迟疑。

    “怎么了?”焱昭问道,“如今戒烟了?”

    鸿煊说,“父皇只让我十天抽一根。”

    “一天抽十根,是瘾君子;一天抽一根,是逍遥者;十天抽一根,便是自虐者。”焱昭兀自燃了一根,颇为悠闲地抽了起来。

    鸿煊并不是认同焱昭的话语,但是还是向焱昭借了火,抽了起来。

    他盘腿坐在桌子上,挺起了腰杆,颇为悠闲地深深吸了一口烟,盈盈一握的纤腰诱人至极。焱昭看得直了眼睛,只见鸿煊低头,朝焱昭脸上喷了一口烟雾,绽放出了慵懒而模糊的笑容,“我喜欢烟。”

    不知道焱昭在烟里放了什么,鸿煊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转过了头,看到了身边站着的男人,原先还是焱昭,如今已经变成了鹭泽。

    鸿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噙着笑,伸手将鹭泽的头勾了过来,俯身便去吻他的唇。

    “鸿煊,你在干嘛?”焱昭一把推开了鸿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

    鸿煊被焱昭一推,身体往后一到,差点倒在了桌子上。此时,也清醒了过来。他怔怔地看着面前脸色涨红的焱昭,心还在碰碰直跳。难道,刚刚,他把焱昭当成了鹭泽了么?可是,刚刚焱昭的神情有多么地像鹭泽,太像了……连脸上的棱角都很相似……不愧是他的儿子……

    鸿煊低下头,摸着自己的唇。

    刚刚,只要焱昭不推开自己,定然会吻上去。想到这里,鸿煊不由得浑身一颤,忙从桌子上跳下去。他要离开这里,他竟然与焱昭……不不不……不能因为离开鹭泽,就把焱昭当作替代品。这样的自己,该有多么的下贱啊……

    心慌意乱之下,膝盖一软,没有控制力度,一脚踩空。从桌子上活生生地摔了下来。

    鸿煊闭上了眼睛,完蛋了,今天算是出糗出大了。

    可是迟迟没有感觉到身体与地板重重接触的感觉,相反,只感觉落在了温暖柔和的温柔乡里。鸿煊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焱昭放大的俊脸。

    心,跳的更慌了。

    他是焱昭,不是鹭泽。

    为什么不是鹭泽……

    为什么当初在养心殿,鹭泽掀开了茜纱帐,却不将自己抱进怀里,反而只是站在那里……放走了自己?为什么他要这么君子?为什么他这么沉得住气?为什么他明明想要自己却一句话不说?难道偏偏要自己主动去诱惑他,他才肯宠幸自己?鸿煊心里苦笑,自己明明就躺在他的软榻上,这已经是他的底线……难道还要他怎么做?脱了衣服打开双腿?那不如让他鸿煊去死……

    “哥,放开我。”

    “对不起,鸿煊。我刚刚竟然推开了你。”焱昭脸上带着懊悔。仿佛想说,你若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推开。

    鸿煊淡淡地看着焱昭,一字一顿道,“不会有下一次了。德罗塞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焱昭恍惚了很久才回过神来,“那个老太婆指明要见你。”

    “她知道我?”

    “嗯,她说有话要对你说。”焱昭放开了鸿煊。

    “也好,我去见见她。”鸿煊站起了身体,点了点头,“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鸿煊问道,“闹闹,是你派人毒哑的?”

    焱昭怔住了。

    “是不是?”鸿煊逼问。

    焱昭垂下了眼睛,叹了口气,重新点燃了一根纸卷烟,坐在了椅子上,“是。”

    “你真狠。”鸿煊身体一颤。

    “他也算听话,知道保命,并没有声张。”

    鸿煊又问道,“那么,你也该知道阿纳割腕自杀的原因了。是不是被你逼的?”

    “被我?”焱昭瞪圆了眼睛,“鸿煊!阿纳割腕的时候我与你在一起!现在他醒了,还在屋里,你不如去问问阿纳自己,我有没有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