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捏住手机的力道不断加紧。
“卡洛斯,是不是有小墨的消息了?”季云扬立即问道。
【要想知道小墨下落的话,把你旁边那些苍蝇赶走。】
黑瞳急剧紧缩,司徒皇抬头看向季云扬:“我觉得有点饿,之前路砚生住的东西还有没有?”
季云扬狐疑地盯司徒皇,早不饿晚不饿,偏偏现在饿?
“没有了?”
“有,当然有。”季云扬被司徒皇盯得头皮发麻,不情不愿地出去给他拿食物。
【没人了?】
司徒皇看了一眼始终没有出声的楚凌风,低沉开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小墨在什么地方而已。】
司徒皇皱眉:“哪里?”
陆锦扬说了个地方,随即便警告只能由司徒皇一个人前去,否则的话沈墨就有危险。
“我要怎么相信你?”司徒皇并不在意去的人是多是少,他只在乎沈墨额安危,凭陆锦扬阴晴不定的性子,他未必会有这么好心把沈墨的藏身地点告诉自己。
司徒皇话音刚落,手机里就进了短信,触开一看,司徒皇差点没直接把手机给捏碎了!
只见陆锦扬发来的赫然就是沈墨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的照片!
【怎么样?】
司徒皇睚眦欲裂,紧紧咬住牙关才勉强能够克制住心头的怒火:“好,我去。”
话一说完,陆锦扬就挂断了电话。
“是陆锦扬?”楚凌风见司徒皇脸色不对,立马上前问道。
司徒皇点点头,将手机放在书桌上,拿起外套就要出门。
“等等,或许这个号码能够追踪到陆锦扬的位置,那样就能确定他说的话是不是真得。”楚凌风说完,伸手就要去拿手机。
司徒皇迅速出手,在楚凌风毫无防备之下就一掌把他给劈昏,然后抓起手机从二楼窗口跳了下去!
224 阴谋
司徒皇到了陆锦扬电话里所说的地点,左右就有人冲了出来,将司徒皇团团围住。
【司徒副总裁,放轻松,让他们带你进来。】陆锦扬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始终平静如常,富于修养。
陆锦扬言下之意就是要搜身,这对于一个纵横黑道的教父来说,无疑是种羞辱。可司徒皇却没做任何抵抗,站在原地等人搜他的身。
毕竟是堂堂意大利黑手党掌权人,即便司徒皇什么也不做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霸气跟狂肆,周围那群人面面相觑了许久,才敢慢慢上前。
“老大,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其中一人用耳机跟陆锦扬通话,没过多久就得到了陆锦扬的同意:【进来。】
“把他带进去!”司徒皇身上没带任何武器,对那群人来说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就算他身手再好,都不可能对付得了他们一群人,所以对待司徒皇的态度一下子就嚣张起来,甚至于后面几个狗仗人势的混混竟然用手去推搡司徒皇。
黑眸刹时一凛,就在背后那人边推着司徒皇边叫嚷着让他快走时,伸出去的手突然被人抓住,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司徒皇是什么时候出手的,手腕处就被人用力一扯,强大的力道登时就把他的整条手臂给卸了!
