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leslie,ken。”梅妍芳这天一早随剧组到达时看到两个人在吃早餐。
“阿梅,来了啊?吃了吗?”林慎容正在开心吃着莫狂言做的早餐,有阿仔在剧组,虽然拍戏是比较严格啊,不过总有好食啦。
“吃了啊,在宾馆吃的,很精致的早餐。”毛舜筠说道。
“嗯,吃得好吗?”林慎容问道。
“很不错。”毛舜筠点头。
“哥哥,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摄影棚。毛毛、阿梅,你们帮我看着他吃完饭之后要把药吃了。昨天在水里拍戏,有点感冒了。”莫狂言说道,又转向林慎容,“我走了,你要吃药,不然你的戏就等明天才拍吧。”
一听这话,林慎容就苦了脸,叫道:“阿仔啊,我今年没新歌啊,‘十大’是指不上了,你总得给我个去金像的机会吧?”
“你不要生病,我就给你机会,甚至给你去法国的机会。”莫狂言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这次他的目标可不单单是一个金像奖而是戛纳电影节,还有柏林。这一次莫狂言的野心很大。因为,这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用“莫狂言”这个名字拍电影了吧。
听了这话,林慎容也笑了,他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一次阿仔特别挑剔了。
历时两个月,《高山流水》剧组终于赶上了各大奖项的末班车,当这部电影在香港上映时,到场的影评人和资深观众都被片中的古色古香的琴曲和美丽到极致的云南风景给吸引了。
林慎容的钟子期一出场的那套血红色侠士服在雪景的衬托下尽显侠士的血气,他坐在雪地里,一把七尺长剑插在雪地里,而钟子期一手握剑柄一手持酒碗。当郦成其一身黑色迎着风雪出现,一红一黑在雪的衬托下很是对立。之后就是两个人的对话。
对话中,观众们知道一个信息,这个郦成其是来报杀父之仇的。子期听了这话,不由一笑,将酒饮尽,将碗一丢,道:“真相为何,我不争辩,你要我命,便来取就是。但有一事相求,若我身死,请阁下答应。”
“何事?”
“将我葬于汉阳江口。”然后一场慢镜头快镜头交替的打斗场面,加上细致到刀光剑影间的火花都有特写的打斗场面,再加上莫狂言特意让人去美国叫来的一批特效师的特效渲染,画面惊险之余也特别有视觉效果。
接着,子期不慎失手,被郦成其所杀。这时,梅妍芳扮演的钟小艾上场了。她将子期抱着,怒骂郦成其,然后开始回忆。
二十年前,子期在汉阳学习剑术,认识了一个绝代风华的伯牙和他的姐姐风姬。伯牙月白色青花滚边长袍,披着乌发出现时,再配上漂亮的景致,所有观众都是赞叹。这简直就是画中才有的人物啊。
看到伯牙在石头上弹奏《高山流水》等曲更是极致的享受,看到这里,连林慎容都对旁边的莫狂言道:“阿仔,你简直就是琴仙啊。”
“伯牙本来就是琴仙啊。”莫狂言笑着道。
之后,风姬的善良,伯牙的典雅,子期的侠气,小艾的可爱,还有郦少爷的蛮横无理,编织成了一部恩怨大戏。子期对风姬的爱慕,对伯牙的知音相惜,对小艾的护佑,让这一部戏完全成为了经典。尤其是,风姬被郦少爷糟蹋之后自杀的消息被伯牙子期知道了之后,子期定计要去刺杀郦少爷。这一边伯牙奏响古琴版的《十面埋伏》,那一边子期在与郦少爷的家丁打斗,伯牙弹得极度狰狞,子期也在琴声中化为修罗杀掉了郦少爷……
最后,小艾和郦成其将子期如约埋在汉阳江口,一年后伯牙来到墓前,惊愕之余悲伤欲绝,摆琴、焚香、净手,在墓前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然后将心爱的古琴砸成两段。那种死寂又眷恋的目光,让所有人看了都不禁心痛,一声长啸,一口心血,两行血泪,一句如杜鹃血啼般凄楚的话:“知音不再,世无足为鼓琴者!”最后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最后,是古色古香的水墨文字浮现,配着那曲《高山流水》。
看到这里,林慎容即使看了几次了,但都会想起那日演过这一幕之后,莫狂言对自己说的:“如果没有你,我就如伯牙。”
“阿仔,我一定不会让你那样的。”林慎容此刻趁着周围黑暗紧紧握住莫狂言的手,心里再次发誓。
首映礼相当成功,不少人都被其中的剧情感动。票房一时间居高不下,接着,金鸡百花、金马、金像、柏林、戛纳纷纷提名,整个香港报界更是少有的一致高唱赞歌。
