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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阻隔的手臂,魅惑地开口,“卿卿,是你引诱本座的……”

    看来,这人终是恢复了神智。司苍卿便不客气地终于挥出了一掌,刚好被对方稳稳地接住。

    “到嘴的食物,本座可从不会客气……”说着,柒霜然握住司苍卿的手便扯了过来,身体更是压紧对方。

    没再继续攻击,司苍卿只是眼神不定地瞅着这人,一时不再动作。

    “呵……”也不管对方是何想法,柒霜然径自地吻上了司苍卿的脖子,舌尖挑-逗地游移着,手上也不闲着,指尖暧昧地在这人身上细细地划着,一边含糊地吐一句,“卿卿,只管好好享受这般极乐吧……”

    ◇苍◇寰◇七◇宫◇

    “司苍卿!”

    一时忘情,柒霜然猛然地翻转过身,被司苍卿压在了身下。背后紧贴着光滑的石壁,他瞪着钳制住自己的人,微怒,“你想做什么!”

    司苍卿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不再多说,学着这人之前的行为。

    “你……”

    柒霜然一时微愣,看着这人向来冷峻的面容,在热气的熏蒸下,柔和了许多。只是冷漠依然,恰似无情无欲——若不是紧紧相贴的躯体,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霎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柒霜然不怒反笑,手上脚下俱是动作起来。

    一时,这温泉池内,水花四溅。你来我往,似是打斗般,却似嬉闹,异常激烈。挥掌舞拳间,带动着阵阵的真气,激起一阵阵的水浪,撕拉着周边的罗纱。

    猛地一使力,狠狠地压在了这人身上,双手则是制住了对方的手臂,司苍卿紧紧地盯着身下之人的脸,自己的呼吸却也有些不稳定了。

    两人赤-裸的身,紧密地贴合着——未曾有一丝一毫地分开。

    终是消耗了太多气力,柒霜然一下子被制住,抬眸便不悦地怒瞪着司苍卿。

    两目相对间,原本的剑拔弩张,似乎一下子消散了去。向来不对盘的二人,在这种诡异的场景下,此时竟同时安静下来。

    似乎被魔障了般,怔然之后,柒霜然微抬起下颌,两人的唇便贴合在一起了。

    这一举动,仿若撩拨般,一簇急火轰地便在两人间燃烧了起来。最初的争斗,一下子被抛在了脑后。便是向来沉稳的司苍卿,竟也忘了本来只是想要教训一下这个跋扈的人。

    温泉池间,原先的飓风巨浪一下子平息,随即,是细细融融的春风细雨,所有的律-动归于原始的美妙……

    站在屏风后的承天央,一脸平静,只是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刚才里面的动作太大,他终是没忍住,正要闯进去查探一下,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息声。猛然转身,他不紧不慢地朝外走去,耳边是那压抑的呻-吟声,萦绕不去。

    走出门,承天央淡声对着守卫们吩咐道:“尔等好生守住。”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想来,司苍卿定是无碍了,他也不必守在这里。

    残阳落照。

    西边的天空,那如血色的红,狰狞地燃烧着。承天央一点点地慢下来脚步,终是停住脚,怔怔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微蹙眉,司苍卿轻抿着唇,看着靠在怀里昏睡过去的人。那俊秀的面容上,残留着情-欲的红晕,唇色是异常的艳丽。

    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如今的司苍卿,多多少少也知道,那种事情不是随便两个人便能做的。用世人的话,该是……夫妻之事吧?

    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额角。司苍卿弯身将仅着一层外袍的人抱了起来,无论如何,还是先送他回去房间休息吧——今天发生这些事情,这人早就耗尽了体力,否则现在,也不该这么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手上的动作是难以忽略的小心和温柔,司苍卿抱着这人朝外走去,不时低眸看着柒霜然的睡容——似乎,遇到他,总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心间,浮起淡淡的无奈,和莫名的有些轻跃的情绪。

    回到柒霜然的房间,司苍卿将对方安置在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仔细地打点好一切,吩咐下人守着,之后才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夜,悄然拉开了帷幕。

    推开门,里面是一片黑漆漆。司苍卿微微怔了下,才蓦然发觉,今天自温泉池出来都不见着承天央。唤人点燃烛火,司苍卿出声阻止了守卫正要退下的动作,“央呢?”

    守卫恭敬地回答,“殿下自午时与皇上出去,便一直未见回来过。”

    心下疑惑,司苍卿没再追问,只是示意对方退下后,自己也转身朝外面走去。

    月光,细碎地落在人间。

    司苍卿蓦然驻足,怔怔地看着前方空旷的院落。那里,正起舞着一道绝美的身姿——是承天央。

    水袖猛地被甩出,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便随着那个人或是转身或是跃步,在夜风里肆意地飞舞。

    幽僻的院落里上演着一场极致的舞蹈,恰似十丈的软红间上演着一场极致的繁华。

    美丽而凄凉,妖娆而绝望。

    司苍卿一直静默地观望着,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陛下!”

    承天央回眸,便见到站在那里的司苍卿,遂疾步走了过来,舒缓地笑,“你回来了!”

    月色照在那绝美的脸上,恍惚而不真实。

    长河滚滚尽北收(一)

    “皇上,大军休整完毕,随时可以拔营,便可进逼鸿都!”

