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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意为我买的。闵,今天上午我刚刚收了学生,他是个很棒的孩子。我对于教导学生没有什么经验,让我同时教导两个学生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收一个学生。”

    阿卡得的话让闵琛微微眯了眸子,只听他继续说道:“你看,veff de bruge的老板是你的乐迷,你想要买上这样一袋巧克力连一秒钟都不需要等待。可是我可爱的学生呢?他需要早起排上两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的队伍,只为了给我这个老师买上一份见面礼。他是个乖孩子,闵,我不会因为你而放弃他的。”

    三十年来,闵琛从来没有遭到过别人的拒绝,尤其……是在古典音乐这一方面。没有人会怀疑他的眼光和耳力,只要是他推荐的人,永远都会成为站立在乐坛顶尖上的人物。

    而这,是次。

    但是闵琛却也不可能强行要求阿卡得教授为了自己而换学生,对此,他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声气,明白自己终究是来迟了一步。

    在阿卡得的休息室里,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接下来柏爱音乐会的事情。等到日落西山之际,闵琛终于起了身,将那副定制的黑色墨镜从大衣的领口处摘下,但是还没戴上,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住。

    闵琛认真地看向阿卡得,道:“里德,我相信你的眼光,你的学生一定是个优秀的人才。我可以有这个荣幸知道……他叫什么吗?”

    阿卡得教授闻言一愣,然后想了会儿,笑眯眯地咧了一口白牙:“小七(seven),他叫小七。”

    “小七……吗?”低声的呢喃了一句后,闵琛便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他向阿卡得点点头,说:“嗯,里德,以后再见。”

    到这个时候,阿卡得教授才想起来好像有事情没有做,他赶紧喊道:“等会儿,闵!后天柏爱的音乐会你还有票吗?我想带我的学生去听听,但是你知道的,你们的音乐会门票一向很难抢到。”

    这个问题倒是让闵琛倏地一愣,良久,他才微微颔首:“嗯,明天我让丹尼尔把票送给你。”

    阿卡得教授笑眯眯地点点头。

    而等到丹尼尔得知自己第二天竟然要给阿卡得那个怪老头送票的时候,他瞪大了蓝色的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奥斯顿!!!我前几天问你到底需不需要空出几张票给别人的时候,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没有朋友要来听音乐会,让我不需要留票!”

    “现·在·呢!!!”

    丹尼尔一旦太过惊讶或者太过抓狂的时候,都会直接喊出“奥斯顿”这个名字。

    而对此,闵琛则抬首看向了丹尼尔,眸色沉静,语气淡定地说:“我记得……如果是我的家眷,永远都有三个以上的座位为其保留的吧?”

    “……”丹尼尔无语了片刻,最后说道:“家眷……好吧,你要让阿卡得以及他的学生……和你坐在同一个二层包厢里?”

    作为乐团的首席常任指挥兼音乐总监,只要是闵琛愿意,在柏爱的每一场音乐会中至少有一个二层包厢会为他免费开放。而在这样一个独立幽静的空间里,可以容纳至少四个人。

    闵琛过去从来不喜欢动用特权,但是这一次……却让丹尼尔也十分惊讶了。他小声嘀咕道:“闵,就算对方是里德·阿卡得,你也不用这样吧?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动用这个权限了。”

    巴黎温柔灿烂的夕阳霞光下,闵琛微微抬首,看向那遥远的西方。只见绚烂璀璨的紫红色云彩将天空渲染成了漂亮的伊甸园,那情景壮阔瑰丽,连闵琛都不由地看了许久。

    “他认为……他的学生会比戚暮出色?我也很想看看啊……”

    丹尼尔摸着脑袋问道:“诶,闵,你刚才说什么了?你要看什么?”

    “没什么。”闵琛摇摇头,低声说道:“记得,明天去给阿卡得送上邀请函。”

    听到这个噩耗后,丹尼尔完全忘记了闵琛刚才的自言自语,他痛苦地抱着脑袋:“天哪,闵……我真不想见阿卡得那个臭老头!他每次都要嘲笑我美丽的头发,他居然敢说我头发太少、有中年秃顶的风险!他一定是在嫉妒我浓密的头发!”

