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牙垢!食物残渣!小心我煮了你吃狗肉啊王八蛋!”
大黑狗神态自若的嗷呜了一声,伸出湿漉漉的舌头,亲热的舔舔段寒之的手,然后掉头迈着小方步,镇定自若的走掉了= =
“……”段寒之在沙发上僵了五秒钟,猛扑过去一把拦腰按住大黑狗,拼命卡着狗脖子来回摇晃:“喂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狗啊,跟我说实话吧,其实你是卫鸿在外边私生的孽种吧喂!”
“汪!”大黑狗说。
“其实你是智慧生物吧,你一定是智慧生物吧?上次我冰箱里少了的两块披萨是你吃掉的吧?还有被挖掉的一大块冰激凌也是你干的吧?你是怎么打开冰箱的?其实你爸爸的名字真的叫卫鸿没错吧?”
“汪汪!”大黑狗又说。
段寒之恶狠狠的把狗踩在脚底下,居高临下的命令:“不准动,老子我脚冷,给我当脚垫。”
大黑狗于是就乖乖趴在那里不动。
段寒之大乐,又命令:“背上太硬,翻个身。”
大黑狗于是咕噜一下翻了身,露出柔软温热的肚皮。
段寒之坐在地毯上,光裸着双脚,惬意万分的在大黑狗的软肚皮上踩来踩去。看来收养这只流浪狗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段寒之活了三十多年,才发现这个世界上大凡犬类生物都是非常可爱的,都是多功能居家旅行之必备品。
“你一定是卫鸿在外边私生的,偷偷摸摸的领进门来,以为老子我发现不了。”
“汪!”
“唔,不仅脾气像,长得也非常像!你们一定有血缘关系!”
“汪汪!”
“你说,卫鸿他什么时候回来呢?”段寒之低头去问大黑狗,“他不在我觉得真他娘的无聊,想欺负人都找不到对象,我是不是该出去寻找临短暂的春天?”
突然大门响起钥匙开锁的哗啦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卫鸿蔫头蔫脑的探进来,幽幽的瞪着段寒之,说:“你休想。”
卫鸿走的时候,段寒之亲手给他挑了一件意大利手工白衬衣,搭配灰色背心外套,浅蓝色牛仔裤,非常的精神。这跟他现在回来的样子可判若两人,他现在那狼狈的,直接拉去片场就能拍《丛林野人》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卫鸿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连手机都没带,不是他忘了,而是他根本带不了。他当时随身的就一个钱夹,一串钥匙,别的都没了。机票他没拿到手,只能临时买火车票回到b市。
当时天已经晚了,又下着大雨,卫鸿全身湿透的感到火车站,只买到当晚的硬座票。他又没有什么换洗衣服,就只能穿着湿漉漉的一身,坐了一夜的火车,今天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被凉风一吹,当时就打了两个大喷嚏。
卫鸿体质还是比较强硬的,在火车站里坐了俩小时,慢慢的一口气歇过来了,体温竟然被他自己给压下去了。
卫鸿这人一向没有什么自己已经是个当红角儿了的自觉,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往火车站长椅上一坐,既没戴墨镜,也没戴帽子,不一会儿周围路过的小姑娘们都要回头看他一眼,一边看还一边窃窃私语:“你看那人长得像不像卫鸿?”“我看是像,不会就是他吧?”“哎,人家是明星也!你见过明星坐火车,没有助手,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的吗?”“……是哦。”“认错了吧!……”
段寒之一边听卫鸿痛说革命家史,一边时不时发出一声冷冷的哼笑:“也就是说,你告诉你爹妈你要娶我当媳妇儿,但是他们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因为我并非女性?”
卫鸿蔫蔫的:“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能欺骗二老呢?”
“哎?没欺骗啊?”
“隐瞒事实真相这还不叫欺骗吗!”段寒之把装着姜汤的白瓷碗往桌面上重重一放,“明明是我娶你当媳妇儿,怎么能说是你娶我呢?”
“……”卫鸿正在拼命摇晃着的尾巴一下子僵直了:“啊?”
