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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拼尽余力一跃而起,催动全身真气一掌打向杀阡陌。

    这一掌可谓是破釜沉舟,连笙箫默都被他周身的真气所震开,他是真的打算和杀阡陌同归于尽!

    纵然杀不了他,也要用自己这条命来逼师弟回头!

    “师兄!”

    摩严这玉石俱焚的举动着实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杀阡陌本已收了杀性,打算放他一马,结果他却不屈不挠自寻死路,杀阡陌眼色一沉,正欲出手,不料这时白子画身形一闪挡在了自己面前。

    原本以白子画的功力他大可不必担心,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白子画为他挡这一掌时竟撤去了内力。摩严这一掌意在置杀阡陌于死地,可谓是倾尽毕生所学,当他看到白子画挡在杀阡陌面前时,想要撤掌已是太晚。

    “白子画!”

    “师弟!”

    这一掌像是击穿了白子画的五脏六腑,震碎了他的经络百骸,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散做一团血雾,杀阡陌见状双眼血光毕露,一手将他紧紧抱住,一手狠狠扼住摩严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他便会马上身首异处魂飞魄散!

    “杀阡陌……”

    白子画受此一击,五脏皆已受创,剧痛如灼,蚀骨焚心,可是在意识溃散之际还是拼命阻止了杀阡陌:“放他们走……”

    杀阡陌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分不清轻重,竟然替摩严求情,不由气急败坏吼道:“你给我闭嘴!”

    可是刚吼完这一句,看着白子画那张隐忍着痛苦苍白不堪的面孔,心又忍不住痛了起来,放软了语气道:“你不要再耗神强撑着,我不杀他们,我放他们走。”

    白子画得了杀阡陌这句话才心头一松,任由自己陷入黑暗之中。杀阡陌目光凌厉地向周围人扫视了一圈,摩严已然被刚才发生的一幕所震惊,整个人怔怔地愣在原地,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是自己亲手把师弟伤得那么重。

    “火凤,我们走!”

    白子画的命危在旦夕,杀阡陌纵然心头怒火滔天,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可是他答应了白子画,而且白子画的伤也拖不得。

    “杀阡陌!你要把人带到哪里去?!”

    连番的变故让笙箫默一时之间也有些手足无措,当看到杀阡陌要将重伤的白子画带走时终于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不料被杀阡陌一掌震退。

    “别逼我杀人!”

    怀里的人已是气若游丝,而杀阡陌亦已濒于爆发的边缘,若是长留的人还敢不知死活地上前阻拦,他真的不保证自己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们所有人。

    “杀阡陌,师兄为了你已断了自己的后路,你若辜负他,我长留上下必不会善罢甘休!”

    在来的路上,笙箫默已经从白子画的话语之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此次西极之行后,白子画的变化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他从前是万年不化的寒冰,是高悬九天的孤月,而如今他也会偶尔露出温文如水的一面,他甚至会一个人坐在绝情殿里面对着满园花草含笑凝望。

    他是变了,变得更像一个活生生,知道爱恨,懂得表达喜怒的人。

    而这个让他改变的人,是杀阡陌。

    笙箫默看得出他今日拼着一死挡在摩严和杀阡陌的面前,其实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不会让杀阡陌伤害长留弟子,更不会让长留伤害杀阡陌。

    他的立场和身份注定了他不能两全,所以他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化解干戈。

    “看好你们的人。”

    杀阡陌说罢,扶起白子画飞身而去,笙箫默意外地看到他所用的法术竟是长留的御剑之术,而白子画的横霜剑竟像是认了他这个主人,任他驾驭。

    横霜剑与子画心意相通,除他以外任何人都休想近身,如今却被杀阡陌这个魔物所驾驭,他和白子画之间当真已亲密到不分彼此了吗?

