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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沁南起身,转头对决明吩咐:“给他灸神阙、关元两穴。”

    “是,公子。”决明点点头,在包裹中翻出艾灸条,接替了花沁南的工作。

    客栈之中瞬间鸦雀无声,花沁南轻声对周长老道:“周长老,请借一步说话。”

    周长老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跟着花沁南走出客栈,两人在稀薄的晨光中看着天空飘过的几朵云彩。

    花沁南错后了周长老半个身子,显得有些防备和迟疑。

    忽然,周长老头也不回的说:“陈兄弟胸口的是什么东西?怎会那般诡异的跳动?”

    “陈长老胸口的是毒仙教所掌的寒冰玉蜈蚣,当世十大毒物之一。它穿梭于人体经脉之间,以阳气血肉为食。玉蜈蚣顺着经脉怕入心脉的时候,不再轻易移动,直到玉蜈蚣的寒气彻底凝结心脉血液,令人心脉痹阻而暴亡。”花沁南轻声说出可怕的话。

    “又是毒仙教!他真当我丐帮无能,任人欺凌么!”饶是周长老年老体衰,胸中烈性却为消磨殆尽,最恨无能守卫丐帮荣誉。

    花沁南赶忙压住他的火气,斟酌着出口的话,低声说:“毒仙教教主和圣子内斗,哪里来的时间毒害丐帮兄弟们?花某觉得其中此事另有玄机。”

    “花神医,你总说‘另有玄机’,玄机在哪里呢?不是我这臭叫花子喜欢倚老卖老——能够脑子思考‘玄机’的都是你们聪明人,可这世上还是蠢人多。毒仙教教主和圣子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他们关起门来是狗咬狗,对上丐帮那就拧成一股绳了!我看,此事就是他们做了,然后栽赃到随行的几位朋友身上的。”周长老摆摆手,口气显得有些急躁。

    花沁南见周长老态度不好,想要再说,却被他掐住了话头,开口道:“分舵的兄弟们近日死伤接连不断,都是!花神医,老夫知道你是好心好意,可别劝我了,我冷静不下来!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弟兄,我胸口就像有团火似的,快把自己烧死了!”

    花沁南摇摇头,叹息一声,遗憾道:“花某仍旧坚持己见,周长老不远相信便算了。只是陈长老的伤势不宜远行,还请你派人将他接回丐帮分舵妥善照料。”

    “长命性命无碍?”周长老不放心的追问。

    花沁南点头道:“性命无忧,静养月余便可。”

    周长老听后沉默,片刻后对花沁南拱手道:“花神医,小老儿刚刚得罪了。你说得对,也许真不是毒仙教下的手。他们行事狠辣,若真是他们动手,怎么可能明知道你也在,却只放让长命躺几个月的蛊毒。”

    花沁南摆摆手,推辞说:“周长老只是关心帮中兄弟而已,你不要多想。”

    随后,两人回到酒馆之中。

    周长老先去安抚了随行的帮众几人,然后命陈长老的几个亲信前去照顾陈长命,等过几日他身上病势稳定了,再单独派一辆车送他回去。

    花沁南脸上带着略显担忧的神情目送陈长命离去后,对周长老道:“我与唐公子有些话要谈,烦请今日晚动身些时候。”

    “无妨无妨,花神医客气了。”周长老立刻说。

    花沁南感激的笑笑,拉着唐宋和东丹凌珑就回去包下的小院。

    决明、桂枝、白芷、细辛四名侍从婢女跟在身后,待他们一进屋立刻封住院落里的死角。

    花沁南倒出一杯茶,手指沾着茶水在石桌上写:此事,恐有诈。

    唐宋略沉默了一会,也点着茶水写到:玉蜈蚣也是毒仙教的东西吧?我在凌珑身上见过类似的,但不可能是他下的手,其他毒仙教的人若是出手,凌珑不会看不出来。

    花沁南点头,看着唐宋眼中露出在赞赏的笑容。

    唐宋眼睛瞬间亮起,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清楚的透出被表扬后兴奋感。

    东丹凌珑见状脸色一黑,抢过桌面的水杯也写起了字:东丹琳忙着治疗内伤,没空来害丐帮,不是毒仙教。

    唐宋惊讶的看向东丹凌珑,手指立刻写上:她比你先学习内功的吧?而且还是教主,怎么闹翻了之后是你跑出来,而她会受内伤呢?

