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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人活着怎么要做的事那么多啊!我的报表……!我的工作已经欠了一大堆了!同事的脸色就快变得狰狞了!我必须赶快做事了!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啊……!(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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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煞

    “事情的起因就来自这个东西!”沉默了片刻,赵有志终于咬牙说道。伸手在发髻中不住掏摸。最后从中摸出一块半透明的圆形石牌,放到了桌上。石牌呈乳白色。直径约三个厘米。薄薄的很是轻巧。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材质。我曾学过的宝石鉴定显然不适用于这个时空。

    “这是什么?”看他藏得严密,想是件重要的东西。

    “它叫龟煞!” 赵有志目光迷离的看着它,那份专注就像盯着心爱的女人。

    “哦?干什么用的?”我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仔细看来还真的有点像只乌龟呢。

    “据说它是天上的星辰所化。不但坚硬无比还可以令佩戴的人延年益寿。” 赵有志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几分讥嘲。

    是陨石吗?延年益寿?谁能证明?不会有辐射吧?想到这里,我迅速的将它丢回给赵有志。“这么珍贵,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赵有志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接过来后,神色古怪的看着我说道:“王爷不想要吗?”

    我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没兴趣!你还是说故事吧!”这小子不会是因为戴它戴出了脑癌,才会这般古怪的吧?

    见我又不像是故作姿态。这份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令赵有志颇难理解。但心中的信任感却似乎多了那么一点。

    “这龟煞是我父亲在二十年前偶然得到的。听说可以延年益寿,便将它送与我的母亲佩戴。自此,我母亲的身体竟逐步健旺起来。后来,在我父五十岁那年又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孩。街坊四邻均来祝贺。我父老来得子,心怀大畅。不由多喝了几杯。竟将这龟煞之事说了出去。一时间,龟煞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我父酒醒后虽有些后悔,但却没想到,一场祸事竟会迫在眉睫。” 仿佛想到了当时的情景,赵有志沉声叙述。一双手死死的捏住桌角,掌指关节泛着青白的色泽。

    “放松!都过去了!”我轻皱起眉,放缓了语气。应该给他喝点水的。但屋内所有的器皿基本都被他用来砸我了。到是浪费了这些好瓷器。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僵硬的手指。继续道:“那一天,一个官差上门来,说孔县县令请我父亲去赴宴。父亲虽感古怪却也不敢怠慢。到了地方才知道,竟是京里来的大官听说龟煞之事而特意赶来。并命令我父将龟煞献上。我父生性耿直,不肯就范。竟让他们扣上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顷刻间,除了在外读书的我,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统统身陷囹圄。老父更是被责打得体无完肤。我家祖居孔县,世代书香。和哪个敌去通?又有什么能力卖国?”他愤愤不平的怒斥。双眼已蒙上了一层水雾。

    只为了一块“号称”能延年益寿的石头就陷人入狱?这也未免太儿戏了吧?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小子应该还有东西没说吧?“那石头为什么还在你手里?”我淡淡的问道。

    赵有志闻言一愣,随即咬牙道:“家父早将龟煞藏于隐秘之处。自然没那么容易被翻出来!”

    “哦?”我不再多说,挥手示意他继续。心中的疑虑却始终无法释怀。

    “这个狗官为了得到龟煞,不但对我父严加拷打,更是对我兄姐百般凌辱。好好的两个人,竟就这么被折磨致死。狗官还将他们的尸体赤裸裸的悬挂在城墙上示众。刚刚出生的小妹妹,尚在襁褓之中,便被那奸贼用枪尖挑穿了肚腹。说是要烤来请家父食用。”他的声音逐渐低哑,仿佛沙石碾过一般,带着些血液的腥甜。

    “家母不勘受辱,自寻了短见。家父在狗贼的折磨下精神崩溃,已然疯颠。那狗贼没有得到龟煞的下落,不肯罢休!竟将我疯颠的老父囚禁了起来,每日如猪狗般的对待。难道这样的狗贼还不该杀吗?”阴沉的眼中散发着怨毒的光芒。他狠狠的盯着我,仿佛要我还他个公道一般。