“既然是我娶你,那我是男性这一点又有什么值得反对的?你父母真是莫名其妙!”
“……”卫鸿张了张嘴,弱弱的提醒:“可是,我也是男的……”
“那只能怪你父母没把你生成女的,这关我什么事!凭什么怪我!”段寒之愤怒的一拍桌子,居高临下的命令:“赶紧喝汤!喝完睡一觉,明早起来跟我去摄影棚试镜!”
空空荡荡的家里现在变成了两个人加一只狗,这个稳固的三角(……)关系让段寒之非常的安稳踏实。他好好的睡了一觉,早上打着哈欠醒来的时候,厨房里已经传来了卫鸿在忙活早餐的声音。段寒之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
“我要煎蛋,一面熟。切两个苹果给我,要脱脂牛奶。”段寒之披着睡衣,懒洋洋的靠在厨房门框上吩咐。
他睡衣纽扣开了两个,早晨刚刚醒来,皮肤白得几乎透明,一眼能看见深深凹进去的漂亮的锁骨。可能是因为还不大清醒的关系,长长的眼睛半眯着,眼睫扇出半弧形的阴影,慵懒而矜贵。卫鸿只看了一眼,那目光就掉进去半晌没拔 出来。
已经好长时间没投喂了没投喂了没投喂了!要求喂食要求喂食要求喂食!
段寒之轻而易举的无视了大型犬卫鸿同学的内心咆哮,他转身亲昵的揉了揉大黑狗的下巴,顺手塞给它一把狗饼干。
大黑狗满意的嗷呜一声,把饼干咬得嘎嘣嘎嘣响,听上去无比幸福。
对比如此鲜明的差别待遇让卫鸿嫉妒得流泪了。
“马上陪我去买点吃的放家里,然后去影视城试镜,有个小鬼佬跟你抢角色,他今天也会来。赶紧把这个试镜的事情搞定,等其他人的档期也差不多安排好之后,你陪我回家一趟。”
卫鸿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家?回你家?”段寒之家不在b市,他们那时江南大族,姑且不论经济水平怎样,现在这些人都生活得非常优裕休闲,有着书香世家所特有的彬彬有礼、相敬如宾。
据段寒之的说法,他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也都专注于自己的事业——画画,摄影,自由撰稿等等,几乎没有人真正关注段寒之的事业和名声。
“想什么呢,我是说回你家。”段寒之在卧室换衣服,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盛气凌人的骄傲和矜贵,让人一听就恨不得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使他的身体做前后一百八十度的猛烈摇晃。
“回,回我家?”
“当然是去你家探望老岳父和丈母娘了。”段寒之趾高气扬的说,“他们一定对我答应娶你这件事心存感激并且无意言表,但是没关系,我会给他们当面对我表达感激的机会的。”
卫鸿目瞪口呆。
大黑狗吃光了饼干,嗷呜了一声。
“……你觉得……可能吗?”卫鸿望着黑狗兄,木然的喃喃道。
大黑狗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尾巴,一溜烟欢快的向段寒之小跑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考试所以……但是不会不填啦,只是慢一点而已,一天写一点点,节省时间打工看书= =
男一号试镜
段寒之一向不穿导演服,出家门的时候穿了一件t-恤加牛仔,他已经年过三十了,但是不论皮肤还是身材都保持得非常好,他侧过脸对人微笑的样子,活生生还是个大学毕业的年轻人,说他是卫鸿的同学都不会没人信。
不管是时段还是价格都造成了这个超市里没什么人,段寒之一进门就把墨镜一摘,头也不回的顺手塞到卫鸿怀里。
卫鸿低眉顺眼状放好墨镜,拎起超市门口的购物篮,亦步亦趋的跟在段寒之后边,就像个身高一米八五的熊状人 妻一样请示:“今晚炒个木耳鸡丁吧?”
“嗯嗯。”
“少买点香烟好吗?”
