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清楚地知道义哥救下的每一个人,只有两种可能……」林汐雾探究锁眉。
「一个是义哥身边的人,一个就是江城市警局的人。」艾篙伸出两根手指。
「那两年,有人和你一起停留在江城市吗?」安野问宗正义。
「不记得了……」宗正义摇摇头,那两年他过得很辛苦,除了追踪他的目标嫌疑犯,剩下的精神支柱就是不断破案,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他真不清楚。
「总有一个两个人协助正义哥你吧?」陆桥河希望勾起宗正义的记忆。
「十七年前的事,我需要时间回想。」要问宗正义安野几号生日穿几码鞋什么血型他绝对脱口而出,可跟安野没啥关系的事,他就……比如,在安野进cao之前,他都一直以为艾篙叫艾草,连属下名字都记不清的宗正部长如何能回忆起十七年前的某个小人物?难度太高……不如穿越来得更有希望。
「他研究过那些凶手。」安野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案子,指望宗正义……不如指望自己!
「所有被害者的死法,都是按原本那些凶手们的作案模式,比如这个……」林汐雾拿起一个被浸泡在水里淹死的女人照片,「用胶布封住嘴巴和鼻子,脚上捆绑石头沉入江河。」犯罪者热衷于看被害者死前痛苦的表情,他们会站在高处俯览受害者死亡的经过,从进入水面一直到沉入湖底,变态凶手以此为乐。
「还有这个……」陆桥河翻到另一张照片——少年被悬挂的绳子勒紧喉咙,窒息而死。
「十七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吧。」艾篙心疼道。
「那名凶手有恋童癖。」宗正义对这起案件记忆犹新,「在杀死那些孩子之前,他会先亵渎。」
「这份资料里……没写尸体受过侵|犯。」林汐雾拿着资料核对。
「说明他只想营造结果的相同,过程不在他的计划内。」安野敲敲桌子,每次他得出某些结论,就会习惯性地做这样的动作,「他只是想推翻原先的结局,破坏他们被救的事实……与其说这是一起连环杀人事件,不如说这是一起复仇。」
「那么,义哥……」大家望向宗正义,「您得罪过什么人吗?」
「呃……」宗正义倒吸一口气,「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明明是太多了说不过来啊!
☆、78宗正的秘密
部长大人指望不上,自力更生陷入困境,犯罪人的动机有了,可除此之外的线索寥寥无几。
安野脑海里有三个疑问,,犯罪者为何至今才动手,他用来复仇的被害者都是十几年前的旧案,若他想下手,没必要等那么多年。第二,犯罪者是如何更新这些被害者资料的?十多年前的人物,现在的他们,无论在外貌还是生活环境都发生了变化,关于他们的情报,凶手是从何渠道得到的?这第三……
宗正义到底对那人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让人过了十多年还对他念念不忘?
「小野妹子,我们是不是该让江城市警局,把义哥在那儿两年之中处理过的案子都整理出来?」魏武壮询问安野的意思。
这确实是找到下一任被害者的最有效途径,如果凶手是按照某种排列顺序或者规律进行行凶,那么他们将很容易判断出下一个被害者并对其采取行动、实施保护。
「让小艾去联络,下飞机后,你陪她去警局一次。」安野分配下达任务。
「呃……」艾篙抬眼,瞥了眼一脸无所谓的宗正义,才迟迟应答道,「好,我这联络。」
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手机,正准备拨号码,蒋斐石突然指着她的手机吼叫。
「喂,飞机航行时禁止使用移动电话!」他激动地站起来,「我可不要死在这儿,我还有我的美好人生……」
全机人无语地望向他。
「真的!打电话会坠机的!」蒋斐石面如菜色。
「你个乌鸦嘴!」林汐雾唾弃道,「你死了我们也死不了!」
「如果你实在害怕,可以来我怀里。」陆桥河张开双臂,笑脸盈盈地说。
「去、去你的。」蒋斐石最后挣扎,双眸恳求地望向安野,「劝劝她,这真不行,会机毁人亡,会死的。」
「蒋探长,我以为你可以放心坐下。」安野把蒋斐石的咖啡杯推近了他一些,「移动信号量不达到一定程度是没办法干涉航空信号的,若真一个电话就能坠机,那恐怖分子们也不用想尽办法把汽油、枪等等危险物品带上飞机了,大家坐成一排打电话就天下无敌了。」
「啊、啊?」蒋斐石为嘛觉得安野的话很有道理?
