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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会多少点香火蜡烛银钱给你的,活了大富大贵不了,到了地府还是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的。”

    玛丽隔壁,给跪了有木有,谁要你烧纸钱给劳资。

    劳资当年可是个炙手可热,货真价实狂霸拽酷炫吊炸天的高富帅。

    实在想一巴掌将这满嘴跑火车的老不死拍墙上去,扣也扣不下来。

    第九章

    天已经黑透了,山路越走越偏僻,走累了的黄老头气喘吁吁坐在一棵看到顶的大树下,依靠着粗壮的枝干喘气,喝了几口水解疲乏。

    忽见前面远远有模模糊糊的人影走动,黄老头赶紧起身,猫腰藏到树后,眼睛睁的老大,借着朦胧的月光吃惊的发现,孙老头的脸时隐时现。

    他来干什么镇子上可是有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在村长的允许下私自进山。

    这也是他为什么对那管家说了谎,偷偷摸摸的走小径上山来的原因。

    眉尖蹙起,望向旁边窄窄的小道,山风阵阵,脚底的凉气都涌了上来,黄老头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口,今儿非得抓住你得小辫子,揭露你那伪善人的真面貌,让你身败名裂,还小镇一个公道安宁。

    险些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阴森森的风吹过,胸中气闷的黄老头打了个冷颤,放轻呼吸,悄悄的隔着老远跟在孙老头后面。

    前面浑然不知孙老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山路上,七拐八拐,来到了视野空旷,在月色照耀下,看起来格外阴森森的坟场。

    黄老头将自己隐藏在夜色里,身体前倾,侧着头,看向那安静森然的坟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孙老头一举一动。

    只见他从一个一个杂草丛生的坟堆前慢慢走过,来到了一个坐落在偏僻角落的坟头。

    静静的蹲在坟头前,手下用力扯坟头上的杂草,片刻后,拿出一叠纸钱,点了火,烟气缭绕,纸灰飞扬。

    火光亮亮的,将孙老头脸照的通红,在皎洁的月华下,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悚然。

    山风吹过,一沓纸钱被吹向天空,旋转几次落下,黄老头隔的远只能看见孙老头嘴巴张了又合,眼里有种让他琢磨不透的东西闪过,眼神透着狠戾阴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疑窦丛生的黄老头有些儿焦急,可孙老头不紧不慢的蹲在那拿手摸了摸坟头,眼角潮湿,不敢打草惊蛇的黄老头,只得按捺住忐忑,动也不敢动。

    不知何时天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孙老头也终于离开了。

    确定周围没有人后,黄老头抖了抖身体,走了出来,心莫名痛楚起来,这里埋着得人,都是镇子上熟悉的乡亲故里,自己的老婆子、儿子、儿媳妇,未满两岁的孙儿也在这里静静的沉睡,抛下孤苦无依的自己痛苦的活在世上。

    黄老头浑浊的双眼流下泪水,用手扒拉几下亲人的坟头,眼下可没时间缅怀家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待自己去证实,等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后,也算是告慰了枉死的亲人,不枉自己这么多年苦苦执着。

    视线扫过刚刚烧过纸钱的地方,这里正是孙老头家意外死去的儿子和儿媳妇的坟堆,当年黄老头和乡亲帮着他将人埋葬下去的。

    而让黄老头在意的是,旁边一个圆圆的浅浅的坟头,那坟头很小,如果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这里也埋葬了一个人。

    圆圆的坟头在镇子上,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的象征,如果谁家有女孩子未出嫁亦或很小的时候意外死亡,按先人留下的规矩,都是这样堆坟的。

    这个坟头不是别人的,是阴郁而终孙文静的墓。

    在这个节骨眼上,孙老头为何来到山里祭拜亡子,为什么独独漏掉疼爱的孙女儿。

    山里的天气跟娃娃的脸似的,说变就变,没一会儿,绵绵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

    浑身淋透的黄老头越想越觉得怪异,狠狠剁了一脚,脑海里闪过孙老头那张扭曲的脸,更加坚定一定要揭开疑云的决心。

    沉默了片刻后,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抽出身后包袱里带出来防身的柴刀,卖力的挖开坟头,黑色的泥土里,露出一口粗糙的棺材,老头儿咬着衣服一角,翘开棺材盖子,接着雨水反射的光线,看过去,脸色更加难看,棺材里面竟然只有已经腐烂看不出形状的棉被,用柴刀挑开棉被,赫然看见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块,个头都不小,重量叠加在一起可不刚好是一个人的分量。

