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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司苍卿不曾懂得情滋味,或许就不会因他们而受累!其实他们,才是司苍卿真正的劫!
悲痛交加间,秋屏天忽然看到宇文风淳走道摆放在石洞中央用于照明的铁炉旁,上面正燃着熊熊的火光,只见那人拿起一根细长的黑色烙铁放在火头上烤着。
瞳孔大张,秋屏天怎么可能不认识那是刑牢常用的刑具……不由地摇头,他慌乱地看向安静地呆在那里的司苍卿,看着宇文风淳持着烙铁,朝对方走去。
“不!”
“啊……”
当那滚烫的烙铁被打在胸前,仿若利剑穿心,司苍卿猛然仰起头,无法控制地痉挛,嘶吼出声。
肉体被烙烫发出的嘶嘶声响,弥漫的焦糊味,触动了所有人的神经。看到司苍卿倏然垂下头,身体无力地随着铁索晃悠,秋屏天发狂地扯动着束缚自己的铁链,泪水汹涌而出。
一直死寂的莫清绝,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承天央依然闭着眼,只是脸色越发地惨淡,遂见一缕血,无声息地自唇角溢出滑落。
宇文风淳,已经疯了。
在看到司苍卿昏死过去后,他甩开烙铁,拽着铁索,厉声喊道:“给本王醒来,给本王求饶!”死命地晃动着铁索,对方无力的身躯便随之摇晃。
浑浑噩噩间,他感觉到迎面打来一阵冰凉,刺激着浑身痛到麻木的伤口,丝丝尖利的疼,钻进体内,如野兽锋利的爪子挠着心脏。
耳旁疯狂的喊叫声忽远忽近,飘渺虚幻又是万分真实,司苍卿勉力睁开眼,这一细微的动作似乎耗尽了力气。
无神地瞟了眼宇文风淳那扭曲的脸庞,司苍卿缓缓地垂下眼。身上鞭笞的伤口,烙铁的烫伤,火辣辣地疼着。
“司苍卿!”掀起司苍卿的头发,宇文风淳得意笑开,“求饶啊!只要你求饶,本王或许可以大发慈悲,让你好过点……搞不好会放了你的妃子们!”
充耳不闻对方无谓的话语,司苍卿这一次连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不过是皮肉之痛而已,他司苍卿还不至于这么不济事!
他并非不可逃,只是……秋屏天没有武功,承天央受伤在身,莫清绝更是不能动弹,而宇文风淳如今非同常人,他并无把握能够制伏。所以,他必须找准机会,将三个人一起带走,或者选择最下策,让宇文风淳将全部注意放在自己身上,直拖到援兵来相助。
司苍卿的不理睬,看在宇文风淳的眼里无异于挑衅。
他气怒地挥出一掌,司苍卿依然是无声地承受着。于是,宇文风淳越发地暴躁,这个人,深陷桎梏,自己随时可以取了他的性命!然而就算这样,这个人,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态,仿佛嘲讽,又似不屑,那般高高在上,好像他依然稳坐龙椅之上,睥睨着世间百千。
“好,司苍卿,本王敬佩你!”宇文风淳忽然敛住怒意,语气缓了些许,“你果真不愧为一代枭雄,这样的折磨,你都浑然不在意。“
“本王今天一定刚要看看,”说着,他唇角扬起一抹鬼魅的笑,“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哈哈哈!”宇文风淳大步走向莫清绝的方向,扬声道:“苍帝,你可要好好看着哦!”
