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来被人贩子拐带卖到边境,对旧家记忆也模糊了,想不起来自己家在哪个地方,也就无从寻起。只记得自己叫南素素,长大后因为生的极美,被当地的乡绅地痞骚扰,甚至当街强抢,她如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后来走投无路下躲进深山中,靠摘些山果裹腹,若不是遇上珈蓝的爹,当时还是緑糜族少族长的邵冶,她也许早被山中野兽吃了。
一个走投无路的美女,一个年少英武的少族长,两人相遇必定擦出火花。然而緑糜族极为排外,众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尤其是族中与邵冶实力相当的另一支血脉,也就是邵殇父辈,本就窥伺这个位置已久,此时借着这个婚事的问题要求邵冶放弃南素素或者放弃族长之位,他们坚决不承认外族血统的族长夫人,说是混淆了緑糜族贵族血脉。然而邵冶也是烈性,说放就真放掉继承人的位置,只是哪里会知道这个堂兄并不满足,邵冶在族中的威望很高,有不少人甚至不满他为了一个外族女子这般行事,因此规劝他的人很多期望能让他回心转意。也让这个从小生活在满是对邵冶赞许声之下的新族长暗自不满。在继承族长之位后,联合长老会,在邵冶不在期间将南素素藏起来,逼邵冶就范,理由还是可笑的私通外族。
其实根本不是,邵冶对妻子从小被拐带与父母亲族失去联系而郁郁寡欢的事一直放在心中,因此有机会出了南疆就去中原走了一趟寻找她族人。具南素素描述儿时的衣食住行,他肯定她的亲族是比较大的家族,此时天下势力纷杂,其中确实有一南姓家族,他怎么也不大相信南素素会是临川最大南家的嫡系小姐。毕竟这种家族哪里会让自己的子孙流落在外却没寻找的迹象的。哪里知道南素素失踪后,南家确实大张旗鼓寻了很多年,当时南素素的母亲南家主母丢失小女儿痛心之下病倒了,甚至因为一日日焦急与绝望下,身体一度到了病危。为了留住母亲,南家只能请了幻术宗师催眠了她,让她记忆里只有一儿一女,这般才堪堪救回南家主母的性命。所以南凌璧小时候也根本没见过自己小姨甚至听都没听过有人提起。
当时寻人已经转为地下,甚至也渐渐放弃的趋势。等到邵冶找到中原时,看南家丝毫没有丢失女儿的传言也没多想就离去了。等回到族中就遇到自己妻儿被囚,被逼无奈之下,答应自己自戮以换取妻儿性命。緑糜族高层当时参与这件事的不少,既然答应了,也就放过了南素素与刚出生没多久的珈蓝,然而也是从那时起就将南素素囚禁在竹楼里每日送些吃食,而珈蓝被抱养给族里的妇人抚养长大,且被封为圣女终身侍奉緑糜族主神。
☆、77
南家对她并不防范,也许是骨子里的血脉相应,他们只见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那次密室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于是把注意打到了他们的宗庙,她使计让南家老夫人收她为干女儿,是计入族谱的,借此机会去了宗庙,见到那本族谱。族谱中她的名字被写上的时候,她扫了一眼她名字上方一排,尽然有三个人,南家现任家主,还有出嫁的小姑,尽然还有一人名叫南素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名字时心跳漏了一拍,总觉得有什么事遗漏了一般,大概看她盯着这个名字太久,宗庙族老看她既然已经是自家人也就解释到,这是小时候走失的二小姐,若是以后遇上一定要寻回,且提到这个事千万不能让老夫人知道。
浑浑噩噩地出了宗庙,珈蓝这一刻顾不上许多,恨不得插翅回到族中去了解自己的生世。长的想象的人也许不少,然而她从小本就有些疑问,比如为什么她没有父母,为什么她的肤色偏白,而緑糜族本土的人肤色偏蜜色,周围总有警惕的视线注视自己一般。比如为什么她想出緑糜族比其他人难批,一提到出族似乎那些人就防备着什么一般审视她。如果不是这次的任务比较重要,而本土族人长相与中原人有异,他们根本不会让她来做。在南家呆的近两年时间,她的武艺突飞猛进,被南家夸是天资卓越。
就像南家真正的小姐一般,她的特权很多。在南家宝库里挑了一块极品鸡血石充做血玉带回到族中,说是自己只找到这个。大长老虽然武艺深不可测,然而一辈子极少出南疆,对中原的物什并不了解,尤其是这块鸡血石也是极品中的极品,通体血色,否则也不会被收入南家宝库。温润的石头血色流淌,不是行家分辨根本看不出这块压根不是玉。
