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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越着急,他欲语还休,灯光下的鸿煊,格外的好看,羽睫的影子长长地映在双眸之上。双唇让焱昭有一种想亲上去的想法……“鸿煊,你和他要幸福,不要让我再有一丝期待了。也不能让我对你再有一丝留恋。”焱昭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鸿煊,手臂狠狠地扣在了桌子的边缘,压抑内心的冲动。

    “哥……”鸿煊抿了抿唇。

    “要好好过下去,好好过给我看!”焱昭的嗓音越来越大,直到变成了怒吼。

    鸿煊心里一颤——难道焱昭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不不不!自己掩藏的这么深,焱昭只是凑巧说了句而已。“我该走了,鹭泽也该回去了。”眼睛闪烁不定。

    焱昭的心仿佛灌了水泥,一点点地下沉。

    鸿煊,你要一直保持笑容,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以后活着也不要再找我……

    ***

    翌日午时。

    鸿煊用我膳后,还在跟小六一起闲聊。

    就在这时,千夜皇走了进来,奉上了龙沉寻禹的佩剑。“不知太子殿下,要龙沉寻禹的佩剑何用?”

    鸿煊端详着宝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龙沉大人,他不知道吧?”

    “不知道。”千夜皇说。

    鸿煊抬眼看了千夜皇一眼,突然又问,“你……喜欢他吗?”

    “这……”千夜皇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鸿煊缓缓道,“七杀教成员,不该有任何感情。皇将军,你不该爱他。”

    千夜皇单膝跪下,“是。”

    “龙沉寻禹,一直在怂恿本宫取缔七杀教,你可知,煽动蛊惑乱教者,该如何处置?”鸿煊问。

    “依罪当斩!”千夜皇铿锵有力。

    鸿煊拿起佩剑,笑道,“明日午时,我要杀一条恶龙……你不会怪我吧……”

    千夜皇抬起头看着鸿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千夜皇迷惑了——鸿煊的脸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属于杀人者的坚毅果断。

    那他举剑,到底是何用意?

    第238章 记忆恢复

    当天夜里。鸿煊很安静,从晚膳开始,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圣零鹭泽有些纳闷,无心批阅奏折,叫来白徵问了几句。白徵不敢撒谎,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昨夜鸿煊的行踪与今天上午的反常行为。

    “把鸿煊叫来。”圣零鹭泽从龙椅上起身。

    白徵欠了欠身子,离开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回到了议政殿,“启禀皇上,太子殿下说……说……”

    “说什么?”

    “太子说,议政殿不是侍寝的地方……让皇上自己去养心殿找他。”

    圣零鹭泽笑了起来,问道,“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太子在沐浴。”

    “那朕去找他。”圣零鹭泽幽深的眼眸中透出戏谑的光芒。

    白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回皇上,奴婢不敢撒谎。但是奴婢再三思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能瞒着皇上。”

    圣零鹭泽脸色微沉,顿住脚步,“什么事?是鸿煊跟焱昭说了什么?”

    “嗯。”白徵脸色焦急,“奴婢躲在窗前,听着太子与大殿下的谈话。知道、知道长孙殿下并非太子的骨肉,而是大、大殿下的骨肉。”

    “还有呢?”圣零鹭泽并不意外。

    白徵将头埋得更深,“还有就是……大殿下祝福了太子和皇上。”

    这一点,到让圣零鹭泽意外地扬起了眉。

    白徵继续道,“谈话的最后,太子对大殿下说了四个字‘后日午时’。”

    后日午时?

    那么也就是明日午时……明日午时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要做什么?圣零鹭泽思考片刻,这才想起来太后在明日午时邀请自己前去永寿宫一同探讨册封皇后的事情!……这个傻瓜!……他到底还是在意的……

    “他明日午时要去做什么?”圣零鹭泽心焦。

    白徵说,“不清楚。但是太子今天中午召见了千夜皇将军。”

    “千夜皇?”圣零鹭泽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徵,你起来,如实告诉朕……他和千夜皇说了什么?”

