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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原来你认识柏特莱姆先生也不告诉我们呀!我可是最喜欢克多里了呢!哼,明天一整天不理你了!”

    下一秒:“就是就是,我也超级喜欢柏特莱姆先生呢,小七你一点都不可爱了!明天不理你!”

    “我也是,明天不理你了,小七!”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小七你这还藏着掖着,真是大大的坏啊!”

    ……

    这么一番话说完,戚暮陡然发现自己明天竟然连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都没有了。他哭笑不得地举手作投降状,连连道:“是是是,是我的错……要不,明天我也不理大家了?”

    众人异口同声:“不允许!!!!”

    戚暮:“……”

    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话虽如此,等到乐团成员们散开的时候,闵琛与华尔斯先生稍微打了个招呼,他便和戚暮一起先行离开了。帕雷森剧院是维也纳的本地剧院,这个乐团几乎只是为自家剧院的演出服务,因此闵琛对这个剧院、以及他们的乐团并不是非常熟悉。

    维也纳冬夜的街道被寒风呼啸地刮过,青灰色的地面上仿佛映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似的白霜,光是用肉眼看着都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当戚暮和闵琛并肩走出剧院后台、向最近的停车场而去的时候,这一小段不过500米的路程也让天生畏寒的青年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缩在了温暖柔软的羊毛围巾里。

    这条围巾戚暮非常喜欢,是柏爱巡演到斯德哥尔摩的时候,闵琛特意寄回来的。按照后者的说法,他的母亲经常到那家老店定制围巾、手套,那儿的手艺很不错。

    “很冷吗?”闵琛望着青年畏缩的模样,低声问道。

    戚暮抬首看向对方,只见男人仅仅穿了一件薄薄的大衣,连双手都十分自如地放在口袋外,面色淡定正常,完全没有一点畏寒的意思。

    看着这家伙面若冰霜的模样,戚暮恍然大悟:冰块当然不怕冷了啊!

    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一丝有趣,戚暮翘起唇角,低笑道:“嗯,也不是特别冷,就是手有点冷……”

    说到这,戚暮忽然顿住,然后赶紧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羊毛手套,一边给自己戴上,一边笑着说:“我都忘了你给我织的手套了,虽然模样长得是有点像护腕了,但还是非常暖和的。对了,你不怕冷?”

    眼见着青年即将戴上最后一只手套,闵琛飞快地将抢过那手套,套上了自己的右手。在青年惊诧不解的目光中,闵琛将伸出左手拉住了他冰凉的右手,薄唇微勾:“我怕冷,手套……给我戴吧。”

    戚暮:“……”

    你先把手套戴好再说话好吗!

    虽然心中是觉得好笑,但是戚暮并没有甩开闵琛的手。

    夜色低垂,在去往停车场的这条路上,路灯昏暗,几乎也没什么行人。因此,他大大方方地牵起了这个男人温暖炙热的手,感受着那灼人的温度,连心脏都暖了几分。

    “说到手套,我今天刚到乐团的时候呢,很多成员都调侃我来着。”

    闻言,闵琛挑起一眉,重复道:“调侃?”

    “嗯,他们说……小七啊,你这手套也长得太好看了吧,真可爱。”顿了顿,戚暮又笑着道:“所以呢,我当时就这么回复他们:我家爱人织的,不可爱吗?”

    闵琛的手指微微缩紧,在青年微凉的掌心滑了滑。

    正好两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场,戚暮便停下了脚步,转首看向那个俊美挺拔的男人,笑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回复我的吗?”

    闵琛俊眉微蹙,思索了会儿,道:“很可爱?”

