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你需要工作，而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能开演唱会让你忙起来了。”林默言坦言道，其实他不是没有歌，只是觉得哥哥出专辑不如为自己准备演唱会来得忙碌，“好了，哥哥，就这样定了，为了我的身体，我聘请你做我的演唱会筹备组的负责人。”默言知道哥哥现在需要工作，需要那种绝对紧张而繁锁的工作来冲淡身上的悲伤；他也知道自己需要工作，需要让人快乐的工作。

    显然，开个演唱会是最好的选择。

    林慎容温柔地看了默言好久，但终于没有多说什么，算是接受了这份工作。但是，他想了许久又说道：“你得好起来，不然免谈。”

    默言嘴角一弯，不多讲。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十一月的周结束时，默言已经生龙活虎地在公司里开会策划了。而哥哥很名正言顺地成了筹备组负责人。两个人就都忙碌起来了。默言每天开始锻炼身体，并排练。时而还要和哥哥讨论造型、服装、舞台现场等事宜，看哥哥为他忙碌着，一点点一点点脱去伤心的阴影，默言就觉得自己这场演唱会其实真的已经值回票价了。哪怕最后一个观众也没有，也已经够了的。

    当然，在某天排练之后的聚餐中，林默言这么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立即遭到了所有人的鄙视。

    “言哥的演唱会会没有人听？骗鬼才会相信啊。”王菲个叫。

    “我看，言哥是在搞笑啊。”张信哲说道。

    “我真是无语，言哥怎么会这么想啊。要是你没有观众，我们就都不用混了啊。”林夕吃着好东西一边说。

    “就是啊，8月份还有那片《宝莲灯》要你以前写的歌呢。要不是你好忙，所以，我们才让jaffe翻唱了一遍。”刘得华笑道。

    所有人七嘴八舌地打击着默言的这个想法，并且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要发动自己的粉丝来看演唱会了。言哥一直都好照顾大家的，所以大家都希望言哥复出的首场个人演唱会能够火爆一点。

    “华仔，听说你要出去办唱片公司？”默言突然问。

    “啊？言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刘得华有点意外，同时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华星从来没有亏待他的。

    “虽然，我在忙，又生病，但对于哥哥的公司和他身边的事，我从来不会放松警惕。”默言笑道，“华仔，自己出去闯一闯也好，如果什么时候觉得累了，还是可以回来的。”默言笑了笑，推了一下哥哥，哥哥立即在一边的包里翻找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出来。“呐，这是我和哥哥的一点心意，就当是启动资金。”

    “言哥……”刘得华一脸感动。

    “芬姐，华仔这一约好像是到明年2月的吧？”林默言对每个公司艺人都很了解。

    “对，”陈素芬现在是华星经纪部的部长，手下除了几个大牌之外，还有三十几个专业金牌经纪人，“你看……”

    “那之后就不要续约了，和平解约吧，嗯？”林默言道，“我也不搞什么冷藏期了，太麻烦，该做什么还继续做吧。”

    “是。”陈素芬明白默言的意思。

    “哇，言仔，别家公司遇到这种事时候都是冷藏封杀艺人啊，到你这里怎么变成鼓励艺人出去独立啊？”李晓田问道。

    “阿i，你知道的，我们的华星，是不怕竞争的，要说最好的娱乐公司，我相信在香港，绝对没有人说我们是第二。我曾经对我在美国的娱乐产业，也就是哥伦比亚娱乐的首席执行官说过：娱乐公司，首先要满足艺人的梦想，让艺人开心。如果艺人自己都不开心，又何谈娱乐别人？这一点我也给ark讲过，他也知道啊。华仔希望出去自立，这就是他的梦想了，所以，我尽力满足他啊，让他开心，可以娱乐更多的人啊。”默言笑得很真诚。

    “就是啊，公司还有我啊，我绝对不会离开的啦。”林慎容笑道，他知道华仔的心思，大家说到底其实只看到公司开演唱会、出唱片赚了多少。其实，华星之所以能做大做强，都是因为默言没有把华星看成是赚钱机器啊，默言在世界泛围内的产业能够称为“吸金机”的那种产业很多很多。在他看来，华星只是给哥哥的礼物，每年往里面投入的钱都是给哥哥的零用钱罢了。哥哥从来不收他的钱，所以他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做了啊。很少有人知道，华星唱片从设备到培训班，很多东西都是用钱买不到的，全世界也只有默岛旗下赫赫有名的哥伦比亚娱乐可以相媲美。哥伦比亚娱乐现在可是欧美最好的娱乐公司啊。

