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涵掌心的温度烫到的错觉。
“比谁都勇敢的哥哥,却害怕打针。说我心态恶劣也好,独占欲也好,总之,我不能允许自己错过哥哥脆弱的时刻。如此重要的时刻,凌谦那家伙最好不要在一旁打扰。”
凌涵眼角带着笑意,泰然自若地说着,拉过凌卫的手,低头对凌卫手肘内侧的肌肤细细舔噬。
宛如在品尝花瓣般的舔吻动作轻微,却感觉十足,凌卫头皮抽紧,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手臂上的每一颗细胞,蓦然苏醒过来。
“凌涵,这可是科学部。”
濡湿舌头带来的温热感,无形中弥漫出淫靡邪魅之味。
“打针之前需要消毒,这不科学吗?”凌涵缓缓抬起睫毛,用那种他所独有的冷淡中蕴藏热情的犀利眼神,看向凌卫,“哥哥,唾液可是天然的消毒剂。”
两人目光接触中,凌涵的舌尖软软扫动,暧昧滑过即将扎入针管的地方。
哥哥身上每个地方都有独特的微甜,当舌尖抵在肌肤上略作停留,甚至能感觉到肌肤下血管里血液潺潺流动的优美。
大概是凌卫看着他发怔的神态太诱人,凌涵在把凌卫的手臂染上自己的津液和气味后,抬起头来,吻住了凌卫的唇。
他太熟悉凌卫的身体了,片刻工夫就让凌卫沉浸在浓烈激情的吻里,肺部缺氧让脑袋出现些微眩晕感。
原本坐在床边的凌卫,不知不觉变成了斜躺在床上的姿势。给将军准备的训练室的床最最昂贵柔软的品牌,凌卫半个身子陷在床垫里,被很好地承托着。
他感到身体像羽毛般地轻盈。
然后臂间微微一痛。
“呜!”
凌卫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发现刚刚离开的阴影又用令人惊讶的迅速再度覆盖过来。
那是凌涵的脸。
“闭上眼睛。”
唇上再次承受了熟悉的温度,凌卫下意识闭上眼睛,不去想正刺入在手臂里的那根冰冷的东西。
凌涵的舌头探入口腔,他浑浑噩噩地伸出舌头与之迎合。
凌涵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动作忽然停了停,下一秒更为用力更为猛烈,大有要把凌卫吻到窒息的打算。
等他把凌卫放开时,凌卫脸已经憋得微红,胸口激烈起伏。
“你,真是的。”凌卫喘着气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指摘的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样狼狈,而凌涵却仍是气定神闲的样子。
如何在接吻中保持良好的呼吸这个技巧,不管凌卫尝试着学习多少次,都一直无法学会。总是被弟弟们吻得脸红气喘,确实很伤他身为长兄的尊严。
“哥哥,好了。”
凌卫怔了怔,等凌涵把手里的注射器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明白过来。
药剂已经注射完毕。
原本以为不易捱过的注射,却被及时赶来的凌涵,用如此甘美的方法渡过了。
原来,刚才忽然吻得那么激烈,是凌涵在声东击西……
“怎么忽然发呆了?”凌涵把注射器放下,坐在床边,把手环在胸前打量他。
“嗯,只是觉得难度不小。一边接吻,一边往别人的血管里注射药剂,一不小心的话,会刺穿血管吧?”
“完全没有难度。”
“这话太自大了。”
“我一直保持着清醒,就算是一心二用,也不可能把哥哥的血管扎穿。”凌涵用令人咬牙切齿的淡然说,“刚刚那个吻,被吻得晕乎乎的,不是我。”
觉得自己被调侃的凌卫,无法说出反驳的话,耳朵根部微微发热。
他从床上坐起来,被凌涵伸手按了回去。
“刚刚注射完,要躺着等药效过去。”
“我想喝水。”
“不行,这时候喝水会影响抗药性的行程。”
只听这一句,凌卫就明白凌涵早把抗药性的相关文件仔细地看过了。
这也在情理之中,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似乎凌涵都是最早去做资料性研究的人。
“接下来,就这样躺着吗?”
