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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不知道,她自以为是地抱着尸体,尖锐地哭泣,如悲鸣的兽。

    穆此时意识已有些涣散,内脏翻搅一般的疼,伤口因为一系列的动作被拉扯的更开。可他担心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蠢事,用力按一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从手表内抽出钢丝,将这对姐弟的手腕束缚在了一起,钢丝另一端挂在门上。

    穆再支撑不住,身体重重跌靠在墙上,倚着墙面滑落。

    墙上,留下一道血迹。

    他昏死过去……

    首领重伤,入曼谷的医院治疗,沙玛与雏被分别关押。

    金三角的风平浪静之下,很快便会有一场战争爆发。妄图刺杀金三角的所有者,如果成功了,便可拥有千万种可能性。但是失败的话,结局只有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曾经拒绝过她的阿拉伯头巾的男人告诉她,沙玛已经醒来,但她却依旧无法放宽心,每每抓住人便问,“首领怎么样了?”对此,所有人都保持缄默。雏一夜之间从首领最得力的属下变为可恨的叛徒,没有人再愿意把她的名字与首领连在一起。

    虽然这个女人到底在为首领做着多么重要的工作,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他们都深知首领对她的喜爱,虽然把她关押在刑房,但首领一日不醒来,一日没有亲口说要如何处置这个叛徒,大家都不敢轻易动手。

    直到半月后,雏被人放了出来。

    放她出来的人面露嫌恶,话音鄙夷,“首领醒了,你自由了。”

    “那我弟弟呢?会怎么处置他?”

    “……”

    要怎么处置玛莎,首领没有说,他在吩咐了不要为难这个女人之后,便再度陷入深度昏厥状态。

    但是他们的首领的性命差一点就交代在了沙玛手里,没有人会不恨沙玛。

    雏回到自己的住处,但有人看守,依旧没有自由,她想要去曼谷,但是又担心沙玛,因此不能离开半步。

    首领正渐渐康复的消息传回来之后,雏的处境才好一些。

    她被允许去探望沙玛。

    可是,带她去看望弟弟的人,显然带着险恶用心。他要她亲眼看着亲人受折磨。

    这才是最残酷的惩罚。

    盐水与藤鞭,古老的刑具,却有着亘久不变的残忍的效果。这种鞭子由特殊材料制造,藤蔓内还缠着金属,有倒刺,丝丝入扣,一鞭子挥下,连肋骨都能折断。

    雏远远看着,想要走近,却发现自己的腿软的无法前行半步。

    她当然知道行刑的规矩,声音抖着问,“还有多少鞭?”

    “15鞭。”

    “我替他受刑。”

    “这是少年法庭判决的结果。没有人能更改。”

    “我知道,不是。”

    这个女人跟在首领身边多年,狠起来倒是和首领有几分相似,带她来的人嫉恨这样的相似。既然她要求,好,便让她代替她弟弟受刑。

    奄奄一息的沙玛被人放了下来,雏取而代之。一旁有法官监看行刑,带雏来的那人附到法官耳边说了几句,法官便对雏的顶替,不发表任何意见。

    手脚被铐住,鞭抽下的时候,雏以为自己要死了,四肢百骸的毛孔都因为痛苦而瞬间张开,闷窒的空气补充进来,迎来的,却是第二鞭。

    血液瞬间冷下去,冰冷地涌上额头。她看着行刑人的眼,一瞬不瞬地看,她在转移痛苦,但收效甚微。

    行刑者挥鞭的动作变得不合规矩,一连数鞭都抽在同一个地方,但是没有人会提出异议,而这么做的结果便是,那一处皮肤下,肋骨断裂。

    雏口腔里有血腥味,内脏已经受伤,脏器出血,从口中咳出。

    如果碎裂的骨刺进了内脏,这个女人就会没命。

    幸而这个时候,首领出现了。

    病态笼罩的脸,惨白的肤色,却依旧是优雅的步子。

    “叫他们停下。”穆对身边的随员说完,咳了声。

    只剩半条命的女人被人放了下来。穆也走到了她的身边。他蹲下身,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咬牙,忍着。

    他用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血,但是更多的血汩汩溢出,他的手不够用,掌心都是红色,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随员慌忙递上手帕。

    穆打横抱起她,她半昏迷着,手没有力气环在男人的颈子上,只能垂在半空中。

    穆低头看看她。这个任性的女人,该得到教训了。

    雏一股血呛在喉咙里,她咳着醒来。

    自己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裤,躺在自己的房间。周围没有人,很安静。

    傍晚,空气潮湿闷热。外头的日光已经不够充足,屋子里却还没有亮灯。

    有些昏暗。

    她手脚一动就疼痛钻心,只能转转眼珠,看看周围,床榻旁的板凳上有她破碎的衣服、水盆以及毛巾。都是血红色的。

    她忍着疼爬起来,她隐约记起皮鞭的煎熬过后,出现的首领的脸。而此刻,她也在自己的房间里,嗅到了这个男人的味道。

    不是梦。

    他回来了。

    雏踉跄着下了地,赤着脚一路寻觅着思念的人的影子出去,到了门边时,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才攀住门沿抵胸急喘。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穆的声音。

    “挑断四肢,扔进密林区。”

    13欲情

    夜,无风。

    黑暗中。

    枪上膛的声音。

    穆嚯地睁开眼。

    一偏头便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雏站在床边,双手握枪,伸的笔直的手臂不见一丝颤抖。

    小巧的手枪,巴掌大小,金色枪柄,她次杀人后他送给她的礼物。如今枪口下的人,竟成了他自己。

    可笑!

