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全部被不远处车上的陆锦扬看了个清清楚楚,毕竟子弹出膛的威力还是够令人惊骇的。
不疾不徐地转变方向又爆了几个人,司徒皇将狙击枪扔给驾驶座上坐着的阿诺,开了车门立即下车:“掩护我跟路西法。”
“是,少爷!”阿诺应声之余,已经开枪射杀了厂房内欲与路西法搏斗的人,路西法回头,百米之中两人目光遥遥相对,阿诺在呼吸顿时有些重……路西法很快转头,与里面的枪手混战成一团,阿诺的喉结动了动,调转枪管的位置为司徒皇跟沈墨掩护。
厂房里面的枪战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一帮人,黎要大怒,立即把枪对准了沈墨的脑袋,说话都几乎是咬着牙齿发声的:“警察?”
三岁大的孩子见了这种阵势早就吓得哇哇大哭,沈墨只能尽量抱紧他驱散他的恐惧,抬头眼神冷冽地对上黎要吃人一样的眼睛,无所畏惧:“你以为我会一个人送上门被你抓么?”
黎要眼珠一转,立即揪住身边的一个手下喝道:“去外面看看,到底来了多少人!”
“是,要哥。”那人立马跑了出去。
被枪口对着脑袋的滋味不好受,这也是沈墨喜欢用刀多过用枪的理由之一,当然除却他是个用枪菜鸟的事实以外,拉小提琴的手更适合灵活地运刀,这样在近身作战的时候才不至于吃亏……沈墨撇了撇嘴,显然那个混混出去打探的时间过长了。
黎要也注意到了这个事情,踹了一脚旁边的人腿命令道:“你去!”
“要哥,外面一个警察都没有!”低着头的男人从大门外匆匆跑进来,虽然声音故意尖锐嘶哑了几分,但早已习惯了这种声音的沈墨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更何况那匆匆忙忙跑进来的人明显地要比刚才出去的人高大挺拔,即便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势还是难以被遮挡住……当然,除了沈墨,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人能够一眼瞧出端倪,等他跑近黎要的身边耳语时,黎要竟也没能发现出异常,直到他的只喉管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所有人才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但是已经晚了。
‘卡擦--’一声,黎要拿枪对准沈墨脑袋的手臂已经被司徒皇顺手卸了下来,而扣在他喉管上的手指也顺便紧了紧……黎要本就灰白的脸显得更加白了。
“少爷,里面的人已经全部解决掉了。”清冷磁性地声音在楼上窗边响起,路西法脱了手上沾了血跟灰尘的白手套,推了推镜框。
黎要骇然!
“炎炎!炎炎!”就在这时,萧莫白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见到被铁链捆缚的萧炎时几欲崩溃,一把抢过沈墨手里的匕首就要朝黎要身上刺,黎要想侧身躲开,却眼见着萧莫白手里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小腹,登时就血流如注……黎要瞪向扣住他喉管的司徒皇,口中‘哼哧哼哧’地喘着白气。
萧莫白抽刀还想再刺,却被司徒皇抓住了手腕,萧莫白这才恢复了理智,看看手里沾了血的匕首,又看看司徒皇,脸上一片看呆怔……司徒皇抽出萧莫白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黑眸中的神色深了深:“孩子在这里看着。”
萧莫白握了握沾血的手,朝司徒皇点了点头,走到沈墨面前接过一脸担惊受怕的萧炎,泪汪汪的大眼睛一眨,眼泪就簌簌掉下来:“舅……舅舅……”
萧莫白心疼地摸了摸萧炎脏乱的小脸,目光在触及萧炎手腕、脖子上被铁链勒出来的红痕时,愧疚地无以复加:“炎炎乖……司徒副总裁,能不能麻烦你的手下帮炎炎把链子解了?”
套上一副干净的白手套,路西法在枪上装了消音,枪口对准萧炎背后的铁链就要扣动扳机……“我来吧。”沈墨握住枪身,眼神歉疚地看了一眼路西法。
路西法笑了笑,将递给了沈墨。
司徒皇看着他们两个眼神有点沉。
子弹击断铁链的声音有些吓到萧炎,萧莫白赶紧抱着他去车上,剩下沈墨尴尬地看了一眼路西法,走到黎要面前:“三年前你出卖自己的兄弟,现在又要杀他的儿子,你会不会良心不安?”