    黄老头的怒意节节往上飙升,脸色都白了起来,脸崩的紧紧的,此时再不明白,他就是傻子了。

    算是彻底明白,当年的孙文静很可能没有死,孙老头偷天换日,不知道她将她藏在哪儿了。

    一想到这里,老头儿浑身抖颤抖起来,眼眶通红,眼里冲血,鲜血淋漓的过去,似乎再次呈现在眼前,炼狱般的噩梦将小镇折磨的憔悴不堪。

    冰凉的身体犹如坠入冰窖,险些稳定不住失控的情绪,一想到那躲藏在暗处的黑手,黄老头的心脏就就像被人狠狠的掐住,悲痛欲绝,满眼尽是血丝。

    黄老头用力搓了搓毫无血色的脸,控制不住怒吼出来:“啊……啊……”,发泄积累多年的不忿与痛哭,喊到最后,他声音几乎哽咽了,好在还惦记着那行踪诡异的孙老头,和不知所踪的孙文静。

    整理好情绪后,全身狼狈不堪的黄老头,不顾全身湿透,走出死寂般的坟场。

    山林深处,莫名其妙再次厥过去的倪超是在一片吵杂的环境里醒了过来。

    异常沉重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隙,周围火光亮堂堂的,犹如白昼,不远处有来来去去的人影走动,七嘴八舌的不知在交谈什么。

    倪超喉结上下快速的滚动着,心跳越来越厉害,浑身被汗水浸透,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嘴唇蠕动了半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堵在喉咙口憋的慌。

    他能感觉到他的手腕处疼痛异常,似乎被人划开一道口子,全身血液往那出涌,鼻尖充斥着铁锈血腥味道,耳边隐约能听到鲜血滴落在瓷碗里清脆的声响。

    卧槽,劳资被人活活放血了,玛丽隔壁,万万没想到劳资也有一天,任人鱼肉,反抗的力气丝毫都没。

    倪超死死的瞪大眼睛,浑身一点儿力气却使不出来,嗓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能开口,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嗤笑,落得这个下场,也怪自己太过轻信别人,被孙老头和蔼具有欺骗性的外表给蒙了眼睛。

    任谁都想不到一个拈将老迈的,疼爱孙子的老人,有这样歹毒的心肠。

    耳边嘈杂声越来越大,有人愤怒的在嘶吼:“烧死他,烧死他。”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群情绪越来越高涨,一声高过一声的烧死他,似乎在耳边炸开,炸的倪超脑袋昏沉沉的。

    倪超咬着舌尖,直至口里血腥味弥漫,尽力保持清醒,挣扎着扭动了下身体,被绳索捆绑牢固的四肢,却发现由于绑的太过牢靠,没有办法挣脱。

    忽然耳边一片寂静,脑袋也不知卡在哪里,动弹不得,只能微微移动一下,却疼痛难当,头皮似乎都被摩擦掉了。

    侧头,只能看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走到人群中央,渀佛挣扎了很久,终于开口道:“乡亲们,我们的祖先经历千辛万险,找到这个荒僻没人烟的小岛,经过祖祖辈辈的艰苦打拼,才有了小镇如今的规模。几十年前,杀红了眼的小日本鬼子闯进我们的小岛,整个小镇一夜之间就跟鬼城似的,被他们残暴的血洗,毫不留情的大屠杀,乡亲们你们能忘记那滔天罪行和暴行吗”

    群情激愤,上了年纪的人眼前闪过一幕幕,小镇上的乡亲就跟猫儿狗儿一样被人肆意杀戮,如花的女子被人跟对待牲口一样凌辱,蹂躏,村子也被大火烧了好多处。

    “不能,到死也忘不掉,子子孙孙都会记得这深仇大恨。”

    那煽动性的声音还在继续,抬手让人群稍安勿躁:“过去的种种绝不可能被抹杀,我们的子子孙孙都会记得这笔血海深仇,总有一天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当年若不是孙军的父亲孙秃子,带领我们走上死路的先人拿起武器,浴血奋战,反抗暴行,将小鬼子镇压打死,也不会有今儿我们这些后代们安稳的日子。”

