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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价,其他人来卖,估计连这个价格都不会有。等以后这些水产被大众广为认可,估摸着这价格就能涨起来。

    钟老爷子这把年纪,搁在大周朝那妥妥是老人一个,眼下看着却不比壮年人差上多少,迈起步子格外有劲。一想到有了这笔钱,家里就能宽松不少,老婆子也不用再扣扣索索,精打细算,三孙子也能吃用更好,钟老爷子就觉得整个人都充满干劲。

    家里的情况他不是不清楚,可人谁没点偏爱,三孙子可是救了一大家子的命,享点福是他应该的,再说他也没有亏待其他人,至少没饿着他们,家中谁没点私房银子?这些他和老婆子两人都睁一眼闭一眼,仅就这点而言,他们家在河湾村都是出了名的宽容。

    钟老爷子持这么个想法,耐不住家中其他人不这么认为,这一点他很清楚,便想趁着自己还能动,为三孙子攒下点家业,这次就是最好的时机。

    多了不好办,给庆然名下购置一亩田,儿子媳妇们就算有怨言,也不好为难。毕竟这次那么大笔银子都是靠着三孙子赚的,家中未婚男子收入大部分要上交,扣除这部分,余下那些也足够买一两亩田地,这可不是他偏心,钟家规矩历来都如此,谁要是不服,就把各家私房都上交,相信没人会这么傻。

    钟老爷子知道道理虽则如此,但当数目大到一定程度,人就会无视之前的规矩,只顾盯着明晃晃的银子看。他作为一家之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这次可不是他偏宠,闹起来也是他们无理。

    如此想着,钟老爷子脸上浮起一抹笑容,找了个地方开始卖家中的零头碎脑。

    第12章

    “阿奶,生姜在麓山有长吗?”农作物钟庆然不一定能认全,可当药用的姜他是认得的,还能描绘出来。

    “有,不过要到十月份前后才能收获,想要买生姜只能去药铺,这次多买点,等鸿泰酒楼出动,还不知道情况会怎样。”童氏脚步轻快,同钟庆然说话更是和颜悦色。

    生姜是常用药,有点余力的百姓都会买上一些,对于老妇人一次买进好几块,药铺伙计只诧异了一小下,便没再多管,很快就称量好。

    付过钱,童氏又带着钟庆然去了绣铺,准备将家中这些天媳妇丫头们做的针线按以往的价格全都卖出。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媳妇们托她卖的全都归公,丫头们赚的钱会交给她们自己把着,就算这样,过她手的针线也只是意思意思,大头都在她们娘手中,童氏心里明白,也懒得管。

    绣铺生意还算不错,里面大多是各家姑娘媳妇,间或有带着尚幼小男娃的,像钟庆然这般大的倒是少见。钟庆然半点不害羞,大大方方任由婶子们打量,童氏同掌柜做着买卖,他则自顾自驻足观看店内绣品。

    作为一个插画师,钟庆然审美是过关的,只是隔了不知道多少年,他一时也把握不住大周朝的流行脉搏,只能多加观察。绣技他丝毫不懂,基本的鉴赏能力却不缺。锦绣坊不算高档,顾客大多是商户和小官小吏以及一些家有余钱的平民百姓,这从铺子收农家妇人的绣品就能窥得一斑。

    这次出门同鸿泰酒楼谈生意,童氏把她最体面的衣裳都套在身上,钟庆然穿的还要更好一些,一时竟模糊了店内众人对他们的判断。

    “钟大娘,最近发财了?瞧你这一身,可比你平日穿的好上不少。”

    元掌柜说着恭维的话,脸上笑容也灿烂,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钟庆然瞅了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在各色绣品上。

    “哪里,这不要走亲戚吗,穿的好一点面上有光不是?”童氏打着哈哈,卖完绣品开始挑选绣线。

    元掌柜见此便没再多说,转身去招呼边上的客人。

    等童氏一切搞定,钟庆然也将锦绣坊转的差不多。

    “阿奶,这是要?”钟庆然闻到糕点的香味,停下脚步。

    “家里糕点没了,正好给你买上一些。”

    钟庆然脑海中闪过一大堆糕点名称,苦于前世只偶尔看过奶奶做,他自己什么都不会,只好闭嘴不言,有什么念头,也得等以后再说。

    现在天热,童氏只称了些便于久放的糕点,挑的自然都是原身爱吃的口味。钟庆然看了,没有作声,他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时常不到饭点就饿,通常都拿自家产的红薯片等零嘴解饿,铺子里买的糕点,就连他也不常用,吃食上他不怎么挑,也就没管。