    闵琛:“……”

    同一片晚霞蒸腾的天空下,戚暮正将小公寓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摆放了妥当,连冰箱也塞得满满当当。

    当所有这一切都做完以后,他终于轻松地躺在了柔软的沙发里,感慨道:“明天……就要正式去学院了啊……”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课程呢……”

    第五十九章

    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与日内瓦音乐学院一样,都是全世界顶尖的音乐学院。从这些学院中出来的毕业生们,大多都成为了世界著名乐团的成员,只有极少数人没有从事音乐相关的工作。

    戚暮上辈子曾经在日内瓦音乐学院进修了四年,在那里,他得到了专业教授的指导,在小提琴技艺和领悟上都得到了很多的提升。

    在那四年里,戚暮按照导师的教导练习了大量的曲目,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无数场比赛,也加入了学院的乐团,并在最终成为了日内瓦音乐学院交响乐团的副首席。

    所以当戚暮正式开始天的课程时,他本以为阿卡得教授会根据他自身的情况先给他一首曲子进行练习,并且作出相对应的指导。但是……

    让戚暮万万没想到是,当他一大早赶到学院,七点四十五分就进了阿卡得教授专属的琴房的时候,那空荡荡的琴房里……居然连一个琴架都没有!!!

    没错,别说放置着各种琴谱书籍的书架了,真的就是连一个最基本的三角琴架都看不见影子!

    学院给阿卡得教授专门设置的这间琴房足足有五十多平米,地板用的是反声隔音效果极好的木质地板,而墙壁也都用上了专业的吸音材料,整个房间布置得大方简洁,硕大的窗户也保证了它极好的采光。

    戚暮就这样拎着一个琴盒,怔愣地在房间里等了十五分钟。

    等到八点整的分钟“卡嗒”一声掰到了正确位置上时,琴房的大门也倏地打开。阿卡得教授看到戚暮的时候,连一点点惊讶都没有。

    只见这位昨天还一脸严肃的小老头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服,胸前挂了一只黑色的全画幅单反,也不进门,他直接冲戚暮招招手,说道:“小七,走吧,呆在这里干什么?把你的琴放在我的休息室里,咱们出去吧。”

    戚暮:“……”

    似乎是察觉到了戚暮的无语,阿卡得想了想,说道:“放心吧,我的休息室绝对比你的公寓还要安全,监控得可紧密了,你手里那位可爱的小姑娘绝对丢不了,放那没问题。”

    戚暮:“……”

    他哪儿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啊!

    不过教授的话对于学生来说,就是指令。

    戚暮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地直接将小提琴放在了阿卡得教授的休息室里,似乎是怕戚暮担心,阿卡得还用心地将这位“可爱的小姑娘”放入了保险箱里,转首对戚暮说道:“看,放心了吧?”

    “……”

    都说了真的不是这个问题啊!

    戚暮虽然一点都摸不着头脑、不清楚阿卡得教授的用意,但是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只会让他更加……一·头·雾·水!

    一整天的时间,这位来自巧克力之都——意大利都灵的小提琴大师,彻彻底底地向戚暮展示了“都灵人到底有多么热爱巧克力”。

    从戚暮熟悉的那家veff de bruge,到他完全没听说过的blfons ucha、jean-paul kev,这位大师带着戚暮逛遍了巴黎最知名的各种巧克力手工店,尝到了各色各样的巧克力。

    戚暮以前从来不知道,同一品种的巧克力还能有这样与众不同的味道。比如说同样都是酒心巧克力,blfons ucha的味道是先甜后苦,而jean-paul kev的却是彻头彻尾的甘醇。

    巧克力对于欧洲人来说是一种非常常见的零食,看看巴黎街头上很多可爱的小朋友,他们那圆滚滚的身材可不仅仅是因为k记的高脂肪食品。

    但是戚暮上辈子虽然在欧洲长大,却真的很少吃巧克力。在孤儿院的时候就不用多说了,等到他被养父母收养以后,平价的巧克力自然是吃了一些,但是这些放在漂亮橱窗里的、知名巧克力品牌的巧克力,他却从来都没有尝过。

