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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就带你走!”

    火凤之前见白子画多番维护主人,以为他们这次为了花千骨当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但原来正邪之间真的是无法逾越的。

    “不许走!”

    火凤扶着杀阡陌刚一转身,一道森寒的剑光便挡在了他们两人面前。火凤一手护住杀阡陌,一手运掌如风,不由分说打向白子画。白子画身形轻轻一闪,避开火凤的掌风,一掌落空后火凤只看到他的虚影在自己眼前晃了一晃,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怀里的杀阡陌已经被白子画抢了去。

    “白子画,放开主人!”

    “你想他再被邪功反噬吗?”

    白子画这一句质问让火凤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炸开。当年主人为了救花千骨脱困,不顾重伤的身体强行修炼妖魂破,结果走火入魔险些魂飞魄散。所以当主人下令让他收集妖魂之时,他心中亦是煎熬万分。如今被白子画一语点破,反倒忽然间轻松起来。

    “白子画……我的事……咳咳……与你何干?!”

    杀阡陌虽五内如焚,气息虚弱,但嘴上却一点也不肯示弱。白子画懒得与他唇枪舌战,一指封住他的哑穴,将人打横抱起送入房中。

    “白子画,主人他……”

    火凤见状,慌忙追了上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方面他希望白子画能阻止主人铤而走险,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愿主人在白子画那里受辱,正左右为难之际,听到白子画冷声道:“倘若再让我发现你修炼邪功,我便废了你全身修为!”

    “你敢!”

    白子画将人重重丢在床上,不等他挣扎就将人按住,猛地撕开上身的衣物。杀阡陌的处正压着一团乌黑的妖气,白子画目光一冷,伸手按在他胸口上。不久之前刚被杀阡陌吞噬的妖魂便被白子画硬生生从体内抽离出来。那妖魂在白子画手中发出几声凄厉的尖啸后便被真气震散。

    “主人!”

    杀阡陌受此一击,虽解了妖魂反噬的痛楚,但是也因此元气大损。火凤见他昏厥过去,顿时惊慌失措地冲上前来将白子画推开。白子画退到一边,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杀阡陌,目光中的冰冷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忧色。

    “我写个方子给你,你去桃翁那里取点药替他疗伤吧。”

    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已经开始习惯那个任性起来像个孩子的杀阡陌,而今日发生的事却让他突然间回到了现实。

    他和杀阡陌终究正邪有别,虽然可以为了小骨暂时放下一切恩怨,可是到头来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白子画转身欲走,此时火凤却突然道:“白子画,你真让人看不透。”

    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但是火凤的话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你对主人明明没有恶意,却为什么非要选择一种他最不能接受的方式来帮他?”

    “我只知道我这么做是对的。”

    “口是心非,主人说的果然一点没错!”

    这一次白子画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因为无论他表面上表现得有多淡然,可是他骗不了自己的心。在觉察到杀阡陌偷练邪功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为什么会这样?白子画,你为什么会把他看得那么重?你为什么会感到失望,你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把杀阡陌导入正途?

    白子画这一去,一连两日都没有再回绝情殿,不过火凤用了白子画留下的方子为杀阡陌疗伤后,他的伤势倒是日渐好转。到了第二日日落时分终于悠悠转醒。他在昏迷的时候,火凤听到过好几次他咬牙切齿地叫着白子画的名字,像是在梦里已经杀了他千百回。不过梦到白子画总比梦到琉夏要好,至少主人醒来后不会又伤心难过。

    然而,火凤未免将事情想的简单了一些,经此一事,杀阡陌与白子画之间稍稍缓和了的关系又一夜之间降至了冰点。

    不,甚至可以说更糟……

    ☆、荒城宛梨 西极魔踪

    自那日将妖魂强行从杀阡陌体内逼出之后,白子画便一直留在贪婪殿议事。这几日来六界之中又有几个门派无端遭人灭门,情形与之前的天绝门也颇为相似。如今白子画已知晓南无月正在四处收集上古神祗遗留在六界之中的神力,若是再放纵他继续为恶下去,一旦他获得足够的神力,便可以打开宛梨城的封印。

