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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的?看这女人的脸色简直就是重病缠身人之将死……”

    “苯猜已经死了啊。”林简声音喑哑,“难不成她是来碰瓷的……”

    不管这位关影后是不是来碰\\瓷的,她在nctv上的表演都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故而尽管她已经是步履蹒跚行动迟缓,她面前的三人还是得如临大敌小心翼翼,时时刻刻的注意着警戒线,时时刻刻的准备拔腿狂奔。

    终于,在他们快要退出走廊时,关应浅停了下来。

    三个人都舒了口气。

    萧振衣低头摸出了通讯仪:“我得去问问,怎么好好的病人会突然跑出来。真不知道关应浅到底是什么毛病,都要死要活了还能拦人……”

    “我倒觉得不一定是关应浅的毛病……”

    是林简的声音,听起来他好像在呻\\吟。

    萧振衣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他手上的通讯仪啪嗒摔到了地上。

    在他们面前,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两条大道在这里交汇,而后延伸向远方。大道的两侧是错落有序依次排列的病房,就像一个个紧闭的巢穴。

    现在,紧闭的巢穴打开了,一个个憔悴的、苍白的、瘦骨嶙峋的身影从巢穴里,探出头来,浑浊无光的眼珠死死瞪着三人——他们或许曾是万众的宠儿,光鲜亮丽的明星。但现在,他们那一张张曾经美丽的苍白面孔却只能让人心头发寒两股战战。

    萧振衣缓缓后退,三个人都缓缓后退。

    可很快,他们又停下了脚步——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人形自走生化武器呢。

    他们只能盯着人群发呆,看着他们沉默的钻出(或是爬出)房门,看着这些骷髅躯体无声无息的聚集起来,又无声无息的缓缓逼近。

    “我觉得不用叫人了。”萧振衣环视人群,“这里都快人山人海了医院还是毫无反应,估计是已经被端掉了。”

    “很有可能。”林简随口应和,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苍老惨白的面孔,觉得自己是在检阅太平间:“好大的阵仗——妈的这直接就是丧\\尸出笼的节奏吧?”

    萧振衣摇了摇头,轻轻叹气:“丧\\尸至少不会使用喷发式的生化武器……”

    “

    ☆、 第34章 夺舍

    “所以说我们走投无路啦?”

    他们背对背靠在一起,前后左右密密麻麻的围着一群又一群僵硬苍白的活死人。

    “我看八成是。”萧振衣愁眉苦脸,“毕竟咱们谁也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

    夏薇嗯了一声,又吁了口气:“其实我手包里有一瓶多功能防狼喷雾……”

    “我建议你谨慎。”林简从牙齿缝里蹦出话来,“这里有好几十个人呢……再说这些都是危重病人,剂量一个掌握不好就是在杀人。”

    仅仅几句话的功夫,走廊上已经挤满了“人”(或许也不能称之为人了),一扇扇病房门接二连三地打开,一具具憔悴支离的人体从病房里探出头来,蹒跚到走廊上。这些“丧尸”们跌跌撞撞挤挤挨挨,将偌大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一时之间走廊上只有一件件飘飞的病号服和一节节惨白干瘦的手臂,仿若恐怖蜡像馆现场。

    当然,到目前为止三人还不算紧张——朝他们一步一步蹭过来的“丧尸”数量的确不少,模样也的确骇人,但毕竟还算是纸老虎。不提他们飘飘摇摇风吹也倒的柔弱身躯,也不提他们惨白枯瘦毫无威胁的细手细脚,光是是那蚂蚁爬也似的速度也能揭露出这些活死人不堪一击的本质。从只丧尸出笼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七分钟,这些人形自走喷发式生化部队还没有走出两米。甚至就在他们聊天打屁的时候,还有几个腿脚不大灵便的僵尸绊在了一起,手舞足蹈的滚成了一个大肉球……

    “……所以说幕后真凶到底是谁啊?”萧振衣左右环顾语气郁闷:“他派一群老弱病残到底想干什么?耗费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摆一个恐怖电影的style……”

