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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索中断,凶手行踪不明,他们真心一筹莫展了。这种情况之下,安野又不见了,一直是他们中心支柱兼精神力量的部长又……真叫人气馁。

    宗正义双手被拷在病床上,紧紧闭眼,仿佛一具尸体一般,对周围的事全部置之不理。

    「大小姐……我们还是出去吧,让正义哥一个人静静。」陆桥河拉了拉林汐雾的衣袖,对她摇摇头。

    自从收到安野失踪消息后,宗正义简直像头野兽一般疯狂。

    五个人高马大的警察都拦不住他,他不顾一切地往外跑,想去追安野的下落,直到魏武壮赶到才把宗正义控制住。最后蒋斐石在征得cao组员的同意,忍痛下达命令——在捉到凶手之前,把宗正部长控制起来。

    唯一可能知道凶手真面目的人就是宗正义,这个时候他要是去追安野,那么曾经被他救过的人不知道要死去多少个……那么富有人性和正义感的宗正部长,竟然在一名警察失踪后丧失了理智,他有过十五年的办案经验,这种惊慌失措绝不该在一个拥有过无限荣誉的警察身上出现,特别这个人的名字还叫宗正义。

    「够了!」蒋斐石破门而入,怒吼道,「你别给我装死,就算你真死了,我也不会把你的安野和你埋在一起!」

    宗正义睁开眼睛,眸光凶恶,提醒蒋斐石休得多言。

    「我一直帮你保密,你说不能让他知道,我才一个字都没提过。」蒋斐石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张白脸真心和日光灯一样白了。

    他真为安野感到伤心,如果这时候那小家伙在,一定会狠狠给宗正义一拳!敲敲他那副落魄的样子,简直就像具没灵魂的行尸走肉!

    「啊?斐僵尸,哦不,蒋探长,你在说什么?部长有什么秘密吗?」林汐雾和陆桥河的八卦全开,两个人四只眼睛,精光闪闪。

    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是关于安野和部长不为人知的二三事吗?

    「闭嘴。」宗正义终于说话了。

    「呵,我就知道,一说到安野你就会有情绪。」蒋斐石努力顺气,「这里是江城市,你所担心的事,终于在十多年后的今天发生了。」

    「我叫你闭嘴!」

    「有本事你来打我呀,来呀!」蒋斐石的脸伸得老长。

    宗正义用力挣扎,病床吱嘎作响。

    「呵。」蒋斐石咽了口气,「你想去找那小子可以,把这案子解决后,我会像当年一样配合你,你想找多久就找多久!还是两年吗?或许你需要更多时间,没关系,一切都由我搞定。」

    「案子永远办不完,安野,只有一个。」宗正义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无法冷静,也不可能冷静。一想到安野可能被那个变态带走,他真想杀人!

    为什么那时候没有留住他!为什么会同意他回江城市?为什么……都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安野……

    「等等,蒋探长!」林汐雾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是说,义哥曾经留在江城市两年,是因为找安野?」这么说……他们在两年前的那桩案子之前,或者更久以前,就认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宗正义在接到那件案子时会有如此大的反常,甚至不惜破坏与警司部的规矩也要把案子挪移到自己部门。

    蒋斐石不说话,可他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可小野妹子他……」并不知道。陆桥河想起安野似乎患有什么选择性失忆症?和这个有关系吗?

    「嗯,他什么都不记得。」宗正义的黑眸中流露着深切的痛苦。

    「这次带走小野的人和十多年前义哥你调查的那个案子,是同一个?」林汐雾这句话问的很巧妙,她并不是故意那么设计的,而是本能。

    宗正义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带走安野的人与宗正义追捕的凶手是同一个,也就是说,那件案子关系到安野。

    那么一切都可以理解了,所有的线索练成了线。

    「那小野妹子不是很危险吗?」陆桥河几乎惊叫。

    安野对过去没有记忆,而对他怀有深切情感的绑架犯却不知道安野失忆了……凶手对安野执着了十多年,要是知道对方根本忘记他是谁了,一定会发狂发怒,杀了安野也说不定。

    「喂。」林汐雾捅了陆桥河一下,这家伙真是不会挑时机说话!她连忙打圆场,「小野暂时不会有危险,他一定不会让对方察觉出他失忆。」

    是了是了,安野那么厉害,cao的王牌a,怎么可能轻易被击垮?

