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件厚重的大衣罩了上来。
“啊……”易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衣服还在里面……”
“你还想回去?”罗隽天淡淡道。
“没有……”易辰的声音有些软,舌头跟着打结,“我就是过来玩玩,没跟,她们……我们就,玩牌来着……”
断续着没说完,身体忽然被抱起来塞进车里。罗隽天从另一侧上了车。
踩下离合器,刚挂了挡,手臂突然被易辰抓住,“我真没有,哥,你别生气……”
罗隽天注视着易辰被酒精刺激得水润的双眼。半晌没有说话。
刚才洗手间里的那个女孩子确实漂亮,年纪和易辰也相仿,看上去就像个文静的大学生,身体白软,秀色可餐。
几小时前,程叶把易辰一个人叫去书房,谈了很久才出来。以程叶的态度,不知道究竟跟易辰说些了什么。
易辰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过女孩子,也没有尝试和女孩子交往过。只有对自己近乎盲目执着的依赖,这么多年一路维持了下来。
然而这种持续的依赖,也许只不过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就像鹅的幼崽出生后眼见到会动的物体,便自动当成最亲的人。
从幼儿起延续下来的,习惯性的喜欢。
罗隽天任易辰抓着衬衫的袖子,嗓音沉静:“你想试试女人?”
“没有,”易辰立刻道,“我就是,稍微有点好奇……”
罗隽天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就算真的想试,也应该找个干净的,不该来这种地方。”
罗隽天顿了顿,深吸了口气,道:“等回去之后,我给你找个……”
“我不想!”易辰毫不犹豫地打断,湿润微红的眼睛看着罗隽天,“我只想跟你做。”
车里有一瞬的安静,紧接着,易辰突然被抱到腿上,嘴唇被堵住,罗隽天的吻横驱直入闯了进来。
吻深至咽喉,几乎窒息,酒的味道在舌尖交缠蔓延,激起脊背一阵战栗。
□不由变得火热,刚拉上的拉链又被拉开,裤子被褪了下来,身体借着润滑被贯穿,顺着下坠的姿势进入了最深的地方。
易辰几乎叫出声来,不知道罗隽天突然哪根筋不对,只能仰着头不停地喘息,试图适应突然进入身体的炙热。
罗隽天的动作很温柔,每一下却还是随着重力带入了最深处。敏感的一点不停被顶撞,易辰有些吃不消,身体随着罗隽天的动作摇晃着。
叫声被堵在嘴里,意识模糊地承受着强烈的快|感。吻离开嘴唇,然后轻柔地吻在发间。
恍惚间,听见罗隽天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叫着自己的名字。
一闪即逝。
易辰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彻底陷入了昏迷的沉睡。
-
次日,易辰朦朦胧胧睁开眼,房间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挡住,手支着床试图起来,猛地一阵头痛欲裂,又倒了回去。
手在枕头边摸索,没摸到手机。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记忆一片空白,隐约昨晚好像喝了酒,去了个音响震死人不偿命的地方。
宿醉果然是脑部致残的利器,易辰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易辰还是爬了起来。大拇指死按着太阳穴,趿着拖鞋去浴室洗漱。
刚走到客厅,突然发现客厅的桌子边坐了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易辰定睛一看,吓了一跳,立刻退回卧室里。
——程叶怎么在这儿?!突击临检?越洋捉奸?
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重组了一下,终于记起了个大概,易辰夸张地一个哆嗦,站在卧室门口,再不敢出去了。
拖鞋的前端抵在地板的夹缝上,在迫切的生理需求下,易辰站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大义凛然地握起右拳,在左胸一锤,然后迈出大门……
迎面贴在墙上,横着向浴室迈进,满后脑勺写着“你看不到我”五个存在感极低的大字。
饭桌上的气氛延续了昨夜的僵硬。
罗隽天喝着咖啡,视线越过杯沿,正看见易辰贴着墙小心翼翼地迅速向浴室移动,唇角不由微微牵了牵。
程叶抬起头,刚想继续说话,就看见罗隽天突然微微一笑。笑容极浅,一闪而逝,程叶回过头,正看见易辰面朝墙,一只脚正要迈进浴室。
“小辰。”程叶张口把易辰叫住。
易辰的动作很明显地一僵。
回过头,脸上露了个乖巧的笑:“妈,早上好。”
程叶冷冷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易辰:“……”
易辰洗漱完,换了一身整齐的衣服,头痛也缓过来了些,在桌子旁坐下,支着下颌看着两个人吃。
“不吃饭?”
“还不饿。”易辰的目光就着桌子上的菜溜了一圈。
“睡一天了,先吃点。”
“哦。”易辰习惯性用手拿过罗隽天叉子上咬了一半的米松糕,放进嘴里。
程叶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罗隽天起身拿了碗,给易辰盛了碗饭,刚放在易辰面前,就听程叶突然道:“他自己不会盛?”
