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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隔壁的后院,立刻变得非常热闹,喧嚣吵闹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倪超皱着眉头,支楞着耳朵听,隐约间听见有人愤愤说:“孙老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黄老头气哼哼的插言道:“我老头一双眼睛还没昏花呢”

    他双手隔空对着自己的眼睛狠狠一戳:“看得真真的,铁定是个年轻的大小伙子,你们说说我们岛上有多少年没来过外人了。”

    不大的院子内挤满了人,纷纷掩鼻,离黄老头远远的,真他么的臭呀,一头大象都能给熏死了。

    孙老头眼睛都急红了,连连摆手:“不可能的。”

    他急切道:“哎,你们也知道,我和老头素来有点儿小摩擦,今儿能为了你家的鸡偷吃了我家田里的稻谷吵上一场,明儿又因他家的猪拱了我家地,少不得争执几句,今儿他突然出现我家化粪池里,我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镇不大,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邻里相互之间都是熟悉的,哪儿不知他们之间的事儿呢。

    居民们空闲下来,可不就是三五成群,聚集在一处,东家常,西家短的,扯扯皮打发时间。

    对两家的事儿门清着呢。

    黄孙老头两家也不知从哪年起,互相看不顺眼,经常没事儿争执,起初镇长还出面调解一下,次数多了,也就随他们去了,不过是些芝麻蒜皮的事。

    闻言,看着黄老头的目光有了犹疑,不大确定的问道:“可有什么证据。”

    黄老头站在粪坑池里,不满的皱着老脸,得意的哼了一声,斩钉截铁道:“证据当然有。”

    说着就弯下腰,那架势看起来像是要在那脏不拉几的化粪池里寻找什么似的。

    卧槽,这根粪堆较上劲了不成,到底闹哪样呢,没瞧见大伙儿都快忍不住。

    有些人心里发憷,实在受不了这污秽的场面,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看不下去的人,拿着棍子敲了他下:“你就作吧,还不快滚上来。”

    一米多深的茅坑里面东西繁多,哪里是好找的,无果的他愤愤不平的被人拽了上来,被人撵了回去,收拾利索了再过来说个清楚。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恶的味道,难闻的一逼啊,气味越来越逼近,倪超紧紧的捏着鼻头,连呼吸都静止了。

    心说,这整一个垃圾制造厂啊,堆碉堡了。

    等那难闻的气味渐渐散去后,倪超一手撑在膝盖上,歪着脑袋,心里起了疑惑,耳边传来的吵架声,当真透着古怪啊。

    越想越不对劲,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速度快得连抓它的机会都没有。

    换了个姿势,双手抱头,沉思了会,猛然间发现,那些声音听起来都很老迈 ,有种苍老的感觉。

    这绝对不科学,素来爱凑热闹,八卦的不都是结了婚,生了娃的妇人,和闲了没事干的老太天吗?

    倪超敢用他的节操发誓,刚才那些声音肯定没有女人的声音,八十岁的老太说话声都没有。

    ……!

    西游记里面有个女儿国,莫非我穿越到男人国里面,更为妥当的是,是老男人国度里面了。

    ……!

    倪超惊的险些当场跳了起来,可惜躲藏的地方太过窄小,只能心里默默的跳了下。

    一口血到了喉咙口又被咽了回去,那童童是谁生出来的?老男人v老男人=生子!

    玛丽隔壁,草堆的主人和隔壁的老头,做不成夫妻,导致两人之间裂痕越来越大,最后相爱相杀。

    正因为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小镇隐世不出,藏踪不漏,不为外人所知,所以才如此排斥外人的闯入。

    ……!

    一定是我穿越的姿势不对吧。

    只有更糟糕的,没有最糟糕的惨况了。

    倪超揉了揉因盘太久,已发麻的双腿,慢慢的站起来,躬着个身体,贴在草堆壁上,附耳听动静。

    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空气不流通,难受啊,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勒紧裤腰带,先解决吃的问题,再慢慢来摸索。

    可不能憋屈枉死在这里,总有一天,老子非得成神成佛,将那该死的垃圾大卸八块。

    此时此刻,愤怒的倪超在心里狠狠下了个重大的决定,将来的自己,要韬光养晦,顽强不屈的坚持下去,发愤图强,走上那愤世嫉俗漫漫复仇道路。

    ……!