立了大功的珈蓝在族内的地位终于上升到名义上的高度,她这个圣女也是此时才有圣女的待遇。功力精进的她在此去了竹楼,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的中原行,当说到南家的事时,她发现南婆婆的神态不对,似哭似笑激动地眼睛都似发光,紧紧抓着她的手臂要她讲更多,当珈蓝说到南家竟然有副挂着的画像跟自己极为相似,南素素终于捂着嘴抽噎着哭了出来。
此时若还看不出南婆婆的不对劲也不可能了,等南素素终于平静下来后,她紧紧盯着珈蓝说道:“圣女,老身接下去的话,也许让你不敢相信,但你一定要听我说完,不求你相信,但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能说给他人知道,尤其是族中的人……”珈蓝闻言神色凝重下来,等听完这段往事,她恨地指甲死死掐入手心才能控制住自己激愤地心情。她岂会不信南婆婆的话,不,此时她已经知道对方竟然是自己从未听闻其名的亲身母亲。难怪次见到她,就有种想亲近的感觉。每次相处,看着她眼中的慈爱都想滚入她的怀中撒娇,她速来喜洁却丝毫不在意她的脏乱不堪,原来是母女天性吗。她的母亲居然一直活着,而且竟然一直生活在身边,而族里却瞒的滴水不漏,那些族中的长老原来一直是用看着外族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吗?接下来的日子,她每过三更便偷偷潜入竹楼去见母亲,每当看着似垂目老者一般的母亲,想起自己与画像上小姑的长相,她就心痛不已。若不是这些变故,母亲该是多绝代的美人。步她就是要救出母亲,日后,她一定会手刃啥父仇人。
看着泣不成声的珈蓝,秦黎深深叹了口气,神色怜悯,走至桌前手指轻抚她的头顶,温柔擦去珈蓝脸上不断滑下的泪水。虽然没有那么深的共鸣,但不妨碍秦黎自小浸染的绅士风度。作为表哥,对于这个苦命的表妹他在能力范围内还是想给予一定照拂的。若是南凌璧在此想必也是如此。
“秦表哥,我失态了……”珈蓝抽噎着回过神不好意思地道。美人咬唇羞怯的模样确实惹人怜惜,不过秦黎已经过了游戏人间的劲了,尤其是为那人下的决定。他并没有顺势将她搂进怀中,而是将手帕收回,退回自己的位置,淡然的神态更加温和地说:“放心,小姨的事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相信知道你们的存在,南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切勿焦急之下打草惊蛇。而且此番前来我们也有事在身……”
秦黎隐晦地问起祭祀的事,他并没有对这个表妹十足的信任,但为了得到相助,也适当的提了一点对圣果疑问。虽然没有打算得到太多情报,然而意外的是珈蓝真的知道圣果。她也是听她母亲南素素说的。估计现在的緑糜族知情的人存在不存在还是个问题。说是圣果是緑糜族前身摩耶族的圣宝,相传是最初的祖先有一只非常强大的守护神兽,然而祖先寿命有限,不希望自己不在世后族人没了神兽的守护,于是逆天而行,将神兽练成蛊兽取了血液与胆汁浇灌一种可以储存能量的果子尝试得到可以继续操控神兽的力量。结果真的被研究出来了。这个并蒂果生出的果实是为两颗,一颗代表蛊兽胆汁,一个代表血液。血液可解百毒,胆汁可控蛊。因此并蒂果是双色果。然而这个果实只成功了代,后面的却是怎么都长不出了。后代族长口口相传试图将这个圣果再次种出来,于是再次取了蛊兽精血与胆液浇灌,然而神兽被练成蛊兽本就实力大减,再被取了精血更为虚弱,族人将蛊兽送入圣地用天坛大阵聚灵,圣地内灵植多,自然灵气浓郁可供蛊兽修养。然而想不到的是,若干年后摩耶族大乱分崩离析,圣地入口的钥匙血玉竟然丢失,重组的绿蘼族只护好了圣果却没有血玉进入圣地。这么多年来圣果已经日趋渐熟,血玉却仍然不知所踪,要知道圣果的最大意义却是控制蛊兽。大长老多年一直想恢复本族最高荣耀,派族人明察暗访寻找血玉。
听珈蓝说着绿糜族的这些往事,有些是中原便能查到的,还有些却需要在族中生活多年的
居民才会了解到。“还有一件,却是族中人也鲜少知晓的,或者说,此时已经无人知晓了,”珈蓝笑的嘲讽,“大长老野心勃勃,满以为能得到蛊兽的助力,却不想我取回的根本不是血玉,而且,很快他就会幻想破灭。”
听到血玉的时候,秦黎边眸色一暗,而珈蓝接下去说的话也让他不由地专注了起来。“怎么说?”