    默言很聪明，他知道其实有很多年轻人都起了要自立的念头，只是刘得华是其中这个念头最强的一个，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试水一下喽。反正让其他人看看华星很大方的喽。

    “哥哥不走，我也不走啊。”梅妍芳等人都表态道。

    “啊，好啦，哥哥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出场的idea。”默言突然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什么啊？”林慎容问。

    “《圣经》说，天使唱着圣歌从天而降啊……”默言笑道。

    十二月一日，华星才向大家宣布了消息：风语已经签下红馆的圣诞新年档，从十二月二十四日到一月十日，开十六场跨年演唱会。整个香港一片沸腾！对于老歌迷来说，他们足足等了十年才终于等到了这场演唱会啊。而人生，有几个十年？对于新生代歌迷来说，他们更是以一种好奇的眼光来看待这场演唱会的。

    十二月二十一日，风语复出演唱会开唱之前三天，在华星娱乐一号发布厅为自己的复出首场演唱会揭名，整个娱乐圈都关注起来，他们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风语重出江湖，当年的“狂者舞风”和“告别狂言”两个演唱会的主题都是在名字上的。这一次相信应该也不会错。

    可是，这一次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场演唱会的名字，包括林慎容都好几次问了默言，可是默言嘴一向好严的，只要他不想说，拿他没有办法。再加上林慎容现在只有默言这样的一个亲密的人了，自然是怎样都好的。

    “啊，大家都等急了吧？”在一个记者问起演唱会的名字时，林默言不急不慢地说，“不瞒大家，当年之所以踏上舞台，是因为哥哥；十年以前之所以退出舞台，亦是为哥哥；现在之所以重出舞台，还是为哥哥。”林默言抿嘴浅笑，台下林慎容一愣，随即释然一笑，他的阿仔也染上了他的“坏毛病”——不屑于装啊，“所以，这场演唱会的话，这场演唱会就叫做‘为你而歌’！”

    哥哥，为你而歌……

    哪怕世界末日，请你记得，你还有我。

    ☆、演唱会情况

    十二月二十四日，九八年的平安夜，香港整个大街万人空巷。红馆内沸腾的气氛足以令冬季不再寒冷，才不到7：30，整个红馆就已经满座了。林慎容坐在后台，看着已经换好衣服化妆完了的默言，觉得自己当初那么个落魄的样子能够把这般出色的他迷住，当真是好幸运的事。即使在后台，林慎容也可以感觉到观众席上的那种震动。

    “哥哥，怎么样？阿仔还是不是靓仔啊？”林默言把其他人打发出去之后，笑着半打趣地问了一声。

    “当然，阿仔一直是很靓的。”林慎容上前替默言拿肩，让他放松些。

    林默言听他这么说啊，心里甜坏了，回头对他笑了笑，然后轻轻在他的手上蹭了蹭。林慎容也是笑了笑，但仍旧有些担心地问：“阿仔，钢丝绳安全吗？”

    “放心啊，哥哥，一切会好完美的。”林默言笑了笑。

    两个人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些别的，这两个人的共同话题相当多的，都是那种极犀利爱闹的，自然是聊什么都是好开心的啦。默言把哥哥特意为他煮的护喉饮品统统喝掉之后，一阵敲门声音响了起来，默言把杯子放下之后和哥哥抱了抱，道：“哥哥……今夜，我为你而歌。”

    “嗯，我会一直听着的。”林慎容拉着默言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然后给他套上手套，十二月，是很冷的。

    看着他被几个工作人员护着走了，林慎容也立即离开，在嘉宾席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8点整，红馆的灯光完全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打在舞台中央。全场安静，一个话筒架子从舞台下缓缓升起，架子上的话筒在等待着它的主人，看上去如此孤独。

