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司,蠢蠢欲动的那个人是你!别搞得像张希要□你一样!再说张希的腿有那么难抱吗?就那么难吗?大学澡堂的时候没摸过室友的光屁股吗?啊?”
卫鸿头几乎要低到裤裆里:“……没。”
段寒之一愣,勃然大怒:“现在就去给我摸!”
“……”
“一个一个!都不成气候!这么简单一个镜头都拍不好,金钟奖评委吃错药了才封你当影帝的对吧!”段寒之霍然起身,把外套往椅子上一摔:“还有你卫鸿!一到跟张希的对手戏你就犯浑,你平时跟小女朋友也是这么说话的吗?连目光接触都冷冰冰的吗?”
卫鸿小声反驳:“没有啊!”因为我还没有女朋友啊……
“演员不仅仅要会背台词!还有眼神!气场!肢体动作!你跟张希是情人,他不是欠了你五百万没还的仇人!实在拍不好就给我滚去假戏真做去!”
卫鸿惊恐的战栗了。
段寒之咆哮着顺脚踢开椅子,大步往片场中间走去:“灯光!开机!镜头镜头!镜头对准我!”
卫鸿一呆,只听魏霖催促他:“快点上去啊。”
“——什么?”
“段导替张希拍这一幕啊。”
“这样也行?!”
“这个角色的原型就跟段导很像,可惜他自己不演,最后找了张希。”魏霖拍拍卫鸿的肩,顺势把他往前一推,“别紧张,到后期我们会做效果,把段导的头换成张希,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工作人员匆匆非段寒之换上戏服——敞开领口的白衬衣外边套着督察制服,一只裤管卷起来,绷带一圈一圈缠绕在脚踝上。段寒之的身体脱了比穿上更有料,小腿肌肉薄薄的,并不夸张,但是线条非常流畅并且漂亮;反光板打得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几乎从膝盖到脚踝没有一处瑕疵,一整块白玉雕凿的一样浑然天成。
连挑剔的娘c化妆师都没有什么意见要发表,耸了耸肩离开了。
卫鸿站在段寒之面前,刹那间感到一阵眩晕。虽然彼此之间已经发生过最亲昵最隐秘的关系,虽然剧组里不少人都能猜测他和段寒之之间有点不清不楚,但是这样光天化日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还是次。
他半跪在地,连魏霖吩咐开机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还要点冰块吗?好像肿消下去一些。”
“别弄了,”段寒之的声音低沉而轻缓,“就这样很好。”
卫鸿把手放到段寒之纤细的脚踝上,就像用手去触摸两百万伏的高压电一样。奇怪的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他竟然还能感觉到段寒之足踝处的脉搏,一下一下在他掌心里跳动。
那光滑的触感让他难以控制,他迟疑而贪婪的顺着小腿抚摸上去,带着强行克制的倾慕和渴望,小心翼翼的触及这个平时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人。
“啊……”不知道是舒服还是刻意诱惑,段寒之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一般的叹息声。
段寒之的呻吟简直勾魂。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华丽声音,被他刻意处理成最诱惑的音调,从喉咙深处微妙的震颤着,带着一点点痛苦又有一点点欢愉的意味。
不仅仅是卫鸿,换做任何一个久经风月的老手,都很难抵抗这样明显又沉醉的诱惑吧。
卫鸿的手贴着皮肤滑到段寒之的膝盖,然后从裤缝中深入到大腿内侧。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沉浸在男一号的情绪之中,他就像被推进欲望之海深处的、无助的溺水者一样,只能被动承受这所有的诱惑,只能跪拜在地上,毫无保留的奉献出自己的全部。
段寒之低下头,用一根指关节抬起卫鸿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
那样充满情 色的纠缠和抚摸,却是被他以一种矜贵的姿态所施舍下来。光影和暧昧的效果勾勒出两人的侧影,那气场就像一层层萦绕在一起的丝,华美而暧昧,却勒得你喘不过气来。
卫鸿喘息着,半跪在地,一只手跨过段寒之的身体,扶在另一侧扶手上,形成一个类似禁锢的姿势。
而被禁锢的那一方却高高在上的微笑着,悲悯而矜持的注视着被自己挑逗得无可是从的手下。
……
魏霖亢奋的拍桌:“卡!”
卫鸿还有点发怔,段寒之揉着肩膀站起身,顺手把他拎了起来,“还跪在地上干什么,拍戏的时候没跪够吗……还行,效果拿来我看看。唉剧务!帮我揉揉肩!”
剧务忙不迭的小跑过来,低眉顺目端茶倒水,贤良仿佛刚过门的小媳妇。段寒之翘着腿坐在场外的沙发上,对着总摄像看整体效果,一边看一边哼笑:“还是傻,太傻了,果然新人就是新人,这呆呆傻傻的气场实在是太欠操了……”
魏霖一边大力拍卫鸿的肩,一边唾沫横飞:“好小伙子!拍的很好,很有感觉!非常逼真!我看这一幕可以制作一下当海报了!”
段寒之淡淡的道:“马戏团海报吧?”