    「正义哥,不介意我问下,那个绑架小野妹子的人,是男,还是女。」陆桥河不但关心安野的生命安危,还关心他的其他安危啊。

    宗正义脸色难看至极,比吞了一只苍蝇还恶心。

    「完了,小野妹子的贞操……」陆桥河泪流满面,那个变态,要是敢对小野妹子出手,他绝对要杀了他!

    啊不对,小野妹子的贞操不是在上个星期被正义哥……呃,看正义哥的表情,似乎,他并没得手?

    「你这家伙完全关注错地方了好不好!碍事,给我滚!」林汐雾一脚踹开陆桥河,越看他越讨厌,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人!

    「哎哟。」陆桥河还真是以两手抱头,膝盖前屈的姿势滚出房门的。

    世界稍微清静了点。

    「义哥,我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人脉关系找到小野。」林汐雾向宗正义发誓,「这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蒋斐石叹口气,再看宗正义的眼神柔软了许多。

    「某块臭氧化钙,十多年前,你年少轻狂,孤身奋战,用了两年时间才把那小子找回来。」蒋斐石让出一条路,让宗正义能够看到病房门口聚集的人员,「十多年后,你高大威武,身后站了那么多年轻人,还怕找不回他吗?」

    宗正义向侧望去,门外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正对他微笑。

    秦淮也赶来了,固定手臂的绷带还没拆,左手半掉在空中,一副平光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像极了电视里那些律师医生,没人会想到这么一个斯文人是位百步穿杨的射击手。他经过医学、解剖学、法医学等多门技术学科,任何留在尸体上的证据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几个月前他的资料被送到宗正义的办公室桌上,安野对他说,这个人看起来很给力,我们部门太多打打杀杀的肌肉派,作为头脑派的他感到很寂寞,如果能多个这样的人,他一定会高兴得每个星期都做一次晚饭。

    陆桥河,别说了,他对安野的纠缠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这位当过警察、做过卧底、重新寻找到自己人生目标的特警,真让人觉得割舍不下。他很有才华,在不久的将来,说不定会离开cao去真正能发挥他才华的地方,成为一颗耀眼的星辰。安野其实很喜欢他,因为能感觉到他那张笑脸背后隐藏的真感情,他并没有假笑,而是真心希望别人通过他的笑获得重新振作的勇气。

    魏武壮……老实、憨厚、真诚,多少次把他们部门的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每次他挡在安野身前,宗正义就有种说不出的感激之情,愿意用生命保护安野的人,原来除了他还有一个魏武壮。安野几乎一有时间就招呼魏武壮来他们家玩,也不做其他的,两人一起研究学术,帮助魏武壮了解更多关于犯罪心理的知识,让他进步神速。

    艾篙。她是个很难看透的女人,无论何时她都可以在隐藏自己的感情。宗正义知道她一定隐瞒了某些事,她是唯一一位入部申请不是由他亲手亲准的成员。安野有一天问宗正义,艾篙是不是上面派下来的人……他当时摇了摇头,并没做回答。可安野说,即便她真的是抱有什么目的而入部的,可既然她在这里,就要把她当作家庭成员的一份子,爱心早餐也要有份。

    林汐雾,林氏企业的大小姐,天上掉下的馅饼。感谢她的到来使得cao迎来了最辉煌的时刻,她出手大方、秉性豪气,对待工作认真踏实,也拥有当特警的资质,稍过时日必能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侧写师。安野很少亲近女性,林汐雾是为数不多的一个,两人的私交甚好,好至快踩到宗正义可以忍受范围的边界。安野每次提到林汐雾时脸上的笑容都像个孩子,也许是因为林汐雾是他人生里的个女性朋友,也许是两人真成了闺蜜,总之,每天下班后他提到林汐雾名字的次数都会排行。

    这些人……是安野新的羁绊。

    因为与他们相遇了,他才不会沦陷在过去的阴影之中。

    「如果是你们的话……」宗正义的嘴角弯起一个不经意的弧度,「一定能把他带回来吧。」

    「错了哦,义哥。」林汐雾望了眼聚集的同伴。

    「是我们!」2012年的cao由七人组成,他们是一个团队,坚不可摧、所向披靡。

    作者有话要说:yooooo!!!!

