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问我的名字?」
「总要有称呼吧,即将杀死我们的人,让我们记住你的名字,这个要求不过分。」安野是真不怕,难道这人没看出来吗?
「噗。」他捂住肚子笑,指着安野道,「这人好奇怪,好神奇!」
「桥河,给他取个名字。」安野给那个无聊到暴的人一点事情做做。
艾篙抿嘴笑,亏安野想得出,陆桥河这把仇恨拉定了!
「呃?」陆桥河停止无聊的手指运动,「叫小流氓吧,还有,妹子是我的专用称呼,你叫一次就得付版权费。」
啪!
一个黑色物体向陆桥河飞过,他反应很快,歪过脖子躲开了这一击。重物砸在车窗上,反弹回车内,玻璃裂开却没爆碎。
定睛一看,竟是陆桥河被没收的那把匕首……靠,万一没躲过,他可就要死在这辆车上了!
事情的发展真如艾篙的预料,陆桥河成功拉到仇恨值,杠杠的!
「不错不错。」小流氓拍手称好。
「你就差了点。」陆桥河嗤笑。
「我很讨厌你,最好别惹我。」小流氓从怀里拿出墨镜戴上,「看到你的脸我就想吐。」
「旧情人?」艾篙八卦体质发作,她低声询问,好吧,也不是这么低。
「我眼光没那么差……」陆桥河不解安野砸会往那个方面想。
「噢……连情人都不是,他太可怜了。」艾篙予以同情。
「这个真没有!」陆桥河抓狂!
下个瞬间,宗正义突然高喊了次小艾的名字。
「艾篙!」
艾篙一惊,下意识向宗正部长的方向望去,这一望真救了她!
啪!又一样东西飞过去,砸在车背上掉落到艾篙刚才的位置。
「很危险。」宗正义眯起眼睛。
这次是一把枪。被砸到是不会死,但难免受伤,搞不好头上还会留下疤痕,这对女孩子来说意味什么不用多语。
艾篙面色凝重,她不像队里的其他人那样擅长武力,安野偶尔还能爆发下,她真没挂可开!
刚才如果没有宗正义的庇护,她很有可能就破相了……
「能预料到我的行动……」小流氓的表情玩味起来,竟在他扔出去之前就叫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吸引她注意力,「有趣有趣。」
宗正义直接无视他。
「喂,随手乱扔垃圾的习惯会遭报应。」陆桥河乌鸦嘴道,「小心高空坠物把你送进医院。」
「多谢关心,不过轮不到你来操心。」小流氓透过墨镜的视线尖锐地穿透陆桥河的身体,像是要看透他的一切,「反倒是你嘴贱的习惯是不是该改改?太具有代表性很容易被人记住,不是吗?」
「呵,那还真是荣幸,希望记住我的人都能一辈子不要忘记。」陆桥河字字加重。
小流氓没说话,仿佛在琢磨陆桥河话语背后的深意。
这气氛太诡异了……陆桥河砸还敢说他们没一腿?难道是两腿吗?
安野看看陆桥河又看看那个小流氓……他用唯一能动的手指碰了碰宗正义。
宗正义回望他。
——桥河有点奇怪。
——嗯。
——原因?
