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难过的秦梓砚,也许世界上真有许多迫不得已的事情,只是按照自己的性格绝对不会被这样的事情左右为难,可是秦梓砚也不见是个会听天由命的人,疑惑道,“为什么?既然后悔,为什么还要继续这样让自己难过?”
“你不懂!”秦梓砚差一点突口而出,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常人怎能轻易接受,连他自己很多次都被镜子里陌生的脸吓到,很想有人能够懂他,但是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这样的事情太过离奇,随后惊觉自己的语气太强硬了,赶紧放低了语气,“对不起……”
曲墨寒轻轻叹了口气,本能地想怀住他,但是周围目光太多,只能改成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嗯,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来,跟我来!”
说着,曲墨寒拉起秦梓砚,不给对方任何回应的机会,趁着依旧在疯狂跳着骑马舞的纷乱,曲墨寒将秦梓砚带到了训练场外的林荫小道上,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远离了喧闹的人群,迎着清凉的夜风,秦梓砚终于平静了下来,抬头透过树梢,月光星星点点洒落下来,偶尔风袭树影摇曳,可见月圆星空格外美丽。
瞧见秦梓砚嘴角的笑意,曲墨寒拿出手机,一番轻触,一阵音乐声流传而出,秦梓砚疑惑地转头凝视着曲墨寒。
“终于找到借口趁着醉意上心头/表达我所有感受……我嫉妒你的爱/气势如虹/像个人气高居不下的天后……”
这下秦梓砚是真的笑逐颜开了,大大的笑容面对着唱得认真的曲墨寒,这家伙居然开的是伴奏,就这么唱起歌来,不过听曲墨寒唱歌真是一种特别舒服的享受。秦梓砚坐直身体,头轻轻依靠在曲墨寒宽厚的肩膀,耳边是曲墨寒低沉浑厚的歌声,混着伴奏格外惑人。也许他人眼中,曲墨寒冷酷高傲不近人情,但是秦梓砚知道,曲墨寒只是不擅辞令,或者是不屑与不被他承认的人交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一旦得到他的认可,他是最温柔最贴心最敏锐的朋友,用他特有的行动温暖他的心。
“谢谢你,墨寒!”秦梓砚闭上眼睛,轻柔地动动嘴唇。
曲墨寒轻笑,肩膀上的重量变得温馨而满足,单手握着手机,拇指轻轻滑动屏幕,点中下一首伴奏,继续着独属于身边人的歌声:“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许久,秦梓砚睁开双眸,身边人的歌声从未停歇,又一曲结束,秦梓砚坐起身望着曲墨寒:“这么多歌,古风流行,你都练过吗?唱得这么好!”
曲墨寒轻笑,锁定手机:“听多了就会了,没有刻意练习,梓砚喜欢唱歌?”
曲墨寒讲话的声音已带了一丝沙哑,秦梓砚不得不信这人确实没有刻意练过这些歌曲,于是站起身来一把拉起他:“去喝点水吧,我喜欢听歌,但是可没你唱得那么好听,墨寒,你真的很适合唱古风歌曲,特别好听。”
回到训练场的时候,大家正排着长长的队伍,前后搭着肩膀围着火堆跳着兔子舞,震耳欲聋的歌声:“ left left right right go turn around go go go……”
曲墨寒拉起秦梓砚接在了队伍最后,示意秦梓砚跟着一起跳:“小心左脚,别用力!”
