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凝儿回答时声音间还带着几分颤意,只是她再也顾不上耶律飞鹰那近乎要吃人的表情了。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还肯收留她,还肯接纳她。天知道而今的她多么需要有个人能拉她一把,而在她身侧的这个男子,愿意许给她一个港湾。
“凝儿,我们走,别怕。”耶律毓烁得到凝儿的应答时眼里越加闪烁过了几抹怜惜。要有多深的伤害才能让凝儿这般抗拒着王兄?王兄,你可知道,你能狠得下心去伤害的人,却是我小心翼翼地想着要珍惜的宝贝?既然凝儿选择了和我离开,那么我便断是再不可能让她受到你的一丁点折磨!
“王兄,今天是凝儿同意跟我走了,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带她离开,还请王兄不要为难我们。”耶律毓烁的语气甚是客气,耶律飞鹰却能听出他的志在必得。
哼,该死的,死女人,她怎么可以答应,她居然答应要和静王走?眼中越发地阴骛了起来,耶律飞鹰顷刻间驱马到了耶律毓烁的白马旁边,“你要和他走?”
耶律飞鹰问出这么句话时,周围的空气越加地压抑了起来,凝儿的身子更是惊颤般抖了几抖。不敢去看耶律飞鹰的表情,凝儿只两手拽着耶律毓烁胸前的衣物,她一对晶晶亮的瞳眸亦是怯怯地看向了耶律毓烁的下颔。
凝儿的表现已说明了一切,耶律飞鹰却是毫无知觉般再次戾声发问道:“你要和他走?”
耶律毓烁突然驾着马退离了耶律飞鹰几步,“王兄,你不要吓到凝儿了。”
耶律毓烁只声线平平地在陈述一个事实,耶律飞鹰却是听出了不同的意思。眼色骤冷,他眼里翻腾的怒意足以让凝儿备受煎熬,“小东西,本王吓到你了吗?”本王只会吓到你,只会让你受惊,让你害怕,而静王却是能让你感觉到安稳,感觉到温暖,是这个意思吗?
凝儿没有回答,现在她只想逃离这里,她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狂暴狠戾的男子了。他只会让她痛苦,让她难堪,让她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变得一钱不值,变得比地上的泥土还要廉价!为什么呀,明明就在今天早上他还能那样对自己体贴温柔的。到底是他的人变了,还是他的心变了?
凝儿不想再追究,没有意义了。面对一个连你最后一点尊严都要抹杀践踏掉的男人,你有什么理由能说服自己他至少是有点喜欢你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是苍辽的神啊,一个高高在上,肆意嘲弄着人间的神如何会爱上一个身份平平,满大街一捞就是一大把的女人?
是她高攀了,是她妄想了,不该属于她的,永远都不会属于她!凝儿眼里掠过一抹悲戚,眼角有泪润入了耶律毓烁的长衫。
“王兄,告辞。”耶律毓烁不欲在这里继续逗留了,轻抚了一把凝儿眼角的泪后,他冷冷地朝着耶律飞鹰告别道。
“小东西,你敢跟他走,那你就永远不要再踏入我北宁王府的地盘。”耶律毓烁调转马头之际,耶律飞鹰猝然间寒冽着声说了一句。
凝儿闻言眼角的泪流得更凶,只她终于开了口时,说出的话却是,“王爷,我们走,快走快走,不喜欢这里,凝儿不喜欢这里。”
凝儿口中的王爷,自是耶律毓烁无疑。
耶律飞鹰同样将凝儿带着哽咽的话语尽数收入了耳中,一颗心直往下沉,恍惚间他便听到心底有道声音在告诉他——回不去了,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轻轻松松就被,她恨你,恨你!
“既然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滚!”前来这里的人先后离开了,耶律飞鹰蓦然间勒紧了缰绳朝前去,又一次靠近耶律毓烁两人身边时,他朝着牢牢抱住了耶律毓烁的凝儿恨声道。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让了,让了!不就是一个任性还贪心的女人吗,他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趁早滚,滚得越远越好!
小东西,从今往后不准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当你死了,当你在我答应对你好之前就被我掐死了,当你从来没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你不是爱静王吗?好,好,你去嫁给他,你去和他上床,你爱和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女人,本王从来就没缺过,你以为你是谁,你走了,谁爱在乎谁在乎,反正本王不在意,一点都不!
只一转身时想起了每每她在自己身下时那番娇怯亦妩媚的姿态,耶律飞鹰的心却是硬生生地抽了一下。小东西,你所有的美好和羞涩,都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了啊!原来,你的心也不比我柔,至少我还真心实意地对你好过,可你呢?就算是在欢爱时,你怕也只是在应付我吧,可我怎么就……那么不招你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