    东丹凌珑傲慢的勾起嘴角,抬手捏向唐宋的下巴晃了晃,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他干脆推开茶杯,开口道:“丐帮分舵留守的弟子被神秘人全部屠杀,现在正应该是人心浮动、四处都是漏洞的时候。周长老执掌分舵年头不短,他要威望有威望、要人脉有人脉。原本出了这些事,他留下才是最合适的。可周长老偏偏把资历最浅、功夫不出众的王长老留下,而且还带走了五袋弟子之中功夫执牛耳的陈长老——丐帮都是粗人,王韬左右逢源的性格平日讨好,现在却根本没有威严,震慑不住手底下的人。若说周长老的安排没有其他目的,大概只能忽悠真信他的那群臭乞丐。”

    唐宋听后皱起眉心,担忧的视线在花沁南和东丹凌珑之间转了转,抿紧嘴唇沉吟片刻,道:“陈长命和周长老在一起是不是不安全?”

    东丹凌珑似笑非笑的斜睨了花沁南的脸一眼,哼笑出声。

    花沁南将手掌盖在唐宋手背上,温柔坚定的视线定在他脸上,信心十足的说:“除非周长老直接对陈长命动刀子,否则陈长命绝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

    “陈长老热血冲动,但不是个有心眼的人,对权利也没兴趣。他在丐帮里面碍不到其他人,周长老若真的是幕后黑手,没有对他下手的理由。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王韬是他的眼中钉……”唐宋猛然停住将要出口的话,完全被自己刚刚推测出的事情震惊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眉眼含笑的花沁南和姿态闲适的东丹凌珑,脱口而出:“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杀了陈长命,而是让他一直昏迷!王韬恐怕有生命危险了!”

    花沁南摇摇头,翻过唐宋的手掌,在他掌心轻轻写下一个“逃”字。

    东丹凌珑已经大喇喇的揭破了谜底:“随行之人恐怕已经把这个院子围起来了——陈长命的人若非被周长老收买了,他根本没有中毒的机会。”

    “那咱们不用救王韬的话,接下来,去哪里好?”唐宋有点犹豫的问。

    在花沁南面前,唐宋的想法几乎是透明的。

    他五指微动,插入唐宋指缝之间,与他掌心重合、五指交缠,带着安慰的意味轻声道:“先往唐门提醒一声,他们被无意之中扯进此事之中了。我们不知道周长老的布局有多大,需得防备周长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唐门也拉下水,然后回去云南。王韬是个有本事的,他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怕也会吃不少苦头,届时我们与他联系——王韬知道许多丐帮内幕和江湖秘事,有大用处。”

    唐宋瞬间觉得花沁南脸上温和如水的笑容透着奸诈,忍不住说:“……携恩求报?”

    花沁南笑得更加风光霁月,他气质高雅、眼神清明,说出的话却异常毁三观:“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王韬替咱们做任何事都不过分。”

    东丹凌珑扳过唐宋的脸,手指揉捏着他的耳垂,狠辣的神色自眼中闪过。

    他低声道:“东丹琳肯定插手此事了,我果然不该看她照顾族人还算用心就给她留条活路。既然东丹琳自己找死,我日后必要成全她。”