秦梓砚笑着点头,跟着队伍跳起来:“真服了他们的想象力……呀,曲大会长跳这么简单的舞步都酷帅狂霸拽,呵呵……”
曲墨寒顿时无语,不过看到秦梓砚这回是真的开心了,也放宽了心,放任他难得的任性胡闹。
绕着火堆一圈圈地跳着,接龙的人越来越多,连一些连长教官和导师都跟着跳了起来,秦梓砚看着满场的欢声笑语,忽然释然,暗暗下定决心,军训结束后,件事情就是回家,告诉父母,他还活着,让他们不再每天生活在悲痛绝望中。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曲墨寒唱的歌曲:《溯世书》、《天后》、《浮生未歇》
☆、军训(10)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单位聚餐,提前更文,准备出门了,嘿嘿……
几天的集体训练下来,终于到了最后一天的阅兵仪式,一大早,所有连队穿戴整齐,井然有序地进入训练场,洪亮的口号声响彻整个训练场上空,部队团长营长等几位高干全部集合在主席台上,等着团长讲话完毕,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训练场外,没能参加阅兵仪式的同学在训练场外看台上,高呼着为自己连队加油。
阅兵仪式从女生连一连开始,整齐的方队由训练场一头走向另一头,阅兵项目其实很简单,齐步走、正步及跑步,重点就在于整齐规范。当二连出场时,整齐规范而柔中带刚的步伐,配上响亮的口号,顿时赢得了满堂喝彩。相对女生而言,男生由于配置步qiang,看上去尤其壮观威武。
最终毫无意外,名由女生二连夺得,而十连仅得了第五名,不过大家早已不在乎名次,在乎的仅仅是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机遇而已。
阅兵仪式一上午就全部结束,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大家稍作休息就开始打包行李,第二天天微亮就准备出发赶回s市。大家从天进部队的新奇,到因为一时无法接受部队的艰苦训练而跟家人哭诉,到最后熟悉和习惯了部队生活。如今离别在即,早已与部队建立深厚感情的众人,在女生情不自禁地痛哭失声,男生默默流泪,和连长教官再三保证会去学校看望他们中,终于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赶往火车站的军车。
直到火车开离,大家才平静下来,早起的疲倦袭来,很多人开始互相依靠着闭目养神。
秦梓砚单手撑着下巴,凝视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默默感慨,前世他并非圣洛学院的学子,自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军训。或许对于部队来讲,这样依依不舍的离别场景每年都会上演,他们每年都要经历这样难过的盛夏,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今日的离别只为他日的重逢,只要活着,就有重逢的喜悦,而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对于秦梓砚来讲,这种场面给他的冲击很大,除了同样的不舍,更多的是归心似箭,他迫不及待想出现在家人面前,告诉他们,没有生离死别,他与他们都好好的。
“来来来,我们来玩纸牌,到站还要两个多小时呢!”黎昕不知道从拿翻出了一副纸盘丢在架起的便利桌上,“会玩什么?我们来玩接乌龟吧?”
“接乌龟?那是什么?”叶智宸本也闷得无聊,拿过纸牌熟练地开始洗牌。
黎昕得瑟地昵了他一眼:“颤抖吧,凡人!接乌龟都不会玩,咳咳,且听在下详细道来,首先拿到牌的人将手中的7点全部摆在桌子上,拿到黑桃7的人个接,往上接是8点开始,往下接是6点开始,a两头都可以接,如果接不到就跟右手边的人要牌,被要牌的人可以把接不到的牌都丢给对方,最后谁拿到司令,就是乌龟王八蛋,哈哈哈……其中的技巧就是看谁把牌抠得紧,抠死别人,当然小心最后把自己给抠死了!”
秦梓砚黑线,这类纸牌游戏都是小时候大家爱玩的牌类游戏,不过长途漫漫,玩玩也可以打发时间,因此最后参与玩纸牌游戏的也只有他们四人,曲墨寒坐在秦梓砚旁边无语地看着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几盘下来,最先起意玩接乌龟的黎昕输得最多,当了无数次乌龟之后终于抗议暂停。
秦梓砚淡笑不语,轻柔地将牌整理好,最后递到曲墨寒面前:“抽一叠牌吧,我给你玩算命游戏!”
曲墨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随手拿起一小叠纸牌递给秦梓砚,秦梓砚接过那叠纸牌放在剩余纸牌的下面,开始翻牌,将张牌放在第二张纸牌下面,然后翻开在桌面上,这样张牌就会出现在上面,依次按顺序开始翻牌。
四双眼睛直愣愣地瞪着秦梓砚熟练的动作,脸上满是狐疑,最没耐心地黎昕见秦梓砚翻了半天牌也没动静,忍不住问:“梓砚,你在找什么呢?”
