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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称人间仙境。

    司苍卿淡淡地扫视了布局,心下有了计较:也难怪这些年,他手下的两大商号都无法追上秋记,这里的设计,便是放在原来那个花花世界里,也无多少人能够想出的。

    秋屏天,果不是池中之物……

    也为此,这趟来得有价值。

    细细打量完,司苍卿看着凤岚那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情,脸上的冷硬稍微柔和,“岚,喜欢的话,我们便在此多住几日。”

    闻言,凤岚自沉醉中清醒,带着丝丝甜蜜,“不用了,这里虽是舒适幽美,但看过了赞叹一下,也便足了。”

    他不是贪心之人。主子的计划正要开始,怎能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耽误?

    静静地注视着凤岚那满是笑意而带着幸福的柔和眼眸,司苍卿很自然地伸手,仿若做了千百遍般,微微一个使力,便将对方揽进怀中。

    忽然被搂进怀中,凤岚有些赧然,脸颊微微发热,想起了那日在城外破屋的事情,心下怦怦跳了起来。司苍卿虽是说过“一试”,但一切和往常无异。他也不敢多想,只觉在表明心意后,还能一直如往常般留在司苍卿,不时被他淡淡关心着,便是幸福。

    司苍卿微微低头,看着凤岚脸上的晕红一点点地蔓延,眼神越发地柔和,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挑起对方的下巴。

    慌慌忙忙,凤岚被迫抬头,便一下子直直地撞进司苍卿那双清泠而柔和的眼眸。

    一时二人的视线便胶在一起,专注地,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这一双清澈的眼睛,明明经历了人间最痛苦最黑暗的洗礼,却依旧带着温和与纯净,所以当年他才一下子被吸引着注意力。司苍卿轻轻摩挲着凤岚的眉眼,对方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温顺地靠在他的怀中。

    “岚……”

    司苍卿的声音依旧清泠动听,凤岚不由得有些沉醉。

    代天巡狩江东府(五)

    “岚……”

    司苍卿很自然地,顺着心意,轻轻地吻上了那双他极喜爱的眼眸。

    感受着那细碎轻柔的吻流连在眉眼之间,凤岚的身体不由得轻轻颤抖,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紧紧抓住司苍卿身上的衣物,仿佛一不小心,便会打碎这个美好的梦。

    一点点地吻在凤岚的脸上,司苍卿虽然不懂情事,但也不是完全无知,在前世也曾无意间看过所谓的情人们亲吻,他也知道除此之外,还有那些欢乐之事……

    只是,他从来没有亲自做过罢!

    一切发生的理所当然,和所有的普通情人一样,司苍卿双臂合拢,紧紧地将凤岚搂在怀中,唇细致地轻轻碰着——其实,算不上吻。

    他们都没有任何经验,自是不懂这些,只是凭着直觉与本能罢了。

    终于觉得在凤岚的眼上流连够了,司苍卿一点点向下吻着,唇若有若无地划过每一个地方,这种碰触不若他本人那般冷酷冰寒的感觉,而是温柔地近乎极致。

    凤岚由始至终,便是将自己交付出去,任由对方的作为。脸上久久流连的温柔,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乎于天老地荒的错觉,这种错觉,若针刺般,猝不及防猛然扎进心上,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脸上那抹温柔所带来的酥麻,搅动在胸口,急欲找一个发泄口……

    凤岚紧闭着双眼,两行清泪,悄然从眼角滑下,无声息地滴落。

    这天下,真的会有这样的一种人,他明明冷情绝心得仿佛超脱于人世之外,但偏偏,在某个举手投足间,或是一个回眸淡然的眼神,或是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或是一次细致久长的轻吻,那点温度连山涧清流都比不上,却让人以为拥有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温情,更让人能够产生一种为之疯狂的喜悦与渴望……

    想去追逐,而无力追逐;想去放弃,却无法放弃。

    司苍卿依旧细细地吻着凤岚的脸颊,唇缓缓地滑落,终于来到一片柔软之上。

    凤岚浑身一震,原本紧抓着衣物的手,不由得松开,取而代之是紧紧地回抱着司苍卿的腰,整个人完全虚软地依在对方的怀里。

    细碎地轻碰着凤岚的唇,司苍卿不曾深入,只是含着,点点地吮着。这种唇齿相交的感觉,真的让人容易沉醉其中……

    凤岚微微张着嘴,感受着司苍卿吮着自己的唇,忽然间,心中涌上莫名的冲动,不由得动了动唇,也是轻柔地回吻过去。

    一个吻,真实,虽是不深,但却久久地持续着。

    天没了,地在飞。这便是凤岚唯一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交到这个抱着自己的人,他便安心无比,不用去想,不用去追。

    他,完全沉醉了,连有人靠近又远去都不曾察觉。

    但司苍卿是知道的,只是感觉到那人没有恶意也没有靠近,便不去再管。此时,他只想这样吻着怀中的人,这种温润的感觉,美好的无法用言辞表述。

    许久……

    司苍卿缓缓离开凤岚的唇,眼神淡淡地看着软软地依在怀中的人,面色赤红,呼吸也紊乱。

    伸手又轻轻抚了下凤岚的眉眼,司苍卿轻声地开口:“我们去见秋屏天吧!”他没有忘记来此处的目的,刚才那走近又离去的人,便是秋屏天吧!