“是的。”
“似乎有点无聊。”
明明有大量的军务要办,却要在房间的床上无所事事地躺上两个小时。
只是,有凌涵在旁边看着,看样子凌卫是无论如何也要乖乖躺够这两个小时了。
无法入睡的情况下,聊天似乎是唯一打发时间的方法。
凌卫在枕头上侧了侧脖子,看着坐在床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凌涵,思考片刻,决定还是算了。
和凌涵聊天,就像和火焰打交道,有时候温暖得令人惊讶,也有可能在瞬间被烧出一道伤口,凌卫总有一种不知道何时会触怒凌涵的危机感,这导致他在凌涵面前,多少总会有点小心。
和凌谦就不同了。
对着凌谦,说什么都行,发脾气也行,甚至吼两句,揍两拳都没关系。
凌谦这弟弟,就是一只黏糊糊,爱撒娇,爱占各种便宜的可爱小狗狗。
“想聊天吗,哥哥?”在凌卫要把目光收回去前,凌涵开口了。
时机抓得不能再准。
凌卫犹豫了一下,点头,“聊什么呢?”
“哥哥对我的看法。”
凌卫心里突一跳,根据经验,这可是一个最容易踩雷区的问题。
“可以聊别的吗?”
“也行,”凌涵换了一个,“谈谈怎么能让哥哥对我更好一点。”
“我对你不好吗?”凌卫愣了愣,问。
“哥哥明显偏爱凌谦。”
“因为你总是一副我是长官,你必须听我的样子,实在很欠揍。”凌卫脱口而出。
下一秒,就懊悔得想自己揍自己一顿。
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呀?
凌涵的目光扫在他脸上,带来一丝凉意,“这么说,哥哥内心里,确实比较偏爱凌谦了?”
“并不是。”
“嗯?”凌涵用一种务必要得到确切答案的意味轻轻哼了哼。
躺在床上的凌卫忽然感到天花板的灯光刺眼。
他抬起手,在眼皮上遮了遮,隔了一会,把手放下。
脸颊透出一丝不寻常的晕红。
脑里开始凌乱,像许多小兔子藏在草丛里,现在一只只雪白雪白地蹦出来了,踩着理智的土壤在开心玩耍。
这是……精神剂在起作用了吗?
“哥哥?”得不到回答的凌涵,弯下腰。
修长指尖碰碰凌卫的鼻尖。
简单的肌肤接触,却让凌卫出现深刻的表情变化。
“像带着电流一样。”他盯着头顶上方棱角分明的脸,忽然突兀地冒出一句。
“什么?”
“你的手指,”凌卫仰着头,迷离的双瞳诱人之极,双唇开合间喃喃着,“像带着电流一样。每次被你一碰,就觉得……”
说到一半就停止了。
受到药效影响的凌卫,又一次把手举起来,修长的五指搭在眼睑上。
“觉得怎样?”凌涵把他的手拂开,追问。
可恶的哥哥,话停在这么令人心痒的地方,真是连他这深沉的性子都受不了了。
“嗯?”凌卫半张着眼睛,露出无辜的表情。
“刚刚那句话,把它说完。每次被我一碰,哥哥你觉得怎样?”
“我说过这种话吗?”
凌卫一无所知的反问,几乎让凌涵想给他狠狠地一吻,再把他的舌头给咬断。
俊朗的脸沉下来。
看着凌涵脸色不佳,凌卫一改往日的谨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啊,就是这个黑着脸的样子。”
“……”
“只要你露出这个表情,我会觉得凌涵好可怕……”
凌涵仿佛觉得自己心脏被猛勒一下,接着又听见了凌卫下面的话。
“……又会觉得好疼。这里,”凌卫指指自己胸口的位置,微微喘息,“这个地方,会一阵阵地疼。”
一句话让凌涵陷入地狱,一句话又让凌涵升入天堂。
能轻而易举做到这种地步的,全宇宙也只有这位目前被注射了精神剂,理性一面被严重破坏的凌卫将军了。
“你啊,既像一位严厉的长官,又像一个,吃不到棒棒糖而站在角落,沮丧着脸的小朋友。”
叨叨絮絮的凌卫停了下来,目光往上,定在凌涵五官深刻的脸上。
他伸出手,肆无忌惮地抚摸凌涵的脸,从威严的眼角到笔挺如刀削的鼻梁,最后,指尖滑落到透出不容人违逆的乖戾个性的性感薄唇。
“你这样看着我,又不和我接吻,让我心里很不踏实,”凌卫爱不释手地摩挲他的唇,怔怔地笑,“吻我吧,小笨蛋。”
凌涵瞬间愣了。
凌涵瞬间愣了。
类似小笨蛋这种带着宠溺的爱称,永远都是只属于凌谦的,他压根没指望过能得到一次。
再锻炼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都没用了。
这可是,哥哥的索吻!