一声惨叫之下,周围那群人才有所反应,个个惊惧地盯着拽住同伙手腕的司徒皇,半天不敢吭声。
“司徒副总裁,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您配合。”最后还是跟陆锦扬通话的那人开了口,语气自是客气了几分,司徒皇没说话,径直走在他们前面。
出了电梯,走过一条走廊,那帮人就在拐角处的大门口停住,原先说话的男人在跟陆锦扬报备了几句之后,面前的大门就被打开。
“司徒副总裁,我们老大就在里面,请。”
司徒皇皱眉,抬脚走了进去。
四周围的窗帘全部被拉上,室内却是灯火通明,气派敞亮。观众区,舞台,灯光设施……完全是一间小型演奏厅的格局,而且从室内设计跟舞台风格来看,无一不跟g音乐厅相似。
“觉得眼熟么?”陆锦扬的声音蓦地在空旷的演奏厅内响起,司徒皇眯了眯黑眸,盯着坐在观众席中间的男人。
陆锦扬起身,转向门口的司徒皇,英俊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优雅跟温和:“又见面了,司徒副总裁。”
“小墨在哪?”司徒皇面沉如水地盯着他,声音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陆锦扬像是没听见司徒皇的话,笑着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只见刚才还安静的舞台上立刻降下了一块幕布,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连串的画面……衣衫褴褛的落魄音乐人站在十九世纪的欧洲街头上,心无旁骛地演奏着小提琴,周围的人群仿佛都像睡着了一般,静静地沉溺在平和舒缓的乐曲中。
这是沈墨为乔纳斯的电影新片拍摄的其中一组镜头,而司徒皇正是在g音乐厅用这段镜头跟沈墨求的婚,可现在记忆重演,另一位主人公却不在现场。
“司徒副总裁真是浪漫,小墨当时一定很感动吧?”陆锦扬双手插进裤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皇,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黑眸里闪过一丝寒光,骤然隐匿:“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锦扬低头笑了笑,唇角缓缓勾起:“这样就受不了了?”
“……”
“你们在一起亲亲我我的时候,我可是在一旁好好看着呢。”陆锦扬深吸了口气,等抬头再次看向司徒皇是,眼底赫然一片冷厉:“所以,接下来司徒副总裁就好好看看,感受一下我的心情。”
陆锦扬的话音刚落,屏幕上的镜头就立刻被切换到一间空旷的密室里,密室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很快,密室的门被打开,五六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全部赤裸着上身走进去,等到最后一个进门时,他手中竟还拖着一个人,门被关上时,躺在地上的人几乎是被双方拖拽着甩进门的!
“小墨!”眼睁睁的看着那瘦削的人儿被甩出去,司徒皇心痛得睚眦欲裂,立即冲向陆锦扬,可陆锦扬却连一丝想躲的意思都没有,任由司徒皇抓住自己的衣领力道生猛地给了自己一拳,都始终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你把他藏哪了!说!”司徒皇疯了,从看见沈墨被人甩出去时就已经疯了,瞪着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住陆锦扬,右手捏住陆锦扬喉管的力道越来越大:“告诉我他在哪!”
陆锦扬被打得嘴角流血,却始终不痛不痒地朝司徒皇笑着:“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司徒皇怒视陆锦扬,刚要抬手给他几拳,却听见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台上传来,司徒皇瞬间怔住,红着眼睛慢慢看向屏幕。
就在司徒皇松懈之时,陆锦扬眼神一变,对准司徒皇的喉咙就是一记猛拳,司徒皇被打得连连后退,可视线却始终未从屏幕上移下半分。
屏幕上,五六个男人将那瘦弱的人儿摁在长桌上,不顾人儿怎么挣扎惨叫,灭绝人性地上演着弓虽女干的一幕……司徒皇的心一下子就空了,也不管喉骨几乎被打断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地冲向屏幕,仿佛沈墨就在舞台上,司徒皇隔着屏幕拼命地去抓他,拼命地想把他从里面救出来,可自长桌上往下淌的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满目都是从人儿身上留下来的血……
“这只是还给背叛我的人的,而你,我也给你准备好了厚礼。”陆锦扬连看都没看一眼屏幕上惨绝人寰的一幕,对着门口冷声命令道:“进来!”
刚刚把司徒皇带进来的十几个人立马推门走进演奏厅,个个手上多了一根钢棍,在陆锦扬的授意下,气势汹汹的冲向舞台上的司徒皇。
※※※※※※※※
“大嫂,就当我求你了,你吃点东西好不好?”方竟端着粥在床边耗了一下午,左哄右哄,在床上躺着的沈墨硬是没吭一声,再这样下去,饿死了他,老大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啊……方竟将粥碗拍在床头柜上,一屁股坐在沈墨身边就开始抓头发:“我说大嫂,你快把我给逼疯了!”