    我却没有义愤填膺得如同他所希望的。依旧是如溪水般清冷淡漠的看着他道:“把你隐瞒的东西一并说出来,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什么隐瞒的事?”赵有志清厚的声音微有些震颤。仿佛一根绷得死紧的琴弦,在断裂前最后的悲歌。

    不肯承认吗?我有些头痛的揉揉鼻梁。轻声说道:“我真的看起来这么象白痴吗?只是一块没有实际用途的石头,再怎么珍贵,也不可能让那人害你全家至此吧?眼看至亲之人遭受常人无法承受的残酷折磨。一双儿女更是被凌虐至死。老来得子的心肝宝贝,竟被人开膛破腹,当做食材!种种惨状怕是再耿直的人也不能不放弃抗争了吧?但你父亲竟宁可全家蒙难,也要保全这块可有可无的破石头!你叫我怎么相信?更何况,你的家人除了疯颠后被人囚禁的老父,都尽数死绝。你既在外读书,家中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叙述得仿如亲见般历历在目。难不成你有天眼通?”我微带讥嘲的笑道:“对了,说不定你还有天手通。不然是谁把龟煞交给你的?”太多说不通的地方了!如果就这么任你摆布,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赵有志被我连串的质问说得哑口无言。一张脸青白相间的煞是好看。我叹息着摇摇头,站起身来。

    “没有人逼你交待,若不愿说就算了。我叫乔叔为你准备行囊,这便离开吧。”即便我想补偿他些什么,也不能随便让人当枪使。不肯说明原委,就当他自动放弃好了。也省得我麻烦。

    “不!我说!”赵有志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臂。我微笑着回头看他。阳光在我身后打出大片的金色。

    “想清楚了再说,我没想过探听你的秘密。”与其说是高尚,不如说是懒惰。我不爱管闲事的。

    赵有志静静的看着我,突然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你真的是传说中那个不勘造就的好色王爷吗?”

    “多谢夸奖!”被骂得多了,我竟也习惯了。

    他突然缓缓的跪倒在地。我挑起眉看他,却没有阻止。相信他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理由。

    “我的本名并不叫赵有志。我姓凌,叫凌云志。”

    “哦?凌云之志?好名字!”漫不经心的应答。难怪要先做出些低姿态,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那他故事的真实性是否也值得商榷了?

    “赵原清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我是……我是凌笑天的儿子!”

    “青衣楼楼主凌笑天?”这次我是真的惊讶了。这青衣楼在二十年前,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一处所在。楼中高手无数。楼主凌笑天更是人中豪杰。在江湖中名声甚大。传说青衣楼还有一支隐藏在暗处的部队。这支直属于青衣楼楼主的部队才是青衣楼真正的实力所在。楼中其他人对这支部队也知之不深。只知道是由八个神秘人物掌管。这八人除了青衣楼的楼主,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是些什么人。他们也只听从楼主的调遣。然而二十年前,青衣楼突然燃起大火。楼主凌笑天葬身火海。青衣楼也随之灰飞烟灭。

    这故事的始末在江湖中传有无数版本。内容更是五花八门、精彩纷呈。故此连久居朝堂的离燕都有所耳闻。

    “没想到凌笑天还有个儿子。”我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终于有了听故事的心情。现场版的江湖恩怨哦!是新鲜玩意儿呢。

    “我是遗腹子,事发当日的情况我并未亲见。”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兴味,他很快的泼了我一盆凉水。

    “我只知当日我父被一亲信出卖。危急时刻将身怀六甲的母亲托付给了赵爹爹。赵爹爹虽是一届书生,却是我爹的至交。他拼尽全力才将我母亲平安的救回了自己家中。但我父亲却……”凌云志微感哀伤的垂下头去。看来这未曾见过的亲生父亲,在他心目中地位很高。

    “我母亲由于悲伤过度,生了我不久,便撒手人寰了。赵爹爹便将我更名为有志,视作亲子般抚养长大。母、姐、兄长怜我身世,平日对我也是百般照顾。此番更是为了护我而蒙难!我……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且不论他的愤恨和决心,“为了他”是什么意思?