    到那时必定天地变色,血染山川。

    “子画,明日你便要启程前往宛梨城了,我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只不过此行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是那个杀阡陌。”

    摩严三句不离杀阡陌,恨不得用栓天链将他锁住才好。白子画只在一旁静静听着,看似专注其实思绪却已然飘到了绝情殿去。

    按照他留给火凤的方子,杀阡陌这几日就该醒了。可是绝情殿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倒反而让他觉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子画?子画!”摩严一连唤了数声才让白子画回过神来。以往他们师兄弟三人在殿前议事,子画虽然少言寡语,时常让人猜不透心思,但是绝不会这样无缘无故走神。他这个师弟这段日子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被那杀阡陌摄了心神,忘了自己肩负天下苍生的重任?

    而就在摩严忧心忡忡地望着白子画时,殿外突然有弟子闯了进来。摩严见他跌跌撞撞张皇失措的样子,愈发心烦气躁,不由分说便斥责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没看到我们正在议事?”

    “世尊息怒,是,是尊上的绝情殿突然走水了。”

    “什么?!”

    摩严闻言从座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张原本就冷肃得的面孔变得愈发阴沉,吓得那弟子膝盖一软跪倒下去。

    “绝情殿由东海精木所筑,非凡火所能伤,除非是……”

    摩严说到这里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白子画,而白子画的反应已然给了他答案。

    “杀阡陌!!”

    “咳……”被杀阡陌一把火烧了的明明是白子画的绝情殿,但是摩严却觉得他似乎是大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子画,我说什么来着,这杀阡陌劣性难驯,你偏偏不听,非要将他留在绝情殿,这下他狂性大发,今日只是烧了绝情殿,他日兴许会一把火烧了我们长留。”

    “师兄,我认为眼下最为要紧的,是先将火势控制住。”火凤乃是上古神鸟,他的真火非同小可,莫说是这东海精木所筑的绝情殿,倘若再多百年修为,偌大的长留只怕都要难保。

    “对对对,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召集弟子上绝情殿救火!”

    摩严说罢故意撇了白子画一眼,似乎在责备他怎么到了这关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想到白子画开口却道:“师兄,杀阡陌恐已离开长留前往西极,此事事关六界安危……”

    “你不必说了,马上出发。”摩严现下只要一听到杀阡陌这名字就头疼:“无论如何不能再纵虎归山,这次你将他捉回来,我们定要将他关入蛮荒,永不召回!”

    摩严的话让白子画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此刻并非与他争辩的时候。西极之行凶险万分,非是杀阡陌一人可以应付的,自己要尽快找到他才行。

    话分两头,杀阡陌命火凤一把火烧了绝情殿后便堂而皇之离开了长留。虽说在白子画手底下吃了一场亏,但不得不承认妖魂破确实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太大的负担,经由白子画的真气疏通了周身逆行的经脉后,自己果真轻松了许多。

    但即便如此,杀阡陌也不会领白子画这人情。回想起那日白子画的种种言行,简直就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对杀阡陌而言,宁可忍受这真气逆行走火入魔的痛苦,也不愿接受白子画那居高临下的施舍。所以原本已经渐渐缓和的两人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点。

    “主人,这里已是宛梨城的最北域了,宛梨城的结界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大,恐怕已无法御风前行。”

    莽莽西极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沙海,烈阳炙烤着苍茫的沙地,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杀阡陌虽是魔族中人,但是赤皇在宛梨城周围设下的结界连他这个魔君都无法抗拒。眼下若要进入宛梨城城,唯有徒步前进,然而此地黄沙万里,无边无际,从前有谪仙伞在,杀阡陌为了保养都不轻易在烈日下行走,更何况如今要他顶着这么毒辣的日头上路,岂不是要他的命?