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的沈墨仍旧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
“你说吧,到底想我怎么样你才肯吃东西!”方竟实在是受不了了,顶着自己被抓乱的鸡窝头就望向沈墨:“除了放你出去,其他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
布满血丝的双眼微微眨了眨,这让方竟顿时有些欣喜若狂,要知道他口干舌燥的说了一下午沈墨都没搭理他一下,现在有了点动静简直让方竟高兴地快跳起来了:“想到了?想到了你就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拿来!”
“方竟。”沈墨轻轻地唤了一句,声音已是有气无力,虚弱地容易幻灭。
“在在,我在呢!”方竟赶紧凑上去:“大嫂我在呢!”
“……放了我。”
方竟猛地一颤,赶紧摇头:“不行,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放你,我做不到。”
“那就杀了我。”沈墨侧过头,双目呆滞地望着方竟:“杀了我,一切都会结束。”
方竟脸色一沉,眉头紧紧皱住:“我做不到。”
沈墨定定地忘了方竟一会儿,遂又重新转过头去,又恢复刚才的样子,双目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我就想不通,活着不好么?非得要弄成这样?”方竟也快被这种压抑的气氛给整疯了,满脸苦涩的望着沈墨:“算我求你,你给老大服个软,先保住你的命,到时候我就找机会放你走行不?”
“能不能让我跟司徒皇通个电话?”沈墨完全没把方竟的话听进去,低声请求道。
方竟狠狠地抓了两把头发:“你还是把他给忘了吧,过了今晚,他估计就不在这个世上活着了。”
望着天花板的双眼猛然瞪大,沈墨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可一天一夜没睡觉又没吃任何东西,他才刚刚从床上起来,就眼前一黑,重重地往床下跌去!
“小心!”方竟适时出手拦住了沈墨下坠的身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虚弱不堪的沈墨就喊了起来:“既然你不肯死心,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那情人已经被老大抓来了,他这条命今晚就是老大的!老大要杀他,他就非死不可!”
“不可能!”沈墨浑身颤抖着想去推开方竟,可方竟力气大得很,又在气头上,抱着他根本就不撒手:“为什么不可能!我早就劝你好好跟老大服个软,老大气消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你偏偏要把老大气了个半死,他不找你的情人算账,他这口气往哪出!”
“滚!你给我滚!”沈墨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方竟:“我告诉你,司徒皇他不会死,陆锦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根本不是!”
“你以为老大现在还闲情逸致跟你那情人单挑么!十几个人每人抡一棍子就能把他给打死,就算你那情人是铁做的,也该落个残废!”
“不会的,那帮人不会是他的对手,他们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沈墨说到后来也是底气不足,嘴唇不断地发抖。
“他再怎么厉害,看到你被人弓虽女干,他……”方竟怒骂的话猛然停止,低头边见沈墨正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自己。方竟悔得肠子都青了,却又找不到话接下去,只能支支吾吾地哼了一句:“反正就是那样,他肯定活不过今晚。”
沈墨死死地盯住方竟的眼睛,许久之后才推开他,慢慢缩回床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
方竟挠了挠头,也实在找不到话安慰沈墨,只能起身去端粥碗。
“放着,我饿了。”
“那行,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就在门外。”
沈墨没说话,抱住膝盖怔怔地坐着。
方竟叹了口气,只好出去。
待门被关上,沈墨便转头看向那只粥碗,轻质的薄胎碗,割下去的话应该也不会太疼。
225 爆炸
屏幕里的施暴停止了,躺在长桌上的人儿也已经奄奄一息,只能凭那微微起伏的肚子判断他还活着。混杂着白浊的鲜血簌簌地自人儿敞开的大腿根部淌下,濡湿了身下的长桌,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晕成怵目惊心的一滩……
“住手!”陆锦扬抬手喊停,十几个挥舞着手中铁棍的混混才喘着气散到一边,留下舞台中央还维持着原来姿势跪住的男人,鲜血浸透衬衣,一片斑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