黎要的喉管被司徒皇捏住,小腹上又中了一刀失血过多,根本没力气开口说话,只能干瞪着沈墨粗粗的喘气。
沈墨抬手握住司徒皇的手,笑着闭了闭眼睛:“江湖事江湖了,用不着我们动手,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
司徒皇松手,扶住脸色有些苍白的沈墨,带着他离开。
黎要底下的那帮人刚要冲上去,路西法就笑着拦下,金边镜框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妖异的光芒……随着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在空中灵活地打了个拍子,墙头上立即出现了一批架着步枪已然瞄准的保镖,见好就收的一帮人就只能退后,目送前面三个人离开。
“我没事。”沈墨抬头朝司徒皇笑了笑,虽然有点硬撑,但一颗悬着的心却在男人的手搂住他的时候彻底放下……也只有这个搀扶着自己的男人知道,单枪匹马谈判的结果就是导致现在他脚跟都站不稳,头皮还是麻麻的。
不过自己的确被黎要揍了一拳,这样被扶出来也不算是丢脸,起码除了司徒皇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因为后怕才站不稳的。
“现在才知道怕了?”带着心疼的调侃从头顶传来,司徒皇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这小东西还真是能有各种办法让他这个黑帮老大替他担惊受怕。
沈墨索性将整个身子倚靠在司徒皇身上,鼻音有些轻软:“你不是来了么?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管我的。”
振振有词的辩解让司徒皇哑然失笑,托着沈墨腰侧的手冷不丁的掐了他一把,惹得沈墨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过这水眸却是带着笑意的。
“对了,之前我对路西法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他会不会生气?”沈墨后悔说了那句‘你只是个服从命令的机器’,其实路西法没错,他的确只是遵从司徒皇的命令办事而已,自己不该对他说得那么过分。
司徒皇笑着将沈墨抱上车,俯身在他额头上吻了吻:“说了什么?”
“说他是机器。”沈墨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周围有很多双眼睛看着呐。
司徒皇宠溺地笑了笑:“他比机器更像机器,你说的倒是一点没错。”
“什么嘛,哪有这么说自己手下的?”沈墨撇嘴,不乐意的咕哝。
暗处的一双眼睛,由始至终都停留在前面两个有说有笑的人身上,连跟他坐在同一辆车上的阿ken,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在车厢里蔓延……
“老大……”阿ken不知道怎么开口,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一个狂傲冷霸的欧洲财团继承人,一个清峻安静的名门少爷,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牵扯。
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却发生了。
而且陆锦扬还被蒙在鼓里。
冷冽如霜的眼神里一片死寂,看到阿ken心惊胆战,却又不敢多说半句。
待不远处的车子一辆一辆离开,整个空旷的场地刹时就安静了下来。陆锦扬面沉如水地闭了闭眼睛,等再次睁开时又是一片温润清明,这种隐忍不发的怒气令阿ken有些不安。
“既然黎要不肯来见我,那只有我这个老大去慰问他了。”沉凛平静地声音从陆锦扬口中说出,怎么听都有一丝骇人的杀气。
159 发现端倪
“嗯哼……”撞上洗手台的后腰仿若被锥子硬生生的刺裂,锥心的疼痛瞬间袭遍四肢百骸,痛得男人一声闷哼,浑身紧绷直吸气,眼中的清明也瞬间像是被撞碎了,仰着头瞪大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没等那股劲缓过来,整个人就被面前野兽一般喘着粗气的男人抱上了洗手台,外套被粗鲁地扒至腰腹以下,双腿被狠狠掰开,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硬生生的贯穿!
后背贴着镜子的男人浑身战栗着仰直脖子,嘴巴张大,被痛苦席卷的双眼蓄满泪水,蓦地,那眼底仅存的一丝亮光也熄灭了,在对方毫无怜惜的进攻下,身体若湖中的扁舟,摇摇欲坠。
“小墨,小墨……”男人的动作狂野粗暴,但口中逸出来的言语却是温柔至极,甚至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望着底下之人也是充满柔情……可这个名字每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他就变得更狂暴急燥几分,以至于那些柔情密语就像是斑斓的毒蛇,让人从心底透出深深地凉意。
鲜红的液体顺着雪白的大理石台面蜿蜒直下,竟是异样的妖冶炫目,这对丧失理智的男人来说无异于一贴催化剂,将埋藏于心里的残暴狂肆统统激发了出来,双手如钢筋铁骨般死死扣住柔软的腰肢,由不得对方发出任何一声破碎,残虐的冲撞几乎把人直接撞碎!