    然后，《风再起时》的背景音乐缓缓响起，但没有人唱。这时，由灯光组成的3d立体雪花一朵朵地飘落，梦幻一样的灯光特效，这是默言动用了默岛资源弄出来的，这是次试水。整个红馆都徐徐飘着一朵朵雪花，让大家惊奇至极。哥哥也是次看到这么完美的舞台灯光效果，阿仔之前告诉过他，光是这套灯光，就花了三十万，还专门雇了一个技术工作人员，一场是5000美金。但的确是物有所值。一束灯光突然打到了半空中，这时所有人才看到一个身披斗篷的人正随着音乐缓缓地从天而降，那正是默言。他淡淡地笑着落在了话筒边。大家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他伸出右手，缓缓地拿起了那个话筒。然后，打开，这时候，背景音乐已经放完了高-潮部分，重新开始。

    “我回头再望某年／像失色照片乍现眼前／这个茫然困惑少年／愿一生以歌投入每天永不变／任旧日路上风声取笑我／任旧日万念俱灰也经过／我最爱的歌最后总算唱过／毋用再争取更多……”歌迷们都被这个人的声音表现力震撼了，看着他闭目唱歌，就好像一切真的从89年重新开始了一样，“风再起时默默地这心不再计较与奔驰／我纵要依依带泪归去也愿意／珍贵岁月里寻觅我心中的诗……”唱到这里，音乐停止。

    默言睁开眼睛，说道：“感谢大家，今天是平安夜，还来这里听这场演唱会啊。rry christas!”

    整个红馆都被这一声问候引爆。

    “言哥！言哥！言哥！……”

    “cifer！cifer！……”

    默言笑了笑，等大家消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啊，十年了啊，生命又过去十分之一，我十分幸运，这十分之一生命，和我所爱的人一起走过，十年前，我在这里给他唱了《唯一》，唱了《forever love》，那个时候，我真的有太多的不确定，但有一点我却是从来没有怀疑过，那就是：我爱他。《依然爱你》，送给大家，希望大家如果也和我一样幸运的话，请大家继续爱。如果爱请深爱。”

    “……我依然爱你或许是命中注定／多年之后任何人都无法代替／那些时光是我这一辈子最美好／那些回忆依然无法忘记／我依然爱你就是唯一的退路／我依然珍惜时时刻刻的幸福／你每个呼吸每个动作每个表情／到最后一定会依然爱你／你每个呼吸每个动作每个表情／到永远一定会依然爱你……”

    所有的人都尖叫起来，现场一万二人被林默言夹杂在唱歌当中高超的煽情方式给震撼到了。全场无论灯光还是环境，都被他利用得淋漓尽致。他一举手一投足都尽显一派自然风流，和哥哥不一样，但确实是很有特点的那种。这下子，不管是见识过的还是没有见识过的，都被台上的男人征服。

    演唱，演唱，演唱艺术首先在于演，无疑，默言是深谙此道的，在2030年能以并不出色的相貌在好莱坞混到顶层的他，演功要多么深厚自然不用多讲。更不要说，这一世还有这么好的基础条件，所以一首歌便征服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啊……”等大家都消停了一点，默言才轻轻一叹，“果然，在台上的感觉，和在录音棚完全不一样啊。”

    又说笑了两句之后，唱了《飞得更高》、《天堂》、《清水》，每一首歌都有与之配合的3d灯光特效，让大家都如同置身于梦幻当中一般。自然是好high了，而且林默言一首歌一个风格，即使穿一件衣服也让人明显感觉到不一样。

    默言下去换衣服，台上也没闲着，一众好友三三两两上去唱歌，今天是四大天王，四个人勾肩搭背，唱起了言哥的《朋友》，这可让歌迷们又领略到了风语的地位。

    然后四个人都提起了风语和哥哥这些年对他们四个颇为照顾，然后又讲起自己对两个人之间感情好的羡慕。

    “jakey，还记不记得拍《阿飞正传》的时候啊，哥哥生日啊，言哥亲自来接他出去过生日啊？”刘得华说道。

    “记得，那个时候我还不太认识言哥呢。”张学有笑容有些腼腆。

    “嗯，就是那次啊，我就在想，有一天如果有人像言哥对哥