    “不是为了这块石头吗?”我诧异道。

    只见他恨声道:“王爷有所不知,那个害我全家的狗贼,便是当日背叛我爹的家伙。而这块龟煞更是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哦?”终于说到关键了么?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积攒勇气一般。“其实,个发现龟煞的是青衣楼的创始人,我的祖父凌威。青衣楼在江湖中威名虽盛,但其真正的力量却集中在八个人手中。这八个人分别执掌着青衣楼的八个暗部。不但有极强的实力,更掌管着楼中所有的金钱储备。除了楼主,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在哪里?而这龟煞便是寻找那八个人唯一的线索,也是号令他们唯一的信符。当日那叛徒未能得到,全盘的企图均化为泡影。想来定是懊恼不已。二十年后又得到了龟煞的消息,又怎会不巴巴的赶来。只是没想到他竟成了朝廷的大官。”

    “这人到底是谁?”京城里的大官多如繁星。若没有确切名字,还真不太好办。

    “顾!长!歌!”他说话的样子像是要将这个名字嚼碎了一般。

    凌云志的话让我陷入了深思。是他吗?此人我还真有几分印象。看起来到象是个憨厚之人。为官也是稳重细致,政绩斐然。两年前已升为吏部侍郎。可还真是个大官呢。若凌云志所说属实,此人可谓城府极深,不可小觑。就是不知顾长歌是隐姓埋名混入了官场,还是他原本就是官,有意混进青衣楼呢?若是后者,事情便复杂了。他殚精竭智的想掌握青衣楼的势力,不可能无所图谋。他身后应该还有人吧?

    “这么说,龟煞一直都在你手中喽?”我微皱起眉。

    “没错!”

    “那你干吗不找到那八个人,请他们为你父亲报仇呢?”开始还可以说是年幼无知、不谙世事。但惨事发生时,他怎么也有十八、九岁了吧?

    “我也想啊!” 凌云志恨恨的攥起了拳头。“但当日我尚未出生,我父亲根本没来得及将秘密告诉我母亲。我哪里找得到他们!”

    对哦!我把这茬给忘了!

    “那么这龟煞岂不是失去了它原本的价值?要我说,你还不如砸了它!这种祸根还是毁了干净!”我颇有些冷酷的建议。

    “其实我也想过的。” 凌云志自嘲的笑笑。“赵爹爹是个标准的读书人。我自小便跟着他学习诗词歌赋,并没有半点的武功。龟煞的秘密又从未被解开过。报仇之于我,早如镜花水月般虚幻。但赵爹爹却不许我这么做!他说我是凌笑天的儿子!到死都不能忘记这灭门的血仇!这块龟煞是我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于是我便傻傻的守着它,带着它。直到它再次让我经历灭门之痛!”

    这玩意能延年益寿吗?要我说是要人短命才是!我暗自冷笑。这便是佛家所说的“求不得”和“怨憎会”吧?古今多少惨剧都逃不过一个贪字。

    “事发之日,赵爹爹将龟煞交给我,命我发下重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得将龟煞交出去!否则所有赵家人,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不得以,按照爹爹的安排混入了县衙,做了一名杂役。那狗贼再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想抓的人,就是县衙马厩里替他清理马粪的肮脏小厮。但家中其他人却已走脱不得。我就这么站在离他们近在咫尺的位置,眼睁睁的看着爹爹他们被鞭打炮烙,百般凌辱。我那温柔贤淑的姐姐,更是被那些丧心病狂的混蛋侵犯凌虐,直至死亡。赵爹爹为了保我性命,任凭那狗贼如何折磨都没有将我的下落供将出去。只是可怜我的母、姐、兄长,还有我那幼小的妹妹,都……”说着,他已伏于地上,泣不成声。想必这些日子以来,强烈的不安、仇恨和自责早已令他苦不堪言。如今倾述出口,心中的悲痛便再也抑制不住。

    能在那种境况下克制住自己,他还不算太过白痴嘛。我淡淡的看着他,依旧如山岳般平静。“先起来吧,地上凉。”

    “不!”凌云志猛然抬头,一双哭至红肿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道:“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