于是,莫狂言成了最全才的圈内人,所有人都在猜测,今年他会拿多少奖。
果然,88年,莫狂言在两个十大上拿下了各四首歌的佳绩,毕竟他在87年这一年发了三张专辑,很勤快。
之后是金像奖,一部《高山流水》让其他电影黯然失色,但少有的没有拿到原创歌曲奖,不是莫狂言懒,而是现写的歌又怎么比得上流传千古的绝唱呢?莫狂言从林慎容手里拿到了最佳新人奖时,对所有人都是笑着说:“这个奖对我有特别的意义,因为是哥哥颁给我的,感谢组委会的安排。感谢剧组所有人的支持。其他的话,我留下,到后面再讲。”
之后,整个《高山流水》剧组轮番上阵。最佳新人、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男配角都是莫狂言,而最佳男主角是钟子期林慎容,最佳女主角是风姬毛舜筠,最佳女配则是小艾梅妍芳,十几个奖就一个最佳原创歌曲没拿到。大家对于莫狂言的才华都是一致认可了,最后颁发最佳电影的嘉宾都打趣,说:干脆让阿ken站在台上,就不用跑上跑下了。
“我虽然早就知道,这部电影会很好,很卖座,但是,会变成这样我却是真的不知道。各位同仁千万不要泄气。(笑)要感谢的人很多,真的很多,不知道怎么讲,这部电影是我拍的第二部电影了,自己又在里面扮演角色,有时候感觉快喘不过气,感谢哥哥,要不是他一直鼓励,一直非常敬业,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末班车啊。感谢光影映像,提供了最好的团队给我。这个最佳电影奖我依然会放在公司的陈列室。”莫狂言的致辞结束之后就回了座位。
北京、台湾两地的行程也差不多全部拿了奖。之后就是柏林和戛纳,外国人对于中国式的爱情或许不太理解,但对于友谊这种感情却是共通的。再加上有外国人相当喜欢的经典中国元素——功夫,再加上唯美的中国山水,然后又是神秘的古代服装和音乐。让外国人次近距离地感受到中国的艺术,对中国的认识不再停留在中国功夫上。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只有莫狂言可以拍出如此的电影,他作为未来来客,知道外国人对中国映像的缺失在什么地方。既在功夫上作文章,又在山水、服装、舞蹈、音乐、甚至乐器上下手。
所以,《高山流水》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苏的长评。
☆、怎么办
莫狂言和林慎容以及《高山流水》剧组的主创,参加了柏林和戛纳电影节,在这两个电影节上,莫狂言次在林慎容面前展示出他在欧美电影界的影响力。作为奥斯卡的“御用”编剧,很多导演都愿意来亲近他,以便拿到最好的剧本,有了好的剧本才有可能冲击奖项。
所以在晚宴上,《高山流水》的主创们看着莫狂言带着林慎容和那些传说中的大牌导演攀谈,都是羡慕。但想想当年林慎容也有为莫狂言进入歌坛铺路,不由又是感慨。好在,这里是组委会的私人性质的电影沙龙,所以记者禁止进入。所以,莫狂言给那些人介绍林慎容时都是说“y lover”而不是“y brother”,当然,莫狂言还请大家帮忙保密了。欧美人的思想开放,自然很容易就接受了,再说了,这事情本就是人家的私事。
“cifer。”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
“老师。”莫狂言立即很恭敬地上前,这位老人是纽约大学导演系的教授。莫狂言之所以选择纽约大学的导演系进行进修,就是因为这个老人。世界上,知道莫狂言的另一个名字——cifer的极少,这个老人是少数知道的之一。
“时间过得真快,这样精彩的电影cifer也终于拍出来了。”老人也是个相当有份量的影评人。
“antise教授,当年您不是也给了我的毕业作品很高的分数吗?”莫狂言笑道,然后对老人笑着介绍了林慎容。
老人对于这个能让cifer珍视的人,也是十分好奇的。他刚看过这个人演绎的子期,感觉就是太好了,很有味道的年轻人,所以,他才会过来,cifer的意中人,看起来就觉得不错。
三个人聊了几句之后,莫狂言看到了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经理正在附近晃悠,就知道估计公司里有什么事了。于是,立即和两人告罪一声,就离开了。
“leslie,看来cifer有很重要的事,我们聊聊吧,我很喜欢你的演艺天分,哦,上帝,说实话,除了cifer,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棒的东方人呢。”antise教授说道,“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塑造那样的一个形象的。”