——不知道。
……
安野还没来得及再问点什么,一个电话就打乱了他们的思绪。
小流氓嘻唰唰的彩铃,很逆天。
「凉爷。」小流氓恭敬道。
名字神马的一向是线索,接到信息后,连正在打盹的魏武壮也从梦中醒来。
「没,没找到……不是。」小流氓带着墨镜看不见他的眼睛,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不断在瞟那扇破裂的车窗。
安野又戳了宗正义两下,部长大人表示压力很大顺便腰很痒。
「嗯,我会按实叙述您对我方的帮助,我先替海叔说声谢谢。」小流氓加重了海叔两个字。
原来他们还不是一伙人……其中有多少厉害关系,很难扯清楚。
平二爷听到海叔两个字后,明显打了个冷颤。
安野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直想不通的事,此时也有了眉头。
平二爷曾经说过,他的父母被他送去了他的同学那里,如果不止一个地方黑帮介入,那很有可能……
他一心只想救出他的女朋友,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连累父母,这种无力感把他逼上了死路。
小流氓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才挂掉电话,整个车内的气温急剧下降。
「好了,我想是时候给你们一个痛快了。」小流氓伸个懒腰,喃喃道,「我等这天真等了好久……」
车缓缓停下,天色渐黑。
☆、53荒村逃生
沙啦、沙啦。
长到脚踝处的杂草丛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好了,让我们来好好享受下狩猎的乐趣吧。」小流氓叼根烟头,蛤蟆墨镜遮住一大半脸,一副真流氓的猥琐笑容。
一群手执枪械的黑衣男子们把cao的众人当小动物一般围起来,嗜血的枪口闪烁金属光泽,在朦胧的月光下愈添了层诡异的阴森感。
「呵,你真打算自己动手?」陆桥河仿佛在看智商在负线下的小朋友。
暂不说他能不能得手,光是这个想法就够大胆了,杀特警啊,啧啧……
「怎能呢?」小流氓走到陆桥河身旁,掂起他的下巴,「不过对象是你的话,我亲手试试也无妨。」
「我劝你不要冲动,小流氓同学。」安野介入二人的对话,一脸为你好的表情望着那人。
「别再叫这该死的名字!」小流氓从兜里拔出枪顶上安野的脑门。
「但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安野轻轻叹气,无奈地说。
小流氓作势拉开枪支的保险,缓慢地按扣扳机……
这真是千钧一发,他观察着安野脸上每一块肌肉的运动,不放过他任何一次呼吸、任何一个眼神。
他想看看这人是真不拍死还是虚张声势,会有人在生命关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持枪者吗?
cao的众人好似习惯这种事的发生,没人为安野怒吼、没人发出毫无用处的威胁,大家默契地保持缄默,任那把枪对准安野的脑袋。
「呵欠……」魏武壮眨眨泛着泪水的眼睛。
「我真服了你们了……」小流氓不知为何笑起来,收起了他的枪。
「看来你的枪除了当暗器投掷用,其他都没什么地方好使用的嘛……」陆桥河冷不经地笑。
「咚!」小流氓抡起抢座向陆桥河砸去。
这次没让他逃开,结实地砸在他的额头上,鲜血直流。
血流入陆桥河的左眼,他无奈地闭上。
可即便首次重伤,他依然没有收起嘴角那抹从容的笑。这一下可不是白挨的,如今他可是站到了小流氓的前方,成为阻挡他与他的守护者们的堡垒。
「你……」小流氓明显感到一股震慑力,只是他太过年轻又太过狂妄,面对比他高处一个头多的陆桥河,他以为自己可以毫无顾虑。
cao的众人对了个眼神,大家微微挪动脚步,把艾篙围在中心的位置。
「桥河!」宗正部长高喝一声,收到命令的那人如同电光火石。
陆桥河一手扣住小流氓的脖子将他拉至身前,另一只手固定住小流氓持枪的手,三两下就把枪转到了他的手上。
这一动作实在太快,快到身旁的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结局就出现了。
小流氓震惊到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他呆呆地望着前方,好像那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人还在他的身前一般……
「怎么,还没反应过来?」陆桥河压低声音,在他耳旁轻笑。
湿湿暖暖的气息令小流氓浑身一震,他立即清醒,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多愚蠢的错误。
用来捆绑陆桥河的绳子如同装饰品一般垂挂在他手臂,他骨节鲜明的手腕处有圈明显的红痕,只有用力挣脱过的双手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陆桥河擅长此道,一个两个红痕对他来说根本不足挂齿,他身上随便找找都能看见五六个唇印牙印之类的,再被冠上一个s|的称号也无所谓。
「……」小流氓僵直身体,形势怎么突然间就逆转了?他是从哪里开始踏入陷阱的?刚才的故意激怒?还是从那个可笑的外号起就一直算计着?