    他忽然不说话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盯住了走廊。

    林简知道他在看什么,因为他自己也看到了:在走廊的右侧,在窗台的旁边,一分钟前刚被绊倒的僵尸们正在挥舞着手脚竭力挣扎,干瘦的躯体纠结缠绕,宛若扭曲的树根。或许是挣扎得太过用力,有些僵尸的病号服已经散乱了,敞开的衣襟露出了凸起干瘦的肋骨——不,不只是肋骨,在那张纸一样褶皱暗黄的皮肤上,还蔓延滋生着几道殷红的印记,宛如血痕。

    两个人都沉默了。尽管这些血痕大多都掩藏在衣服下,所显露的不过吉光片羽,但他们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些复杂诡秘而富有特色的纹路。

    “殓文。”林简轻声说。

    他的目光扫过僵尸们干枯的脖颈,扫过像毒蛇一样盘踞在脖颈的殷红血迹,最终落在一个男僵尸的身上。尽管这活死人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干瘦憔悴,但他还是认得这张依稀英俊的面孔:这男人似乎是火爆荧幕的某个硬汉动作明星。或许是受益于他平日的打磨熬练,他还保留了一点昔日的雄壮身躯——当然,也正因为如此,他松开的衣领里才显露出了最多的内容。

    “‘敕’字”林简喃喃道,“这些人胸膛上文了一个‘敕’字。”

    “敕?这是道家法咒的标准开头……”萧振衣低声附和:“应该还文有其他的,可是下面的花纹被遮了大半……”

    “找一个扒开衣服瞧瞧?”林简嘴唇阖动,宛如耳语。

    萧振衣摇了摇头,他伸长了脖子左右晃动脑袋,竭力的转换角度。但活死人身上的病号服显然太严实了,他只能悻悻然缩回头。

    “就这点纹饰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我猜这些只剩一口气的高危病患应该就是被这几个殓文驱动的,可不知道底细根本就没法动手……”

    “我知道。”夏薇轻轻说。

    “所以——你说什么?!”

    面对着两张银光闪闪的防毒面具,夏薇的口气依然平静。

    “我知道这些纹饰。”

    她探手入怀,摸出了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上用墨笔画着诡秘扭曲的图案,图案的上部正与血迹一模一样。

    林简伸手接过纸片细细端详,这纹路扭曲的实在古怪莫测,但越是细看他心里却越是有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如果没记错,《上清符箓记》的敕部里好像……

    他抬起了头看向萧振衣。尽管隔着防毒面罩,萧振衣却似乎仍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他轻轻点了点头。

    林简将纸条递给夏薇:“夏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纹饰的?”

    夏薇好像略有些犹豫,但她很快开了口:“我左肩上曾经有一个微型的黑疤痕,疤痕上就有这种图案。之前我都以为是胎记……”

    “胎记?”萧振衣缓缓重复她的话,“胎记?这可不是胎记,这是夺舍的咒语。”

    他唯恐夏薇不明白,还细细的解释:“夺舍,就是鸠占鹊巢。”

    夏薇右手微微一颤,那张纸条飘然落地。她没有弯腰去捡,只是木然立在原地。

    林简的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最终还是转向了走廊,转向了活死人胸膛上的狰狞血痕。他在细细思索。

    ——这夺舍的咒语究竟是谁的布置,目前还不得而知(尽管他已经有了猜想)。但无论是谁,这人的心思都算得上细腻恶毒。团聚在此被下了夺舍符咒的灵修会会员不乏名流巨星,甚至有些政坛新星,如果能夺取他们的躯体,那无异于是直接登上人生巅峰,简直等于系统漏洞级别的投机取巧……

    不过事情还是相当诡异——

    “夺舍的咒语并不是路边的大白菜想来就来,要炮制一个可供夺舍的躯壳更是艰难无比,这里的每一具躯体都应该是来之不易的转世鼎炉,怎么会被如此粗暴的堆在走廊上?”萧振衣喃喃自语,他缓缓的左右转动头颅:“除非,除非有某种迫不得已的……”

    他忽的不说话了。

    在一片寂静中,在僵尸们窸窸窣窣的迈步声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都仿佛变灵敏了。三人立在原地,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某种声音,某种嗖嗖作响,连绵不断的声音。