被藤鞭抽打时,他无动于衷;被烙铁烫时,他暗自隐忍。然而,当看到宇文风淳拿着刑具一步步靠近莫清绝时,司苍卿终于难以镇定了。
他一直是以自己为饵,牵引宇文风淳的注意,便是为了保全他们几人,尤其是莫清绝,他曾亲眼看着对方死过一次,如今好不容易将对方的身体调养好,怎能在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被毁掉。
随着宇文风淳靠近莫清绝,司苍卿被吊起的手,一点点地捏成拳头……虽然身上带伤,但若是对方有任何的伤害行为,他只有在博命一击。
在被宇文风淳灌下清功散的时候,司苍卿早就暗自做好了准备。好在那个人疯疯癫癫的,已经失了正常的思考方式,只顾着泄愤,而没有在一开始就断他的筋脉。
就在司苍卿考虑怎样与对方决死一战时,宇文风淳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刑具,忽然丢弃到一旁,遂死死地盯着身体破败地被挂起的人。
“哼!”宇文风淳转头看看向司苍卿,咧嘴大笑,“你们既然都这般耐得住折磨,本王只好找些新鲜的来玩玩了!”
“来人……”
随着宇文风淳的喝声,六七个莽汉,从黑暗的石洞里走了出来,跪地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眼中光彩四溢,宇文风淳扬声问道:“司苍卿,天下人都说你爱妻如命,不知……”瞄了瞄三个人,“你看着自己的妃子被人上,会有何感想,哈哈哈!本王真是期待啊!”
说罢,宇文风淳手臂一挥,那几人当即站起身,分成三拨,朝着承天央、秋屏天和莫清绝走去。
“本王将他们赏给你们,好好的玩,”宇文风淳一字一顿,怨毒地说道:“玩到死为止!”
手腕不着痕迹地微动,司苍卿冷眼看着莽汉们猴急地跑到几人身边——一人跑到莫清绝哪里,两人去了秋屏天身边,三个人同时扑向承天央。
“啧啧,美人就是不同个,受到的待遇也非同一般。”调侃着说道,宇文风淳走回司苍卿面前,时而瞄着司苍卿,时而兴致勃勃地看着莽汉们的动作。
闭了闭眼,秋屏天压下屈辱,任由两个莽汉粗蛮地撕扯掉自己的衣服……无所谓,只要司苍卿没事,这点龌龊他能忍受,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不必讲究贞洁什么!
轻柔地抬起司苍卿的下颌,宇文风淳笑着开口,“不知此时苍帝心中有何感想?啧,本王忽然发现你长得也不错,不若……”
一首按上司苍卿胸口的伤,享受般听着司苍卿的闷哼声,他低语道:“也让本王尝尝你的味道,哈哈哈,等上了黄泉路,你和你的妃子也算圆满了!”
就在宇文风淳与司苍卿说话间,三个莽汉已经七手八足地扯掉了承天央的衣服,一个大胡子便迫不及待地要吻上他的嘴,却在此时,承天央忽然睁开眼。
大胡子忽然止住所有动作。
终卷最终:大结局之繁华一叹 世间是非不得空(下)
大胡子顿住动作,难以自控地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那里瞳孔的幽黑如深潭之水鬼魅地变幻。
被挡住了动作,另一莽汉不耐的推了下大胡子,催促道:“快点!”
话音未落,大胡子猛然挥出拳头,动作快而狠,将其他莽汉打倒在地。另一边的几人顿时愣住,俱是停下了动作,茫然地看向大胡子。
宇文风淳察觉不对,松开司苍卿,回头看去,便在这时,一道忽高忽低、忽隐忽现的吟唱响了起来,低柔的缱绻的声音充斥了整个石洞。
神色大变,宇文风淳不及做出反应,双臂忽地抱紧头,便嘶吼了起来,猛然蹲下,浑身抽搐。几个莽汉也跟着眼神一变,似是被人控制般,机械地走动。
原本正要行猥亵之举的莽汉,放过来为秋屏天解开了铁索的束缚;花了好一般功夫,几人分别为司苍卿和承天央以及莫清绝终是解开了铁索,另有三个莽汉扑向正扯着自己嗓子惨嚎的宇文风淳。
身上的束缚一松开,秋屏天便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司苍卿身边,推开已经没有了自己思想的莽汉,颤抖着手小心圈上司苍卿伤痕累累的身体。
“卿弟……”
听着这人虚弱的低唤,司苍卿微仰起头吻了下秋屏天的眉,道:“我没事。”
“想逃?没那么容易!”
