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霖昭选择再信他一次,并向毕莘许诺,若是毕莘输了,他愿意陪着他行走天涯,无论他去哪里,他都会跟随着他,一生不离不弃。
整整五天,萧霖昭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他们的消息,五天后,知道结果了,萧霖昭慌忙的跑进大殿。
萧傲天被镣铐绑着跪在地上,毕莘端坐在皇位上,面色有些憔悴,乍见到萧霖昭过来时,他顿时冷下脸道:“谁准你过来的?回去!”
萧霖昭跪在萧傲天的前面,恳求道:“求你放过他,我愿替他受罚。”
毕莘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冷声道:“你再敢说一遍!”嗓音像是浸了冰水似的,冷寒刺骨,听得萧霖昭身子抖了抖。
萧霖昭心一横,梗着脖子道:“我愿替他受罚!”
“好,很好!”毕莘咬牙道,起身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道:“想必当初的惩罚还不够,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明知他最讨厌的是他这个样子,可他偏偏要激怒他,一再的为他皇家人求情。
在大庭广众下,毕莘像一头被惹毛的豹子似的撕扯萧霖昭身上的衣服,把他压在自己的身下。
此时萧霖昭内心是极其恐慌的,双手推拒道:“不,不要……”
这种羞辱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萧霖昭奋力的挣扎着,可惜驰骋在他身上的那个男人根本是失了心智,双目赤红,一味的想要把眼前的猎物吞噬掉。
痛,无边无际,他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像被撕裂开来似的,痛到麻木。整个人都随着毕莘猛烈粗鲁的动作而抖动起来,眼前发黑,头脑越来越晕沉,鲜血从大腿根部流下,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周围的人对他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原来他们的皇上不过是被男人压的贱宠,怪不得能讨阁主欢心,坐上皇位,怪不得大臣们让他组建三宫六院时,他一口回绝。
萧傲天冷冷的看着被毕莘压在身下的皇兄,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萧霖昭心如坠冰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变得如此决绝,说变就变,明明前些天他还在自己耳边呢喃着些肉麻的情话,与他温柔缱绻,而现今他便突然对他换成了另一副嘴脸。
践踏他的尊严就那么有意思么?这根本不是一种惩罚,而是……伤害,无可挽回的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现代)
萧霖昭(手拿着剧本):咦?画风好像不对,怎么变得这么沉重扭曲了?之前不是很欢快的么?
毕莘(不以为然):那只是你皇宫中那群不正经的人把气氛给搅乱了,你不看看我和梓珞的?又或者是现在你我的感情戏。
萧霖昭(怒):皇宫里的人怎么就不正经了?就你那边的人正常了?那夜五算什么?
毕莘(笑):可能夜五跟你混多了吧。
第二十四章
这次,他在床上足足晕睡了半个多月,他不想醒来,不想看到毕莘,不想看到宫里的人对他露出鄙夷的神色,更不想他的子民唾弃他。
可惜,他还是醒来了,盯着头顶上层层叠叠的纱幔愣神。
锦儿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看到萧霖昭这副神情后,眼眶红红的道:“皇上,该吃药了。”
萧霖昭不答话,仍盯着虚空发愣。锦儿哽咽道:“皇上,您要好好注意身体,这个国家今后就靠您了。阁主他把兵权皇权都交回来了,而六皇子则被流放到荒野之地。”
这时,萧霖昭终于回过神来,沙哑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怎么可能?之前他们皇家人想破脑袋用尽各种方法夺回大权也只是于事无补,而今毕莘他就这么轻易的归还了,这比他信天会下红雨还要难。最重要的是他明明替傲天受罚了,为何毕莘仍不放过萧傲天?
锦儿哽咽着重复了一遍,萧霖昭才如梦初醒,挣扎着起身道:“快,快命人把六皇子带回来,无罪释放。”
“来不及了……”
萧霖昭按住她的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你不是说朕有实权了么?就这个命令也没资格下么?”
“不……不是,阁主他派的是自己的人过去,而且前提是我们都不能干涉他之前所做的任何决定。”
萧霖昭瘫软在床上,他真的不想恨,一点都不想恨他,可此时他胸中积压的却是疯长的恨意,说什么不想伤害他,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萧霖昭神情恹恹的躺在床上好几天,也不上朝,也不说话。自己把自己用被子卷起来,瑟缩着躲在床的角落,也许这样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几天后,来了一个人,而就是这个人让他一扫之前消沉,萎靡不振的神态。那个人就是江军,萧情所爱的人。当他从江军口中得知萧情被毕莘处死时,心里是极其震惊和愤怒的。
毕莘这是要把他逼到绝境么?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就只是因为萧情把洁妃是男儿身的事散播在宫中就要处死他吗?