    当他们逛到巴黎西郊的最后一家高级巧克力店后,已经是当天的下午四点。如果戚暮此时还在学院内,恐怕他已经能听到放课铃的声音,而显然,阿卡得教授也不是个喜欢拖堂的导师。

    他将手中的巧克力塞给了戚暮几块,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小七,巧克力可是一种非常幸福的食物,你要好好品尝。今天的课程就到这了,明天上午你直接在凯旋门等我吧,记住保管好我的相机,那里面可有我们这一天的美好回忆。”

    戚暮只能哭笑不得:“……是,阿卡得老师!”

    于是在绚丽玫红的晚霞下,一个俊秀漂亮的青年两手提着各种精致的巧克力礼袋,脖子上还挂了一个重重的单反,一个人在宁静的小道上走着。

    今天一整天,阿卡得教授都在让戚暮微笑、拍照。

    一开始戚暮还有些拘谨,不大明白这位严肃古怪的大师为什么要自己拍这样诡异的照片,但是到了后来,他却渐渐放开了,甚至也经常偷拍几张阿卡得教授的照片。

    明天还要在凯旋门集中啊……

    看样子,又是玩乐的一天了?

    一直等戚暮回到公寓以后,他刚把那重重的单反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家桌子上,忽然便想起了一个严肃重要的问题:“我的小提琴啊……居然还放在老师的保险箱里?!”

    戚暮无奈的笑着,不知怎的他心中隐隐的有一种预感——

    似乎,阿卡得教授在短期内,是不想让他碰他的小提琴了?

    嗯,一定是他想多了。

    而事实上,戚暮的这个猜测在他第二天试探性地问阿卡得教授“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拿回我的小提琴”后,彻彻底底地得到了证实。

    “什么时候啊?我们也不需要将巴黎的每一个角落都逛完,时间应该不会长。小七,我想一周之后,你应该可以再去迎接那位可爱的小姑娘了。”

    戚暮:“……”

    正式开学的第二天上午,戚暮在凯旋门拍摄了不少照片,并与阿卡得教授在著名的香榭丽舍大道上走了个来回。

    等到中午用过简单的午餐后,戚暮还正猜着他们下午又要去哪儿游玩时,阿卡得教授却直接带他来到了一家高档的服装店。

    似乎是考虑到了戚暮的经济情况,阿卡得教授只为他挑了一套价格中等的灰色小西装,戚暮虽然不大明白老师的用意,但他猜测估计是以后让他上场比赛、或者登台演出时用,便也直接付款买下了。

    但是等到阿卡得教授直接剪了衣服的标签、并且让戚暮直接穿着衣服离开时,他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笑着问道:“阿卡得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卡得教授诧异地反问道:“难道我之前没和你说,今晚我们要去听一场音乐会?”

    戚暮:“……”您真的一点都没有说啊!

    对此,阿卡得教授并没有太在意,他点点头,说道:“小七,晚上我们去巴黎爱乐音乐厅听一场交响音乐会,这身衣服很适合你,你以后比赛、演出的时候都可以用到,既然早晚要用到,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戚暮刚来巴黎几天,一直都忙于收拾公寓和与学院方面接洽,所以并没有时间多去了解外界的情况。而他也是次听说,原来今晚在巴黎爱乐音乐厅会有一场音乐会。

    能让阿卡得教授都十分在意的音乐会,那想必至少是某个世界级交响乐团的演出。戚暮不由笑着思索了片刻,开始在心里预计着,在这个时候到底会是哪个乐团……来到巴黎进行演出呢?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戚暮多久。

    当他们绕过平静光滑的人造湖时,那个大气恢宏的建筑便映入了眼帘。

    巴黎爱乐音乐厅是目前世界上最昂贵的音乐厅,这间年轻的音乐厅今年不过九岁,却拥有着世界上最一流的音响设备和声音效果。所有的建筑线条都是圆滑的曲线,在月光温柔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银辉。

    而当戚暮刚走到那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