    “回皇上的话,太子与千夜皇将军谈话的时候,将所有宫女太监遣散了,奴婢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千夜皇将一把佩剑交给了太子殿下。”

    佩剑?

    为什么要给鸿煊佩剑?

    谁的佩剑?

    圣零鹭泽问,“还有什么?”

    “回皇上的话,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退下吧。”

    “是。”

    “告诉鸿煊,朕今晚不去养心殿了。”圣零鹭泽叹了口气。

    “皇上?”白徵脸色煞白,又重新跪在地上,“皇上,可是奴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

    圣零鹭泽沉默。继而一阵冷笑,鹰眸凝视着门外漆黑的夜色,明亮的刺眼!鸿煊深夜瞒着自己去见了焱昭,第二天中午又从千夜皇手里取剑,晚上召他来议政殿聊天也拒绝,相反,还请自己去养心殿……明眼人都能猜出鸿煊的心思。

    难道他真要行刺自己?

    圣零鹭泽俊眉皱在一起,心里不由自主地萌生起一个想法:难道他还在顾念着他胸口的那颗紫星?

    该死!

    过了片刻,圣零鹭泽又突然意识到不好!

    难道他不是想行刺自己,而是自杀?!

    就在圣零鹭泽脑子里乱如麻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进了殿中,“皇上。”

    “滚!紧急军情,朕现在也不想听!滚!”圣零鹭泽本身气势就大,再加上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吓得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跪在了地上。袖子里掉出了一朵玫瑰。

    玫瑰花的红,娇艳欲滴,明艳惹眼。圣零鹭泽看到了,小耳朵也看到了。

    站在龙椅身后的小耳朵走上前去,厉声质问,“大胆奴才,袖中带着何物?!”

    小太监抖抖索索地取出袖中的玫瑰花,双手奉上,胆战心惊道,“启禀皇上,这是太子、太子殿下差遣奴才送来的东西。”

    一听是鸿煊的意思,小耳朵慌忙噤声,转头去看圣零鹭泽的脸色行事。

    只听圣零鹭泽缓缓问道,“太子说了什么?”

    “太子说,每一朵花都会凋谢,您阻止不了,不如让她们自生自灭。”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太子说,无论是冰冻的玫瑰,还是福尔马林泡过的玫瑰,他都不喜欢。不如让玫瑰自生自灭,凋零后,她的魂灵会在另一个世界重新绽放美丽……”

    片刻的沉默……

    “传鸿煊来议政殿。”圣零鹭泽对小耳朵吩咐。

    小耳朵凑上去,小心翼翼道,“皇上,为何您不亲自去养心殿?奴才惶恐,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太后这几天一直在背着您给太子殿下施加压力,太子殿下虽从未曾向您提起过册封皇后的事情,但是……太子心里也定然不好受……”

    “小耳朵,你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吧?”圣零鹭泽唇角噙着一抹隐笑,安静却饱含鲜血与獠牙,带着浓郁的杀气,让人心头一悸,“来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推出去斩了。”

    小耳朵闻声跪在地上,被侍卫拖出了议政殿。

    “慢着。”鸿煊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圣零鹭泽扬了扬浓眉,看着走上殿来的鸿煊。

    鸿煊跪在地上,“请皇上饶了公公。”

    “朕若不斩小耳朵,你打算在窗外偷听到何时?”圣零鹭泽一边说,一边挥手让众人退下。

    “我没有偷听。”鸿煊说,“我只是站在门外,等候您的召见。”

    “是吗?”圣零鹭泽哈哈大笑,走到鸿煊身边,伸手轻佻地勾起了他的下巴,“鸿煊,朕该高兴还是愤怒?”

    鸿煊面无惧色,“你该高兴。”

    “为何朕要高兴?”

    鸿煊流利应答,“你要立后。”

    “鸿煊,朕不想再听到你的讽刺。”圣零鹭泽愣了愣,这才意识到鸿煊的讽刺。

    鸿煊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并没有讽刺,你要立后。你是帝王,必须立后。”

    “鸿煊,”圣零鹭泽伸手探了探鸿煊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皱眉道,“你又在想些什么?!”