浮着泪珠的羽睫轻颤着,那双像极了沈墨的眼睛里毫无生趣可言,空洞地映衬着头顶的天花板,连眨都不眨一下……
他不是很爱他么?
为什么又要折磨他?
不是,他舍不得伤害他的……
待男人低吼着闭上双眼时,贺宇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白痴一样的扯了扯嘴角,以陆锦扬喜欢的姿态软弱地哼出半句不完整的撒娇:“扬……痛……”
双目中的残虐已然褪去,陆锦扬如梦初醒般地从贺宇身体时抽离,英挺的眉峰紧紧皱起,目光扫过贺宇身下的血红,似乎对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了深深的疑惑:“洛之凡?”
看着陆锦扬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时,贺宇突然觉得身体一点都不痛了,只不过胸口有点闷闷地,他想深深吸口气再吐出来,可他没力气……贺宇伸了伸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可陆锦扬却犹如避开瘟疫似的后退了一步,让伸在半空中的手只能无力地垂下去:“好痛……想吃……吃冰激凌。”
见贺宇没什么特别反应,完全跟个孩子一样朝自己撒娇,陆锦扬的戒心也立即消散,本以为贺宇装疯卖傻来勾引他,但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一时没克制得住,把他当做了沈墨……贺宇下半身都浸在了鲜血里,傻傻的朝陆锦扬眨巴着眼睛,陆锦扬心下一软,便过去抱起了他走进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温水将他放进去,可刚刚撕裂的伤口那禁得起温水的浸泡,贺宇哭闹着抱住陆锦扬的脖子不肯撒手,弄得陆锦扬一手鲜血,身上也被溅起水花给淋湿……
陆锦扬头痛地皱了皱眉,朝门口低声喊道:“阿ken,让医生过来……顺便出去买盒冰淇淋。”
微停了两秒,外面立刻传来阿ken低沉不可闻的声音:“是老大。”
染了血的手指轻轻摸上贺宇苍白的脖颈,一点一点用力,但却因贺宇如猫咪般在他身上磨蹭的动作而骤然松开……陆锦扬眼神微清,脸上出现一丝懊悔,抱着贺宇低低念道:“小墨,我该拿你怎么办?”
闭合的眼睑微微动了动,又重新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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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光滑的侧腰上赫然出现了一抹不相称的颜色,青紫骇人。沈墨边拉高衣摆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司徒皇的脸色,总觉得他是在生气,可又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好像从萧炎出事开始,就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慢慢变化着……
修长坚实的手指在那块青紫上不缓不慢的推拿着,指尖虽热,但不说话的空气还是挺阴森森的。
“皇,你是不是气我一个人跑去工厂救人?”沈墨伸出手指戳了戳司徒皇的胸膛,放低身段撒着娇:“我不是没事么,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不要闹。”司徒皇捉住那只顽皮的手,笑还是那样的笑,依旧成熟迷人,依旧能令沈墨心跳加速,但却像是少了什么,有些敷衍的意味……沈墨心下顿时有些不安。
觉察到沈墨脸上的失落跟探究,司徒皇心下一紧,立即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近自己面前,宠溺地笑道:“你要是哪一天不惹祸,我还不习惯了。”
“你真的不生气?”沈墨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而他也很讨厌这种感觉。
见沈墨小心翼翼地说话,司徒皇心中微痛,低头怜惜地在他鼻尖上吻了吻:“小野猫一天天长大,很多事都能从容应对,一个人解决。我在想,哪一天你不需要我帮你善后了,你就不再需要我了。”
头一次听到男人说出这么软弱的话,沈墨心里蓦然地惊慌,立即抬起头眼神定定地盯住司徒皇的黑眸:“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只是个想得好处的人?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让你帮我善后?”
“你不会。”司徒皇见沈墨急了,笑着抚了抚他的脸:“我只是想到你那天救了的那个孩子,他现在完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