易辰缩了一下脖子,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进程叶碗里,转移话题,“妈,吃这个。”
程叶冷着脸,“别叫我妈。”
“奶奶。”易辰立刻改口。
“……”
桌子上气压降至冰点。
程叶道:“隽天,我已经和温怀谈过了,订婚宴就订在下个月。”
“我没打算结婚。”罗隽天突然开口。
“不结婚?”程叶声音冷静,避过要点,“你打算单身一辈子?罗家的产业谁来继承?”
“这种事不用想那么远。”
“什么叫远。”程叶笑了一声,“我看罗家离断子绝孙不远了。”
“妈,”易辰一看气氛不对,立刻道,“订婚这种事急不得。婚姻大事事关以后人生,怎么也得选个合适的。”
“你觉得谁合适?”程叶目光犀利。
“高一点的,瘦一点的,胸平点的,智商高点的,眼睛大点的。”易辰从容不迫道。
“你想说谁?”程叶的声音已经转冷。
“奥特曼。”
“……”
易辰没用太久吃完了饭,程叶已经坐在沙发里看着娱乐节目,罗隽天在一旁处理年后的投资计划。易辰收拾了桌子,回了房间,不一会儿走出客厅,已经穿好了大衣,往脖子上系着围脖,道:“妈,哥,我回去了。”
程叶抬头看了易辰一眼,没说话。罗隽天放下电脑,道:“我送你吧。”
“不用,才七点多,我打个车就行。”易辰扣上帽子,到门口穿好鞋,冲客厅里喊,“妈,我有空过来看你!”
程叶看着电视没吱声,心说是来看谁我还不清楚,谁知易辰又补了句:“真是来看你!我找哥去他办公室就行了。”
“……”程叶转过头刚想说话,门“呯”的一声,易辰已经一溜烟走了。
-
人生中个无比蛋疼的年假过去了,迎接的是更蛋疼的工作。虽然易辰对专辑一事还是满怀热忱的,但是一跟杨未阳这个名字联系起来,就有种瞬间萎了的感觉。
昨天被杨未阳拐去夜店结果在洗手间被抓包了的事易辰事后终于想起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连最后罗隽天在夜店经纬度精准地找到他,易辰都怀疑是杨未阳干的好事。
易辰咬牙切齿地想,他为什么不改名叫杨伟阳?
叶然让易辰先去录音室,易辰到的时候,叶然还没来。刚一跨进门,忽然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易辰瞬间睁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洛、木木、大棉鞋和大棉鞋的地雷(__)
报告/(tot)/~~:下周一到周二是批科目月考,所以更新在这里的周三晚上也就是国内的周四中午,就是晚一天啦。
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连防腐剂都不好使了(┬_┬)俺知道你们一定会理解俺的对吧
☆、第54章
如果说对杀手要凭凶器认人,对女人凭胸器就够了。
易辰愣了愣,“小曹?”
多月未见,小曹满含热泪,迎面扑上来:“主公!”
“你是来投奔我的?”
“当然!”
“因为我一个人离开了时宴,你竟然舍弃了高级助理的高薪,陪我一起跳槽过来。”易辰用拳掩住嘴,清了清嗓子,“咳,我已经一个世纪没有听过这么感动的故事了。”
说完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视线沧桑地移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孤身一人受尽颠簸,如今我才明白,我们两个才是真爱啊。”
“虽然不想打破你的脑补,”小曹立时收起热泪,扶了扶黑框眼镜,“我其实是为了罗总提供的巨额遣散费,跟预缴的两年免费医保和年薪来的。”
“……”易辰慢慢回过头,“庸俗,谈钱多伤感情。”
“谈感情多伤钱啊。”小曹看天。
“……”
易辰道:“那林敖怎么不一起过来?”
“因为时宴暂时还没有申请破产的打算。”
“……”
易辰在sunnas一个月来一直在接受培训,课程密集度很高,因此推了很多电影宣传通告,公司单方面还没有安排助理。如今终于有了个端茶送水的,易辰觉得世界一下子变美好了。
两个人在录音室的沙发上坐着,喝了杯热腾腾的咖啡。小曹尽职尽责地把时宴近一个月的八卦从里到外扒了一遍,在终于以“所以颜女神就躺枪被爆怀孕了”这一劲爆结尾结束之后,沉默三秒,等待着易辰的反应,结果发现易辰在一边无聊地混着茶跟咖啡。
“面对这么多密不外传的绯闻,你就没有什么感想?”小曹没忍住,终于问了一句。
“别忘了我现在跟谁住在一起。”易辰慢悠悠道。
“……”
小曹想象出齐季坐在沙发里一边看八卦杂志,一边用实际言论证明自己比八卦杂志渊博得多。
小曹不甘心道:“我辛辛苦苦说了这么多,好歹你也该表达一下惊讶吧?”
易辰正埋头一丝不苟地喝着咖啡茶混合物,闻言突然转过头,脸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