“胡说什么呀!哎卫鸿你别理他,他就这脾气,嘴里没一句好话的。哥哥我很看好你!这一幕很有感觉,人一看就觉得主角是爱他上司的,演得很成功!哈哈哈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爱上段导了呢,干得不错啊哈哈哈……”
魏霖是东北人,笑起来豪爽无比,卫鸿被他拍得退了好几步,眼神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
心跳得很快,恍惚间他还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不是卫鸿,而是摄像机下的男一号,是那个爱上了自己上司的、矛盾而痛苦的男人。
那假装出来的爱已经和他真正的灵魂混淆了。到底是戏外的他爱上了戏里的督察,还是戏里的男一号爱上了戏外的段寒之,他已经完全无法分清了。
段寒之给予他的冲动和情 欲就像海水一般,满满塞住了他的口鼻,让他张大嘴都无法呼吸,只能渐渐沉溺。
段寒之在剧务组那里耽搁了一会儿,刚有点疲惫的感觉,肝部就立刻疼起来了。他咒骂了一声,还没坐下来,口袋里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谁啊?”段寒之语气非常不好。
“老段,吃了火药吗?脾气这么大。”石哥在电话那边呵呵的笑道,“你放心,我就跟你说个小事儿,不打扰你的好事。”
段寒之声音缓和下来:“哪有什么好事儿啊,片场在呢。你说。”
“嗨,是我一朋友的朋友吃饭的时候随口说的,我也不知道当真不当真。说是关氏娱乐公司要签安俊瑞,我想安俊瑞不是你一手栽培出来的嘛,那小子好歹也算是你的御用男配角了,我就跟你打声招呼哈。”
段寒之瞳孔微微紧缩:“……这是关靖卓的意思?”
“我估摸着是。哎怎么啦,安俊瑞果真是你小情人儿?哈哈,我就知道!……”
“……想多了吧你。”段寒之不动声色的笑着,“虽然不关我什么事,不过还是谢谢了啊。”
石哥还想约他那天出来“聚一聚”,段寒之没等他说完,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
安俊瑞跟段寒之之间的关系陆陆续续保持了几年,又是他从一堆新人中挑出来捧上台的,所以圈子里不少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娱乐圈毕竟不把这个当一回事,有需要了上床,各自爽完各自走人,最多给人茶余饭后八卦几句,没人真当一回事儿。
——但是关靖卓认真了。
关氏娱乐公司手下一百多号艺人,有当红天王也有过气明星。每年都有几个新人大红大紫,走上繁华瑰丽的明星路;也有几个天王过气没落,被公司无声无息的雪藏,从此再也听不到他们的一点消息。
安俊瑞号称天王,但是这个天王有一大部分都是段寒之给他面子,捧他起来的。
关靖卓要是想雪藏他,最多半年,就能让他一点痕迹也不留的、彻底消失在娱乐圈里。
2
段寒之打电话给安俊瑞,直接劈头盖脸的问:“关氏打算签你?”
安俊瑞愣了一下:“我之前的公司合约到期了,关氏给的条件很优厚,我想我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摆脱经纪公司单飞的地步,所以就……”
“你签字了?”
“还没。怎么了?”
段寒之命令:“别签他们家!”
“为什么?”安俊瑞大吃一惊。
“……别问这么多,总之别签他们家。”
“可是我已经跟他们预定签字的时间了,签约过后什么待遇条件都谈好了,连下半年的几个片约都已经转到了他们家。现在突然说不签就不签,怎么可能?!”
“……”段寒之沉默着皱起眉,精细的眉角间隐约流露出不满。
他这番电话说好听点是好心,说直接一点就是多事。安俊瑞虽然跟他陆陆续续好过几年,但是也不过床伴关系,而且还是众多床伴中的一个——这样一个谈不上陌生但是也绝对谈不上熟悉的人,是生是死都不关他什么事。
段寒之难得好心一次,没想到对方还不领情。
“你要签就签吧,被关靖卓整死的时候别来找我就行。”段寒之淡淡的说了一句,刚要挂电话,突然安俊瑞急切的道:“——是不是你怕我签了以后就不能随时客串你的戏了?”
“——啊?”
“是不是你怕新公司不准我随便接你的戏?不会的,如果你拍片需要客串,你尽管随时打电话给我,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你想多了。”段寒之真心诚意的说。关靖卓不仅不会让你接我的戏,他还会雪藏你,让你什么戏都接不了,让你一辈子出不了头。
但是这话他没法跟安俊瑞明说。安俊瑞一定会问他,关靖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知道他会这么做?你跟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的确曾经有过关系。
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别说是爱,连恨都没有了。
大概只剩下彼此厌恶而已了吧。
“寒之你别担心,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安俊瑞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安慰,“就算签了新公司,你我之间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变。我……我这些年,一直都没法放下你……”
“去去去一边儿凉快去!”段寒之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当你是谁啊?排队想上我片子的大小明星多得绕京城能排一圈,你排第几号?就算是个跑龙套的小角色我都能请来巨星大腕儿,你算老几?”
安俊瑞被他骂得一愣:“可是……”
“要抛弃也只有我抛弃你的份,在别人眼里你是个腕儿,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段寒之啪的把手机一合:“爱签哪签哪去,被关靖卓整死了是你活该!”
怎么每个人都以为他是应该被抛弃的那一个?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吗?被抛弃过一次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让自己再被别人辜负。
段寒之顺手把手机塞到牛仔裤后腰口袋去,然后习惯性的抽出一根中华,啪的点燃了打火机。火苗凑到烟头上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能再抽了,医生说他的身体现在很虚,器官的运行保持着一个危险的临界点,再糟践就要集体罢工了。
要保重自己,戒烟戒酒,按时睡觉。要保持适当的运动,保持良好的作息,像个虚弱而持重的老人一样,不得多走一步路,不得多说一句话。
这对段寒之来说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生活。段寒之活着就是为了痛快,拍戏要拍符合自己口味的,选演员要选会伺候自己的,喝酒要喝最烈最醇最上年份的,连跟人分手都要自己先开口,自己先挥挥手掉头就走。
连一根烟都不能抽的生活,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段寒之骂了一句操,啪的一声把那限量版铁灰色精钢zippo打火机的盖一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他身后传来:“怎么了,没火?”
段寒之一愣,只见一只手伸过来,手上拿着打火机,啪的一下帮他点燃了烟。
他回过头,关靖卓赫然站在他身后。仅仅是一掌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