    见东西都买妥当,童氏便带着钟庆然前往集市。这次收获这么大,怎么也得买点肉回去让家人解解馋,交给老头子和几个儿子买,童氏可不放心。

    今天不是大集,集市上人流不算多,比起钟庆然想象中的却是好上不少。人少也有少的好处,找起人来就快。没多大工夫,钟庆然便来到自家摊子前。摊上卖的尽是些藤制品,筐子篓子篮子……种类还算可观,可惜并不怎么好卖。

    这桩生意完全就是无本买卖,藤条是山上割的,农家人会这门手艺的也多,闲时划拉几下,不用半天就能编出一个小件。钟老爷子几人也是本着顺便之利,能卖几个是几个,反正都是纯赚不陪,有人上前询问就搭理几声,没人光顾也不着急,不像专门吃这一碗饭的摊主那样主动招揽顾客。

    “老头子,我去买点肉,等会就回去吧,天太热了,没的为了赚这点钱把人给晒出毛病来。”童氏将手上的东西往摊子上一放,便拉着钟庆然朝肉铺走去。

    谁想童氏一时竟没拉动,转头一瞧,好家伙,三孙子正在问老头子想吃什么,心里便有点吃味:尽关心老头子,怎么就不问问她呢?

    钟庆然像是听到了童氏的心声,到肉铺子时,类似的话也问了童氏一遍,美的童氏一张老脸差点笑得绽出花来。

    钟庆然站在童氏背后,用袖子擦了擦脑门冒出的虚汗,心中不由喟叹,唉,老人家也不好应付,幸亏他有几十年和爷奶相处的经验,不然,刚才他就尴尬了。

    大夏天的,快到中午时分,肉案上没剩几块肉,钟庆然凑近一闻,肉都有些变味。童氏翻了一遍,最终挑中一块肥肉只一点的后腿肉,嫌弃地同店家砍价:“这肉都有味了,还是瘦肉,你给便宜点。”

    屠户也想早些收摊,这天热的,实在卖不出去只能便宜点卖给食肆,这他可就亏大了,还不如卖给眼前的大娘:“成,给你九文一斤,不能再低了。”

    童氏想了想,带皮瘦肉县城正常价是十一文一斤,现在能便宜两文,也算是不错,便痛快让屠户给割了两斤,秤上还多饶了一点,这才心满意足离去。

    见识到童氏的战斗力,钟庆然自叹不如。

    放到现代,带味的肉打死钟庆然都不会买,搁眼下,他却没那么多忌讳。这些猪肉都是纯天然,只要没坏就能吃得,像童氏买的这种刚有味的肉,稍微焯下水就能把难闻的味道去掉,并不会让人生病,没什么好担心。

    农家就缺肉,旁的吃食自家就能解决,童氏出了肉摊,抬头瞧了瞧天色,随即加快步伐,今儿个有些晚,再不回去,家里孩子可就要翻天了。

    童氏一进入钟家人视线,钟正仁和钟正智便开始收拾摊子,等钟庆然走到跟前,摊子也收好了。钟正仁两兄弟各拿起一撂筐子,朝停在集市外的牛车走去,那里有遮挡,还算凉快。

    天气炎热,一上午忙活下来,几人都是满身汗,汗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大周朝这点颇让钟庆然诟病,就算是束缚最少的农家男子,至少也得穿一件长袖薄衫,在家里挽起袖子就算了,大街上可没人这么做,钟庆然自然也不例外。若非他来大周朝好几个月都没有进过城,这次机会难得,他才不愿意冒着酷暑大老远跑到平阳县城受罪。真想回家喝一碗井水冰镇过的绿豆汤,暑天喝这个最有味。

    牛车没有棚子,钟庆然坐在上面被日头晒得蔫答答的。这种时候,钟老爷子也不心疼牛了,所有人都坐在牛车上,头上带着草帽,好歹能挡一挡烈阳。

    紧赶慢赶,钟庆然到家时,河湾村家家户户早就用过午饭,唯有钟家还没有动静。

    听到牛叫声,大门里头跑出好几个小孩,见到钟老爷子等人各个笑得开心,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爷奶叔伯给盼了回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开饭。

    童氏将东西收到屋里,这才提着一刀肉入了灶房。夏天肉不经放,尽管现在时间有点晚,这肉还是得马上做了,不然留到晚上可就真臭了。

    为了省时间,童氏准备做土豆烧肉,这也是听三孙子说的。童氏没有做过,不过方法很简单,红烧她会,只是多加个土豆块而已,对她而言,一点难度都没有,贵在想法新颖。

    对于三孙子近来在吃食上花样百出,童氏连怀疑的念头都不曾有。

    原身就是个爱吃的主,只是远没到钟庆竹的程度,在家里闷了几个月,想点新鲜玩意丝毫都不为过。也是,钟庆然想出的吃食虽然少见,却是大周朝本就有的,自家人谁会为一点小事就怀疑这怀疑那的?