    “那便等日落了再说。”

    一连数日的奔波让杀阡陌脸上已显露些许疲态,强撑至此实在已是精疲力竭。这一切火凤都看在眼中,更是疼在心里。所以此刻听到杀阡陌这么说倒是松了口气,连忙道:“我看前头有个村落,不如我们就去那里休息一日再上路。”

    “也好。”这几天为了赶路,杀阡陌都顾不上打理自己的妆容,虽说在外人看来这七杀魔君就算是素面朝天也足够颜倾六界,然而他自己却实在无法忍受这副狼狈憔悴的样子。

    “对了,长留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杀阡陌临走前一把火烧了绝情殿,着实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可惜未能亲眼看到白子画气急败坏的样子。

    火凤闻言,不觉心中暗自苦笑,主人这会儿总算是想起白子画这个人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几日长留那里实在有些过于安静,但越是安静越让人有种山雨欲来之感。

    可就在火凤准备动身去寻找落脚之处时,周围的沙地忽然剧烈震颤起来,风中传来无数狂乱的马蹄声,天地的尽头处一派黑压压的人影逆着烈风向此地逼近。此地已靠近西极魔域,凡人根本无从靠近,那么这些人……难道是……

    ☆、钟鼓之神 腾蛇为骑

    不待火凤多想,只见沙海之上已是黑云蔽日,天光失色,风沙之中一股脓腥的血味让火凤都不觉皱紧了眉头。

    “主人,看样子来者不善,我们是否先行回避?”

    杀阡陌虽为妖魔两界之主,然而西极之地却已在六界之外,盘踞在这里的魔物乃是上古之时赤帝的部属,因而纵然魔君亲临此地,他们亦不会放在眼中。如今杀阡陌有伤在身,倘若双方动起手来,以他们二人之力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已经来不及了。”

    杀阡陌话音刚落,只听得天际传来阵阵雷声,云幕之下电光闪烁,魔影攒动。火凤抱起杀阡陌飞身而起,长鸣一声化作原形,他周身赤焰烈烈,映红了天地。一时间四野传来刺耳的魔音,杀阡陌微微一皱眉头,双目隐隐泛红,周身隐隐绽出紫色的妖光。

    “主人,你看!”

    火凤带着杀阡陌冲入云霄之中,然而周遭的魔气却越聚越多,凌空俯瞰整片沙海竟竟犹如海上的漩涡一般,渐渐形成了一个风口,周围的沙地不断向下陷落,周围游动着无数长蛇般的黑影。杀阡陌定眼一看,忽然失声道:“是腾蛇!”

    他刚一出声,忽见沙地之中爆出一个巨大的裂口,一道青色的影子冲出漩涡,掠起阵阵罡风。火凤张开双翼以作抵挡却不料迷眼的风沙之中,那如巨蛇般的青色长影突然也撑开双翼,朝着他们二人飞扑而来。

    “火凤!”

    这腾蛇乃是上古神祗女娲的坐骑,不知为何会藏身在这西极魔域之中。腾蛇少说也有万年修为,又得神力滋养,非同小可。杀阡陌大喝一声,从火凤身上一跃而起,化作一道紫光迎了上去。

    腾蛇闪动双翼,口中发出喑哑的嘶鸣声,他双翅之下渐有浓雾散开,杀阡陌似是一道离弦之箭刺向腾蛇七寸之处。

    腾蛇一身鳞甲早已修炼得犹如精铁一般刀枪不入,唯有七寸之处是其命脉所在,若能一击即中便能夺其万年妖魄,到那时杀阡陌又何须在六界中苦苦寻觅妖魄为自己疗伤?想到这里,杀阡陌眼中杀机更重,他催动全身的功力破风而上,那紫色的妖光犹如在天际撕开一道星痕,发出撼天动地的啸声。

    腾蛇感觉到这慑人的杀意,仰天长嘶一声,可就在这时火凤已悄然绕到他的身后,张开双爪紧紧钳住他的脖颈,他锋利如刀的尖喙狠狠朝着腾蛇的双目啄去。腾蛇没料到这主仆二人玩的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一时之间躲避不及,右目顿时传来钻心刺痛,火凤叼出那只血淋淋犹如拳头般大小的眼珠丢在一边。腾蛇受此重创疯狂地扭动起来,巨大的蛇尾掠起阵阵狂风。杀阡陌趁机一掌劈在他七寸处,那里没有坚硬的鳞片覆盖,掌风一落只见鲜血迸溅而出。

    随着血光一并透出的还有腾蛇体内那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