    戚暮先是摇头,接着又点点头,道:“确实是很可爱,但是他们说——‘小七,你的女朋友真可爱’!”望着男人一下子抿住的嘴角,戚暮想起了自己刚才在后台里突然看到对方的模样,眼神渐渐温柔起来。

    他知道,这个男人很怕麻烦,但是他却为了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帕雷森剧院的后台,签了数十份签名。他很不喜欢吵闹,却能够有礼貌地回复每一个成员的问题,甚至记住每个需要向克多里等人问好的成员的名字。

    想到这,戚暮仿佛感觉到一阵暖流从心口,顺着每一根细小的血管、与血液一起,向身体的四周蔓延过去。即使是寒风,也不能驱散这股暖意,戚暮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下一秒,他稍稍踮起脚尖,在男人的薄唇上落下轻吻。

    黑暗中短暂的相触后,青年俊秀漂亮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语气温和:“我觉得……我的女朋友,真的很可爱,我也非常非常非常地爱他。”

    微微睁大的双眸里倒映出了惊讶,闵琛垂首望着眼前淡笑着的青年,片刻后,他紧拥住了对方,深情温柔地映下了一吻。

    在漆黑隐蔽的停车场里,两个挺拔清俊的男人正拥抱着相吻,那吻缠绵温柔,耳鬓间的厮磨都仿佛在对待最心爱的易碎珍品。

    维也纳的寒夜带着欧洲少有的凄寒,但是在这样的冬夜里,只要拥有了对方,就不会有任何的寒冷。高级公寓的卧室里传来床板吱呀的声音,夹杂着青年害羞压低的呻吟,和男人低喘沉重的喘息。

    当朝阳带着灿烂的光辉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时,人们欢笑着迎接着新一天的光明,而戚暮便带着“某只大型犬类”一起遛弯。他们跑过了香布伦宫,跑过了圣特斯凡大教堂,绕着蔚蓝色的多瑙河,望着湖面上粼粼的波光。

    当结束这一天的晨练时,戚暮出发去往帕雷森剧院,而闵琛则向柏爱的临时排练厅而去。

    临走前,戚暮忽然想到:“明天剧院就要开始放假一个月了,正好我也没事了,要不我明天也去排练厅看看你们的排练?”

    闵琛正在整理衣袖的动作倏地一怔,然后他点头道:“好。”

    没有想太多,戚暮给了对方一个轻吻后,便先起步出门了——他还需要赶地铁。

    而戚暮永远不知道的是,他这简单的一句“我去看看你们的排练”,却让整个柏爱的成员们度过了怎样生不如死的一天。

    “第二小提琴组的第三段低音,再来一遍,需要我让克多里给你们示范吗?”

    “理查德,你是不会吹黑管了吗?需要我来教你怎么吹吗?”

    “莫斯特,你的脑子是扔进多瑙河了吗?快、快、快,你懂“快”这个字怎么写吗?”

    ……

    柏爱众人:“qaq!”

    明明已经很出色了啊,指挥你这根本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啊!!!

    全乐团就一个小提琴首席啊,你哪儿能让他们的水平都和克多里一样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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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娃真的很喜欢闵神和小七啊,每天脑子里都充满着各种py_(:3」∠)_

    比如今天想到的是落地窗py…【羞射捂面】

    百四十七章 柏爱的春天。

    森寒料峭的冬日,已经悄悄地来临。狭长如玉带的多瑙河上弥漫着薄薄的雾气,虽然不曾结冰,但是那寒意已经透过冷白色的河水,表现出来。

    维也纳爱乐乐团作为这个国家最顶尖的交响乐团,坐落于多瑙河畔的一栋复古欧式建筑中。白色的大理石柱将恢宏大气的圆拱形大门顶立起来,巴洛克风格的浪漫多情,在每一个细小的雕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已经临近年末,维爱自然也要准备起自己的全球巡演来。

    半个月前,一场滔天的丑闻席卷了整个维也纳、甚至是整个世界乐坛,但是,这照样撼动不了维爱业内伟岸般的地位。

    除了少了一个不合格的小提琴首席外,整个维爱依旧热闹非凡,没有一丝变化——变化或许还是有的,很多成员们脸上的笑容都更加真心了一些。

    第二天就要出发进行巡演了,今天的预演结束后,成员们纷纷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去做最后的调整。而多伦萨先生的休息室里,也迎来了一位意料之中的客人。