    这点即使放到现代也同样适用,钟庆然平时也看小说,还时不时陪着奶奶看电视,对于重生穿越可谓毫不陌生,但谁会往这方向去怀疑身边人?至少他自己是不会的,就算有人性格突变,钟庆然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染上赌瘾,好好的老实人变成六亲不认都有可能,类似的情况不胜枚举。再说,随着时间推移,人的性格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抓着这一点就认定此人有问题,谁会这么无聊?

    古代也许更信这些神神叨叨的,只要注意一点,别做太出格的事情,不是刻意针对,完全没必要担心自己会被架在火上烤。爷奶对他偏疼,钟庆然除了不能道明自己的来历,其他不太离谱的物事,还真是没必要藏着掖着。

    幸亏他碰上的是钟老爷子夫妇,换个不把他当回事的家庭,钟庆然可不会这么大方的把这些能赚银钱的点子都贡献出来,甭管赚的是多是少,那都需要他心甘情愿才行。

    第13章

    这次童氏很大方,两斤肉全给做了,加上土豆,每一桌都上了满满一大碗。闻着土豆烧肉那浓郁的肉香味,不说小孩子,就算是大人,都频频将目光扫向它,特别是在这种过了饭点,肚子正闹腾地时候。

    有了肉,诸如小螺红鳌虾的吸引力明显下降不止一筹,更不用说红鳌虾只是经过常法去腥,自带的土腥味仍然有不少残留,滋味完全不能和之前相比,一双双筷子纷纷伸向相较而言油水更多的烧肉。

    钟庆然瞧着桌上的菜,不少都已经凉了,好在夏天吃凉的基本不会出问题,这也是当值的婶子会提前准备的缘故。

    之前老是听说红鳌虾土腥味很大,钟庆然没有实际尝过,并不能深刻体会。在他心目中,大周朝去腥方法还算能让人接受,没道理搁在红鳌虾身上就失效。他不信邪地夹了一个尝试,入口的味道简直难以言表,难怪这东西连三餐不继的穷苦人家都不怎么愿意食用,实在是个中滋味只有亲口品尝过才能知晓。

    钟庆然顿时默然,这和他想象中的情况完全不同。按道理,小龙虾就算没有生姜去腥,原本的味道也还是不错的,就这一点,他此前还有疑惑,现在却是明白了,这里的红鳌虾看着就是他前世印象中的小龙虾,实质上某些方面上差别甚巨,不能用他以前了解的知识加以解释。看来,以后他得留心,全盘参考前世积累的经验可能与事实相悖。

    想到此,钟庆然脸色不由黑上三分。之前他还以为就生姜这味调料比较有价值,小螺就算了,真不值钱,鸿泰酒楼能出三文一斤收购全是看在其他两样的面子上,且只有这么一回,以后估计就卖不上这个价,红鳌虾好上一些,差距应该不会太大,现在他可不这么想。

    他若知道没有生姜去腥红鳌虾味道这么精彩,定要爷爷提价,可惜事已成定局,再想反悔为时已晚。

    钟庆然内心大呼吃亏,且亏的不是一星半点。鱼虾之类,加了生姜,不过是使其味道更上一层楼,红鳌虾这道菜才是真正的独门秘诀,目前就鸿泰酒楼和钟家有这个能力制作,想要找出第三家都不可能。更何况,钟家只打算在摊子上零卖,不会和鸿泰酒楼形成竞争关系,独家出品,这鸿泰酒楼想不大赚都难。

    钟庆然本不想浪费,耐不住味道太过销魂,他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将整只虾吐在一旁。

    “阿奶,这红鳌虾难以下咽,要不您老回锅一下?”

    由于大家都是时间盯着土豆烧肉,钟庆然算是个吃红鳌虾,听到三孙子明显嫌弃的话语,童氏心中很是疑惑,亏得这是宝贝孙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