    司苍卿凝神看着面前的形势图,并未回应这人的话语,只是敛目似是沉思。

    屋内的气氛,严肃而沉寂。

    便在这时,外面猛然传来一阵怒号:“司苍卿!”在所有人来不及阻止的时候,一道白影疾驰进来,迎面便是寒光一闪。

    莫清绝大惊,忙上前拦阻,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臂,甩到一旁去。伸手撑住柱子,他稳了稳身,这才发觉,司苍卿已经与来人对打了起来。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急速地交错。

    看着那个白衣青年,挥着寒鞭朝着司苍卿袭击,招招都是毙命之势,莫清绝握紧手中的剑,便欲再次冲上前,助上一臂之力。

    “莫将军……”承天央拦着了他的动作,顺手将他往后面拉了一下,“你莫要插手。”

    微愣了下,莫清绝不解地看着这人微笑的眸,再回头看了看那激战的二人,掌风、寒鞭所到之处俱是一片残毁。他略有焦急地说道,“殿下,皇上遭遇刺客……”

    “将军误会了,”承天央笑了笑,望向那一前一后飞了出去的二人,“只是陛下的朋友而已,他们向来都是这样。”

    莫清绝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这人打断,“好了,莫将军还是准备南下的事宜吧!陛下不会有事的,”承天央扫了眼凌乱的物什,自言自语,“东西全毁了,又要好一番整理才行。”

    将柒霜然引到了院外,司苍卿这才完全放开了手脚,挥掌击向迎头打来的寒鞭,剑气瞬间化开了凌厉的攻势,脚下鬼魅地移动,手掌微转便一把抓住了鞭子。整个人轻跃到对方的面前,他冷声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一大早,便这般胡作非为。若是寻常倒也罢了,如今却是大军正准备出发的紧要时候,这人还这般地……

    “本座要杀了你!”柒霜然怒瞪着司苍卿,握住鞭子的手腕一使力,便将寒鞭自对方的手里抽出,又是一个不留情,便甩了出去。

    也来不及多想这人到底在发什么疯,司苍卿只能见招拆招,脚下运着轻工力,身形急速地后退或闪避。只是这般忍让,对方却丝毫不领情,柒霜然步步紧逼,手中的鞭子舞得越发地迅疾而急猛。

    这一攻一守、一进一退,已然是上千招,连带着院内的树木花草俱是遭殃。

    看来再不制住对方,怕是没完没了了。司苍卿虚晃了下-身,对方的鞭子再一次落了空,却极快地又朝着自己卷了过来。沿着鞭子的轨迹迅速地滑动,趁着柒霜然一时来不及收势,司苍卿猛地挥出掌击中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同时紧紧地箍上了他的腰,带动着对方往后跃出几丈地。

    在被击中的瞬间,柒霜然手上一软,鞭子便掉落到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被人制住全身,落到地上。

    “司苍卿!”他怒喝,或许是气极了,一时竟没能挣开对方的禁锢,便只能回头,狠狠地瞪着对方,眼中的狠戾令见者为之胆寒却步。

    只奈司苍卿半点不为所动,他箍紧这人的身,淡声开口,再一次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眼中迅速飞过一抹屈辱,随即涌上的便是更多的阴狠,柒霜然咬牙道:“本座从未受如此折辱,如今,便要拿你的命来赔罪!”

    看到对方的眼神,司苍卿微怔了下,有些不解对方的意思。折辱……心思即刻便转到了昨天的激狂,是指那件事吗?除此,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别的事情能让这人发狂。

    趁着对方一时松懈,柒霜然迅速地挣开了司苍卿的钳制,身体往后一跃,脚尖同时挑起地上的寒鞭,拿到鞭子的瞬时再次挥了出去,工力力急猛,寒气直逼击向还站在那里的人。

    似乎被猛地泼了一桶凉水,眼见着寒鞭直直地击向那人,柒霜然根本来不及收回工力力,心下的怒火顿时被浇灭……

    “陛下!”

    耳边是承天央惊唤,司苍卿在寒气击中的瞬间猛地让开身,只是显然来不及,便是一声帛锦撕裂声,鲜红的血便横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下一道诡谲的弧。

    变故发生的瞬间,一大批军士便围住了柒霜然,各个手持长枪。

    脸色发白,司苍卿抬手缓缓地按住了被寒鞭击中而受伤的左手臂,血不停地流出。承天央已经来到身旁,急声道:“陛下,你怎么样了?”回头叫唤,“快请军医!”

    “无事。”司苍卿依旧很冷淡地回了声,低眸看着手臂急流的血液,似乎感觉不出疼痛般……若不是那发白的脸色,出卖了这人的感受。

    没管围住自己的军士,柒霜然抿紧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中还紧握着寒鞭,眼神死死地缠在那个受伤的青年身上。

    ◇苍◇寰◇七◇宫◇

    血,自黑色的布帛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

    片刻,柒霜然才转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再看对方,随意地扫视着围住自己的众人,嘴上依旧强硬道:“本座不是可以随意戏弄的对象,再有下次,虚无鞭下绝无生灵!”

    话落,他再不看司苍卿一眼,手中鞭子一甩,围攻的众人被震得连连后退。身形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