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总没个正经服侍的人。臣妾想着,明年这孩子就满十八了,趁放出去建衙开府的时候,一并把喜事给办了,岂不两全其美呢?”
一听到大儿子,皇帝立刻想起了他前些日子那个不消停的饭局,不由皱起眉:“淑妃看上谁家了?”
皇后细长手指轻轻抚过一朵含苞待放的堆心菊,随口道:“上回倒是听她赞过安国公府的姑娘。”
皇帝略一思索,冷笑道:“陈家不是要和三弟亲上加亲么,让她趁早熄了这心思!”给胆大包天的小兔崽子指个婚什么的,再方便不过了。
皇帝今日口吻不太对,皇后心中诧异,面上却一点都没带出来,反正贱`人的儿子娶不成国公府的姑娘,这结果也是自己喜闻乐见的。她柔声顺从道:“是,臣妾知道了。”顿了顿,又道:“前些日汝阳侯夫人带着两个姑娘进宫陪太后说话,大的那个行三,温柔庄重,倒是讨人喜欢,连太后也赞了两句。”
“汝阳侯?”皇帝从记忆里翻了一下,“在工部一蹲二十年,毫无建树,不思进取。”这判词一出,基本上汝阳侯的仕途也到底了,侯府的未来也可以预见其黯淡了。
皇后心中偷笑,口中却柔声道:“娶妻娶德,皇上莫看不上那侯府的三小姐,只怕咋们煜儿还不定有这福气呢。据说上回福宁公主也赞不绝口,有意替安乐侯询问来着。阿泠这般人品模样……”
皇帝猛地转头看住她:“安乐侯?”
皇后一脸无辜的样子:“是啊,可有什么不妥吗?”
皇帝脸色阴云密布,十分怵人。皇后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不作声了。半晌,只听他低沉着声音道:“既是太后也赞过的,想来品貌必然不错,便替煜儿留着吧。你是他嫡母,这事就交与你操心了。”
皇后敛眉垂首:“是,臣妾记下了。”
果然,一抬出安乐侯,皇帝就乱了阵脚。皇后心中微笑,面上却滴水不漏。
皇帝自登基来,对后宫一直冷冷淡淡的,哪怕出了孝依然如此。逢初一十五到自己那里应付了事,偶尔去淑妃那里过夜,其他几个太子府旧人那里几乎绝了迹。太后只当是欠缺新鲜好颜色,开始在世家中物色标致少女。甚至淑妃那贱婢,也偷偷在家族中搜寻美貌人选,希望能挽回皇上的心。但女人天生的敏感却让她嗅到了些其它的味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通过各种途径收集拼贴蛛丝马迹,她终于摸到了真相。
原来,堂堂九五之尊,竟然与自己才十几岁的小表弟有了苟且之事。
安乐侯卫泠,印象中那个怯生生的小孩子,虽然极美,却也不是皇帝以往喜爱的艳丽妖娆型啊?皇后嘴角爬起似有若无的嘲讽的笑:难道,年纪大了,口味变清淡,开始好生嫩口了?