    师兄,你可知你这一走,整个长留怕是难免一场大乱了……

    ☆、花香露浓 一夜春风

    白子画的伤势不容耽搁,根东方彧卿所言,赤水钟山一直由烛龙亲自守护,虽然千百年来灵气已日渐衰弱,但在东南巽木之位灵气最为鼎盛,所以杀阡陌便带着白子画一路朝着东南方向而去,果然在东南方向的荒崖上看到一棵参天古树茕茕独立于天地间,颇为壮观。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灵气汇聚之地。

    摩严这一掌用尽他毕生所学,若是白子画尽力抵挡倒也未必会为他所伤,可是这傻子竟然不用内力硬生生扛了下来,简直就是把自己往死里送。

    可是等杀阡陌怒气过去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这何尝不是最聪明的做法,因为两边都无法取舍,所以白子画拿自己做要挟逼他和摩严各退一步。

    白子画,你对你自己倒是真狠。

    先前的甜蜜已经完全被担忧冲刷得所剩无几,杀阡陌望着那张没有血色的面孔,真是又恨又气。可是气完恨完,还得替他疗伤续命。这世上能让杀阡陌如此憋屈的,除了琉夏与小不点,怕也就只有白子画了。

    杀阡陌将白子画扶到树下,树下的野草已有半人高,栖身此处的流萤被脚步声所惊动,散做满眼的星光徐徐远去,给这份遗世独立的荒凉平添了几分美好和温馨。

    不知是否是因为受到此地灵气的影响,一直昏迷着的白子画靠在杀阡陌肩头慢慢睁开了眼,荒崖上的夜景让他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回到了魔罗优昙的幻境。

    杀阡陌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微微动了动,慌忙低头来看他。白子画的目光空灵而清澈,像是穿越了千世万世到达了时间的尽头。这让杀阡陌不禁心头一慌,紧紧握住他的手。

    “白子画,我马上替你疗伤,你不会有事的。”

    杀阡陌说罢将白子画扶起坐好,自己则凝气于双掌之间抵住他的后背,将灵气源源不绝灌注给他。

    他身上的魔气来自于宛梨城的地心,而自己的魔心则来自于赤帝,与白子画的魔气同根同源。尽管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白子画入魔更深,但是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其他的也顾不上了。

    在长留时,笙箫默曾试图用长留心法帮助白子画压制体内的魔气,但也许是因为他功力不及白子画,所以一直未见成效。这次摩严的一掌几乎打散白子画体内的真元,杀阡陌在为他疗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魔气已经弥漫至白子画的四肢百骸,完全将他的根骨侵蚀。可正因为如此,他才得以保住一命。否则元气散尽,必死无疑。

    杀阡陌注入白子画体内的真气很快与他自身的魔气融汇在一起,凝滞的气血在真气的带动下如同死灰复燃,仿佛一点星火投入了干柴之中,转瞬之间便在他的身体里形成了一股强劲的力量。

    杀阡陌见此法可行,不由心中大喜,连忙运功将更多真气传给白子画。他虽然拥有万年妖魄和魔心,可是这种以气养气的法子难免自伤。而且白子画体内的魔气被唤醒后,食髓知味一般开始自行吸纳杀阡陌的真气。

    渐渐地杀阡陌也发现了白子画的异样,他头顶的灵光已然黯淡,体内的真气却在不断膨胀,这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杀阡陌见状连忙撤掌,就在他撤掌之时,白子画的身体里忽然爆出一股气劲将他整个人震开。

    杀阡陌为了给他疗伤损耗了大量的真气,正是力竭之时,方才那一震让他挣扎了半天才勉强支撑着爬起来。正要去看白子画的情况,不料突然一道人影迎面压了下来。

    “白子画!”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杀阡陌不禁怔住。他是白子画,但却不是杀阡陌所熟悉的白子画。

    他的目光不再沉静如水,而是炽热如火,他的笑容不再淡如轻烟,而是邪肆恣睢。他紧紧扣着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的灼人,而比他的体温更灼人的,是他突然落在他唇上的吻。

    “白……”

    杀阡陌来不及出声就被白子画彻底封住了呼吸。和在绿洲的那一次不一样,这次没有循序渐进,没有小火慢炖,这一次一上来就是燎原之火,让杀阡陌有种自己会被吞噬的错觉。

    而准确地说,确实是白子画在‘吞噬’他。

    那个吻疯狂得好像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意,他的舌是无坚不摧的利器,撬开杀阡陌的牙关肆意地攻城略地。杀阡陌只知道白子画是个武学奇才,却没想到原来在□□上居然也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杀阡陌虽然是魔,但却并不像其他魔物那样纵情声色。这千年以来他唯一动情的对象就是高高在上的烛龙之子,可是即便再怎么爱慕他,杀阡陌也从来没有过要将自己交给他的念头。那爱与□□无关,只是一个卑微的魔物在仰视着遥不可及的神明。

