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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远古时期,处于大陆沿海的风国,与位于中央、三方的其它四国并称为五域,这五个国家分别是:沿海的风国、中央的焰国、东北方的麟国、西南方的沂国、南方的荃国。

    这五国的君王都是由上一任帝王禅让王位而来的,他们都反对王位世袭制,每任君王只能在位二十年,之后便要指定下一任君主,授与王位,同时,皇室幕僚人员也会彻底更换,这是为了避免有心人弄国。

    当然,如果其中有人员表现良好,或是非常有才干,都会被下任君王留任,时间亦不得超过三十年。

    人民不要没有建树的君王,所以,如果君王在位期间若有不适任的情况发生,人民们便会择吉日上宰相府建言废君一事;在这里,人民拥有不小的权力,但是他们得服从君主的任何决定,而君主则受制于上古神仙立下的条文。

    如此,两方都身受束缚,人民没有绝对的权力,君主有被罢免的可能,这样一来便能达到某种程度上的平衡共处。

    故事得从沿海的『风国』说起,自皇上——玉羲继承王位的第二年开始……

    章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玉羲下朝之后的时间都是一个人独自待在书房里,埋头于书案前方研究着今日刚送上来的奏章,提着朱笔偶尔发发愣,垂眸低首思考着事情;身为天下之主的他,是个皇上,必须事事皆为人民们着想、为人民们谋褔利。

    烛台上的蜡烛慢慢烧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玉羲拿着笔,一副迟疑模样瞪着桌上一份关于风国外交大事的重要奏章,上呈这份文章的人是他的宰相——应天晴。

    玉羲抿着丹红的唇,俊美秀逸的脸庞和如星般的智慧瞳眸,隐约带着一抹思索与回忆。

    自从玉羲的胞兄弟玉璇与麟国王爷楚霙与他联手揭露宰相的阴谋之后,他的宰相便一直悬位;当然,他也很努力设法去寻找几个适合人选,但是翻遍了宫中上下,就是没有一个人可以通过他的测试。

    于是,玉羲决定在某一晚微服出宫,把宫中大事暂时吩咐给殿前侍卫长打埋,自己一个人溜出宫去,在民间游历了好几日,却没料见他在民间的这几日竟遇上了一些事,也使得他找到了一直想要找的人,现任宰相——应天晴。

    应天晴是一位术师,但是玉羲觉得他似乎不像外表这样温文儒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得军事和用人、通晓神与鬼,总而言之,玉羲觉得这个人才是可以适任风国宰相的最佳人选!

    因此,自从他接回应天晴之后,便在隔月发皇书召告天下,封应天晴当他的宰相,当然,应天晴本人似乎不太喜欢他给的职衔,总认为当官的人就是人民害虫,而玉羲也很适当的利用了这一点,逼使应天晴为他做事,在他身边学习一位王者该有的风范与涵养,因为他心底总有一抹直觉,相信应天晴会是风国将来重要的人物之一,因此,他要趁现在专心培养出一位有利于风国的人材来。

    思索完毕,玉羲慢慢回神之时已是深夜三更天,两名公公在他的书房门外弯身鞠躬,前来报时。

    「报上!三更天,请皇上更衣休息。」

    玉羲只是沉默,没有搭理他们,而后才道:「罢!下去吧……」语毕,同时搁下手中笔将奏书一阖,隐约望见两名公公退下后,这才扯松衣襟、褪下外衣,只着一件单薄黄衣。

    玉羲正在等人。

    在幽微烛光下露出浅笑的玉羲,深吸一口气后再缓慢吐出。这几年来,他一直忙于国事,自玉璇随着楚霙远走之后,他总会突然间觉得肩上担子很沉重,没有人可以一起平责。

    以前还有璇儿与我一起担起整个风国的责任,现下他离开了,有了幸福的归依,不禁也让我有了一种想暂时休息的念头,毕竟,『皇上』之名实在是太过沉重,如果有谁可以让我稍微靠岸、休息一下的话,那该有多好,皇上再怎么说也个人啊……