一掌劈死了围攻的莽汉们,宇文风淳倏然起身,脸庞扭曲,便扑向司苍卿,对方抱着秋屏天飞身闪躲开他的攻击。
承天央一得自由,便盘坐在地,眼睛紧紧地盯着发狂的人,嘴唇不停地张合,低声地吟唱,于是宇文风淳脚下一滞,在一次地嘶吼了起来,整个人翻滚在地抽搐了起来。
回眸看了眼神情异常的出浴图,再看向靠在石头上紧闭着眼、脸色越来越差的母亲节,司苍卿当即明白了其中的蹊跷……母亲节身为羌氏的少主,肯定也擅长巫咒。只是巫咒术需要深厚的内力和适宜的体制,母亲节现在的身体惨败,许是借用了承天央的力量,一同施着巫咒术。
怪不得,从被抓到这里,他只看到秋屏天一个人是清醒的……想来莫清绝,正用某种方法,教予承天央如何施咒吧!
宇文风淳暂且是被压制住了,但同时,承天央的情况看似是越发的不妙,或许宇文风淳随时都能够恢复过来!
司苍卿当即扫视了一圈石洞里,推开秋屏天,说道:“秋,你找一石洞躲起来!”
在司苍卿被抓到后,宇文风淳不知用什么办法将这个石洞和外界封闭了起来。好在里面有很多相连的岩洞,秋屏天不会武功,还是躲起来更为安全。
“卿弟……”
食指抵在秋屏天的唇上,司苍卿柔声道:“我不会有事,你也不要有事。”如今承天央和莫清绝在同时施着巫咒,不能够离开,他必须流下来先把宇文风淳给解决掉。
深深地看了司苍卿一眼,不敢看向对方胸膛的伤,秋屏天随手抓起两件破碎的衣服,转身便朝着某一个石洞跑去。
待秋屏天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司苍卿定下心神,再看承天央,他的脸色苍白,一缕血丝渗出了嘴角。莫清绝的神情看起来也是异常地痛苦,浑身微微颤抖。
忍着全身痛意,司苍卿迅速地调动起内力,挥掌直朝宇文风淳攻击去。却见对方在地上迅速地翻滚了几圈,躲开了流花剑气。
趁着这人行动被控制,司苍卿步步紧逼,只是身体在先前受到重创,流花剑法的威力大打折扣。变成活人蛊的宇文风淳,动作疾迅,非人类可比,次次都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飞速地瞄了眼承天央唇角溢出的鲜血,司苍卿心一横,发挥出全部的功力——只要让宇文风淳受到重创,他们能够得到一丝喘息逃开便可!
一人痛苦地扯着头发嘶吼,边瞬移着身体,躲开攻击;另一人则是堵住对方的每一条退路,掌心凝聚的剑气,所到之处,石笋成灰。
就在双方缠斗之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石洞都在晃动。
宇文风淳迅速地闪开掉落的石块,回头反击过去,两人掌心相击,各是被狠狠地震了出去。
“啊——”
伴着一声疯狂大吼,宇文风淳稳住身,眼睛发红,便是无数碎石飞射出去。
“噗——”
承天央猛然吐出一口血,身体遂软软地倒了下去。刚闪躲过飞石,司苍卿本要继续追击,却见黑压压的石头之朝昏过去的承天央砸去。
心头 一紧,他想也不想地飞身,扯着承天央将对方护在怀里,飞石在瞬间砸在了后备上,喉间顿时涌出一股腥味。
挥手将随后飞来的石子打落,司苍卿抱着承天央向后跃出了半丈远。再急忙地看向莫清绝,那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眼眸紧闭,浑身微颤。
司苍卿再想要接近莫清绝已是不可能。巫咒术失败,宇文风淳便一下子恢复了过来,挥掌直朝他的面门击来。
这人的动作迅疾而凶猛,司苍卿处处受制,一边要护着怀里的人,一边费力地闪躲着。
“司苍卿,本王今天就取了你的性命!”
怨愤地嘶喊着,宇文风淳的攻击越发地猛烈。
石洞内,燃着的炉火摇摇晃晃,被纷纷砸落的石子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