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虽然有点别扭。甚至,有些刻毒的暗想,喜欢上男人,总比女人好。至少,纳不进后宫,生不出子嗣。
长春宫那个口蜜腹剑的狐媚子,看你再怎么邀宠。
皇后涂饰着丹朱的嘴唇,微微泛起真实的笑意。
当年太子选妃的时候,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在大学士崔家和护国公史家两位千金之间,很是犹豫了一番。
前者是真正的历代书香清贵门第,读书人心中的楷模。可以不夸张的说,朝中文官简直有三成出自他家门下、或多少有些牵扯。而后者则是老牌子世家,行伍出身,正掌着兵权。所以说,一个太子妃的尊位,其实背后是文官和武将的博弈、是清流与世家的战争。
最后,表面温文儒雅、内心却自有乾坤的太子殿下自己拍了板:治大国如烹小鲜,当前笼络住文官集团与天下读书人群体更重要些。于是崔氏嫡女就这样坐上了太子妃的宝座,国公府的小姐只得屈就侧妃。
就这样,两个女人表面亲亲热热、背后冷枪暗箭的斗到如今。
皇后咬了咬牙。行伍出身的护国公府,竟养出了这种狐媚子来,一度勾得太子殿下专宠一时,甚至连长子都出自她腹中,简直生生往自己脸上扇巴掌。
早年,为了男人争。再后来,情分淡了,心思散了,开始一心一意为了儿子争。
辉儿才十四岁,在把他扶上太子宝座、并坐稳这储君的位子之前,自己绝对不能松懈。
横亘在面前最大的绊脚石,就是皇长子。她知道淑妃挑中了谁:安国公陈家、和中书令范家。前者公府世家,子弟历来往军中效力,兼之陈家又是裕王妻族,等于间接的与炙手可热的节制天下兵马的裕王府接上了头。至于另一家,范家亦世代书香不输崔家,在读书人当中同样有极大的号召力,范嗔本人又是国之中枢的长官,极受皇帝信任和重用。连皇后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两家无论哪一家,都是百里挑一的选择,大皇子都将结得一门极有助力的姻亲。
唯因如此,一定不能成。
开始落魄的汝阳侯府,和贤淑柔顺的嫡出小姐,简直不能更完美了。既断了他的外力,又能担上“不嫌贫爱富、只重姑娘品行”的好名声。就算那对母子再不甘愿,皇帝都发了话,也只能咽下这碗黄连水去。
不过,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这次的态度竟这么明显,还是让她吃了一惊。安乐侯对皇帝的影响力,怕是要重新衡量推敲了。看他方才被戳到心尖子的模样,皇后竟隐隐生出几分怜悯的味道来。
心满意足的皇后,眼波柔柔的注视着她高大英俊风姿尤胜当年的夫君,含笑邀请道:“天色`欲晚,臣妾出来前吩咐小厨房备了八宝鸭子和翡翠鱼唇,皇上可愿赏脸来用个晚膳?”
皇帝犹豫了一下。
皇后低眉微笑,继续道:“辉儿刚念了四书,志气高昂,就盼着皇父考校一番呢。”
皇帝深呼吸,面色平静:“走吧。”
42
却说卫泠这头,从皇帝那里出来后,强打起精神又回中书省把今日的活计做完。待小侯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开始掌灯了。庆禧堂里喜气洋洋,卫二老爷已经舒舒服服的洗刷完一路羁旅尘埃,跟妻子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就等宝贝儿子回家吃口团圆饭了。
小侯爷回来看到这满满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精致菜式,再见到父母小别胜新婚的恩爱模样,心中涌起无限感恩与孺慕之情,呐呐的竟说不出话来。两人见到儿子回家,俱是满心欢喜的样子,福宁公主更是眉开眼笑的上来把他拖入席,一叠声吩咐着开饭。
振奋起精神,卫泠将乖巧懂事孝顺儿子的角色演到十足十,向他爹打听旅途趣事,又将自己借工作知晓的一些有意思的、不那么保密的事件拎出来绘声绘色的讲述,总之变着法的讨双亲开心。一餐饭连茶水,吃了足有一个多时辰,见他爹开始面露倦色,才乖觉的告辞回自己院子了。
洗漱完毕,换上干净的细棉布内衣上了床,卫小侯爷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真是……各种混乱,各种烦躁。
白天皇帝的怒火,避不相见的裕王,还有荒唐一度后再未能碰面的小世子,还不知他的伤好些了没……(可怜北戎人,就这样被忽略了。)
还有父母这边,简直是恨不得将自己捧在手心里,可越是这样,内疚与自责感便越重。卫泠太清楚自己,将来势必无法娶妻生子,一想到他俩届时深受打击的模样,心中就仿佛被钝刀子在割。
莲花漏转,夜幕深浓。小侯爷静静躺在床上,呼吸绵长,双眼却无神的睁着,盛满纠结与哀伤。
房门被吱哑一声推开,隐约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卫泠半坐起身,有些迷惘有些激动,颤抖着声音:“表哥……”
对方立住了,仿佛十分触动的样子,随即一个箭步上来将他抱入怀中,万般柔情的低头含住他的唇:“阿泠……”
黑暗中卫泠瞬间有些意乱情迷,搂住他的脖子,微微张开口,羞涩的迎合起来。这样柔顺明显让对方更加不能自持,一把将他推倒床上,扯开衣襟,一连串轻重缓急的挑`逗亲吻密密落下,轻易就挑的小美人呼吸急促起来。
不对……这龙涎香,这抚琴般的手……这不是裕王,分明是……皇帝!