    风声。

    苏氏医院的通风很好,但它通风的设计也极为的巧妙,在病房与走廊回荡的永远只会是微风轻飏,而绝对不会是这种绵绵不断的、愈来愈响的,狂风。

    这种平地而起的风声绝无可能是自然的造物,它只有可能是某种法术倒逆阴阳的副产品。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把预备的夺舍之身都派出来。”林简望向了风声的方向,但那里是走廊的尽头,只有一片昏暗:“夺舍之术凶险无比,最忌讳的就是外力打扰。看来是无计可施才会动用这张底牌吧。”

    “苯猜真是死都不肯乖乖死。”他口气郁闷。

    没错,这应该是苯猜的手笔。也唯有他,才能骗取这些明星学员的信任,能够秘密的布上这样凶恶阴毒的法术。他的身体被灵泉侵蚀,想必是早已支撑不住,故而才趁着医院人手空虚断然发动法术。这苯猜也确实是颇有胆略的狂徒,他冒险暴露所有鼎炉,反而使他们举棋不定,难以判断他真正的寄魂之体。如果要直接闯入病房破坏法术,又会被这些活死人生生拖住——这些活死人当然是毫无战力,但他们那具破烂身体就是最好的威慑。除非三人能狠下心来撞死几个,否则这走廊时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他们三个谁敢杀人呢?谁也不敢。

    进退维谷,真是进退维谷。

    他们只能呆在原地,听着那些被苯猜指使的炮灰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听着走廊深处愈来愈强风声,听着某个嘶哑的声音在风里吟诵着佶屈聱牙的咒语。他们绞尽脑汁,却束手无策。

    半晌后,萧振衣憋出了一句话

    “现在给苏洛打个电话请求支援?“

    “来不及了。”林简摇头,“医院里的留守人员全都被苯猜搞定了,可从天通苑到这里最少也要二十分钟,苯猜的法术,也就是五六分钟的事情了……”

    “那你手上还有什么?”萧振衣颤声道,“我现在只有一把算筹……总不能让我用算筹插死苯猜吧?”

    林简苦笑一声:“除非咱们带了便携式飞行器,要不然什么法子也没有,更别说我身上还只有一瓶天杀的灵……”

    他脑子里忽然一闪!

    某个神奇的,狂热的想法窜了出来——细细想一想,虽然疯狂,但好像也不无可行,只要能巧妙的运用,这一次不一定就是霉运罩顶,只要能小心谨慎、物尽其用……

    “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他慢慢说。

    萧振衣呆呆的看着他。

    “我觉得这个办法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虽然有一点新奇、”他续道。

    萧振衣的喉咙里挤出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呻\\吟,就算是隔着面罩林简也不会把这错认为惊叹。

    “你什么意思?!”

    萧振衣慢慢的摇了摇头。“你记不记得,”他艰难的说,“你的上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是在夏薇家里提出来的?”

    这一次连木然的夏薇都有反应了,她一点点转过头,惊恐的目光直直的透过了面前的玻璃。她与萧振衣面面相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简深深吸了口气。

    “好吧,那两位还有什么办法对付苯猜?”

    没人回话。

    “苯猜夺舍之后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两位又有什么准备?”

    还是没人回话。

    “很好。”林简点了点头。“那我就直接开说了——夺舍,本质之上是魂魄的互换,鉴于生魂不能惊扰,故而夺舍之术一定要隔绝外扰,这也是苯猜不惜老本也要拦人的原因。现在走廊上堆满了危重病人,硬闯只能增添死伤,更不用提这些人肚子里藏的那一堆生化武器了。所以,现在可以算是无路可走。既然无路可走了,就需要转换思路——我们的目的不是直接闯入病房搞死苯猜,而是打扰他施法,这个打扰嘛,也不用亲力亲为……”

    “你在说什么呀。”萧振衣哑声道,“苯猜住的是特级病房,密封绝佳,你就是在走廊蹦迪他都听不见……”

    “那就不要蹦迪。”林简打断他的话:“特级病房确实是封锁严密,可终究不是‘密不透风’。”

    萧振衣与夏薇顺着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