「大惊小怪的,没见识。」林汐雾嘀咕道。
「搞什么嘛……」艾篙开始拨号码,彻底无视某个石化了的人物。呲,还警界神探,就这点胆色,活脱九年义务教育的产物!
胸口好疼,中了无数箭……蒋斐石瘫软回坐,嘤嘤抽泣,他的人生实在太没价值了,混了大半辈子竟被一群小朋友鄙视,说出去脸丢大发了……
这一群小牛犊子,没一个好惹的!
「小野,你来看看这个。」林汐雾把她手里的资料递到安野面前,指着图片上的女尸,「脖子上有掐痕,可很明显这些掐痕并不致命,更像是装饰。」
图片上方陈列着此女子的死亡原因以及十几年前盯上她的凶手信息,是一个性|虐狂,专挑年轻靓丽、单身居住的女人下手,先奸后杀,喜欢用这种手法折磨女性,通过折磨获得快感。
「尸体报告显示,此女子生前并没有遭受过性|侵犯。」安野不禁想到刚才还提到过的男童性|侵犯案件,「凶手对男人和女人都不敢兴趣?」
「也可能这女人长得不符合凶手的期待。」陆桥河对照片皱眉。
「所有案子都没出现仇恨转移的现象……」安野再次把目光放在宗正义身上。
「哇哇,我们正义哥好大的魅力。」陆桥河捂嘴笑。
「陆陆,仇恨转移……是指在行凶过程中,凶手把自己对复仇目标的恨意,嫁接在被害人身上吗?」魏武壮隐约记得书上是这么说的。
「对。」陆桥河干脆点头,滔滔不绝起来,「一般来说,当你很恨一个人,恨到想弄死他,你杀人时一定或多或少会把那人带入被害者,想象他就是你非常恨的人,虐待他、抽他、勒死他……」情感转移是非常常见的一种犯罪心理,凶手对真正想杀之人动手前,通常会找一些替代品做实验,直到他满足、并认为作案方法完美无缺时,他就会对真正的目标下手。
「可……这些人……」魏武壮并没有在这些尸体上看见过度的行虐,特别是那具女尸,脖子上的掐痕太假了……好像还是在死后才弄上去的。
「说明凶手对仇恨目标执着之强,以至于杀这些人的时候,他完全保持理智。」安野反反复复打量宗正义,像是要在他身上看穿个洞。
「从作案者的各种行为来推测,我认为不能排除女性作案的可能性。」为了证实她的想法,林汐雾突然想起一个人,「有没有电子档的这张图片?发给秦淮看看。」
「有是有,但没网。」魏武壮指着旁边那座的小木桌,蒋斐石面前有台笔记本。
「给。」艾篙从她小包里掏出一个无线信号发射器,「3g的,私人流量,省着用啊!」
「这个好!」林汐雾站起身,走到石化状态的蒋斐石面前晃了晃手,「蒋探长,笔记本借来用用啊!」噗……受到强烈打击的蒋斐石至今还没回神。
照片成功发送,一分钟后秦淮就回邮件了。
——从掐印的力度和留痕来判断,是女性。
「嗷!」案件有了成功突破!
缩在角落里旁观的谢亦和另外一名警员,都露出惊色。这才几个小时?这群人就总结出他们几个月都没想到的各种线索……连凶手是女性这至关重要的突破口,都被他们找到了……好厉害,真的好厉害!
