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和乔逸飞比起来,他这混混扮相显然落了下风。
不过就像月清尘说的,气质决定扮相,再夸张,就会让人觉得别扭。三分流气足够,不能再多了。
实际上,月琅琊本人也是个老八股。
你要真让他穿上花花绿绿的衣服,再剔个西瓜太郎头什么的,他想他还真接受不了。
改造可以。
必需适度。
一把年纪,经不起折腾啊!
……
两人出站,走到一棵路边大树下,望着烈阳下依旧繁华的街道,各自心怀不轨起来。
“咱俩现在穷的连包泡面都买不起,得找个倒霉鬼放放血。”乔逸飞从包里掏出仅剩的半瓶矿泉水递给月琅琊,藏在蛤蟆镜后的茶褐色眼眸中一片深沉。
最最重要的是……
今晚上得有钱住宾馆。
他的霸王硬上弓计划,狼血沸腾中。
黑道之行枪,他一定要打的漂亮。
对于某霸极度猥亵无耻的心思,月琅琊显然并没有心电感应到。
喝了几口水,将瓶子递了过去。
月琅琊沉吟了下,说:“去南沙街蹲点,找个光脚男下手。”
(光脚男:嫖客)
南沙街,位于n市西南区。
算是n市出了名的情、色红灯一条街。
不过据闻那里一直有黑道大佬罩着,所以n市三番两次的扫黄行动中,都没能如愿的逮到证据彻查此地。
来n市前,月琅琊和乔逸飞已经很仔细的将n市以及周边数个城市的边边角角都深查了一遍。
南沙街,这地方,很让他俩感兴趣。
万事开头难,要想白手混出头,就得先找人麻烦。
开片砍人,月琅琊和乔逸飞肯定不怕。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总得搞点钱,找个落脚的地方。
踩人地盘,收小弟。
这事不难。
有了地盘和小弟,上位的计划再慢慢来。
不过,尼玛月清尘那厮也忒狠了。
两张火车票+零用的3块7毛钱,就这么将他们丢到了n市。
还说什么,他们更换了身份,目前执行任务中,所以绝不准动用以前的身份搞钱。
总之一句话,月清尘就是存心要他们穷的连内裤都没钱买的来混n市。
别看那小子长的清雅,实际上就一腹黑鬼畜。
被大太阳一晒,乔逸飞对月五少那点子好感,早就随着汗水蒸发的半点不剩。
想穷死老子?
哼!少做梦了!
…………
“行。就这么着。”
乔逸飞仰头一把将瓶中剩下的矿泉水倒了满头,然后甩了甩头,水珠四下洒开,溅了月琅琊一脸点点点的水点。
砰!的一声,乔逸飞随手将空瓶丢进十几米开外的垃圾桶中,然后完全无视月琅琊有些冷的脸色,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肩,貌似很兴奋的笑道:“走,上南沙街找人开片去。”
(开片:打架)
月琅琊:“……”
这货莫非天生就一混混?
………
两人拦了辆的士,一路坐到南沙街六合路。
没钱付车费,那是肯定的。
霸王餐常有,霸王车也不少见。
有毛稀奇?
的哥同志面对乔霸同学的铁拳,很识趣的认栽跑路。
不过他的工作证号码,月琅琊已经记下。
欠下的车费,很快就会还上。
霸王辛苦的的哥同志……
自然是不能做滴!
……
南沙街,东起大行镇阿坝路,西接上亭镇水沙路。
总长四十千米,中间横穿了七条街道。
当然,南沙街路虽长,那鱼龙混杂的情、色红灯区却也只占了10千米左右的地界。
月琅琊和乔逸飞是直接坐车到红灯区外的。
走入红灯区内,放眼都是一片各色招牌的娱乐总汇、酒吧、歌舞厅、ktv、推拿会所、足浴店、桑拿房……
当然,那种挂着洗头房的牌子,实际里面却是干着卖、淫勾当的小店铺也有不少。
这大白天的,南沙街街面上还算安静。
都说这是夜街红灯区了。
那些夜总会自然只在晚上才开门营业。
三三两两走过的,基本都是神色有些鬼祟的男人。
他们或三两一起,或孤身一人。
每当走到那些白日也营业的情、色洗头房或者按摩店门前,就脚步一顿。
“哒哒哒!”有时,那洗头房中竟有大胆女子在看到门外有人时,会笑容满面的拿梳子或者香烟盒之内的东西在玻璃门上敲上两敲。
那露骨的勾引之意,简直不言而喻。
一个胳膊下夹着黑色公文包,身材臃肿矮胖的秃头中年大叔在一家挂着香香理发店招牌的门前来回走动了几遍,终于抵不住里面一波霸的搔首弄姿,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有被任何熟人看到的情况下,急冲冲的钻进了店中。
就这偷吃还怕被人认的倒霉货,被月琅琊和乔逸飞相中了。
看起来,红光满面,平日生活应该不差。
带着公文包,初步估计里面装着钱。
好色却有些胆小,且又单身一人,解决起来应该很简单。
不得不说,月琅琊和乔逸飞两家伙,在看人方面,眼神还挺毒的。
那秃头大叔在里面爽过之后,刚出店门,就在一拐弯点被他俩给捂住嘴巴,拖进暗巷,死死摁在了地上。
乔逸飞压着秃头,月琅琊则手脚利落的将秃头身上包中的现金给搜刮了出来。
还真不少,足有一万二。
留了五千给秃头,月琅琊和乔逸飞撒腿就溜了。
“强盗啊!…………”独留秃头那哀嚎的凄厉惨叫久久回响在长巷内。
等罩着这块地的马仔们听到惨叫跑出来时,早没了月琅琊和乔逸飞的影子。
啧啧!天天负重越野,你当是好玩的吗?