“嘘!”秦梓砚竖起一指挡在唇上,示意黎昕闭嘴,随后接着翻牌,当终于翻到一张红桃a出现在上面时,将红桃a拿了出来放在一边,笑着解释,“红桃a,代表墨寒心地善良,反之,如果是黑桃或者梅花,就代表凶神恶煞心狠手辣!”
曲墨寒忍不住扶额,这家伙,这样都行,心地善良?他可不认为向来冷酷无情的自己心地善良,不过他倒是开始好奇了,接下来秦梓砚还能玩出什么有趣的花样。
秦梓砚瞥了眼曲墨寒,接着翻牌:“正司令,代表墨寒先追的未来老婆……呀,副司令这么快就出来了,代表墨寒不用一年时间就追到了未来老婆,很厉害么,不愧是曲大会长!”
闻言,几人轻笑出声,难得看到曲墨寒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由衷佩服秦梓砚,还真只有秦梓砚敢这样消遣冷漠的曲墨寒,而曲墨寒也难得地任对方折腾,毫无怨言。
“接下来是黑色2,墨寒将来没有儿子……黑色3,墨寒将来也没有女儿……”
“啊哈哈……曲会长这是要绝子绝孙了吗?哈哈……”黎昕笑得只差没打滚,最后在曲墨寒面无表情地瞪视下,捂嘴忍笑噤声,不断颤动的身躯彰显着他止不住的笑意。
秦梓砚偷笑,继续手中的动作:“接下来是红色4,代表工作很好……红色5代表有小钱……红色6代表墨寒未来老婆非常漂亮……红色7代表有得吃,不会饿死哦……”
“哈哈……”这下,其余三人都没忍住,喷笑出声,叶智宸拍拍胸膛猛吸一口气,“梓砚,你哪里学来的奇葩算命术啊,佩服佩服!”
秦梓砚白了他们一眼,不予理会,继续翻牌:“黑色8代表墨寒对未来老婆非常专一,不会有外遇……”
“噗……梓砚,你确定不是在整曲会长吗?”黎昕笑着捶座椅,实在是忍不住了。
曲墨寒无视黎昕的抽风,轻轻拍怕秦梓砚的后脑勺:“继续吧!”
秦梓砚暗暗发笑,不过有点可惜,还是没能让曲墨寒变脸,这家伙果然够镇定,于是继续:“红色9代表墨寒的未来老婆对他很好……红色10代表很有钱……黑色j代表墨寒未来老婆不勤快,很懒……”
“噗哈哈……”三人再次失笑出声,黎昕笑道差点岔气,“梓砚梓砚,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笑死我了,哈哈……”
这次曲墨寒终于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低沉浑厚的笑声却蕴含淡淡的温柔,让秦梓砚心下再次为曲墨寒的声音沉迷,果然自从听了曲墨寒唱歌之后,他彻底成了声控,还只控曲墨寒的声音,于是抬头瞪视了一眼,接着翻牌:“接下来,黑色q表示,你自己也很懒……最后红色k,代表以上全部作数,结束!”
秦梓砚将手中的牌往桌上一丢,选拔算命结束,似笑非笑地望着曲墨寒:“意下如何,曲会长大人?可有意见?”
“哈哈……曲会长大人,您来这是何等传奇的命运啊?”黎昕笑着拿起那一叠从1到k的纸牌,“绝子绝孙?难道真要绝子绝孙了吗?噗哈哈……”
曲墨寒只是看着笑容满面幸灾乐祸的秦梓砚,沉默不言,全当是为了让对方开心,事到如今,他若还不懂自己对秦梓砚非同寻常的感情,他就是自欺欺人了。从眼见面开始,他就觉得秦梓砚给他与众不同的感觉,之后自然而然的相处默契,到完全的纵容和体贴,不愿看到他受伤难过和掩饰心中的落寞,都是因为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