    是时候,和秋屏天谈谈了。其他的事,时间多的是,随时都可以做,也不急于这一时。

    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晕红也点点消褪,凤岚微微点了下头:“嗯。”

    流水小筑外,小桥流水前,一青衫男子负手站立,静静地抬头看着天幕,淡蓝色的夜空,点点星光闪烁。

    “秋屏天,”司苍卿站在那人身后不远,一眼就认出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秋屏天很快便转身,脸上笑容和煦,仿佛刚才什么也没看到般神色自若,只是眼中闪过惊诧,“你是……凤卿?”

    刚才,他只是匆匆地看了眼,所谓非礼勿视,他便没有仔细打量。却不曾料到,那福伯眼中气质非凡气势凛人的公子,便是此人。

    这意外,不是装的。当年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也不知为何,印象却极深,事后派手下密探查他的消息,竟然仿佛从没有这个人般。

    “嗯。”

    “不知,”秋屏天笑得温和,完全恢复寻常的样子,“你找我有何要事?”

    ◇苍◇寰◇七◇宫◇

    流水声声,细细地作响。

    被合上了门窗的雅间,便是完全与外面隔离。

    秋屏天淡笑着看着凤卿,嘴上重复了声:“合作?”

    “嗯,”司苍卿依旧几分漫不经心,随意地靠在椅背上,“你我合作,赚取这天下之利。”

    唯取天下利吗?秋屏天失笑,“那只是外人夸大其词,秋某不过一个寻常的商人,哪真有那个实力和野心赚取天下利!”

    “你有,”司苍卿不拐弯抹角,一针见血地指出,“若你愿意与我合作,我便助你达成你的愿望。”

    “哦?”对于对方的大话不置评价,秋屏天只是微微勾起唇角,“那你想要什么代价呢?”

    “为我所用。”

    “呵呵,”秋屏天笑得灿烂,摇了摇头,故作叹息,“这天下有这样的买卖吗?我把自己都卖给你了,还叫合作?”

    司苍卿淡淡地看着对方,片刻后,才开口,“于你也是一本万利,我要用的是你经商之才,其他的并不重要。只要我们合作,你便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那我倒要想知道,凤公子说我的愿望是什么?”秋屏天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个勉强称为男人的十七八岁孩子,虽然看得出其出身不凡,但……

    这般傲然,到底是真的有能耐,还只是不解世事而目空一切?

    “唯取天下利,”司苍卿说出这个世人评价他的话语,“常人所说的意思,旨在于‘利’字,认为你不满于自己所拥有的财富。”

    “那你的理解?”秋屏天暗暗掩饰心中的惊异。

    “你的愿望不在于‘利’,而在于‘取’。”那种类似于成就感的东西。

    “哈哈,”秋屏天蓦然爽朗大笑,脱去原本温和浅笑的面具,倒真是开心的紧,“凤公子,这世上真有如此知我心者!”

    司苍卿依旧淡然,静默地等待着对方继续的话语。

    秋屏天好一会才渐渐止住笑意,眼神深沉地注视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冷硬完美的五官,矛盾地点缀着小巧可爱的泪痣,一双清冷的眼眸,里面是空然一片。

    “那么,凤公子,你既了解我至深,”秋屏天浅笑,“你认为我对于你的‘合作’要求,会是怎样的回答呢?”

    “你已经答应了。”司苍卿不紧不慢地回了句,这个人的眼中有着兴趣——对于这种只执着于唯一的东西的人来说,兴趣便表示他答应了。

    “呵呵,凤公子你真的很自信哪!”秋屏天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一味地浅笑,“我为何要答应?就算我是想‘取’天下利,也没必要卖掉自己;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更何况,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不是自信,”司苍卿冷冷地说道,“而是确信。”

    遂补充了句,“你救济百姓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吗?还是,你说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哈哈,”秋屏天又是一阵大笑,很快恢复了常态,“凤公子果真了解我至深!”

    遂起身,秋屏天弯腰作揖,“草民秋屏天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

    “私底下,不用行礼。”司苍卿随后站起身,“既然合作达成,本宫就告辞了!”不再看对方一眼,便领着凤岚要离去。

    “殿下且慢!”短短的交锋,秋屏天已经知道这个太子说话是直来直往之人,也不再故作姿态,“殿下既然特意来找草民,难道就为了确定我的意思吗?”

    为何,没有一些交代。

    司苍卿回头,看着秋屏天道:“本宫说了,本宫要的是你的经商之才,其他的不需要。现在,还不是时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屏天站在原地,许久,才低沉地呵呵笑了起来。经商之才吗?他的料想猜对了一半,只是真没想到这个殿下完全不同于过往的君王一般,竟是准备要起用自己这个一介商人吗?

    看来,不久之后,这个苍寰国便是一个新面貌了吧!

    看着司苍卿消失的方向良久,秋屏天缓缓地走回雅间,坐在刚才司苍卿坐的位置,心情是莫名的飞扬,是因为达成自己的目的吧?

    一个人静下来,才不由得想到刚才惊见的一幕……

    人们说,太子殿下杀伐决断;人们说,太子殿下冷酷无情;人们还说,太子殿下睥睨人世,傲视一切……

    那么多的传说,却被刚才那无意间瞥见的温情给破碎得无影无踪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