…………
一路跑出了5里外,两人才忍不住相视笑了起来。
“出师大吉。五少眼光不错,咱俩搭档做流氓,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乔逸飞将钱塞进背包中,伸手抹了把脸上跑出来的热汗,然后突然就张手将身前的月琅琊给一把抱了起来。
“木华,跟你在一起,老子真他妈开心死了!”原地一个急旋,在月琅琊一个屈膝顶向自己的下身时,乔逸飞赶忙撒手飘开了三米远。
“你他妈抽什么风?”月琅琊深深吸了两气,很用力才压下了自己要怒起杀人的冲动。
尽管早就看透了乔逸飞那货时不时变态抽风的本质,但就这么突然被人给抱起转圈,月琅琊真是怎么都无法淡定了。
两大男人,抱你妹的抱啊!
恶!
出师大吉的好心情顿时消散殆尽。
……
“开个玩笑!别生气啦!”面对月琅琊冷冰冰的脸,乔逸飞内心还真有那么点悚,挪步凑过去,桃绽似的唇瓣挑起一抹略带讨好撒娇似的笑意:“天这么热,生气可是要中暑的。不如罚我给你买根冰棒降降火,好不好?”
他说着,也不等月琅琊回应,就蹭蹭蹭的跑出巷口,顶着大太阳,从斜对面一家小卖铺中买了两瓶冰矿泉水和两只绿豆冰棒跑回了月琅琊的面前。
“下次不准再抱我。”接过冰棒和矿泉水,月琅琊冷冷的警告。
乔逸飞笑着点头,蛤蟆镜后的眼底又是一片黑暗的深沉。
我靠!你说不抱就不抱,你当我那么好欺负啊!
今晚老子就抱了你,看你成了老子的人后,还能把老子怎么地?
“碰!”
正当乔逸飞内心阴暗时,月琅琊扬手就将那因为被冰的太久而冻结成冰块的矿泉水瓶重重砸了他脑袋上。
“嘶!”
乔逸飞疼的抽了口冷气,张嘴就要爆粗口的时候,就听见月琅琊有些邪气森森的说:“把你的歪心思给我收了,否则我可是很乐意为z国还很小众的人妖事业奉献一点绵薄之力。”
闻言,乔逸飞顿觉蛋疼、jj疼。
果断的闭上嘴巴。
“走,去找个落脚地。”
咬了一口棒冰,月琅琊懒得再多看某霸一眼,转身走开。
某霸在后,蛤蟆镜后的眼底又是一片阴暗深沉。
让你小样儿拽!
晚上老子就不信霸不了你。
我草!
揉着脑袋上被冰砖似的矿泉水瓶给砸出的大包,乔逸飞一边内心yy着,一边则p也不敢放一句的跟在月琅琊的身后。
人妖什么的,退散退散!
木jj,人生何处寻欢?
41、四十jj受伤鸟
初来乍到,各方不熟。
不过各处边边角角的线路建筑都在脑中有幅清晰的3d立体图像。
现在时间下午16时。
夏天日长,离天黑还早。
按乔逸飞的意思,今晚肯定住宾馆。
却不料,月琅琊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一路直接将他带到了n市最东面那片仍未进行大开发的旧区古镇。
和一天一个变化的繁华城市中心相比,这片旧区所呈现的却是另一番沧桑古朴的风情。
n市原也是江南古城。
现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曾经那些处处都彰显着江南雅韵的风景建筑,大多都被高耸林立的钢筋大夏给更换。
唯独这片方圆不过60公里的东区古镇,逃脱了时代的改造,沉淀着几许历史的厚重和古雅的江南风味遗世独立在这个繁华都市的边缘。
古镇内街巷逶迤,河道纵横。
处处尽是一副碧水映古桥,绿树藏娇影的韵雅景色。
走在青石小巷中,两旁皆是粉墙黛瓦的深宅大院。
有风拂面吹来,闻来却是满满的江南水乡的气息。
若是烟雨清秋,真是莫名会让人幻起那穿着旗袍,撑着油纸伞,美的结着怨愁的丁香姑娘。
乔逸飞每走一步,脚下的凉拖就会在青石板上带起一串哒哒哒的清脆响声。
偶有三两路人从他身旁经过,却引不起他丝毫的关注。
他一心只望着前方月琅琊的背影。
仿若在欣赏着一副名画一般,他几乎是带着赞叹和着迷的心态在凝望。
从容坚定、挺拔有力。
这是一个军人的背影。
随着身体的每一步走动,身体都会自然而然的舒展出最协调的韵律感。
很优美。
但……
这些并足以令乔逸飞着迷和赞叹。
他所喜欢的,恰是某一种说不清却令人忍不住想探究的淡漠和孤寂。
对,那是一种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的淡漠和孤寂。
恩,怎么说呢?
很有种疏离的沧桑感。
乔逸飞的眸色幽沉起来。
那份强占之心越发的火热。
老子一定要打破你那份疏离。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并清楚自己喜不喜欢月琅琊。
他只知道,他很在意这人,且极度渴望得到这个人。
这是欲望。
他忠实于自己的欲望。
作为一个行动派,他比大多人都要来的诚实和胆大。
敢想敢做,执着向前。
鲜花和皮鞭,都是征服猎物的手段。
乔逸飞一向如是想。
——
走巷过桥,月琅琊将乔逸飞带到了一座临河的三层老茶楼前。
说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