    男人敛起眉目,忽的,笑了出来:“好,很好,你的枪法是我教的,现在反用到我身上来了。你倒是很会学以致用。”

    雏不理会,仔细看这个人的眉眼。是她所熟悉的男人没错,一样的决绝,残忍。她不是工具,她也有感情,可惜他总是设法要残忍地剔除她的感情。

    他自己,还有……沙玛。

    “首领,”她依旧这样毕恭毕敬地叫他,可眼睛里却再没有崇敬的光,“你要杀沙玛,不行。”

    这是他送给她的枪,她从没用过它杀人,她把它保护的很好,不让它沾染一点血腥。可是这一次她选择用它来对付他,想来讽刺。

    穆从床上坐了起来,靠着床头,姿态几乎可以说是慵懒。可是相比慵懒的姿势,他的眼神,过狠。

    他身上还有伤处,目前已过第二期,过一周又要回曼谷记性三期治疗。但是并没有人知道,包括他最信任的人。

    让人洞悉了自己的并重,只会让他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蒙拉家的人得罪了他,他会报复回来。时间问题而已。

    穆依旧看着这个持枪的女人。

    他的卧室防卫森严,他的睡眠向来也是极清浅的,但这个女人却能不知不觉地进来,甚至连他都是后知后觉地发现。

    看他训练出来了怎样一个怪物!

    男人嗓音波澜不惊,事不关己的淡然样子:“一切都是少年法庭的裁决。”

    “我听见你跟千赖说要将沙玛挑断四肢扔进密林区,明天清晨。”

    穆倏地眯起眼打量她,次,他发现她的不受控制。

    雏一直对自己说,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可是她还是不争气地在他的目光中战栗了一下,手抖的瞬间,这个男人突然扑了上来,强制地按住雏的腕子。

    雏下意识地扣下扳机,穆微一偏头,子弹擦着面颊飞过。

    男人苍白的脸上骤现一道血痕,血迹模糊了焦黑的硝烟颜色。

    枪响的瞬间,穆不无失望地想到,蠢女人,为何不装消音器?

    不出10秒钟卧室外就传来迅即沉重的脚步声。守卫终于被惊动。眼前可以预见的结果只有一个:这个女人因意图杀害首领而入狱,或判极刑,或在监狱内被玩弄致死。

    他是金三角的神,没有人会被允许亵渎神。

    她是他栽培多年的人才,没有什么比她的命值钱。

    思绪翻覆至此,脚步声已经来到房门外,眼看就要破门而入——

    雏脑中一空,她惊动了守卫,必死无疑,唯一得以自保的手枪已蹦跶到别处,她倾身过去要捡回它,却突然,下颚一紧。

    电光火石间雏的下巴被扳正了来,她追随着手枪而去的视线被迫抬起,迎视上方的男人。

    他的呼吸骤然靠近,冷峻刚硬的眸光迅速笼罩下来。

    守卫在破门而入的瞬间呆愣住。

    没有人靠近。

    所有人噤声。

    以门外的夜色为幕,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此刻正在卧室中央地板上上演的沉默剧。

    地面上,身体交互纠缠着的两副躯体,藤蔓一般无分彼此。穿着黑色泰丝的男人,腰上夹着女人白皙娇嫩的大腿,黑与白缠绕在一起,刺目。女人半边衣裳被扯落,饱满的胸部曲线落在男人掌中,包裹,蹂躏。女人的膝弯被男人提着,要她的双腿大开,包容他壁垒分明的腰身。

    男人沉重的呼吸、唇舌纠缠的声音,纠结着,濡湿地回响,令人燥热难捱。

    正压着女人深吻的男人撑起手臂,抬起上半身,偏过头来看看这些人。

    衣衫零落的女人立即扯好衣服背对着门的方向坐起来,低着脖颈,裸露的背脊弯成羞怯的曲线。

    泰丝的衣领子大敞着,露出男人精壮的胸膛,力与美完美结合的躯体上,隐隐可见缠绕了整个上半身的绷带。

    穆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暗的光,冷静自制的眸光丝毫不复方才激情撕裂的兽性。他缓缓开口,淡然的口气透着丝不悦:“出去。”

    这些都是高手,目光如炬,都能在黑暗中明显地看到女人细如凝脂的背上,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

    关于这个女人的身份,已经明了。

    领头的正是千赖,呆了呆,武器别回腰间,(就是那个教雏铅笔杀人滴阿拉伯头巾男人,简称万年炮灰,前面章节懒得加名字了,远目……)他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可是千赖才转身,便又突然顿住,不禁瞥一眼首领的脸孔。

    男人的脸颊上一道血痕,他的眼中,似有嗜血难耐的痕迹。

    千赖看着,莫名地心头一跳。慌忙出去,带上门。

    关门声,脚步声,最后,只剩夜晚的虫鸣声。

    雏捧着自己碎裂的衣服,回过头去看。她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子,突然失去全部力量般重重跌靠在床角。

    雏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侥幸,跪起来,膝盖带着身体挪过去,“求你,求你放过沙玛。”

    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