“幸亏我父亲深爱母亲,为了让母亲对我族了解,说了很多关于族中的历史事迹,甚至包括一些秘辛。尤其是一件事,只有历代族长才口口相传。”珈蓝顿了顿,压低声音才说道:“那就是,圣果离枝即化。”闻言秦黎猛然起身,神色一凝,若是这样那就是大大的增加了取果的难度。“那岂不是一熟便要直接取只食用?”
“是的。”
☆、78
见这个表妹一脸仇人要倒大霉的快意表情,秦黎也顾不得隐瞒,郁闷地说:“妹妹,实不相瞒,兄今夜来此本还有另一要事需要你的帮助。”他只能把目的说了出来,目前看来,珈蓝对绿糜族知道的事颇多,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也许能取得相应对策。“什么,表哥你身中剧毒需要圣果?”珈蓝神色一紧,“表哥勿急,待我想想。”
她因为在祭祀中担任重要一职,长老们对她防备已卸,倒是让她知道了不少事,比如圣果放置的地方,彼时她只想坐等看这些人笑话,对圣果倒是并无想法,原因无他,这绿蘼族并不是眼下看到的这么简单,否则也不会在南疆地位崇高鲜有部落敢惹。这个族中有几个老不死的终日镇守的便是圣果所在的密室,据说活了不下百年。因为太久没出现,族中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只有长老院几名地位超然的长老与历代族长才知晓。“表哥,绿蘼族有几位镇守圣果的高人隐士,实力深不可测,据说在三十年前便已经入了化境,要取圣果只能等圣果离了密室送到祭坛上时才能取。因为这些人并不能上圣坛,只会守卫在四方,我等可在圣果送到祭坛上时智取。”珈蓝凝眉边思索边说道,秦黎闻言,忽然心生一计……
“大长老,明日便是圣果成熟之日了,请示下。”此时一行年龄大多偏中老,身穿族中象征长老身份的墨绿色斗篷整齐地站在长老阁中,一名身穿绿蘼族特有露右胳膊的武士服的男子跪伏在老者身前问道。那名老者也就是大长老,此时花白的眉毛皱起,虽然浑浊却仍然内含锐利的眼眸深深地看着账外得远处,仿佛透过层层密林看到那处浓绿瘴气氤氲之地,那是圣地所在,虽然他们这一辈无一人能进。
深深望了片刻,才仿佛从沉思中回神,大长老完颜斩才缓缓吐了口气,也许是太过在乎,反倒生出一丝隐隐的不安与惶然,目前族内一切如常,并无任何不妥,唯一的变数也是那几个中原人,然而监视的人回话说他们每天只呆在自己的楼院中等待他们忙完族中大事后再商讨合作事宜,因为这边曾有言,对方显得极为识相,每天也就赏赏花,行行乐,也不乱打听。既然对方没有不合适的好奇心,那么自己这边何必去弄的紧张防备,徒然让人产生兴趣生出额外变数来便后悔莫及。说不清心里少有的出现一丝不安是来自哪里,完颜斩现在是表面悠然松懈,实际已经高度提防,连邵殇那小子也被自己变相软禁在自己院中,他的一举一动自己了若指掌。
心中理了一遍又一遍觉得确实并无疏漏,压下这份莫名的心悸,大长老完颜斩才沉沉吐出一句道:“明日月上中天,祭月,共迎我族新任圣主。”
“吾等遵命。”几人一致颔首才陆续退出长老阁。
等屋内只有他一人后,完颜斩缓缓坐在炉火前,从衣襟内取出一块血红色石头,在火光下慢慢转动着,看着石头光滑的表面在火光的映射下折射出剔透迷离的光泽。他沉沉一叹,并不是不知道这块石头也许并不是圣地钥匙血玉,然而事到如今,派出去打探的族人皆回到族中,并无其他任何发现。他也看过族中典籍记载的圣物特性,显然这块血红色石头除了表面长相能符合外,并没有传说中的功效,然而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首先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