    “多伦萨,我们也认识几十年了,我不想瞒你……我认为乐团还是早点找一名新任首席比较好。”说话的是维爱的副首席安东尼先生,他半个月前接过了扎耶夫的职务,目前是乐团的暂任首席。

    安东尼大师今年七十二岁,即使是放在世界小提琴界,也照样是大龄音乐家了。他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沟壑,岁月的痕迹非常明显,虽然身体还算健硕,但是已然不能再适应长时间的乐团排练了。

    所以在扎耶夫出事前,安东尼早就已经决定从乐团退休,成为一名自由的小提琴家。

    闻言,多伦萨大师叹了声气,无奈地说:“安东尼,一个优秀的首席小提琴家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安东尼也明白多伦萨先生的困境,但是他仍旧摇摇头,叹气道:“多伦萨,我明白自己的水平。如果是十年前我能够带领乐团进行演出,那我会很高兴,并且加倍地努力。但是多伦萨,现在的我却没有那么一副健壮的身体了。我想……我只能再给你三个月了。首席的工作压力和强度太大了,我恐怕无法再承受下去。”

    成为维爱的首席?

    这是每一个小提琴家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安东尼先生知道,他是真的没有这个精力和毅力担任乐团的首席了。因为荣耀越大、地位越高,就代表了更加艰巨的任务和职责。

    安宁寂静的指挥休息室里,多伦萨先生沉默了许久。最后,他终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好吧,安东尼,三个月以内,我想我会先为你找一位优秀的副首席,分担分担你的任务。希望你能坚持一下,指导他一些成为首席的经验,这样对我们的乐团会更好。”

    安东尼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窗外的多瑙河一如千百年前一样的,缓缓流淌着,也见证着这个世界顶级乐团的人员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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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雷森剧院是维也纳的本地剧院,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成员们大多都是本地人。他们很少会去世界各地进行演出,工作量还是比较轻松的,当然,假期也很多。

    来到帕雷森剧院的一个半月后,戚暮迎来了他工作以后的个长假。

    正如同他前一天所说的一样,假期开始后,他并没有立即放松自己,而是跟着闵琛到了柏爱的临时排练厅,打算从这个顶尖乐团的日常排练中,吸取一些经验。

    柏爱在维也纳的临时排练厅,是在音乐之友协会大楼三楼的一个中等音乐厅。

    这是一个能容纳三百名观众的音乐厅,仿制的金色大厅的建筑布局,同样的金黄色鎏金天花板,同样炫彩靓丽的绘图壁画,十分具有古典主义的风范。

    当戚暮跟在闵琛的身后进入排练厅的后台时,他好奇地打量了这个音乐厅许久。

    戚暮上辈子和维爱在音乐之友协会大楼进行排练的时候,用的是另一座中型音乐厅,他倒是没来过这座仿金色大厅的音乐厅,因此不由多看了几眼。

    其实戚暮这样的行为倒也算是正常,绝大多数音乐家在刚刚进入音乐之友协会大楼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心潮澎湃,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欣喜。

    这里可是音乐圣地维也纳最为神圣庄严的地方,能够来到这里进行演出,是每一个音乐家一生的荣耀。

    当然,等戚暮正式见到了柏爱的成员们时,他惊讶地发现这些成员们各个都低着头,严肃正经地准备着自己的乐器,整个后台仿若是一个庄严肃穆的教堂,没有一个人出声谈话。

    戚暮:“……”

    走错地了?

    戚暮正疑惑着,忽然便见到克多里拿着小提琴从另一侧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戚暮,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然后笑着迎上来:“原来……你今天要来旁听吗,安吉尔?”

    这话如同惊雷落地,刚刚还板着脸、一脸正经的柏爱成员们纷纷抬头向戚暮的方向看来。接着,便是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响起——

    “诶?!今天小天使要来吗?怎么没人说啊?”

    “哦,小天使来了……难道是上帝听到我昨天晚上的祈祷了吗?”

    “这简直就是天堂啊,一定是老天听到我们的呼唤了!”

    ……

    这些话里,戚暮只能听懂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