    远在天阙之上的主神,表示很有鸭梨有木有。

    第八章

    对小镇的诡异猜测雷得倪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讪讪的笑了下,敞开肚皮吃起孙老头为他准备好的干粮和水。

    被自己的想法逗乐的倪超,吃好干粮后,随手打开了水壶的盖子,灌了一大口,吞进喉咙的时候,眼光扫到散落在旁的半旧不新的墨绿色外套,心头莫名闪过一丝压抑,低头看着举在半空中的水壶,卧槽,这,这不是电视里经常出现在抗战时期矮矬小鬼子常用的那款么。

    思绪一瞬间混乱起来,整个人怔愣在那,死一般的沉寂后,刚想将水壶拿近点好好研究一下,突然他身体狠狠的抽搐了下,本就昏暗的地方,变得更加模糊,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疼痛,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很轻,很轻,步伐却意外的稳健,一下一下狠狠的撞击在他那越来越弱的心跳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小镇在夜色里,显得扑簌迷离,似梦似幻。

    上了岁数的黄老头歪在床头,吧嗒吧嗒有一下没一下,抽着老坑旱烟,雾气环绕下,眉头紧紧缩在一起,浑浊的老眼里快速的闪过坚决,看了看清冷和寥落的四周,眼神更加坚定。

    众目睽睽下,摔了颜面的老头儿,眼里闪过不甘,唇角崩的紧紧的,沟壑纵横的老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倔强。

    黄老头将大门从里面锁好,悄悄的从后门摸了出来,冷冷的瞪一眼隔壁的院子,几乎气绝,扭头啐了一口,奋力的用鞋底碾了几下,将收拾好的包袱往背后一甩,大步流星的熟门熟路往镇子东头赶去。

    在一庄严肃穆的大门不远处停了下来,将包袱掩藏在高大的树木丛里,搓了搓手,上前用力拍动铜环。

    没一会儿功夫,有人过来开了门,瞧见是黄老头,眼中满是不耐嘲讽,嗤笑道:“老头,你年纪都一大把了,瞧瞧你干的事,你黄家的脸面都被快被你丢尽了,还有脸跑来这里闹腾?”

    黄老头尴尬的笑了笑:“有什么儿好丢人现眼的,再说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孙管家,能不能劳你向镇长通传下,就说老头有事找他商量。”

    孙管家刚睡下就被敲门声吵醒,口气当然好不到哪里去,讥讽道:“胡闹,这点小事也好意思拿来堵镇长老人家的心。老头,不是我瞧不上你的做派,你拍着心口说说,你在村里挑起的是非还少吗?哪次是真的来着了。”

    孙管家斜了他一眼,伸手拦在大门口:“再说了今儿是什么日子,当真是闹昏了脑袋,镇长早去了山上了。”

    急得团团转的黄老头,听了管家的话后,一拍大腿,抬头看了天,一轮圆月当空挂着,圆圆的跟个烙饼似的,看上去却分外清冷。

    黄老头抹了把脸,转身急切的说:“那我过两天再来找镇长。”

    说完跟小旋风似的跑了个没影,孙管家吐了口唾沫:“也就镇长心软凭他折腾,切,洗了一天了,也没去了那股怪味。”

    他皱着眉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黄老头背着包袱,找了个荫蔽的地方坐下,掏出烟袋,装好烟丝,点了火,抽了一口,火星儿闪烁下,心头莫名一颤。

    每逢月圆这天,村长都会带着物资往山里走上一趟,在镇子上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这惯例究竟是从哪年开始的呢。

    老头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手指头都微微颤抖起来。

    依稀记的是一年的夏天,避世多年的镇子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外来客,是个年轻的男人。