    托着腮半垂眼睫、红唇微抿的模样很是诱人,在玉羲岔神之际,门外突如其来的传来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游移的神志,自椅子上直赳身来,轻咳一声后说:

    「进来。」

    当玉羲轻呼完之后,门外便踱进了一位纤细美男子,温文儒雅地朝着椅子上的玉羲颔首,低头作揖说道:

    「皇上,恕微臣迟来面召,天晴甚感惶恐。」

    「免了,过来吧!」

    玉羲懒得再听废话一串,浅笑扬起唇角、面泛从容笑意,朝着面前的应天晴招招手。

    闻言,应天晴抬首瞅着眼前慵懒坐在椅子上,一张俊脸笑得很是亮眼、红唇噘起、模样很是戏谑的玉羲,心头不知不觉泛起了一抹骚动,仅能瞅着玉羲,眸光沉郁的一个抿唇。

    如果可以……我想就这样看着玉羲一辈子!

    不知应天晴想法的玉羲,见对方闻风不动的呆站在原地,不由一下子昂高下颔,撇嘴,不悦的轻呼了一声。

    「喂?天晴?」

    应天晴这才回神,瞥见玉羲正仰着那张美丽小脸瞅着他瞧,尽管那张面容上净是因为他的怠慢而产生的不悦情绪,但是他还是觉得很美。

    很美……

    「听见了,皇帝陛下!」

    应天晴没好气的一拢袖,慢慢踱向前方案边,更近一点的去看玉羲。

    近一点看上去的玉羲,很妖媚……

    应天晴的心,再度因为玉羲而泛起阵阵涟漪。

    不!不行……他是皇帝……

    瞬间想起玉羲身份的应天晴,吓止自己别再去想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怎么?这次召我来是想问我什么事?」

    应天晴见玉羲又故态复萌的趴于桌沿笑望着他,便依照玉羲所要求的,他们私底下是朋友的关系去互动。

    「没有什么啦,」玉羲摆摆手,「只是想问你一下,与火奴奴国的争水纠纷要怎么处理啦?」

    说着,装作一副颇伤脑筋的样子来的玉羲逗笑了应天晴。

    「拜托!你喔,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自己决定还要来问我?」

    玉羲努努嘴,「喂,要不是看在你很行的份上,我才不找你咧!」

    应天晴听着这个论点,忍不住笑着摇头,「你凭什么以为我有好建议?」

    「哎呀!」玉羲惊诧的拢起眉,惊呼道:「因为你是神算的『绝算』嘛!如果你算不出来,那我就能拆了你的招牌了啊!」语毕,玉羲送了应天晴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

    「喂!」苦笑摇首的应天晴,拿玉羲没办法的瞪了他一眼,「你真的是风国的皇上,还真霸道!」

    「那当然!」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眼神一闪,应天晴自袖底掏出随身占卦用具放到案上,在玉羲的面前卜算、断卦……

    不多时,宰相离开了皇上的御书房。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几束微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射进御书房里,几缕余芒在空中来回飘荡,而案前的玉羲就这样趴在桌沿上闭眼睡去,同时,他的身上还披了一件白色外褂,似乎是宰相离去前怕皇上着凉,顺手把外袍披于皇上肩上。

    玉羲闭着眼,一头乌发半垂于肩、半溜滑过胸,有的几绺落于桌沿旁,小歇中的玉羲,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起码他眼皮底下露出的微黑眼圈,说明了他可能因为与宰相讨论边关大事而一夜无眠。

    皇上身负国家重责,一点都马虎不得。

    此时,宫中的公公们再度来报,他们踱到御书房门外,隔着窗棂发现皇上大概是太累了,正趴在案前闭眼睡去,也不忍心吵醒,在门外简洁、轻声地开口提醒皇上现在的时辰,「报……陛下,丑时……」语毕,便与身边的小公公互视一眼,踏着轻缓步伐离去。