毕莘,你真的好狠!若我还会原谅你,那就是你死或是我死后的事了。
江军以要替萧情讨个公道的理由留了下来,做萧霖昭的左右手。萧霖昭静下心来后发觉江军说的话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既然他愿意留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时下国中正缺能人将才。于是萧霖昭给他封了大将军的称号,正应了他的名字——江军。
在一间小茅屋中,洁妃神态悠然的坐在凳子上,而毕莘则站在一旁。
“你约我来这仅是想叙叙旧么?小姨?”毕莘说出后面那个称呼时,语调微微上扬。在他去看洁妃的时候,他便知道洁妃是在装疯,只是不知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只是想让他抱一下她并不需如此大费周章,又或者是她沉在心里已久的情感的宣泄。
洁妃面色一变,冷笑道:“辰煜,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一心一意的待你,当初助你杀了雪伢后你便带着云烟离开了齐月国,留我一个人在那,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可想过我那时过的是什么日子,被那些粗鄙汉子掳了去,日夜被玩弄……而八公主也是那时候便怀上了。”一想起往事,她就经不住颤抖着身子,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喜别人碰,爱干净的原因,她感觉所有别人碰过的东西都是肮脏的,只会让自己感到恶心。
毕莘眼里现出一丝惊讶之色,遂上前拥住她,沙哑道:“对不起,我当时只想你能回到洁家快乐的做你的大小姐,不曾想你竟会有此遭遇。”
洁妃猛的推开她,大声道:“对不起?你以为一句对不起便能抵消所有的罪过么?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还会生孩子的妖怪;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待在这冷寂的皇宫中,整天与那群女人斗来斗去;如果不是你,我的日子会好过千百倍……我恨你!”
毕莘低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时,突感身体有了异样,抬头道:“你给我下毒?”
洁妃拿出一根长笛,把玩着玉笛上的花纹道:“对于你来说,所有的毒不过是小玩意,不足挂齿罢了。”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尽管来取便是,又何须多此一举呢?”毕莘踉跄的走前几步,腿一软摔倒在地上,丹田内空荡荡的,聚不起半点内力。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生不如死。”说着便把笛置于唇边吹奏起来,突然茅屋的各个角落里涌出无数毒虫毒蛇毒蜘蛛,黑压压的爬过来,不多时,毕莘的全身都布满了各类毒物。
毕莘痛苦的嚎叫,面容扭曲,在地上打滚着,口眼鼻冒出黑血,有些毒虫还钻进他的口中,再从鼻子处爬了出来。全身满是伤痕,红色的鲜血渐渐转黑。有些小的虫子还钻进他的体内啃噬血肉,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像是身体活生生的被撕裂成碎片。
这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毕莘不由得想起那被迫成为药人痛不欲生的日子,那时的他好想一刀了结自己的性命,这样就不用再受折磨了,如果不是云烟和洁妃在一旁鼓励安慰他,让他坚强的活下去,也许,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所以……如今所遭受的创痛都是自己活该,他还不了洁妃的情,还不了云烟的义,即使以命相抵。
“哈哈哈,哈哈……楚辰煜,你就适合做个卑贱的药人,在各种毒物的陪伴下苟且活着,什么狗屁阁主,什么强者,都是扯谈!”洁妃放声大笑起来,眼底尽显狂乱之色,看着被毒物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毕莘,尔后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捂着头跑出小茅屋。
毕莘望着洁妃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些许苦涩,爱恨情仇,连同这人世都……与他无关了。
毕莘意识逐渐被剥离,也许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他可以眷恋的了。叶梓珞,他刚爱上就被自己扼杀在摇篮里的爱情;云烟,她最终寻了个好去处;洁妃,还有八公主陪伴她。
说来可悲,他一生都在做戏给别人看,夺下桃临城整个江湖不过是证明他有这个实力,攻打齐月国,拿下至高权力不过是想让洁家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一切都应该结束了……以这种方式来终结自己的一生。
毕莘在快要昏迷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毕莘无奈的笑了笑,萧霖昭……我后悔了,我不想让你……恨我。
大殿上,萧霖昭突然感到胸口闷闷的,他不由得紧皱剑眉,这种感觉好奇怪,好像要失去什么最重要东西似的。底下的大臣们都不敢妄议皇上的是非,因为现今的皇上是手握实权的,而不是个傀儡皇帝。
一个大臣上前禀告道:“毕莘勾结外敌,公然反叛,把我朝当成他的玩物,实是十恶不赦,而今上苍垂怜,让吾皇收回实权……所以臣等恳求陛下捉拿毕莘,处以车裂之刑,以震我朝威严!”
其他大臣纷纷下跪,萧霖昭面色大变,厉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臣等恳求陛下下旨应允!”又是一阵洪亮的声音。
“混账!”萧霖昭怒得站起来,拂袖道。
江军跪了下来,拱手道:“若陛下执意徇私,萧情在天之灵死不瞑目啊。”
萧情?萧霖昭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良久才道:“容朕再考虑几天。”
第二十五章
而另一边,毕莘被夜五所救,如果夜五再晚一步,待毒虫噬咬掉整颗心脏的话他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幸好毕莘体质特殊,毒入心肺,还能自行排解,五脏六腑的毒素逐渐被清空,没过几天,他身体就好了。但外表的那层皮肤包括脸都在溃烂,皮肉外掀,深入其骨,模样极其可怕。
一日,夜五帮毕莘涂药的时候,毕莘突来一句:“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派人来抓我?”
夜五手一顿,道:“这天下哪有谁敢来抓阁主,给太子殿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毕莘苦笑道:“自我把权力交回太子殿下后,朝廷上的那群老东西早就急不可耐了……其实他们已经来捉拿我了。”在他还没放权前,他便想到这个可能,而这刚好合了他的意。为了让萧霖昭更加果决点,所以他只能制造出一些假象来让他恨自己,而那个江军就是个很好的引火线。
但这种假设都是在自己从洁妃手上还能活着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