    那人被涨潮得海水冲上了岸边,正好给在海边打渔的孙老头孙女孙文静给救了起来。

    当时这事在镇子上掀起很大的风波,居民们陷入汹涌的恐慌。

    与世隔绝沉寂多年的镇子,当然是不会接受莫名其妙出现的外来客,险些将孙老头一家子和那闯进岛上的男人活活烧死。

    说起孙老头也是命运多舛的人,儿子媳妇在一次外海捕鱼,意外遇见罕见的暴风雨,就此丧身大海。

    独留下一个孙女儿和老头儿相依为命。

    哪里料到没过几年,又撞见了这样的倒霉事儿。

    那天,镇子上的人们来势汹汹,举着火把,满眼愤怒,逼迫孙老头和孙文静带着那人离开小岛。

    夜里的小镇在火光的映照下,犹如白昼,刺眼夺目。

    命运就是这样令人可笑可悲,花季年龄的孙文静对那男子一见倾心,死活不肯将人交出来,更加不愿意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怒火毁去了人们的理智,完全丧失往日的温和脸孔,毫不留情的将火把丢进孙家大院。

    也许是他们命不该绝,亦或是老天垂怜,就在大火熊熊燃烧,无情焚烧一切的时候,忽然天将暴雨,浇熄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惨案。

    最后还是镇长出面同孙老头商量妥当,悄悄将那男人送才出去岛屿。

    据说只给那人了一艘小木船,是死是活只能看天意了。

    检了一条命的孙文静在那场大火中被毁了容,生下一个男婴后,郁郁而终。

    那个男孩子就是孙老头的重孙子童童,镇子上的倒也没赶尽杀绝,心有愧疚,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下了那孩子。

    变故是哪一年发生的呢?

    好像是在孙文静死后的一两年左右,镇子上的人接二连三的莫名其妙死去,查来查去,却毫无头绪,一点儿端倪也发现不了。

    黄老头的亲人也是在那一年在睡梦中死去。

    相继不断有人死去,阴影笼罩着整个小镇,传言也就此衍生,有人说是孙文静阴魂不散,诅咒了小镇。

    恐慌惧怕的人们投路无门,纷纷供奉神仙牌位,求神拜佛无果,依然还是有人毫无征兆的死去。

    濒临崩溃,七上八下慌乱的人们,最后只好将家中儿女老婆子,送进山里避乱,只留下老少守在村里,每个月由村长往山里送吃送喝。

    谁知这样一来,小镇忽然又变得跟往日一般宁静祥和,再也没有人忽然死去。

    久而久之,惯例就形成了。

    想到此处,黄老头面露痛苦之色,揉了揉酸红的眼睛,长舒了口气。他可不相信人会无缘无故的突然死亡,这些年,他一直暗中注视着孙家的动静,多次挑起事端儿,激怒孙老头,查出真相。

    只可恨那老头隐藏的太深了,心机歹毒,几番挑衅下来,只和他吵来吵去,没见其他动作。

    一阵风吹来,老头儿眯起眼睛,总觉得所有事情被无形的大手牵扯在一起,隐隐看不真切,却真实存在。

    老头儿吐了浊气,将包袱拿好,坚定信念,往多年未曾去过的大山里走。

    朦朦胧胧的灯光亮起,倪超茫然的睁开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忽然而至的光线后,腹中却是一阵难受,五脏六腑似乎被人拿手狠狠的搓揉,放开,抓起,揪扯,翻天覆地的疼痛。

    顺着光源看去,只见一人隐藏在灯光的阴影出,看不真切,只能从地上的投影,断定是个身宽体胖,腰滚圆的男人。

    那人压着声音,在封闭的房间里听起来压抑的很:“醒了是吗?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来到我们镇上,是来报仇也好,是来找人也成,抑或是无辜来到岛上也可,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为了镇子不再出现多年前的悲剧,只能牺牲你了。”

    ……!

    卧槽,这什么情况,吃了几个饼喝了口水,就天翻地覆了。

    简直不敢相信,这老不死的,显然是将活生生的自己当牲口用来祭祀的节奏啊。

    当场他黑了脸,心脏都跳慢了半拍,急慌慌的张开嘴搞清楚状况,满头冷汗的他,惊愕的发现他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

    对方还在断断续续说道:“不会很痛苦的,只当梦一场罢了,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