“嗯嗯嗯。”
“都嗯了还拿!这条烟我们不要!哎谢谢你啊这位姑娘,他肺不好,不能多抽。”
香烟柜台边的小姑娘呆滞的盯着卫鸿:“我,我好像认识你……”
卫鸿很好脾气的笑笑,又转头劝诱段寒之:“咱们买点西红柿啊蔬菜啊什么的吧,夏天水果多,吃什么不比抽香烟好。”
段寒之漫不经心的应着,随手捡起一串玫瑰葡萄,扔进购物篮里。
卫鸿一边摇尾巴一边跟在他身后,路过行人纷纷侧目而视,卫鸿个天然呆却浑然不觉,一心一意的跟随他最最亲爱的女王段。边上几个小姑娘忍不住偷偷捂嘴:“你看你看,那个人是演丛林逃生的卫副队吧?”
“真的哎!他不是明星吗?”
“我亲眼看到明星了哎!……但是你们确定吗?他前边那个人是谁?”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同事?”“家人?”“朋友?”“兄弟?”
段寒之毕竟不是经常在银幕上出现的角儿,很多人都看他眼熟,但是确切能眼就叫出他名字来的,还真不多。这人生得好,打理得也讲究,一般出去总有人误以为他是刚出道的演员,想不到他是个成名多年的导演。
几个第三次装作路过的上班男比较关注娱乐新闻,终于认了出来:“这不是段寒之吗!是导演啊!”
段寒之撩起一边眼皮,然后转头问卫鸿:“我长得不像导演吗?”
卫鸿点头哈腰:“像,绝对像,像极了的那种像。”
“我知名度还没你高吗?”
“高,绝对高,高多了的那种高。”
“那为什么你帮我拎拎篮子开开车,别人都觉得很惊讶很不符合常理呢?”
卫鸿也呆住了:“不符合常理吗?我觉得很正常呀。……哎呀你不要管了,也许有的人就是少见多怪呢。”
少见多怪的上班男们躲到一边去默默的流泪了。
段寒之趾高气昂的吩咐:“你去那边排队付账,我去坐着等你。”
卫鸿于是撒着欢儿,叼着篮子,飞扑过去付账了。一系列动作流畅之极纯熟无比,一点也没有自己已经是个大神了的自觉。
试镜的时间是早上九点,但是拜段寒之的超市之行所赐——卫鸿怀疑他是故意的——他们赶到摄影棚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半了。
卫鸿从出道到成名,一直以兢兢业业为座右铭,上戏从来不迟到不早退,从不跟导演闹脾气。就算有时路上实在塞车,他也最多晚个五分钟十分钟,过后还一定会请剧组喝酒赔罪。
迟到一个半小时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他进摄影棚的时候连头都抬不起来,一个劲的跟剧组工作人员赔笑。
当红男一号跟你点头赔笑是什么感觉?无辜的众人受宠若惊,赶紧纷纷站起来赔笑还礼,整个摄影棚顿时你笑我笑大家笑,一片祥和,其乐融融。
相比之下段寒之的态度就自然并且牛逼多了。进门一看十点半,先不急不慢的走到化妆间去,泡了杯茶,再慢悠闲的坐到导演椅上,先看背景布置,再扭头跟女主角调调情,最后在三个鬼佬副导演饥渴的目光下慢慢转过头来,笑道:“大家早上吃了吗?”
副导演崩溃了:“尊敬的段,现在已经接近吃午饭的时间了,话说回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机试镜呢?艾森纳先生已经等您很长时间了!”
段寒之掉转目光,艾森纳正站在摄影棚的中心,穿着主角在戏里经常披的破破烂烂的斗篷,头发被发胶高高粘起,西方人特有的脸颊特征非常立体,笑起来的时候眼神专注近乎于火热。
这个造型其实是非常符合原著的,也很符合美国人对于电影男主角的定义风格,有点雅痞,有点白目,有点二,但是非常英俊潇洒。看得出来,为了做出这个造型他花费了不少心思,也许那三个副导演也帮了他大忙。
这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艾森纳跟louis是兄弟俩,跟瑞斯德投资机构的掌门算是一家人,或多或少都算是股东,而那三个美国人是给他们打工的。在这场不见硝烟的票房战争中,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