    花沁南和东丹凌珑两人三言两语已经定下撤退路线。

    唐宋不熟悉这个世界,自然不会胡乱插嘴,他将手指抵在嘴边打了个唿哨,“哒哒”的马蹄声转瞬之后出现在院门口。

    决明上前打开院门,高大健硕的里飞沙抖动着流光溢彩的鬃毛嘶鸣一声,冲到唐宋身边,欢快的用鼻子碰着他的脸颊。

    “花神医,大厅里又倒下三名弟兄,长老让我请您搭把手。”一名穿戴丝毫不见窘迫的三袋丐帮弟子从院外树后走出,拱手大声道。

    花沁南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三枚散发着清香的药丸递给他,语调温和的说:“烦请先给他们送去,花某收拾下药箱,稍等片刻就来。”

    三袋弟子瞥了花沁南一眼,颠了颠掌心的药丸,咧开嘴角露出一口黄牙,无耻的大笑道:“花神医,这点药量恐怕不够吧?”

    东丹凌珑掌心把玩的银色灵蛇骤然发难,紧紧缠住此人脖颈,毒牙刺入他的勃颈动脉之中。

    须臾之间,丐帮弟子已经气绝,浑身乌黑、双眼突出的倒地身亡。

    “咱们走!”东丹凌珑缠住唐宋劲瘦的腰,飞身骑在里飞沙背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闪电一般冲出院落。

    花沁南无可奈何的微笑着目送两人在自己眼前跑得无影无踪,号称“粗通武艺”的颀长身子拔地而起,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在一只展翼后两丈长的大雕背上。

    大雕浑身漆黑,当它展翅飞翔,翅膀下一片浓郁的阴影,遮天蔽日。

    大雕此时正不远不近的缀在唐宋和东丹凌珑两人身后。

    被留在院落之中的决明和桂枝借机神情慌乱跟着冲了出去。

    白芷、细辛两人默契十足的尖叫着“公子被黑衣人劫走了!”冲向大厅。

    唐宋无语的看着身后一片混乱,心中道:你们还真是全家影帝。

    27撤销心防

    第二十六章撤销心防

    决明和桂枝都不是能够长久做戏的人,所以顺势溜了。

    但细辛、白芷却是说哭就哭的妹子,两人在客栈大厅里好一番哭诉,含泪的眼睛望着谁都不愿意让人怀疑她们口中所说的话是假的。

    周长老虽然知道两个姑娘都是瞎扯,却还得忍耐的开口道:“花神医行走江湖多年,不是次被歹人绑走,两位姑娘肯定有办法找到花神医罢?”

    白芷臻首轻抬,眼眶微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珠,开口时声音夹杂着淡淡的鼻音,更是软糯。

    只听她答道:“公子平时就算遇到了歹人,看着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也没人为难。没想到这伙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将公子绑在大雕背上,像是放风筝似的扯走了!公子小时候曾经从屋顶摔下来过,他最怕高了,呜呜呜……”

    白芷一哭,真如梨花带雨。

    丐帮多是从未亲近过女性的青壮年,听到“漂亮妞”三个字都自动分泌口水,见到活物更是心软得毫无理智。

    眼下听到白芷的哭声,魂都要震碎了。

    周长老还要再开口,没想到他手下的一名章堂主竟然挺身而出,向白芷、细辛两人道:“两位姑娘受惊了。二狗子,送白芷和细辛姑娘回屋休息。”

    随后,他努力露出和善的笑容,放轻声音对她们道:“两位姑娘不要怕,明日我们就派人护送姑娘回去百花谷。”

    白芷红着脸轻轻一点头,娇嗔的抬眼又瞥了章堂主一眼,拖着软绵绵的鼻音说:“多谢章堂主了。”

    衣着还算整齐的汉子脸上霎时涨红,磕磕巴巴的说:“白、白姑娘竟然知道在下?!!”

    周长老心中暗叹一声色令智昏的蠢货,知道借机问话的机会已经过了。

    他干脆闭嘴不言,让章堂主将她们送回独院。

    眼见院门阖上,周长老转头对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