是女性那就……完全能解释她对宗正义的恨,以及她作案时的那些行为了。
「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安野眯起眼睛,冷冷问宗正义。
是始乱终弃还是一夜情?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唔……义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林汐雾拉住艾酱的衣角小小声,「小野要爆发了!」
「上,小野。」艾篙更小小声地打气。
「呃……」宗正义怎么有种莫名的心虚感,奇怪,他明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会心慌慌的?从遇见安野那天起,他就是个安野控啊,其他无论什么男人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小野妹子不要激动。」陆桥河对这种事可有心得呢,「正义哥是个有需要的成年男人,十几年前,正值壮年,做出些荒唐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种马男!」林汐雾嘴毒不忘拍马,「再说,我们义哥现在也是壮年!」
壮年壮年……35还壮年,我看是中老年了吧!陆桥河一脸血倒地,大小姐你赢了!这种话亏你都能说出口!怪不得自从你进来后,每年三好特警的称号都是你的!
「桥河,龙门案的报告你写完没?」宗正义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写完的话,就把这次的案件一起写进去吧。」
意气奋发的宗正部长散发出的凛凛正气,那双充满精力的深邃眼睛、那副强壮结实有料的体格、那头乌黑浓密的黑发,无不诉说着他正直壮年这个事实。
你有意见吗?有意见可以提,但请把报告都写完再提。
「呕——」陆桥河晕机,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听到!他天生耳水不平衡,醒醒好,放过他吧!
「啪!」安野一拍桌子,坐在对面石化中的蒋斐石一抖,从僵化状态恢复了。
「呃呃,发生什么事了?」他小声问左边的谢亦。
「凶手是个女的,疑似宗正部长的老相好。」谢亦压低声音。
「我没老相好。」宗正义目光锐利,仿佛要刺穿谢亦一般。
「呜……」谢亦扭头,他明明已经很小声了!
「这点我证明啊!」蒋斐石举手,「宗正义是处男。」
「噗——」一舱人喷水。
「真的啊!」蒋斐石以为众人不相信,「他还没谈过女朋友,他妈给他相了几次亲都被他黄了,这家伙男女不近,难伺候得很。」
为什么你会知道他妈给他相过亲啊!
「哎,连我妹妹都看不上的男人,一定不喜欢女人。」蒋斐石幽幽感慨。
你妹妹又是什么神奇生物啊!天生万人迷么!
「你比我好不了多少。」宗正义目光冷冽,好似寒泉,「也就小学拉过同桌女生的手。」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啊!破案现场啊!相互抖对方的包袱不觉得可耻么!严肃点啊警界精英!
「秀友谊好吐艳……」魏武壮戳手指,「陆陆的妈我还没见过,妹妹也没有。」
兄弟,你的吐槽点好奇怪啊!
「相亲的那些有警察吗?」安野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记得了……」宗正义为难道。
「没问你。」安野对着蒋斐石道,「除了那些相亲的,还有没有非常明显,一直以来都在宗正身边围绕的女人?特别是在十几年前,他在江城市的时候。」
「哎……这个。」蒋斐石陷入回忆,「好像有,好像很多,好像……我列个名单吧!」
安野给他递上纸和笔,蒋斐石唰唰唰地写。
「我真没有。」宗正义解释道。别人或许没发现,但他清楚得很,外表毫无波澜、专心办案的安野,其实内心正波涛汹涌、怒发冲冠。
「与我无关。」安野扣了扣蒋斐石奋笔疾书的纸,「但案子与我有关。」
宗正义无语凝咽,他真是跳黄河也洗不清,到底什么人这么可恶,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他……
「哦对了,基本这些都是在警界有名气的警花。」蒋斐石把名单递给安野,「还有些就是神马大督察的侄女,某某警察局长的女儿。」
「侄女、女儿之类的基本可以排除。」安野让蒋斐石直接把那些人的名字去掉,毕竟让个没有受过训练的大家闺秀去杀人是件极有难度的事,可能光练杀鱼就要十年。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