    只是,他们的美意似乎没有起什么作用,在他们离开之后,房中的玉羲跟着就微微阖动双眸,缓慢睁开眼来。

    轻声吟了一句的玉羲,眼瞳缓慢起焦、回神,迷离眸光渐渐变得有神起来,没一会儿的他便半直起身,大大呼了几口气之后就伸一伸已然僵硬的腰杆,往后一躺,靠在圈椅上。

    「天……腰酸背痛!」

    转了转脖颈,玉羲因为僵硬的四肢与腰背而紧蹙眉头,不悦的抿一抿唇办,痛呼,忍不住伸出手来抚触着很是酸疼的脖子;用眼角微瞄了一下书房外头,竟已是大放光明,玉羲微微顿住,暗叹着时间的流逝竟是如此快速,马上自椅子上起身、挺挺腰杆,回眸望了桌上那张写满墨字的白纸,思索。

    玉羲昨晚彻夜与宰相讨论了一番关于火奴奴国与风国因为国境内用水不够而产生的争水旧问题,他们想了许多办法,却没有一样可行,这桩争水事件处理得好与不好,可是关乎于两国历年来的友好关系,他不想再度挑起战争。

    还记得前两年的那次战争是因为当年玉家一家被灭门,追查凶手的他,意外发现火奴奴国主的贪心,以及火奴奴国主与风国的宰相勾结,连手要把他拉下风国的龙椅,可没想到,他还是赢了这场战役、戳破了他们的阴谋,因此逮住了他们的王爷——水无痕。

    玉羲很聪明的来了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虽然水无痕并非是火奴奴国的天子,不过,他也却是火奴奴国主的胞弟,也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再说,火奴奴国的太后是不会放着自己的亲生皇子在异国沦为人质而不管,因此,他与火奴奴国谈定火奴奴国只要臣服于风国,并且按年缴税,就答应送回他们的王爷,最后还立下了条约当作证明。

    火奴奴国在风国的旁侧,原本就以牧养牛、马和经营许多小物产为生,因此,火奴奴国有成片的大草原和沙漠地,还有特殊的一池甘泉,专产特殊农产与水果。

    只是,近期在新王统治之下的火奴奴国,渐渐增加与外国互通有无,产生一连串贸易、进口,专门输出、输入一些异国或是自产的物产,于是,愈发壮大的火奴奴国已具备了一个强国该有的威胁,而风国一定会是他个要并吞的主要目标。

    玉羲与宰相都很忧心,而现在他们两国正为了一条流经两国国境的河川在争吵不休,火奴奴国的水源本来就少,而风国在不是很缺乏的状况下也必须想办法捍卫自己的领地,毕竟,一国确定领土的划分是在于河川与山脉,但是很恰好,这条河偏偏贯穿了两国,目前的状况不太乐观,总言之,主要是面子问题。

    玉羲觉得很伤脑筋的直皱眉,目前他还没能想出办法来解决。最后,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昨晚便找来宰相,却没想到连宰相也没有好主意,所以,他决定再来一趟微服出巡,实地去探查一下。

    反正宫中大事都有殿前侍卫与宰相先行替他处理,他还有一点时间可以拖延,直到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况且……

    天晴既然能救我一命,想必这种简易任务对他来说应该还满简单的吧!

    当晚深夜时分,没有星光月色的投照,大地尽是一片漆黑,纸窗花棱映着烛火缓慢的燃着烈红焰芯,灯光下映在纸窗门上的一抹男子翦影,显得很是巨大。

    低垂着首,专注的目光死死盯牢桌沿上一堆男子依某些事所占卜出来的卦象,抿着唇,眸光锐利如剑锋般,仔细地将整个天机完全纳入眼底,审视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倾身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