“子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林慎容和这位导师聊得很愉快,并且这个导师还教了他一些分析和表现的手法。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林慎容突然说。
“leslie是想问我,为什么叫ken‘cifer’吧?”看林慎容点头,antise教授笑了,“这是ken的另一个名字,只不过少有人知道罢了。我一直不太喜欢叫他ken,我觉得,太普通的名字不适合放在他的身上。”
林慎容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升起一点烦躁。
“leslie,希望你不要怪我多嘴,cifer对于自己珍视的人有点儿……怎么说呢?对,保护过度。他其实一直不是个很有安全感的孩子。”antise教授耸了耸肩,“是的,他很优秀,也很出色。他可以把别人想到的都提前做好,或许他认为这是一种保护,甚至于他有时候是完全下意识地去做的。我知道这个孩子太过患得患失,他或许是个近乎完美的朋友,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这孩子在这方面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leslie,相信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对吗?”
林慎容有点惊讶于这个导师会和他说这个,但他也知道莫狂言的确如此。啜饮了一小口酒。
“leslie,坦白说,我很喜欢你的真诚,也很欣赏你的才华。当然,cifer也是我极喜欢的弟子,我并不希望他伤心难过,你明白吗?”antise教授看着林慎容,“所以,请你教导他,如何正确地爱一个人吧。”
林慎容有些凝重地点头。
老人知道,这个东方男孩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于是也就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又聊了些别的,之后便独自走了。
林慎容没有去找熟人,而是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毫无疑问,antise教授的话已经引起了他的深思,林慎容向来是个很骄傲的人,他有自己的坚持和见地,之所以这么迁就莫狂言只是因为这个人对他的爱是那么纯粹,让他有时看着连拒绝的借口都无法说出。
其实那次在马来西亚,看他哭成那样,却什么也不说……说实话,有一个瞬间,林慎容真的很无力,甚至想问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是你的宠物吗?”可是,他却真的说不出口。
不单是莫狂言患得患失,他自己更是如此。如果他当时问了,或许莫狂言不会把话放在心上,甚至会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也许还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自己,但林慎容却是在出口的一瞬间犹豫了。
他了解莫狂言的性格,他的阿仔外表或许狂妄、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但是骨子里却极其的谨慎小心,小心翼翼地迈向他想要的目标。就像教授说的,他一直没有安全感。这样的他,是不会随意将自己的伤口暴露无遗,更何况,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那天随时可能回来。但那天却是哭得那么厉害,又没有顾忌自己,能将伤痛暴露给自己,这说明了什么,林慎容作为男人自然是清楚的。那么,他又怎么能让阿仔再对自己起戒心呢?
一个男人,尤其是成功的男人,多数时候,就算再辛苦受伤也不会需要有人抚慰,只是一个人将伤口抚摸。他清楚,阿仔愿意让他抚摸伤痛,已经是将自己看成是他的一部分的表现了。所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