    卧槽,听到这里,倪超有种不好的预感,玛蛋,这老混蛋不安好心,绝壁是想将矮戳的倭寇那笔帐算在自己头上。

    尼玛,张冠李戴也太明显了。

    怒骂声越来越大,掺杂着女人们的哭泣声,那人的声音狠戾起来,走到倪超身边,倪超脸色煞白,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却没有力气法抗,争辩。

    那人狠狠板过他的脸,倪超吃痛的险些咬短舌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确切的说是个胖老头,眼睛被肉挤的几乎看不见,此时正狰狞的拿手指着他的脸给周围的人看:“大伙儿,好好睁开眼睛瞧瞧,这人的眉眼脸型是不是和那些画里的小鬼子很像?”

    “错不了,小鬼子都长这样,一看就凶神恶煞的。”

    ……!

    玛丽隔壁,劳资喷你一口血,疯子,劳资玉树临风有木有,哪里长的像那矮戳穷啦,这黑锅背的可真是够委屈的。

    那人放开倪超的下巴,用力的吐了口唾沫,满眼尽是阴险,在倪超愤怒的目光下,拿起搁置在不远处的水壶,高高举起。

    死寂一般的安静,火山彻底爆发了,原本就愤怒的人群,直接狂躁了,跟出笼的野兽般,嘶吼着将手里的将就劲的东西往倪超身上砸,倪超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承受不起控制不住的人群的怒火,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嘶哑的吼了一声,只是这声音太过嘶哑,毫不起眼,被淹没在尖锐的声浪里,掀不起任何风浪。

    那胖老头早就拿着水壶站到一边,冷冷的注视着一切,等人们发泄过心中怒火后,才缓缓走了出来,沉痛道:“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被我们等到了,可我们和那些畜生不同,我们干不来杀人不见血的事情,我们只能用我们自己的办法来报仇。”

    操蛋,放血的没天理缺德的栽赃事都干得出,还非得摆出个受害者有情人的姿势来,真真丑恶的嘴脸。

    倪超不屑的挑起嘴角,眼里冷漠一片,心口酸涩一片,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不甘落得这样的下场。

    疯狂的人们哪里管到他内心世界,镇长早就说过,他被下了药,毫无法抗的能耐,稍微壮士点的汉子都能一手碾死他。

    冥冥之中,倪超似乎听见了冰冷声音:“孽畜,你可曾后悔靠强迫他人来图爽快?”

    倪超瞳孔狠狠一缩,嗤笑:“那是她们罪有应得,穿的那样暴露,可不就是在犯贱勾引人吗?稍微花言巧语,花点钱,不就乖乖的上钩了,强迫?可笑,硬来不过是一种手段,你不懂其中的乐趣了,强来也是种魅力。”

    ……!!

    第十章

    脑满肠肥的镇长不遗余力的往倪超身上拍脏水,成功挑起避世已久居民们心中深深的愤恨,周围的干燥空气一瞬间被大火点燃,炸开了锅般虎视眈眈的盯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倪超。

    靠他很近的一中年男人,身材健壮,脸色黝黑,一记耳光好不犹豫的抽到倪超的脸上,打的倪超头往旁一偏,苍白的唇角溢出鲜红的血,可见那人力气有多么的狠,恨是有怎样的深。

    那人冷眼嘲讽“看,看什么看,等会绝对让你死的很难看。”

    失血过多,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加惨白,一点血色也没,被这一巴掌打的差点背过气去。

    倪超舌尖抵着下颌,忍受着嘴里的血腥气味,眼神冷冰冰的投过去,眼里毫无畏惧,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中年男人被他挑衅激起怒火,一个接一个响亮的巴掌毫不留情的往倪超脸上招呼过去,倪超眼里渐渐露出点点笑意,只有打的越狠,疼的越厉害,才能保持清醒。

    他手里紧紧攥着刚刚人群混乱的时候,不知谁砸过来一个瓷片儿,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

    他眼神若有若无的从那特别突出的肥胖男人身上化过,带出一片决绝的狠戾。

    倪超身上冷汗唰唰往下流,脸肿的老高,嘴边挂着刺目的猩红,那人似乎打过瘾了 ,也累了,被镇长叫到一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后,带着几个人往旁边走去。

    倪超动了动嘴唇,奈何嘴里发不出声音,草包,中看不中用的银枪蜡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