    “白徵对你说了什么?明日午时?”鸿煊低头,嫣然一笑,淡淡地说,“还请皇上驾临碧蓉楼。”

    “好,朕一定去。”

    鸿煊缓缓抬头,深深凝视了圣零鹭泽良久,“鹭泽,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鸿煊,你的这次表白,应该不会再为任何人了吧?”圣零鹭泽声音很低很沉,将唇凑到鸿煊耳边,低声喃喃道。他还记得上次鸿煊的表白,是为了替焱昭开脱罪责。其实圣零鹭泽是明白的,这次表白,不过是因为焱昭对鸿煊的拒绝与祝福,让鸿煊对焱昭彻底死了心,才转而投入自己怀抱。

    鸿煊说,“不。这次表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从见到你的眼开始,就迷上了你的背影……总以为你是梦中的那个人,直到紫星长在了我的胸膛,对你的记忆才得以恢复。原来,我们之前一直理解错了记忆恢复的方式……”

    “果然如此。”

    “我欠你一命。”鸿煊说。“前世,你因我而死。”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记忆都恢复了,为何还不开心?”圣零鹭泽柔声问道。

    鸿煊低头,半晌才拉起了圣零鹭泽的手,“你要立后,皇上。你需要一个皇后,为你母仪天下。”

    圣零鹭泽静默不语,目不转睛地看了鸿煊良久,“鸿煊,朕多不希望你恢复记忆。”

    “答应我一件事。”鸿煊说。

    “何事?”

    “永远都不要为难焱昭。他已毁容。”鸿煊淡淡地说。

    圣零鹭泽说,“鸿煊,好。朕原谅他。”

    “立他为太子。”

    “好。”

    “永远都不要随意阻止一朵花的凋零。她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重新绽放她的美丽,寻找她得幸福。”鸿煊说。

    圣零鹭泽面无表情,“好。”

    “我们是父子,我们、没有将来。”鸿煊说,“我宁可当你手心的一朵花,生在你的怀里,死在你的怀里。你需要皇后,而我,需要自由。”

    圣零鹭泽将鸿煊抱在怀里,“鸿煊,你累了。”

    第239章 焱昭称帝

    【我梦见河流,倒淌的河流。我梦见星宿坠落。我梦见时光,静止的时光。】

    碧蓉楼,最高雅的一间客房。

    当圣零鹭泽推开房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下一秒钟,便看到鸿煊胸膛插着一把宝剑,浑身是血。而龙沉寻禹站在一边,惶然不知所措。

    鸿煊看到来者是圣零鹭泽,毫无血色的唇角费力地勾起一抹浅笑,接着便倒入了圣零鹭泽的迎上来的怀里。

    “最、最后一次帮你。”鸿煊躺在圣零鹭泽怀里,轻声道。

    这佩剑,是龙沉寻禹的佩剑。如今在圣零鹭泽没来之前,整个房间里只有鸿煊和龙沉寻禹两人,而鸿煊胸膛被宝剑刺中,龙沉寻禹毫发无损来看,任何外人一看,都会猜测甚至确定发生了什么事:龙沉寻禹行刺太子!罪不可赦!

    龙沉寻禹立刻跪在地上,“启禀皇上,臣并没有行刺太子!是太子不知何时取了臣的佩剑,自己……”

    “难不成是太子自己把剑刺入自己的胸膛?!”圣零鹭泽怒喝。

    龙沉寻禹语塞。鸿煊的的确确是与自己约好在碧蓉楼吃饭,商讨取缔七杀教的事宜。但是不知怎地,突然拿起宝剑朝他自己胸膛刺,下一秒,圣零鹭泽就及时赶来……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鸿煊,醒来!鸿煊,醒来!”圣零鹭泽大吼,声音震耳欲聋。

    而鸿煊已经闭上了眼睛……

    神态娇憨,宛若海棠春睡。像极了次在深夜相见时安谧宁静的神情。圣零鹭泽的心,一点点撕碎……

    圣零鹭泽额头青筋凸显,吩咐随身带着的禁卫军,“来啊,把龙沉寻禹押下去,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