    然而这一次虽然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可是那个吻却勾起了杀阡陌压抑在心底千百年的欲望。

    他爱这个人,想要和他融为一体,想要为他付出自己的所有。

    一个人的冲动终于点燃了两个人的干柴烈火。杀阡陌开始回应,甚至可以说是反击。拥吻中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撕开了对方的衣服,两个人的身体毫无缝隙地紧紧贴合在一起,肌肤的触碰让□□一发不可收拾。

    霜白的月色下,两人的衣物皆是碎散了一地,耀眼的红和苍凉的白交织在一起,杀阡陌被白子画从地上猛地抱起,拥吻中他的发髻已经散开,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发梢轻轻划过白子画的肌肤,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他心头的那团火。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和谐期 所以具体内容就不发在这里了 想看的小伙伴给我留邮箱 我们邮箱见=3=

    ☆、白首之约 与君共赴

    一夜云散雨歇,再恢复意识时已是天光乍亮,晨曦犹如碎金一般洒落在翻涌的云海之上,柔和的晨风拂过被青翠如碧的树叶,叶上凝露滚落如珠,溅落在白子画睡意朦胧的面孔上。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这下子他彻底醒了,所有的记忆在电光火石之间涌入了他的脑中,那些模糊不清支离破碎的片段渐渐被拼凑完整然后变得如此清晰。一夜放浪形骸抵死缠绵,他不敢相信那个人是自己,然而那个人确确实实就是自己。

    彼此肌肤相亲的余热还未散去,而后背上火辣辣的刺痛也正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一切有多疯狂。

    可是……杀阡陌呢?

    白子画猛地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单衣从未着丝缕的身体上滑落,白子画纵然有千年道行早已把一颗心修炼的无坚不摧处变不惊,但此刻着实窘迫了一下,慌忙把那衣服裹在自己身上。

    这时在他身后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白子画骇然回头,只见树下那袭红影亭亭而立,眼眉含春嘴角带笑,正神色款款地注视着他。那身红衣昨夜已被撕扯得破损不堪,此刻勉强遮住他大半个身体,可是雪肩玉腿尽显无遗,无边□□半遮半掩愈发撩人。

    “咳……你去哪了,我还到处找你……”

    杀阡陌那暧昧的注视让白子画有些不自在地撇开脸,可是就在他移开视线的一刹那,杀阡陌忽然身影一晃出现在他面前,白子画吓得往后退了退却被杀阡陌恶狠狠的一把拽了回去。

    “做都做了,你还不敢看?”

    额……

    这样的场面还真是白子画生平次应对,着实有点……不知所措。他这千年难得一见的窘迫模样,恐怕天上地下也就只有杀阡陌有幸得见,所以怎能不好好戏弄一番。

    “看你气色不错,所谓双修之法果然颇有成效。”

    杀阡陌说着,捏住白子画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样子活像是登徒浪子。白子画忙一把握住杀阡陌那只不安分手,关切地上下打量他:“你的伤,要不要紧……”

    他所指的是什么,两人都太清楚不过,杀阡陌莞尔一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要不要紧,你不知道?”

    杀阡陌这戏谑的话让白子画脸上骤然一红,能看到这万年冰山如此不一样的一面,足可以让杀阡陌当作谈资来笑话他很久。

    “咳……”白子画知道他是故意捉弄自己,可是调情这种事实在非他所长,只能用咳嗽来做掩饰。岂料他这个样子看在杀阡陌眼里,让他更想多欺负欺负。不过在那之前,白子画已经忙着转移话题了。

    “对了杀阡陌,火凤他们呢?”

    “我让他们在山脚下等着,等你伤势好转再回去与他们会合。”杀阡陌说着低头看了看身上破败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