而且是如此的大大方方,没有一点尴尬和扭捏,每个字,都渗透了对他凌涵的甜美欲望。
看来,凌卫对精神剂的抵抗性为零,虽然注射的只是二星级的精神剂,却已经让感性完全压倒了理性,平日的矜持和腼腆,统统不见了。
内在被压抑的感觉和想法,如同深埋在底层的矿石般被巨型药剂机器挖掘出来,在阳光照耀下而熠熠生辉。
胆子,也异常地大了。
凌涵的片刻停滞,竟让凌卫感到不耐,伸手搂住凌涵的脖子,用力往下带,一副要强迫凌涵吻上自己的唇的姿态。
凌涵身不由己,或者说刻意放弃了自主权,上身往下,唇印上柔软的温度,被心爱的人主导的感觉,居然微妙美好得难以形容。
“嗯……”
亲昵的吻似乎一下就结束了。
凌涵看着凌卫往偏处移开的脸,就像看着属于自己的蛋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未经许可地逃走。
在舔了一口奶油,充满兴奋的食欲时被打断,比根本没有尝过味道还糟。
中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不过此刻,略为深沉的眼神也颇能说明问题了。
被凌涵不满而沉默地盯着,凌卫耸了耸肩。
耸肩这个动作明显学自凌谦,这让凌涵更加不满---凌谦那混蛋,不知教给了哥哥多少不良习惯和不优雅的举止。
“不可以接吻。”凌卫耸肩后,算是送上了一句解释。
“嗯?”凌涵挑眉。
与其说是慑人的威严,不如说是恼羞未成怒。
这不是一件好事。
爆发的怒气不可怕,内敛而未成功爆发的怒气,才最要命。
主动索吻的是你,说不可以接吻的也是你。
就算被注射了精神剂,也不应该这样反复无常,我刚刚差点就……
凌涵把内心的埋怨狠狠一把掐灭,紧抿薄唇。
“感觉太强烈了。”凌卫又补充了一句,同样说得有些无头无脑。
“嗯?”凌涵还是那一个单音。
“再继续下去的话,实在受不了。和凌涵接吻,感觉太强烈了,脑子成了一团云雾,还有身体,心脏怦怦跳得像会死掉一样。”
光是这番诚实到令人血压升高的话,就已让人受不了了。
凌涵从未想过哥哥能对接吻作出如此诗意般的描述,简直是全宇宙最赞的诗。
不仅如此,说话的那一位,已放开理智的约束,直接到了一定程度,不问三七二十一地抓着凌涵的手,按在自己确实正怦怦乱响的胸膛上。
“感觉到了吧?心脏快跳出来了。”
“嗯。”
依旧是那个单音,却已消弭了冷淡和不满。
满逸性感。
凌涵修长的指,隔着衬衣布料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滑动,感觉着哥哥匀称优美的线条,和那可爱的,在薄布料下隐约凸出一点轮廓的小点。
“嗯……”凌卫脖子往后仰了仰。
腼腆的长兄平常总喜欢把感觉藏得深深的,不被弟弟们掏挖到最深处,不肯轻易泄露呻吟。
今天,似乎变得轻而易举了。
“这样抚摸,哥哥会有感觉?”凌涵唇角终于露出一点笑意。
指尖时重时轻,掠过那朵在调戏下稍稍变硬的小花蕾。
“当然……有感觉。”凌卫轻微地哼哼,没有咬牙忍耐,而是无所掩饰地表达凌涵指尖给予的快乐,表情和声音都棒透了。
凌涵心里腾地一下,某种带着雄性占有欲的湿漉漉的东西涌了出来。
他并不是凌谦那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