    ☆、82安野的秘密

    嗒、嗒、嗒。潮湿的狭隘空间不断滴着水,冰冷的雨水顺着安野的脖子划入衣领,一阵阵阴冷的寒意袭击他的意志。他被男人拉着手,粗糙的大手生满了老茧,不时摩擦着他的掌心,越被握紧就越疼,完全感觉不到人类体温的温暖。

    男人用胶带粗鲁地蒙上安野的眼睛,胶布几乎把他浓密的睫毛都定死在下眼眶,又痒又疼,他只得不停地揉眼睛,难受至极。

    「很快就到了,再忍忍。」男人拍拍安野的脑袋,握住他的手又紧了些。

    嘶,反抗无能的安野默默抽气,他真想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命令他不许碰自己,可目前的情况真不允许他这么做。狭小的走道稍有偏差就会掉下去,两边吹着阴冷的风,安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悬崖上走独木桥。然而润湿的霉味和说话时的回音又告诉他,此地位于某栋建筑物的下方,很可能是个地下水道或者丢弃的防空洞。雨水从地表层渗透,顺着各种渠道汇集于此,不断落下。耳边有细微孱弱的水声,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它隐蔽在阴风之中,故意逃避着人类的耳朵。

    「冷吗?你抖的很厉害。」男人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安野披上,在他耳根处轻轻一吻,「不舒服要告诉爸爸知道吗?」

    「爸爸?」安野对这两字情绪抵抗得厉害,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油然而生一股怒气,快要冲破了他漂亮的伪装外壳……

    「乖。」男人用力固定住安野的脖子,吻上他的额头,湿润地轻舔,犹如野兽对待自己的幼兽一般。

    ……呼吸凝滞,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安野的胃部一阵汹涌,直冲他的喉头,忍不住就侧过头向一旁呕吐。

    「唔……呕——」他掐着喉咙,用力逼迫自己停止,可他的身体却不受他控制,拼命地吐、拼命地崩溃。

    没错了,这个人就是他的噩梦,他的梦魇,缠绕着他的恶魔。

    「宝贝,你不舒服吗?机场的时候淋了很多雨吧?乖乖,要吐就吐啊,不要忍,来,再多吐一点。」男人按上安野的胃,不知用了什么力,竟让原本汹涌翻腾的胃加倍抽搐。

    「啊!」安野近乎尖叫,他的胃好痛,连带着全身器官一起在痉挛……天。

    他停止不了呕吐,甚至开始吐黄胆水,苦味渗透鼻腔,生理性泪水夺眶而出,可又因于胶布而无法流下,累积在小小的空间,膨胀眼睑。

    「不行啊,这不能撕。」男人反手握住安野想要撕开眼睛的手,狠狠将它反压在安野的背上,「吐干净就不会想吐了,你看,已经吐不出了不是吗?」

    安野的胃还在抽筋,一下下地跳着,带动消化系统一起反呕,又痛又压抑。

    鼻子从嘴唇淌下,他甚至没时间顾虑它的存在,整个人就想昏死过去,再也无法思考。

    「瞧瞧,脸都脏了。」男人用粗糙的大手抹过安野的鼻子,嘤嘤地笑道,「怎么还像个孩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安野的怒吼就在喉咙口,他真想不顾一切和男人拼了算了!对于之后的未来他没有任何想法,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男人会用比这痛苦百倍千倍的方法折磨他……

    宗正……他在心里默默呼喊这个名字,闪着光芒、温暖又令人安心。

    「好了,我们该继续赶路。」男人再次牵起安野的手,向前走。

    黑暗的前方毫无光明,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尽头,在这片灰死腐臭的空气中,只有空旷的脚步声,不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