「让你们的人把他们的绳子松开。」陆桥河以绝对命令的口吻道。
前一分钟指着安野脑袋的枪在这一分钟,对准了它的主人。
「照做。」小流氓给了其中最近的那名黑衣人一个眼神。
他妥协的原因倒不是怕了陆桥河,而是想迅速脱离他的控制,无论是陆桥河滴下、划过他脸颊的血,还是陆桥河时重时轻的呼吸,都让他非常不安逸!难以忍受!
得到解放的众人并没因此松口气,反而愈加警惕起来。
……可这是为什么呢?
「你在这儿有埋伏?」陆桥河沉声问。
四周的脚步声越来越多,黑影在树林中摇曳,不用亲眼目睹,光是凭那些灼热的视线就能判断出有不少人类潜藏在附近。
「所以啊,好好听人说话。」小流氓提醒陆桥河回忆他的开场白。
——让我们来好好享受下狩猎的乐趣。
「跟紧我。」宗正义握住安野的手。
「嗯。」他有自知之明,现在不是逞威风的时机,乖乖躲在宗正义身后才是他该做的事。
「义哥,我为你们开路。」魏武壮撩起袖子,做出干架的姿势。
「你保护艾篙。」宗正义对艾篙丢了个眼色,「跟紧武壮,保持手机处于有电状态,安全后立刻联络我。」
「yes,sir」艾篙的手心捏汗。这对她来说真是一次莫大的考验,常年坐办公室的她并非通过警校正规流程进入cao。她曾经在政府部门做事,走行政路线,嘴皮子上的功夫了得,可对于真刀实枪……那真是要了她的命!
陆桥河想尽量与他的同伴们近一些,可那些西装革履的黑衣人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们步步紧逼,逐渐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发挥出了人数优势,无声无息的在陆桥河与其他人之间隔出一米左右的空档距离。
「正义哥,小野妹子,壮壮,小艾。」陆桥河勾起嘴角,「看来这次没办法和你们一起荒野求生了。」
「找机会自己回来。」宗正义没什么好说的,他相信陆桥河,更相信还未露面的某人。
「桥河,别担心。」安野做了个推眼镜的姿势。
明明没有戴眼镜的安野,为什么会做这个姿势呢?
「原来如此。」陆桥河当然心领神会,稍稍黯了一点的眼睛立刻又亮起来。
——「嘭!」黑暗中,一颗子弹飞出,擦过安野的脸颊,狠狠嵌入他身后的那棵大树的树干。
黑暗骚动,宗正义拉着安野迅速藏匿于树林之中。
下一声枪声发出前,魏武壮也带着艾篙闯入黑暗的树林,随着他的所到之处,一声声惨叫接踵而至。
「哈喽各位,别动啊,都看这边。」陆桥河控制着小流氓,这也就意味着他控制了面前的那群黑衣人。
这个小流氓可比想象中的聪明,他没打算亲自动手却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性格可了不得,放他出这座山可就麻烦大了。
「你想杀我?」小流氓真真切切地感到陆桥河散发出的杀意。
「我说是呢?」陆桥河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勒住他喉咙的手更用力。
「nonono,我要你先搞清楚一件事,是我想杀你才布下这个局,你同事他的妹妹也是我派人去掳了卖的。」小流氓尽可能口齿清晰地为陆桥河讲解全过程,「你已落入我的全套,收敛点你的得意忘形如何?」
他承认剧情的发展稍微出乎了点他的意料,不过无妨,他的目的就是把陆桥河引出来,陷入单独一人的困境。
他没能力杀那一群特警,但他杀了陆桥河完全没关系,这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