卫泠大惊之下,用力挣扎起来,小声急道:“不要……唔!”
太迟了。对方已经将他剥了个干净,手法熟练的挑`逗抚慰起他身下的小东西。情`欲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在理智与欲`望天人交战中,小侯爷压抑的闷哼一声,抽搐着射了他满手。
皇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会干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来,完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可是,一想到下午离开时小家伙苍白如纸的面色、和悲哀惧怕的神情,心就仿佛被揪到半空中,不得落地。
非得……来看他一眼才好。
他想起自己当初问出的那句:“三弟,你玩真的?”如今回想,简直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本来,已经做好了小家伙会惊慌失措或者愤怒抗拒的准备,他甚至还想好了安抚的措辞。却没想到,夜晚半睡半醒的白衣少年,会这样毫不设防的、颤抖的、深情的唤自己一声表哥,柔顺甜美的……像刚摘下的带露蜜桃。
皇帝的一颗铜铁心,霎时软成绕指柔。
“阿泠,宝贝儿,嘘,不要怕……”刚刚高`潮过后的少年,无力的瘫软在床上,身体肌肉也没有那么紧绷了。皇帝就着手上的白浆,小心的开拓起他身下的入口。卫泠无力的摇头,声音随他手指的动作而断断续续:“不要……皇上,嗯!不可以!这是我家……啊!”
皇帝俯身堵住他的嘴,同时,挺身`而入。
卫泠痛楚的悲鸣悉数被吞没在他口中。皇帝忍耐了一下,待他稍稍适应了之后,试探着开始浅浅抽动。卫泠生怕吵醒丫鬟们(早被下过药了啊),又恼他做的过分,因此虽不敢拒绝皇帝的求欢,却是咬着唇,摒死也不愿漏出呻吟来,只躺在那里,木登登的任由动作。黑暗中皇帝看不清他表情,还道他依然害羞别扭着,心中愈发爱怜了,身下巨物也精神抖擞的,深入浅出重重抽`插了数百下,直捣的小美人终于开口,咿咿呀呀哭泣着又丢了第二回,这才志得意满的抽动着,将一股一股浓精射在了他体内。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冠冕堂皇了一辈子的昭宁帝,头一回体验“偷情”的滋味,感觉竟是异乎寻常的美妙。拥着怀里精疲力竭的少年,恍惚有一种江山美人俱在掌心的错觉。皇帝自嘲的笑笑,很清楚小美人心目中排名的绝对不是自己。叹口气,随意从衣衫里翻出柔软如云的明黄色丝帕,小心的替他清理起来。
卫泠喘息着微微躲避他的动作:“……我自己来。”
皇帝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没有勉强。
小侯爷攥着手帕,只觉又是羞耻又是自厌,内心挣扎片刻,小声道:“很晚了,皇上请回宫。”
皇帝郁卒的用力搂了一下他,将下巴搁在他头顶,闷闷的说:“阿泠阿泠,你若是个姑娘家该多好,直接封了作贵妃,就住永寿宫,从明心殿抬脚出来就是,朕随时想你了就随时过来……”
卫泠不由怒从心头起,用力推着他却撼不动分毫,气急败坏的小声道:“你到底走不走?”
饱餐餍足的皇帝此刻脾气好的出奇,呵呵一笑,在他面颊软软吻了一下:“又生气了?好啦,朕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就是……太喜欢你了,恨不得时时刻刻藏在身边,不让别人瞧见才好。”
待卫小侯爷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